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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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男主角-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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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平视过去,暗中将隔间的情况尽收眼底。确认了,有问题的是左边倒数第三间,那人是谁?

    菲克放缓步伐,将铁盆举高,只剩下半米,一两秒的时间,他将与那人正面对拼。他的铁盆,将敲碎那人的头颅,这事他干过好多回了,可以说屡试不爽,未曾败过。他从不和对手玩消耗战,那样太傻,自己还会受伤,只有快速了结的战斗,才是安全且值得称道的。

    展陶没给菲克偷袭的机会,他抢在前头跳了出来,手上也拿了个铁盆,看起来比菲克的还大。菲克沉寂数秒,开口问道,“你很面生,新来的?”

    “是。”展陶颔首。

    “谁罩的?”菲克很谨慎,打算先将底细给盘问清楚。

    展陶扬了扬眉,“没人罩,自己顾自己。”

    菲克摇头叹气,“那就是不懂规矩咯。”

    外边的弟兄们听着动静,一窝蜂涌了进来,其余大佬继续洗澡,这类事他们见多了,自然不以为意。【大理寺】不许囚犯纹身,不许穿耳朵鼻环,可这些人并不需要这些充当门面,因为他们的身材,足够说明很多问题。【大理寺】劳改任务很重,饮食结构很素,这般锻炼下来,人人都是肌肉壮汉,人鱼线马甲线在这屡见不鲜。

    “勇气和莽撞是有区别的。”菲克看着展陶,眼神里尽是怜悯的情绪,“只可惜你不能为我所用,因为你没有以后了。”

    听懂了菲克老大的意思,他的爪牙们显得甚是兴奋,杀人无异于宝剑开封,这对许多未有手染鲜血的人来说,是一回意义重大的仪式。

    展陶懒得废话,先动手了,铁盆往人堆里一掷,只听“砰”的一响,无比精准的爆头,那人倒下再没起来。这狠手震慑了部分人,但显然还不够,展陶将打湿的毛巾扣在手里,当作甩棍使用。这玩意看着没杀伤力,可打在皮肉上,那是真的疼。洗浴间里水雾弥漫,一人抓着毛巾穿着条裤衩,对峙一伙儿凶神恶煞的肌肉大汉,画面风格略显诡异毫无美感。

    冲洗的大佬们探出头来,懒洋洋地看着外边,他们猜到,这将是一出好戏,值得他们分些神来看。展陶忽然有些紧张,额头上冒出了汗,因为,他发现体内灵力无法调用,仿佛干涸蒸发了一般。

第118章:一只耳() 
展陶必须承认,近日他有些膨胀了,仗着【大理寺】收回权限,他连【星石核心】都常不带身上,虽然这其间有几分安全的考量,但却并不能成为他轻率的借口。糟心的事往往不会在你状态圆满的时候来,你愈是不济,它来的越欢快。可这世上巧合本是不多的,展陶的灵力消失的无影无踪,时机未免挑选的太精准了些。

    所以,这一切自是有人在暗中指使。从展陶被押入寺监始,便有许多双眼睛盯上了他,有好奇的,有警惕的,也有嫉妒……总之,无一不是不怀好意的。押展陶进监的司直只是经办人,干杂事的自然不能是什么大人物,也许在展陶看来很恐怖,但在这偌大的【大理寺】内,一个小小的司直,还真翻不起什么浪花。

    包括后来将司直吓得瑟瑟发抖的主簿大人,顶多也只能算个中等意思,在寺监体质严明的官位下,真正的上位者还未曾露面。展陶确实没见过,可同他有关系的人见了,因为两方都不是小人物,注定了本次会面,会在异乡人史载中添上浓重的一笔。作为【大理寺】的发言者,需要给整个圣神国教一个说法,本来,【大理寺】不需要给任何人面子或者说法,可国教不同,它历史地位特殊。于是,发言者想了个绝佳的主意,给了个含糊的答案。

    也许,这并非顶好的解决办法,但终归劝退了来势汹汹的国教一众,三个月的期限,【大理寺】方除了杀人,可以操控一切,可以说国教给了他们充裕的发挥空间。双方势力初步试探后,展陶身上汇聚了更多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关注代表着热度,象征着危机。作为当事人,展陶浑然不知,满脑子谋划如何在寺监内混的风生水起,却不知已被阴霾当空笼罩。

    【大理寺】的官署各持一【杖】,因分权不同,【杖】名与效力也有显著差别。【杖】于他们来说,相较性命过之而无不及,除非必要时刻,不轻易出【杖】。主簿大人【杖】名【界尺】,虽不能与寺卿大人的【神杖】相提并论,可其封锁灵力的奇效,是【杖】中独一无二的。

    在展陶淡定地以一敌百时,他并未察觉到任何威胁,他战斗的手段五花八门,怎么想都没理由输。可他似乎遗忘了,他一切的手段都以灵力作为基础核心,一旦灵力枯竭,他与凡人并无分别。在距洗浴间两里外的通风口下,主簿大人双手持住【界尺】,红气托底悬浮,无形的气息波延,封锁住一切躁动的灵力本源。

