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回想了想，才回答，“一颗赤诚的真心，比能力更重要。”
“我不否认。”展陶又问了，“但为什么一定是她？”
老板这回沉默的更久，也许像展陶这类无理取闹的人，真的让他有些头疼，他索性换了个话题，指着展陶左胸位置道，“你那里有一团火。”
展陶被他指的有些心虚，避开后不自然道，“什么火？”
“这火不分敌我，藏于你五脏六腑中，无时无刻不焚烧你的血精，短期内无显著征兆，待时间一长了，你会精力衰竭体魄老化增快。”老板无所谓隐瞒，继续知无不言道，“你也许觉着这是机缘，但另一方面，这邪火会影响你性情，使暴躁易怒，难以控制己身情绪。终有一天，你为人的善会越来越少，你那片清澈的识海，也会被血浪覆盖。”
展陶不认为老板这是在单纯的危言耸听，他肃穆一些，态度也变得谦和，“多谢教导。”
“她在我这，你大可放心回去，比起杞人忧天，我想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老板说完，背过身去，整个人没入门后暗处消失不现了。
展陶给莉莉周留下一张纸条，也独自返程了，老板说的没错，他确实有很多事要做。
南城忽然来了一场连绵不休的雨，雨来的急，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溪旦那边快开学了，展陶能在南城停留的时间有限，所以他最近非常忙。先是打通校委会和教务处的关系，让三名年纪大小合适的【纸人】混入南城一高，调查高中内人员分布情况。所谓分布情况，指的自然是有无【主角】或者其它非人类了。
委派三人除了日常调查记录外，还有项很重要的任务，是暗中派发宣传稿，稿上打着DF联盟的广告，鼓动学生们加入。当然，以DF联盟的性质，是万万上不了台面的，所以展陶将其包装成了新成立的社团，这手续很简单，通过自管会的关系很轻松就能完成注册。学校不比社会，许多东西需要的手续和成本都会得到精简。
DF联盟主打旗号是：成为高中第一自卫势力团伙，争取最大化学生权益。
这就极具煽动性了，任谁都能看出自卫后那强烈的侵略性，加入DF联盟等同于得到保障，甚至是主动欺负别人的资本，这让很多男生跃跃欲试。前半句若是吸引了男生，后半句则是说到女生们的心坎上去了。争取最大化学生权益，详细备注是，包括允许女生烫染头发，以及上课时穿短裙和高跟鞋。
莫屿听了这些宣传计划后，当场赞不绝口，然而这并非展陶一人的功劳，金胖子也跟着出了很多力，包括学生权益这块，就是他出谋划策的。等校委会的关系更铁了一些的时候，展陶打算将DF联盟宣传由暗中操作摆上台面，暗中进行的宣传终归有限，只有明明白白活在阳光下了，才能让更广泛的人群接受。
事实证明，展陶的决定是对的。当天，金胖子领头在校门口发宣传单，来往学生人手一张，大部分当场就要了张报名表填了，从早上十点到下午四点多，金胖子已经收到了五百余份报名表。起初愁没人，等人一多了，金胖子又愁了，向展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要是这些学生一时兴起报名，事后不认账了怎么办？”
展陶摆手，表示一点不用着急道，“随他们的便，反正高中的DF联盟只是个预备役，我们更大的目标是统治这里，他们也许能成为子民而不是战士。”
金胖子一听觉得在理，第二天又屁颠屁颠卖力去发传单了，要说金胖子做起正事来真没得说，矜矜业业从不偷懒，绝对的劳模一个。展陶还想着，给他颁个奖发点礼品什么的。本来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突然有一天金胖子来电，气喘吁吁说了一倒霉事，从埋骨地里带回的那几位【主角】逃了。展陶听了，本有些愕然，仔细一想，又觉着这很理所当然。
只是不知道这几人，会不会念一些情谊，要是向【C管局】举发展陶基地位置，那一场恶战便在所难免了。可是当下DF联盟还在组建中，任何的打击都可能是毁灭性的，展陶本不想让这场战斗来的太快，他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可如果真的来了，他也不会畏惧什么，那时候他一人也挺过来了，现在他可不是一个人，又有什么好忌惮的。
隔天，情报网传回，金江边上发现了六人的尸体，展陶赶去了现场，他们面无血色，但体肤还热着，应该死去不久。展陶有些感慨，他们若是乖乖在宾馆里待着，可能就不会出这些事了，所以说造化弄人，还真是这个理。
