况且,芊芊还小,以后长大了还要不要许人啊。”
夙天凌原本坚定着要保住夙凌月心,因为魏氏那一句芊芊还小动摇了些许。但是想到了日后风光无限,便又再一次坚定了下来,对着魏氏说道:“如今此都是夙家人,只要不传出去,又有谁会知道呢?”
魏氏听着夙天凌意思是坚定了要保住夙凌月心思,心中对夙凌月有痛恨了几分,面上却是无比悲伤,一副她是为了夙府模样说道:“即便是如此,可天下间哪有不透风墙?总归会传出些风声出去。若是不处置,不只芊芊如何许人是个问题,便是远儿也将配人家也是个问题啊。远儿可是这夙府唯一苗子,这将来可该怎么办啊!”
奈何夙天凌却是铁定了要保夙凌月心,目光坚定说道:“待夙府重回了从前荣耀,那些人定然会迫不及待将自家闺女往夙府里塞,又怎么会想到这些!”
夙天凌刚说完了这话,院子里一个三十多岁妇人突然冷笑出声。那夫人头上仅插了一根玉簪子,身上穿了一件灰黑宽大袍子,令她看起来苍老了几分,却是掩盖不了她眼中锐利。此人便是夙凌月乳母,岳氏。
“侯爷真是个好父亲啊。小姐荣耀了,便迫不及待对着小姐示好。侯爷可记得十年前,夫人去世前,老奴领着小姐跪书房之外,央求侯爷去凤家请凤老夫人过来再见夫人时,侯爷是怎么说?”
夙天凌顺声看过去,对上却是岳氏冰冷视线,嘴角讽刺笑意还未退却。夙天凌面色一变,对着周围家丁说道:“这刁妇为何会这里,你们还不将她拖下去!”
“你们谁敢!”夙天凌话音刚落下,离院门口便响起了夙凌月声音,清零声音带了杀伐之气,顷刻间便弥漫了整个院子。
刚想有所动作家丁,便被这杀伐之气吓到,一时间都愣了那里。
“奶娘,您继续说,他是怎么说。”夙凌月听了岳氏话,皱了皱眉头,细细寻思起来,莫不是当年事情并不是她所记忆?
“也许小姐记得不太真切了,可是老奴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那日小姐被院子里丫鬟抱了回去,侯爷便走了出来,对老奴说道:‘凤如瑶那贱人骗我好苦!我又怎么会帮她实现遗愿?我恨不得她死不瞑目,连带着那野种也好被她带下地府。也好让我夙府清静些。’”
夙凌月眼中寒意甚,咄咄逼人目光直直看向一旁夙天凌:“我清楚记得,那日父亲面带愧疚告诉我,是外祖恨毒了娘亲,即便是后一面也愿意见。我原本还猜想,究竟是怎么样误会,让一个母亲即便是女儿去了也不愿意见自己骨肉后一面,让对方死也不瞑目。如此说来,父亲大人那年根本是没有派人去凤府?”
想来夙天凌自那日起便想到了日后如何算计她!前世她夙府那十年才能继续过着大家小姐生活。
岳氏走到了夙凌月身边,面带凄凉说道:“若是老夫人真恨毒了夫人,那老奴又如何从她那里求来青颜来伺候小姐呢?”
夙凌月眼中杀意汹涌,若不是因为夙天凌,娘亲也不会死都未曾瞑目。若不是夙天凌处处算计,她前世也不会死如此凄凉,甚至连死都不能死得干干净净!
然而面上笑容却越发灿烂。
夙天凌正想着夙府未来又将没有希望之时,却听到夙凌月轻声对着岳氏说道:“奶娘,这都十年了,奶娘您记忆一定是错了。父亲明明说是外祖不愿意再见娘亲,又怎么会是父亲未曾派人去凤府呢?”
岳氏张了张嘴正想争辩,却对上了夙凌月寒意翻滚双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嘴巴。
夙凌月转身对着夙天凌轻柔一笑:“奶娘年纪大了,难免会有些糊涂,父亲就不要和她太过计较了。”
夙天凌见夙凌月并没有因此疏离了他,顿时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为父又怎么会和她一个妇人计较呢?”
