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萌生退意,可眼下士兵还没走,而且走夜路不好认路,看来只能等天亮再开溜了。
夜巡的士兵值班显得很是随意,大概很多日子都是安全的,让他们生了消极懈怠的心理,可翘班是万万不敢的,顶多眯眼打打瞌睡。约莫等了一两小时,见那三人呼噜声匀了,展陶绷着的身子才放松了一些,莉莉周也有了说话的机会。
“哥哥,我们可以偷他们的门禁卡。”
这是个很有建设性的提议,不过展陶不大想采纳,因为这与他本意背道而驰,这叫深入敌营,是玩命的作法。不过,一句话让展陶先前的想法变得幼稚可笑,莉莉周好意提醒,“我们走很远了,白天里想出去很可能被巡逻的发现。”
因为前边光顾着晕去了,都没在意走了多久,确实,如果核电站内设有哨岗,那再想出去无疑是不理智的行为。想通了利弊之后,除了偷卡,似乎没有其它选择了。莉莉周自告奋勇,展陶自然是不能让她去的,让她乖乖躲好不要出声,自个儿展开了“小偷行动”。从来没干过这行当,初出茅庐才知道有多不容易,简直是场心理博弈。
首先,展陶不知道这三士兵睡眠深浅,如若只是浅睡眠,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把他们给惊醒,那这就尴尬了。其次,如果幸运之神眷顾,把卡给成功偷着了,那么开门时会不会有提示音?如果声音大了,也有将士兵们吵醒的风险。再者,用卡开门后,卡如何处置?随身携带必会惹来后患无穷。
这诸多问题干扰心绪,使得展陶手脚重了些,无意踩在了填充塑料泡沫上,发出清脆的“啪”声,这一声着实把展陶吓的魂飞魄散,他定在原地,如雕塑般一动也不敢动。好在士兵们鼾声未断,展陶如释重负,继续执行任务。
接近了,这些士兵背靠背互作依靠,站着也能睡,这大致是睡眠的最高境界了。展陶绕他们一周,上瞅瞅下看看,门禁卡也不能找,就大大方方挂脖子上呢。可能门禁卡数量严控,三人只分配了一张,当下的难题是,如何将卡从这人脖子上取下来。
按正常方式,把线规规矩矩盘下来,那是绝不可取的,这么大的动静,除非这人是猪,否则定会被抓个现行。展陶想了想心生一计,不能取,就干脆剪断呗。干净利落一剪,卡片顺利到手,展陶示意莉莉周别轻举妄动,待他先把门开了。
眼看到了最后一步,胜利近在咫尺,呼,还好还好,门开,滑轨平滑安静,并没有提示音。莉莉周轻手轻脚过来,展陶搂住她送进去,顺势把卡扔回了士兵脚下。可以预想到,明天一大早这名士兵就会发现门禁卡被窃,随即到来的是一大波搜寻活动,不过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第057章:世外桃源()
可以看出,自士兵们占领核电站为据点后,他们对内部进行了大工程改造,使得其更有利于抵御外敌和生活休闲。它就像个微型城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有赌场有咖啡厅,也有戒备森严的安保区,和光怪陆离的红灯街。里头经过改造后大的可怕,这是展陶切身实感。
粗略一看,活动的人流少说有近百人,当下需要思考的问题是,领袖是如何将这些人团结起来的?【rank】平衡制度严控小队人数上限,即便跟随者再多,未来胜利者也只能是原始发起的那批人,这本是防止实力分配失衡的核心手段,不知为何竟给破了。难以想象,若是聚集了大部分势力,形成滚雪球效应,那么其他参赛者都不用比,直接投降得了。
这群人的统治者,一定是个富有个人魅力和号召力的英杰,展陶心中已有了定性判断。值得庆幸的是,里边生活的人并非身着迷彩武装,他们清一色的便服,和正常人无异,无形中降低了混入其中的难度。唯一的变故是,莉莉周口渴想买杯可可,老板见他们面生,多盘问了几句,好在没察觉出异样,大概以为是新加入的伙伴,本着热情友善还免费赠送了两杯咖啡。
“你别乱找人搭讪,容易露馅的。”展陶见莉莉周大大咧咧,左瞧右看对一切都很是惊奇欣喜的模样,极力压制其好动天性。
小丫头心性单纯,也不会看得那般长远,只顾着眼前觉着好玩,展陶有了类似当妈的烦恼,不仅心愁还头疼。
“哥哥,那咱下一步怎么办?”姐姐不在了,哥哥自然轮换成了第一依靠对象,小萝莉是没有自主思考能力的,要有,就长大成御姐了。
“以后叫我大哥哥吧。”展陶语气有些感慨。
莉莉周很不理解,“为啥哩?”
