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陈二郎弄得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她“啊”了一声,拿起杯茶来喝着,脑子里却在想着对策。
她偷偷望了秦止一眼。
他怎么和前几次有些不一样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戳穿他不好继续计划了吗?还是因为周弘的嘱咐?
她将已经凉了的茶吹了两口。
“刚才又是追求你的人?”秦止漫不经心说道。
陈琛一口茶水呛在嗓子里,扶着桌子咳嗽起来。
秦止转过了头去。
陈琛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呵呵笑道:“那是我二叔。”开玩笑,陈景之虽然看着年轻些,但明显是个大叔好吗!
秦止点头,顺手拿起桌上的草莓摘着上面的绿蒂。
他就这么爱吃水果吗?
记得上次和蒋婧相亲的时候,也是在剥桔子。
等等,蒋婧!
她终于想起来了,怪不得她上次听到周弘聘娶蒋婧的时候,听着这个名字这么耳熟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秦止一眼。
“还没打好腹稿?”秦止又到,将把绿蒂摘得干干净净的草莓放到了陈琛面前的茶盘里,自己又顺手拿起一个来。
陈琛坐到他对面,呵呵笑道:“表哥,你不是武将吗?怎么会有字号?”
秦止抬头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以前考个了举人。”
我去
陈琛愕然,考举人可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好吗,他怎么说得好像谁都能考上似的
“就这件事?”他用帕子碰了碰唇,拍拍衣服看样子就要站起来。
陈琛忙道:“不不不!”
他就又拿起了个草莓来。
陈琛抚了抚额头,试探道:“表哥有喜欢的女子吗?”
“有。”
“”
陈琛给硬生生憋了回去,拿起茶盘上的草莓来一口塞到了嘴里。
“怎么?你喜欢我?”他道。
陈琛又扶着桌子“咳咳”起来,脸给憋得通红。
“还有事吗?”他又道。
陈琛边咳着,边摆手。
秦止将摘好绿蒂的草莓放到她茶盘里,拿起一旁的茶巾来擦了擦手,站起身道:“既如此,营中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陈琛点头,她见秦止真的要走了,知道下一次见不知又要到何时,连忙站起来道:“表哥!”
秦止回头看了他一眼。
“以前对你有诸多误解,还请原谅。”
秦止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停住道:“你要和我说什么?不妨说说看。”
“没什么。”陈琛笑道,见秦止定定的望着她,又嘿嘿笑道:“本来想请表哥帮个忙来着”
“什么忙?”
陈琛深呼吸了口气,说出来也无妨了,反正他也不可能帮她,想到这里就笑道:“我怕太后娘娘还有后着,想,想请表哥暂时和我假,假的,事情过去就可以退毕竟表哥是将军,秦太后她,她不会想到找表哥的麻烦”她笑着摆了摆手,道:“现在已经没事了。”
秦止看了她一眼。
她嘿嘿笑了笑,感觉有些尴尬。
毕竟还想拿人作伐子来着
秦止走到一旁的小书案旁,拿起笔来“哗哗”写着什么。
像这种茶楼的包间,会有很多商人来洽谈生意,所以一般都会备上书案,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陈琛没有过去看,也不好开门让豆蔻她们进来,只好倚一旁的茶桌上,拽着帕子玩儿。
“嗯。”秦止走到她面前将叠好的纸张和刚才擦嘴的帕子递给她。
她愣愣的抬起头来。
“你的应该准备好了吧?”他面无表情道。
陈琛还是一脸懵懂的模样,秦止只好又道:“生辰八字,定亲礼。”
难不成,难不成他刚才是去写生辰八字了?!
陈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还是没将东西接过来,怔怔道:“表哥不是有喜欢的女子吗?女孩子是很注重这个的,我不能坏了表哥的姻缘”她看着秦止仍在看着她,又道:“没关系的表哥,我,我还可以去找秦枫,他是秦家人,太后娘娘肯定也不会”(。)
第一百零三章 功名是非()
“我和她本来就是不可能。”秦止道。
陈琛呼了口气,沉吟了半晌,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又从袖筒里拿出自己准备好的递给他。
“好了吗?”他问道。
陈琛点点头。
他将东西塞到怀里,边往外走边说道:“我没有第二条,帕子嫌弃的话就洗洗吧。”
陈琛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二叔。”她听见秦止说话道,她忙探头朝外看去。
陈景之竟然还没走,问茶博士要了张椅子慵慵懒懒的坐在外面,无聊的似乎都要睡了过去。
他见门打开,立马看向了里面的陈琛,见陈琛没事后又瞪了秦止一眼。
“没事吧?”他还是问道。
陈琛却还怔在那一句“二叔”上,丝毫没听见陈景之的话。
“喂!”陈景之不悦喊道。
陈琛忙回过神来,看着他道:“你怎么还没走?”