“既然年纪大了,那就遣出去。养府中又不中用。”魏氏脸上光芒一闪,开口竟说起了风凉话来。
夙凌月闻声抬头看向魏氏:“如此说来,魏夫人似乎与奶娘年纪差不了多少,是不是也应该遣了出去?横竖年老色衰,父亲定然早就食之无味了。”
魏氏面色一白,看了一眼夙天凌,连忙闭上了嘴巴。夙凌月既然有本事说服了夙天凌将她降为妾侍,定然也能说服对方休了自己。而且,而今夙天凌心中一心只想着如何才能光复并恩候,对着夙凌月几近言听计从。恨不得给对方立个牌位,也好日日供奉。
“大姐姐回来正好,妹妹这儿有些疑惑还需要大姐姐解答呢?”夙芊芊看着那满院子注意力几乎都放到了夙凌月身上,眼中闪过怨毒,然而为了维持她形象,而笑着迎上前去,很是温婉问道。
夙凌月转身看向夙芊芊,脸上笑容却比对方是灿烂:“三妹妹有什么疑问也该去问魏夫人呀。毕竟她掌家十年,经验定然是丰富。”
“可是这件事情,娘亲解答不了我疑惑呀。”夙芊芊走到了夙凌月身边,双手指向了一旁放地上用白布盖着尸首,“娘亲身边小绿,这几日都还好,可是今日里却突然吐血身亡。经大夫诊断是中了鹤顶红而亡。”
“这与我何干?”夙凌月含笑看向身前夙芊芊,问道。
“今日从大姐姐房中搜出了这两包东西,经大夫检查,这正是那鹤顶红。”夙芊芊自身边红药手中接过那两包东西递到了夙凌月面前。
夙凌月看着夙芊芊手中药包,丝毫没有要接手打算,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唇角还挂着那一抹笑容,眼中闪烁着欣赏,问道:“本郡主与她无冤无仇,有什么理由要毒害她呢?”
夙芊芊面色一红,似乎是羞于启齿,看了看周围人,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定一般,对着家丁说道:“将青瓷唤来。”
未几,一个十三四岁小姑娘被带到了夙芊芊与夙凌月面前。那小姑娘抬起脑袋,小心翼翼看了夙凌月一眼,又很将脑袋低了下去。似乎是很害怕对方模样。
“大姐姐,这是与小绿同一间屋子青瓷。”夙芊芊指着面前站着小姑娘对着夙凌月说道,而后又轻声安抚着那小姑娘:“你且别怕,将你所知道都说出来吧。”
那小姑娘又抬头看了一眼眼前夙凌月一眼,而后又飞低下了脑袋,诺诺说道:“是……是。昨日深夜,小绿去如厕,结果却是过了个把时辰才回来。一回来就一脸惊吓对着奴婢说……说……”
青瓷就此卡住了,又小心翼翼抬起头看了看夙凌月,似乎观察对方脸色。
夙凌月笑意甚,对着青瓷说道:“你且说下去,我仔仔细细听听。”
闻言,青瓷紧紧地闭起了双眼,咬了咬牙说道:“说离竹园不远地方看见了大小姐和一个男子幽会,而且还被大小姐发现了自己。”
青瓷说完,青颜与奶娘脸上有些愤怒看向那个十来岁小姑娘,这样一番话看似是招供,实则是要毁掉小姐闺誉啊。对方真是好毒心思,这世界女子闺誉便如同女子性命,这与杀了小姐又有什么分别?
然而夙凌月却并没有任何生气迹象,面上笑容如故,看着青瓷很是和蔼说道:“嗯,讲述很清楚。那小绿可还和你说了什么?”
“什么?”青瓷有些迷惘抬头,正好对上夙凌月下垂视线,那一汪黑泉之中散发着阵阵寒意,以及……杀意。
“比如,”夙凌月却突然转移开了视线,“那男子模样,再比如……她是如何认识我?若是我记得没错,我回来不过一天,甚至没有见过任何下人。昨日门口是没有任何下人。那么她是如何认得我呢?”
青瓷闻言愣了傻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夙凌月会这么问,三小姐只是让她坚持小绿看见了大小姐与男人偷欢而已。
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夙凌月那双泛着寒意双眼,心里不由得一阵哆嗦,带着哭音晃着脑袋说道:“奴……奴婢不知道,小绿未说过。”
“大姐姐可否替妹妹解惑呢?”夙芊芊一见形式不对,便很是机智开口问道。
第十四章 清白()
“那三妹妹是不是该先解了我疑惑呢?我离家五年,不曾回过夙府,那小丫鬟是如何认得我呢?何况昨晚夜中有雾,模糊不清之下,便是熟悉之人也难以分辨,那小丫头即便是见过我,也不过是一面两面而已,又如何确定那人便是我呢?”夙凌月含笑看着夙芊芊,面上冷静沉着看得夙芊芊心中直恨。
夙凌月却并未打算放过对方,又继续问道:“即便如此,我鹤顶红又是从哪里买来呢?莫不是我能预知未来,早就知道自己丑事会被别人看到,所以早早备下?”说道这里,夙凌月停了停,脸上带了几分无辜之色,然而那上翘嘴角却显得魅惑人心,“即便是如此,也说不同呀。若我真有这未卜先知本领,早就知道会有人看,又怎么会还选择那时间,那地点?”
夙芊芊对着夙凌月说道:“爹爹问过府门,姐姐是辰时出去,辰时末便又回来了,而后又一次出去了。而小绿中毒时辰是巳时。”
“如此算是人证物证俱了?”夙凌月挑了挑眉头问道。
夙芊芊面上得意之色一闪而过。
“既然人证物证俱,那么依三妹妹意思应该如此处置我呢?”夙凌月问得随意,那模样像是那被处置之人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并非自己。
“大姐姐是夙府大小姐,这是本应当遮掩而过,但是夙府名誉也不能不顾。妹妹觉得大姐姐不如继续回到那寺里继续修行?”夙芊芊听了夙凌月话,嘴角都忍不住向上勾起。
就夙芊芊认为夙凌月认罪伏诛之时,却又听到夙凌月说道:“可是怎么办?三妹妹人证物证确实很好,但是我这儿也有些疑问呢?”