“因为哥哥已经有人叫了,用大字区分一下比较好。”展陶略显偏执地说道。
莉莉周一窒,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半晌后恢复如初般明媚,她希望永远保持可爱的状态,乖巧点头说好。
接下来做什么?这着实是个复杂的问题,表面上他们融入这里,混作其中一员,等外边打得不可开交死伤大片后,再英雄登场威风凛凛地杀出去。仔细想想,这行为还挺卑鄙的,不过从战术层面来说确实高明。想在这混下去,首先得熟悉这地方,初来乍到觉着大,等弄明白每块区域的具体功能后,发现也不过尔尔。只能说设计者水平挺高,充分利用了土地空间,使其效用最大化。
娱乐时光很快过去,一场由士兵监护的游行,差点让展陶吓丢了魂。
愈接近核反应堆,辐射强度陡增,展陶只能在莉莉周的搀扶下行走,连神智都出现了模糊,呼吸不畅喉咙里像有火焰在灼烧。后来感觉稍好了些,展陶反应过来,他们到了实验人员生活区。因为要常年待在核电站里工作,生活区的反辐射设备十分完善,层层安全门把控之下,能将辐射降低到一个合理的程度。
除了最外边的大门,每张门都需输入密码指令,展陶他们进不了,只能在最外圈休息。然而,这里的核辐射仍是偏高的,停留片刻还好,若是持续几天,人体绝对受不了。食物方面不需担心,路经城区便利店搜刮了不少,现在该商榷的是安全问题。
核辐射之外,还有人为方面的,没错,展陶觉得门内有人。这是一种无证据的直觉判断,他身处的室内有许多散乱的破衣服,他不认为这些衣服属于曾经的工作人员。调整好状态,展陶拉着莉莉周寻了一相对隐蔽的地方,这并不困难,厅内有相当多的栏架,上边摆着数量可观用途不明的小型设备,能起到极佳的视线干扰作用。
照明灯坏了,天一黑,就只有应急灯在供应微弱的光线,小丫头天生喜动,半天不动实在难受,莉莉周正准备和展陶商量呢,又没人为啥不能出去玩呀。死寂的黑暗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是衣料摩擦的酥酥声,可这声音并不属于想闹腾的丫头,展陶死命按住了她。
静的可怕,唯独心跳的节奏分明,与之相随的是极力压抑的呼吸声,莉莉周的嘴被堵住了,以防她失控尖叫。确认无误了,核电站内确实有人,而且不止一两个。出来夜巡的有三人,他们手持枪支,身着统一迷彩制服。展陶瞪大眼,意识到这几人与白天那些士兵是一伙人,难道核电站是他们的基地?
怀疑很快变成了认定,结合白天实际情况可以推断出,核电站内有大批士兵镇守,如果躲在里边,就要冒着随时可能被发现的风险,收益与风险成正比吗?展陶觉着不值,当下萌生退意,可眼下士兵还没走,而且走夜路不好认路,看来只能等天亮再开溜了。
夜巡的士兵值班显得很是随意,大概很多日子都是安全的,让他们生了消极懈怠的心理,可翘班是万万不敢的,顶多眯眼打打瞌睡。约莫等了一两小时,见那三人呼噜声匀了,展陶绷着的身子才放松了一些,莉莉周也有了说话的机会。
“哥哥,我们可以偷他们的门禁卡。”
这是个很有建设性的提议,不过展陶不大想采纳,因为这与他本意背道而驰,这叫深入敌营,是玩命的作法。不过,一句话让展陶先前的想法变得幼稚可笑,莉莉周好意提醒,“我们走很远了,白天里想出去很可能被巡逻的发现。”
因为前边光顾着晕去了,都没在意走了多久,确实,如果核电站内设有哨岗,那再想出去无疑是不理智的行为。想通了利弊之后,除了偷卡,似乎没有其它选择了。莉莉周自告奋勇,展陶自然是不能让她去的,让她乖乖躲好不要出声,自个儿展开了“小偷行动”。从来没干过这行当,初出茅庐才知道有多不容易,简直是场心理博弈。
首先,展陶不知道这三士兵睡眠深浅,如若只是浅睡眠,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把他们给惊醒,那这就尴尬了。其次,如果幸运之神眷顾,把卡给成功偷着了,那么开门时会不会有提示音?如果声音大了,也有将士兵们吵醒的风险。再者,用卡开门后,卡如何处置?随身携带必会惹来后患无穷。
这诸多问题干扰心绪,使得展陶手脚重了些,无意踩在了填充塑料泡沫上,发出清脆的“啪”声,这一声着实把展陶吓的魂飞魄散,他定在原地,如雕塑般一动也不敢动。好在士兵们鼾声未断,展陶如释重负,继续执行任务。
接近了,这些士兵背靠背互作依靠,站着也能睡,这大致是睡眠的最高境界了。展陶绕他们一周,上瞅瞅下看看,门禁卡也不能找,就大大方方挂脖子上呢。可能门禁卡数量严控,三人只分配了一张,当下的难题是,如何将卡从这人脖子上取下来。