“小没良心的,我是为了谁?!”陈景之怨气十足道。
陈琛撇了撇嘴,陈二郎到底有几面?
秦止回过头来朝她点头,道:“有事让人去找我。”
陈琛点头,心下感动,怕他担心连忙道:“如果,如果的话,我让人去告诉你!”如果事情过去,就可以退亲了,她会让人去告诉他的。她又想起什么来,急急道:“我会同母亲解释的!”
秦止点头,转身大步走了。
“如果什么?什么事情要告诉大嫂?”陈景之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愤愤道,似乎还是在气他刚才将他关在外面的事情,不悦道:“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你是,你是!”陈琛敷衍道,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东西。
“你这小丫头,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陈景之冷哼了一声,愤愤然的下楼,脚步却慢的像只蜗牛一样。
豆蔻和云英却将陈琛推到了屋里去,叽叽喳喳的要问什么。
陈景之冷哼了一声,想了想还是重新上了楼。
‘明日’间的门被紧紧关上,他上前敲着门。
门内却没应答。
他又敲了敲。
门被打开来,探出个精灵鬼怪的脑袋,笑眯眯对他道:“二老爷稍等。”又“吧唧”一声将门扣了上去。
陈景之气了个倒仰。
云英快速跑回陈琛旁边,嬉笑道:“小姐要是早说是秦将军,奴婢也不能那个脾气了呀!”
陈琛瞥了她一眼。
都是一群外貌协会的,谁要是和那秦止犯上事,可不得被抽骨剥皮,吃干抹净啊!一个个的还当他是什么良善人。
她摸了摸怀里的东西。
感觉还像做梦一样。其实她今天来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了,所以听见秦止说有喜欢的人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失望。
嘿嘿,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呢?
这么个练兵魔头,对自己媳妇应该不会那么心狠手辣的吧?
呸!
想这么多做什么?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她现在的第一要事,就是告诉母亲,好让母亲接受和告知秦太后。
这样秦太后才好死心啊,也没有机会再搞其他的小动作。
她想着就站了起来,对旁边两个丫鬟说道:“今儿中午咱们就不回去了。听说西城门刚开了家川菜馆,味道极是正宗,千载难逢,咱们去尝尝!”
云英就眯眼靠近她道:“小姐心情颇好呀。”
陈琛嘿嘿笑了笑,和她们打趣:“听说那边做的水煮鱼最出名”
“去,去,去!”云英呵呵笑道,走过去给陈琛捶着背。
“行了,行了!”陈琛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对她道:“给姑娘我开门吧!”
“哎!”
云英非常利索的过去打开门,却在打开门的刹那间又愣住了。
“二老爷,您怎么还在?”
陈景之瞪了她一眼,冷声道:“什么叫本老爷还在?本老爷不在难道去西天?”
云英吐了吐舌头,嘻嘻笑着给他赔礼。
陈景之冷哼了一声。
“二叔,你是?”陈琛不理解的看了他一眼,这人今天是有求于自己吗?怎么总是赖在这里。
陈景之咳嗽了声。
“不是说好了请你去白云楼吗?”
陈琛了然的“哦”了声,笑道:“不劳二叔破费了,二叔请便。”说着向陈景之点点头,越过他往楼梯口走去。
陈景之连忙跟上来,道:“白请你的。”
“无功不受禄。”
“我是你二叔,请你个小辈还不是应当的。再说了,长者赐不可辞”
陈琛猛地停下脚步来,这陈景之今天到底是有什么事?
她眨了眨眼,算了。反正今天也没别的事,跟去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不错。
“那二叔就前头带路吧。”
陈景之哈哈笑起来,下楼后对茶博士说道:“明日间的茶水记我账上就行了!”转头还要对陈琛说什么。
没想到那茶博士一愣,道:“刚才先走得那位客官已经结了!”