    灵力向来不是凭空而生,异乡人中不乏睿智博学的大学士,他们曾组建成团队,一齐妄图探索突破一个命题,命题内容是:人为何活着?灵力从哪来?又到哪去?有人说这是个伪命题,永远无法得出答案,也有人不信,穷极一生只为求得真知。然后,他们都失败了,繁琐的求证过程推算千万遍后,仍旧绝望的指向一个答案——灵力源头并不存在。

    可是,答案是错的,所有人都知道,它真实且永恒的在那,只是无法被人寻到罢了。后辈杰出者提出一个观念,灵力源头可喻比成一口井,它永不枯涸停滞,源源不断地劳作。【界尺】的功效是,短暂地堵住井口,强制性斩断灵力回路,使【术】无法顺利施展。那口灵井至此静默了,无论展陶如何努力用神识刺激,它都沉默以对,不给任何有效回应。

    这事本来就有够令人郁闷的了,何况还是当下这类火烧眉毛的情况,展陶不死心,又强试了几回,险些没被反噬,他捂着暗疼的胸口,表情有些不甘和愤懑。说好的三个月,总不能栽在这里,今天,爬也得爬回去,绝不能就这样死了!

    混战一促即发,劣质拖鞋踩踏在光秃秃的瓷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地板滑溜极了,不少下盘不稳的弟兄还没冲过来,就狼狈地摔在了地上。铁盘撞击的锐声,湿毛巾甩皮肉上的闷响,又是更直接的,拳**接的絮乱鸣,多种声音交织成狂乱的奏乐,画面精彩纷呈。

    很快,展陶挂彩了,他的眉梢被人抓破,鲜嫩的皮肉外掀,血不停往外渗。伤轻,可模样狼狈,展陶无暇顾及,又有两人突袭从后边缚住了他,展陶一时挣扎不得,狠挨了几下拳头。衣裳下的肉铁定是青了,没有灵力护体,他只能说是精壮,连健壮都谈不上。

    脚下发力,头往上一顶,把后边那人下颚撞的够呛,展陶借机一个反身挥拳,撩翻一个后突围朝里跑。他需要找一个墙壁,混战中绝不能把后背留给敌人,那样无异于找死。关大拉上隔间的帘,蹲地上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声。展陶后背贴墙,右手上缠着的湿毛巾快干了,不为别的,是纯甩干的,可见他挥了多少回。

    展陶快速统计余下战力,倒下了五个,还剩十二个,他必须得抓紧些,菲克的走狗爪牙绝不止这些,要是消息传出去了,他今儿怕是爬都爬不出去了。菲克步步紧逼,脸上挂着狞笑,他的铁盘已然内凹,不过他还不满意,因为展陶还没倒下。

    他吹了声口哨,指头一挥,走狗们不要命地冲了过来,展陶眼神一凝,左脚抬高往前一瞪,踹飞一个后不做停歇,前胸一挺,撞一人身上,随即张口咬下了那人的耳朵。打架,从来不讲究什么动作优雅,打架便是打架,只要能赢,再下作的手段也行。这道理谁都懂,所以不缺指甲挠人之徒,可似展陶这类咬掉人耳的,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展陶啐了一口,吐掉那团污血秽物,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他饮了口洗漱池的水,在口腔里清了清,然后一脸嫌弃地吐掉了。

    “呸,真恶心。”

    被咬掉一只耳朵的人这才回神,他半边脸已经被血液印红了,他惊恐地尖叫,捂住残缺的耳朵倒在地上扭动挣扎。

第119章:谁生来懦弱?() 
展陶不算个传统意义上的狠人,事先他也没想过会干出咬人耳这事,他满口血腥双眼晦暗冰冷,于适才所作所为,他缄默不言。而此时此刻,沉默无疑是最有力的武器。他震慑住了一票人,其中包括菲克,他欺人辱人的事做得多了,还真没咬断过人耳朵,那滋味如何呢?真想探究一番。菲克喘着不均匀的气儿,瞅着展陶道,“本来不是大事,可如今你伤了我弟兄,我……”

    菲克话还未讲完,就被展陶硬生生打断了,“我是来拿钱的。”

    “谁的钱?”菲克脸骤冷,若是没过节的还好说,有来头的就不能利落解决了。

    展陶一脚踩铁盘上,将右手的毛巾缠得更紧,“金菩萨的,我有求于他,所以这笔款必须都收回了。”

    “可笑。”菲克摇头,“从没人敢找我要钱。”

    话音落,左侧隔间里“啪”的一声,像是有人跌倒了,紧接着,洛瑞哀嚎着揉腚滚了出来。展陶直愣愣地看着他,不知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洛瑞意识到惹了祸,脸埋地上不敢抬起,嘴中嘟囔道,“我哪晓得泡沫水那么滑,就想好好洗个澡都不成……”

    听了,展陶忍俊不禁,见这厮一副傻样,菲克不悦道,“他又是谁?”