“辰时末,我正与刘公公去往御书房路上,又如何回得了夙府?而小绿中毒是巳时,那时候,我正与状元郎宫外赏景,又如何毒了小绿呢?”夙凌月看着嘴角眉间透着些许得意夙芊芊很是无奈问道。
夙芊芊闻言面色一白,她以为夙凌月几年没有下山,因此早上只是出去逛街,何况她们并没有坐车,也没有坐轿。谁料想她居然是进宫谢旨去了!如此说来那她们计划不但功亏一篑,而且还有可能自食恶果。
思及至此,夙芊芊蓦然抬起了脑袋,却看见夙凌月嘴角笑意依旧,眼中一片墨黑。
“是你……”夙芊芊双手指着夙凌月。
后者却是一脸无辜,满眼笑意:“我?三妹妹,我可是证明了我清白。”
话音刚落,却听见魏氏突然说道:“你如何证明你清白?人证物证可都还没有呢!”
夙凌月眸光一闪,果然姜还是老辣吗?这样子想着,夙凌月缓缓后退了几步说道:“宫里刘公公自然是没有法子请来,不过这状元郎倒可以请来一请。只不过……若是我证明了我清白,那么魏夫人是否应该和本郡主说说诬陷朝中之臣该当何罪呢?”
第十五章 绞刑()
魏氏脸色白了白,夙芊芊生怕自己露出破绽,硬撑着腰杆子,理直气壮说道:“如今这人证物证可都了,大姐姐怎么又说是我们污蔑了你?”
夙芊芊垂下眼帘,面上带了那如微风笑容,走到青瓷面前,左手抬起青瓷尖小下巴,微带叹息说道:“真是一张惹人垂怜小脸呀,难怪会被人推出来做了靶子。”说完又松了手,接过青颜手中帕子擦了擦摸过青瓷收,抬起脑袋,目光扫过院子里人,后停了夙天凌身上。
“魏夫人毕竟是一个妇道人家,对我朝律法不熟也是情有可原。那父亲身为朝中之臣,想来是十分清楚。不如与大伙说说,我朝律例之中,诬陷朝中之臣者被判为什么罪?”夙凌月面上带笑,看着夙天凌,轻轻问道,一副谦虚请教模样。一句朝中之臣,将夙天凌想要推脱话堵了嘴中。
若是此刻夙天凌推脱自己不懂朝中律例,夙凌月下一刻必然扣他一顶失职帽子,这话若是传到了皇上耳中,他此身都别想再翻身。夙天凌目光自魏氏与夙芊芊脸上扫过,便又看向了别处,张了张嘴,终于说道:“照着我朝律例,凡有污蔑朝中之臣者,割舌,并处以绞刑。”
夙天凌话音落下,魏氏,夙芊芊,还有院子里前来给夙芊芊作证人脸色纷纷一变。
夙凌月则低头看着青瓷,轻声惋惜:“可惜了这如花似玉面貌还未长开便要再下黄泉了。”夙凌月自然不可能去找君墨染来给自己做证,莫说之前不愿意,如今听了他一番话,她不能去找他。
这唯一方法便只能从这边证人下手,若是他们实不爱惜自己性命,那君墨染也只能是后底牌了。
青瓷脑袋低得低,面如纸色,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却不笨。听了夙凌月话自然明白了两三分。虽然魏夫人身边伺候,但是并不受重视。今日魏夫人找她,让她指认大小姐,她以为是自己努力被魏夫人看到了,因而得到了重视。
但是大小姐寥寥几句话,却如冷水般泼醒了她,自己确实有几分姿色,而大家夫人忌讳便是自己年老色衰,身边却有如花似玉丫鬟。魏夫人让她指认大小姐,若是成了,她除去了大小姐,若是不成,她便成了她们推出去挡箭牌。想到这里青瓷眼中闪过一丝怨恨。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看向面前从始至终挂着淡笑夙凌月问道:“若是奴婢说了实话,大小姐可保奴婢平安?”
“现如今魏夫人只不过是一个妾侍罢了,这府中除了父亲便是本郡主,你说本郡主能否保全你?”夙凌月目光灼灼,这丫头倒是不笨,她不过是稍许提点了几句,她便想通了这其中厉害。
闻言,青瓷心中一块石头算是落了下来,转身对着夙天凌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说道:“侯爷,之前奴婢所说并非属实。”
看着青瓷动作,夙凌月眼中划过一抹赞赏,如今这局势,她不管对她还是对魏氏与夙芊芊说都是错,毕竟她现是嫌疑人,而青瓷要指证是夙芊芊与魏氏,是不可能对着她们说。这唯一选择便只剩下了夙天凌,何况这当中夙天凌是家主,自然有判断权力。
“那一席话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