按正常方式,把线规规矩矩盘下来,那是绝不可取的,这么大的动静,除非这人是猪,否则定会被抓个现行。展陶想了想心生一计,不能取,就干脆剪断呗。干净利落一剪,卡片顺利到手,展陶示意莉莉周别轻举妄动,待他先把门开了。
第058章:铁窗里外()
每个人都有源于内心的诉求,这不能通过精心伪装去蒙蔽,无论是从行为或是言语倾向都极易察觉。Z是个对权利有无限渴望的人,他不满足于管辖下的放纵,他追求的是真正的自由,一个无拘无束的国度。然而,在展陶看来这并不容易,就他收集到的信息来看,【C管局】的爪牙遍布,根本没有空间时间任其发展。
无论展陶怎么认为,Z都不会给他游说的机会,在他眼中展陶与那些洗脑成功的人无异,他需要做的只是反复冲击其心智,毁灭其意志。牢房的日子并不好过,粥菜是冷的,床褥是湿的,成天面对着坑坑洼洼沉默的石壁发呆,连用刑都变成了打发无聊时光的娱乐项目。虽然身体强度异于常人,可刑具带来的痛楚丝毫不会减弱,在这样非人的折磨中,展陶的忍耐力在朝诡异的方向发展。
最明显的变化是,起初动拶刑时——一种夹手指的酷刑,展陶会疼的翻白眼,甚至晕过去,而后来无论用刑者再用力,展陶都无动于衷好似麻木。这般耐力反而激发了用刑者的嗜血性,之后动刑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展陶默默承受着,从未喊过一次求饶,即便身躯仿佛在地狱冥火中酷烤,可他的双眼依然保持坚定清明。
每天拖着疲惫且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牢房里,还要循环反复听录音机里Z令人作呕的声音,对展陶来说这比用刑还难受,简直是精神上的摧残。Z根本不打算给囚徒们喘息的时间,他偶尔会抽空来见见展陶,有一天,他对展陶说,你的同伴已经妥协了。
说的自然是莉莉周,展陶如释重负,他本担心她能不能熬下去,主动投降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其实展陶也不知道自己固执的理由,他究竟在坚持或者等待着什么?认输了不好吗?起码不用再承受这些痛苦了。临走前Z告诉展陶,他是有史以来撑过时日最多之人,所以出于本意并不希望他死,可若执意如此,他只会成为恶臭墙角边的一滩烂泥。
展陶最后问了Z一个问题,“你觉得你能成功吗?”
Z定定看着他,忽然笑着回答,“这重要吗?”
原来已经过去了十二天,展陶决定在第十三天有所行动了。今天用刑者还是那个人,这十三天来未曾变过,展陶熟悉他的面部,当刑具下鲜血淋漓时,他会快意横生而面容扭曲瞳孔涣散。这人是疯子,他活着的意义便是为了折磨人,也许这对他来说是一场战争,只有受刑者痛哭哀号地求饶,他才能得意地摘下胜利的旗帜。
展陶一天不服软,他就一天无法品尝胜利果实的鲜美,虽然用刑时仍有快感,可回到休息室里,想到手头上还有个顽固不化的囚犯,他就觉得内心无比苦闷。不能这样下去,他对自己这般说道。于是,第十三天他决定采取一些行动。如果这人还不肯服输,大概杀了也无所谓吧,没人会在乎的。在监部,大概没有比杀人更容易的事了。
这一天,在动刑之前展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用刑者愣了愣,迟疑半晌后道,“穆森。”
“好。”展陶闭上眼睛,“你开始吧。”
和很多天一样,无论穆森用何等残酷的手段折磨展陶,那边都如一具死尸般毫无反应,连哼都不带哼声的,受刑者的沉默在穆森看来等同于嘲讽。炽烈的怒火将胸膛烧的滚烫,他将展陶的头摁入冰水桶中,用烧红的铁钳在他背上肆意鞭挞。曾经光洁的背上,早已布满数不清的鞭痕和伤疤,它们并非来自战场,所以谈不得荣誉和勋章,它们只是丑恶的疤而已,而且是用极为屈辱的方式赐予的。
穆森向来谨慎,在用刑时从不解开脚镣手铐,只会在人奄奄一息动弹不得,必须送回牢房时才松开脚镣图个方便。今天穆森不打算等到那个时候了,在此之前会有个结果,要么认输要么死。展陶的意志力太顽强,穆森花了很多功夫,依旧达不到满意的效果,他不肯死心,所以今天的刑格外久。
另一边,展陶也在等,他等用刑完后,送回牢房时动手,他何尝没察觉今日的异样,穆森的情绪很暴怒,显然胜过以往。不行,这样下去真会死的,展陶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到,他需要一个机会,只要一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