    “我家老三。”展陶强行将洛瑞拉起来,逼得他站直站好了。

    洛瑞直冒虚汗,不敢同菲克对视,怯懦地发颤,要不是展陶给托着,他早垮了。菲克麾下有不少“宠幸”过洛瑞的特殊癖好者,每回施暴都给他心灵蒙上一层阴影。世上鲜有真正懦弱之人,曾几何时的洛瑞也阳光俊朗富有自信,可那已然成为过去。他受过屈辱自感卑微低贱,他以为此生愧生为人,他深知清水无法洗净身上的污垢,那些赃恶的东西,将永生永世地附着在其身上,得不到救赎,寻不到开脱。

    恶徒们又涌了上来,实际上,展陶已经有些乏累了,没有灵力支撑补给,他的体力算不上优秀。再这般消耗下去,力竭的他只有挨拳头的份。展陶把希望寄托在了洛瑞的身上,如果有个帮手,他会轻松许多。可洛瑞并不配合,他就像块不知疼痛的沙包,老老实实待那任人宰割。展陶分身乏术无暇顾及,本就连自保都难,想救也有心无力。

    大概身为弱者,都丧失了被欺负的权益。洛瑞不反抗,连揍起来都缺了点性质,恶徒们感到索然无味,往洛瑞脸上撒了泡尿,一窝蜂又来展陶这边了。想来也是,他们欺负人的本质目的,是为了寻求欺凌的快感,可在洛瑞这,他们得不到,自然不再浪费时间。洛瑞分摊不了人流,展陶得承受所有的压力,双臂愈来愈沉重,连眼皮都似黏上了一般。

    只听耳畔炸响,展陶眼冒金星,一铁盘砸他后脑勺上,直接给他撂地上了。展陶大脑昏眩,他甩了甩头,却没变得清醒,反而更加昏昏沉沉了。也许觉得玩够了,菲克从袖口里摸出一柄雪亮的小刀来,在寺监,任何尖锐事物都是违禁物品,连牙刷都做得又短又小,可见菲克弄这刀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菲克腥红的舌头在刀面上舔舐了一下,他“咯咯”笑,盯着动弹不得的展陶道,“看来,这款你是收不回了。”

    忽而,再生变故,洛瑞募地暴起,出乎所有人预计,他用毛巾死死掐住一人咽喉,对象却不是菲克,而是众多爪牙中的一陌生人。看得出,洛瑞使出了全身上下的气力,他的脸憋的死红,牙关咬的嘣吱响,跟恨不得将这人脖子扭断似的。事实上,他确实是这般想的。自菲克领队出现起,洛瑞就注意到了他,而他针对的目标,也一直是这无名宵小之辈。

    被洛瑞用毛巾绑缚窒息的人,在菲克手下中并不算冒尖的那一戳,所以菲克连他名字都不记得,就这样一无名小卒,却是洛瑞“日思夜想”的目标对象。洛瑞想,他对这人的了解,大概胜过亲妈,习性音容作息忌口,他无一不知。每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洛瑞都在想他,却不是思念所致,单纯是为了设计杀他。

    洛瑞想过很多法子,可全部失败了,因为这人比他估计的还要谨慎,他几乎不离队,身边永远有人,连上厕所都是跟小团体一齐去。就这样小心到可怕的人,很难抓他的漏洞,没有漏洞则不存在暗杀的机会。所以,洛瑞一直在等,等这个一雪前耻,不,是救赎的机会。

    杀了他,真的能获得救赎吗?也许会更加空虚。这些,洛瑞都很清楚,可他不希望这人活着,这人也不该活着,于是想做便做了。一泡尿淋醒了他,这个曾在他身体上留下污浊罪恶的男人,终于死了。死相可真难看啊,因为缺氧皮肤泛青,一对死鱼眼瞪得老大,眼珠子斜到一边,嘴巴惊恐地张开,还往外流出涎水,这副可怜模样真该好好记住。

    洛瑞松开毛巾,脱力坐倒在地上,他在微笑,笑容幸福又满足。

    见死弟兄了,其余人围过来想动手,这时菲克一声喝,“住手!”

    “这家伙还有点意思。”菲克笑吟吟道,“留他条命,一小白狗而已,以后赏给你们一起玩。”

    洛瑞咧开的嘴僵住,无助地落下两行清泪,哭的绝望又凄惨。原来,救赎不等同于开脱,一旦入了地狱,便永远在地狱,以后所去所想,绝不与天堂相关。

    展陶想爬起来,他的指甲外翻,在地上抓住血痕,可惜他抓不到任何实质的东西,满手的泡沫,仅有泡沫污水而已。疲困如潮水涌来,巨大的倦意翻来覆去,他很想好好睡一觉。他听到了洛瑞的哭声,也听到了菲克张狂的笑,还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菲克的人赶过来了?好吧,真该放弃了,再坚持是自找苦吃。

    不对,怎么听着像有人在喊老大,噢,是老二关大来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不,他带了一帮人,那些人展陶很熟悉,错不了,是室友啊。

第120章:你在等谁?() 
展陶习惯了用拳头笼络人心,他从不认为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能连结起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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