可是，谁杀了他们？
第090章：南城一高的一步棋（）
展陶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该把手头事全放下，把精力投入盘问六位【主角】中，想来从他们口中套出来的，绝对是关乎【C管局】的机密性消息。在眼下这关头，消息可比什么直接物资要宝贵得多，这条线断了，以后想接触【C管局】秘密就难了。此属决策性失误，展陶深深自责一番，他如今作为DF联盟的掌舵人，凡是制定的政策方针，都会对整个联盟产生深远影响，再往高处说，乃至定性也不是不可能。
执掌一个团体，本质上和经营一家公司差不多，未来能到达何等高度，极大程度上取决于开头几年，这短短几年，往往能给企业的将来十多二十年定性。所以，展陶需得谨慎权衡，这让内里豪放不羁的他稍感憋屈，也觉着手头上确实缺管理型人才。展陶从未忘记自身属性是学渣的事实，在DF联盟管理上，他只能做布局者，一些更详细细致的东西，还是要请专业人才来。
人才去哪找？可不能去南翔，溪旦大学是个不错的选择，地熟人也熟，招起人来事半功倍，况且溪旦大学教学质量了得，培养出来的人落得了地，很值得信赖。人才这事暂时不能落妥，展陶得在南城停一段时间，把从一高招进来的人捋一捋。
是该捋一捋，这站几列参差不齐的，一点没得看相。今天展陶来金胖子着手安排，南城一高DF社团见面会，本意是看人，其实也没想着能招来精英，但确实没想过有这么突破底线。男的土肥圆占了八成，女的倒是有不少麻杆腿A4腰的，只是那股子风尘味也太浓了。说实在的，展陶有些失望，说是说这些人招进来了当子民，不必放置在重要岗位上，可当下正是用人之秋，展陶何尝不想淘几粒金子呢？
在学校开会有福利，不用花钱租场地，随便找几间教室，分配下主讲，沟通下内容，就能把这帮单纯学生给哄住了。讲台上，展陶先彬彬有礼地举了个躬，视线在宽阔的教室里扫了个来回，他始终保持微笑，说起了开场白。
“相信你们来这里，看中的是DF社团的庇护伞，是的，它将庇护你们，捍卫大家的人身安全，任何试图碾压会员尊严的，都将得到最严厉的讨伐！”
“在我讲课之前，我想先和大家普及个知识。或许你们也感觉到了，南城一高很不平静，我们的周围，总在发生一切无法理解的事情。”
展陶的话引起了绝大多数的共鸣，为首的几位女生感触最深，红着眼睛点头，她们总会间歇性失去记忆，等醒来时发现在学校附近的宾馆里，然后自己失了身，却永远记不起发生关系的对象是谁。当然，男生也有不少数，他们共同畏惧着同一个人，每当面对那人，他们甚至没有挥出拳头的勇气，只有挨打的份。久而久之，那人成了他们心头上的阴霾，也是心疾，再也挥散不去。
“是的，南城一高混进了一帮外来者，我暂且将其称之为“异乡人”，他们不是人类，别觉得可笑，你们根本无法认识到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想想那些古怪离奇的过往吧，你们就会相信这是认识，有那么一撮人，他们在南城一高横行霸道，却总不受老师管制。他们时而不见，一出现便掀起惊涛骇浪。他们甚至杀过人……只不过你们的记忆选择了忘记。”
展陶清了清喉咙，他不知道台下的同学们能接受多少，希望能多些吧，多个人留下，终归多点希望。默了半刻钟，展陶觉着是时候做最后陈词了，这回他花了多些时间看他们的脸，可以说表情各异，有沉重的，有复杂的，有忧愁的，也有轻松颇感有趣的。这大概是人类群体最富魅力之处了吧，因为有多种多样的心绪，才让这个族群在漫长的地球史里，留下了生机盎然的一笔。
“我很喜欢你们，这不是单独对你们的告白。”展陶无比认真地说道，“这是我对整个人类族群的告白。”
“DF社团，不，DF联盟将权利捍卫你们的权益，不，我们会主动出击，在那些异乡人有所行动前，将他们逐一击杀。我不认可防御是最好的进攻这句话，我只懂得先发制人，在他们想伤害我们前，用尽一切手段杀死他们！”
“DF联盟会成为你们的庇护伞，但你们必须意识到，身在联盟之下，身为联盟成员，我们有共同的责任，在联盟需要我们做些什么的时候，首当其冲地站出来。此乃，勇气。”
“也许会流血，甚至付出比死亡还惨重的代价，但我想，这总比被关在牢笼里，任由异乡人们玩弄戏谑的好，他们可不会吝惜咱们的性命。我们没有其它获得救赎或者解脱的方法。此乃，唯一。”
展陶又默了半晌，最终舒了口气道，“所有所有的一切，我想说的，都已经讲完了。门在那，想走的我绝不阻拦，只是，一旦出了这张门，你将永远失去成为联盟成员的机会。”