这下换陈景之愣住了,他朝茶博士点点头,问道陈琛:“刚才那人是谁?怎么看着像军中人?你这两个丫鬟嘴严的和蚌壳似的,怎么撬都撬不开。”
陈琛边走边道:“先去吃饭吧。”
陈景之见她实在不想多说,只好作罢,等到一进白云楼的包间就忍不住了,问道:“这下可以说了吧?”
陈琛略一思量,低声道:“秦大河,你认识吗?”
“秦大河?”
陈景之皱眉想了想,道:“乙丑年有个解元字大河,好像是姓秦来着,听说还跟秦公府有些干系”他猛地睁大了眼睛,道:“秦止?!”
陈琛挑了挑眉。
“那就是秦止吧!”陈景之惊讶道。
陈琛点头。
“他不是从军了吗?”陈景之说着又自顾自的点头,道:“看那气势,应该就是他不错了。”说着又啧啧摇头,道:“当年多好的苗子,竟然就这么放弃了”
“什么意思?”陈琛试探问道。
陈景之也没有必要隐瞒,这毕竟是当时文人圈里一件很稀奇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他沉吟道:“当时这秦大河中解元时年仅十五岁,天纵奇才啊!很多人都很看好他,谁知最后他却去了天津卫,很多人都为此可惜。后来有个知情人说,他科举本来就是为了从军而科举的,家里人都不允许他去军营,跟他约法三章,只要他拿下了举人功名,便由他自己做主。”他说着摇了摇头,叹息道:“可见天才在哪里都是金子。据说他到天津卫的第二年就剿了一窝海寇,接着屡建奇功,依着军功进了西山大营”(。)
第一百零四章 交谈()
外头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陈琛却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她以前听过秦止的身世。
他父母身亡的时候他也就六岁左右,后来便由叔叔抚养,结果叔叔婶婶也相继去世,他便放在了秦氏宗族里。毕竟这不是本家的孩子,想来应该也不是多么自在。虽然她听说秦氏主干也就是她大舅祖父那一支对他像亲生儿子一样,但毕竟是人在屋檐下她想着便叹了口气。
“怎么了?”陈景之以为自己说得那方面不对,触及到了她的伤心处。
陈琛摇头。
她只是想到人的命运不同罢了。
有的人生来富贵父母娇宠华衣锦食,有的人却身处底层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往上爬,才能得到那些娇贵人家的子弟一生下来便享受的待遇。
多么的不公平啊。
“这有什么不公平的?”陈景之道,“人世本来就是在修行,娇贵的人生下来富贵,这是‘得’,那自然也有另一方面的‘舍’。自由、自己做主的权利等等,就像你,你的命不错吧?可是你也是要嫁人的,这个嫁人肯定是要嫁对家族有益的人家,不然你白受家族的恩惠吗?为什么呢?”
陈琛若有所思。
最后那句话,前世秦太后也对她说过。她得了家族的恩惠,必然要报效家族,嫁给周弘就是报效家族。
现在想想,这句话是多么可笑。可叹的是,她前世竟然认为也是有道理的。
“二叔呢?”她深呼吸了口气,问道。
陈景之有些愣神,问道:“什么?”
正好这时店小二进来上菜,陈琛便打住了话题,待门关好后,才说道:“二叔既然这些都懂,为什么还埋怨父亲呢?”
陈景之一愣,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才说道:“有些事情本来就是说别人容易自己做难。”他似是在犹豫什么,顿了顿又道:“更何况,事情是不一样的,有些可以理解,但有些事情,你根本就无法理智对待。”
陈琛看着他。
“吃饭吧,这家的菜色很不错。听说你爱吃松鼠鱼,这家可以说是除了御膳房外京里最正宗的了。”陈景之笑道,没有再把话题继续下去的打算。
陈琛呐呐了半晌,觉得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还是不要多问比较好,闻言也就笑笑拿起筷子来吃着菜。
其实她发现她前世也对陈景之有诸多误解。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只是以她同陈景之的关系,她不便多问罢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你。”
陈琛一愣,抬起头来看着他。
机会?
什么是机会?
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她没再多言,忽然一愣神,觉得自己也挺可悲,有些开始想念起前世的自己来。
恐怕再也做不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肆意妄为的自己了吧?
有些事就是这样,发生了,你便无法忽略它的存在。
“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该多好。”陈景之忽然笑道,笑容间充满苦涩与嘲讽,他紧接着又叹了口气,道:“那样,我会将一切遗憾的事情都避免,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乱七八糟的混日子了”
您还知道您老是乱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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