话音一落，教室里马上传来桌椅的碰撞声，有人想起身离开，展陶如他所说，并未开口任由其自由行动。凝重的气氛缓慢推着时间前行，展陶在等，等第一个起立逃走的人出现，他深知，出头鸟将带走更多意志不坚的鸟。然而，他没能等到，足足半刻钟过去，整个教室的人纹丝不动。
是什么让他们留下了？展陶可没自恋地认为，是他那超高水平激昂人心的演讲。具体是什么，他只能隐约猜到一点，或许是人类远古基因里，还存在着不服软的叛逆成份。又或许是，在人类内心深处，有一种对于独立的强烈追随与渴望。
南城一高第一步棋完美落下，除了展陶这边外，另外几间教室一一传回捷报，即便是流失人员最严重的那个班，也不过五六人而已。DF社团的见面会，整整持续了一周才结束，展陶总共招来学生六百二十四名，加上【纸人】二百六十二号人，短短半月，DF联盟已经拥有近九百名成员。
第091章：丑陋的真相（）
整整九百号人，放企业里也算得上大公司了，DF联盟有了如此之大的体量，这意味着管理难度上也到了一个相当棘手的程度。展陶让金胖子在一高里安插好眼线，一有【主角】活动的迹象，就立马通报整个联盟上下，大家统一战线一致抗敌。展陶想的明白，南城一高是DF联盟的第一站，也是当下唯一的据点，必须先把内乱平了异己除了，这是当务之急。
在【主角】冒头前，展陶还有事要做，那六名囚徒【主角】死亡真相不明，从他这出去的人，就这么没了，总得要个说法。这说法也不是对别人的，展陶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什么，他是要给自己一个说法。那六人的尸体已经被展陶派人收回来了，虽然是背叛，可还是好生安葬了他们，和死人置气就没得必要了。尸体下葬前，展陶和一帮子人围着细看了一阵，可惜没门路去请尸检人员，能看出来的东西有限。不是毒杀，尸体上没有明显伤口，致死原因尚不明朗。
展陶派人在金江边蹲点，从晨曦到黄昏，再而几个轮回，人也换了几批，就在展陶以为事态不会再有进展时，有喜讯传回。金江那边有动静了，几个白袍出游巡视了一番，见尸体不在，就很快离开了。白袍可不是常人能穿的，凡展陶见过的，都是【C管局】的使徒和行者，如此一来真相便逐渐浮上水面了。这六人死的太干净利落，若是同族人类干的，难免会造成一些大动静，尸体也不可能这般干净。
可以推测出是超现代反科学的力量，再加上白袍在金江附近活动，几乎可以笃定是他们做的。不难联想，他们杀死同族的原因，他们深知，若是让这六人再落入展陶手里，定会问出些不利于己方的机密。于是，索性来个斩立决，以绝后患之忧。如此可见，他们情感淡泊，对待同类照样残忍冷漠，这类高级进化之后，是感性认知的大幅度退化，也不知是好是坏了。
展陶在收到通知后的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本意是会一会这几位白袍，他不认为自己过份自信，即便明面上打不过，保命开溜还是没问题的。过来巡查的共有三人，展陶很怀疑正是那时在一高现过身的那批。白袍裹身不露丁点体肤，难以通过身型判断年龄，但从外貌并非不能得知任何信息，或许同性相斥的缘故，展陶觉着他们同为男人。
为了获取更多讯息，展陶先避开直接冲突，暗中潜行跟踪三人，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很难，幸好化蛇在这方面颇有心得。它真身本是条蛇，蛇在林间悄无声息地前行，它们的狩猎是安静而迅猛的。三白袍尚未即刻返程【C管局】，而是相互商讨了一小会儿，直觉告诉展陶，它们是在计划接下来的娱乐活动。
【主角】本质上和人区别不大，所以在很多事上，运用人类的思维同样成立。展陶猜的不错，它们确实在商量放松活动，而且它们放松的方式，要比正常人类的模式更低级露骨。感性认知随着生命体进化而退化，对于更高级别的生命体来说，情感反而是累赘，但是，与此同时带来的副作用是，它们极少能感受到欢愉。除了，那最原始的取悦女人和自身的方式。
或许为了弥补情感丧失的缺陷，【主角】在交配一方面表现出来的能力尤为强大，和雄性人类大为不同的是，它们的快感并不会因为释放而立马衰退，反而，与人类女性近似，它们的快感如潮浪源源不绝。这也许值得羡慕，毕竟在人类双性关系中，男性总是吃亏的那一方，他穷尽全身解数，也难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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