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红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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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红颜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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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三妹你先请吧,我还要在一楼逛逛呢。”

    梁媗是顾忌梁雍也许会有些乏了,而且也肯定梁姷不会离开周宸英一步的,所以才这样问。

    不过结果也是如此。

    梁媗当下不再废话,牵着梁雍向周宸英告辞后,就走了。

    “周公子,我家三妹一向如此,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但就在梁媗一走,梁姷就对周宸英如此说道。

    “无妨。”

    周宸英一向冷然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深邃无边的眸子,在一凝视着梁姷时,却就会有亮色闪过。

    而对于这些变化,梁姷当然早就发现了。

    所以她看着周宸英,笑的更妩媚了。

    ……

    ……

    在建安,梁家三小姐也许是神秘的,但梁家才女梁姷,那可就是人尽皆知了。因此在梁媗和梁姷刚刚的一番对话下,禾丰斋的那名掌柜的要是还不知道梁媗是何许人也,就真的不用混了。

    那既然如此,梁媗想要一间雅间,真的不困难。

    “二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啊,她怎么也会来禾丰斋,难不成是二小姐知道了?”

    在那位禾丰斋的掌柜退下后,青茼就忍不住的向梁媗问道。

    “不可能的。”

    不等梁媗回答,念湘就先说道:“在南兰溪畔里发生的事,除非是夫人同意,不然谁也不可能知道。”

    南兰溪畔的戒备有多森严,根本就不用赘叙。

    “念湘说的对,二姐是不可能会知道南兰溪畔里的鸣玉系墨宝已摔毁一事,怕她今天到禾丰斋来,还真就是志不在此的。”

    梁媗亲自喂梁雍喝了一碗温水后,才任他抓起旁边的莲蓉糕来吃。

    “志不在此?”

    青茼皱起眉苦思,她的性子虽细腻坚韧,但弯弯道道的事情还真就不是专长。

    在过了好一会儿后,青茼才拍手道:“是那个周公子!”

    念湘好笑的点了点头。

    周宸英,庆国公周愈之子,今年一十七岁,是建安城中名声不显的一位王孙公子,尤其是在日后他父亲周愈逝后,他就更是悄无声息了起来。因此梁媗对他,还真是没什么印象。

    更何况周宸英和他们梁家,根本就没有牵扯过啊!

    梁姷到底是什么时候又和他搭上了线的?

    梁媗根本就不记得,当天在姜家杏花林后的敞屋里,有见过周宸英一事,那她现在自然也就想不通此事了。

    只是她今天到此的目的,她却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各位贵客们,十分荣幸你们能给鄙斋面子,到这陋室空堂来参加此次寒倚大师破例多制出的这件鸣玉系墨宝。只是重宝向来就是僧多粥少,虽鄙斋十分感谢各位贵客们的莅临,但奈何重宝就只有一件,因此现在我宣布,此宝,重金者得之。”

    好戏,开始了!

    “一禾。”

    “两禾。”

    “五禾……”

    二楼的雅间,在临窗处都有一层竹帘,从里面可以看到一楼。

    但从一楼外面,却是不能看清二楼的。

    梁媗此时就是做在了二楼比较靠里的一间雅间内,听着在一楼的另一位掌柜的话一落,四周就开始此起彼落的竞价声。

    而他们口中的“五禾”,都是禾丰斋里的暗语。

    在这里叫出的“禾”,一禾就是十两黄金。

    十两黄金啊,那可不是小数目。而梁媗此时却已经听到有人喊道:“十禾”。

第三十章 兰陵沈氏() 
“十禾。”

    就在所有人的兴致,都被这喊价提升到了有些兴起的时候,一声冷然地声音,把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十禾,一百两黄金啊!

    在场的人里,身家富裕者不少,可能拿一百两黄金来买一件墨宝的,不多。

    楼下掌柜的高兴得脸都涨红了,“十禾,价格已经提到十禾了,还有哪位贵客……”

    “十五。”

    “二十。”

    “三十五。”

    禾丰斋里,此时已经安静了下来,尤其是一楼的梁姷,现在脸上的表情可谓是极其丰富。

    在和着她刚刚那犹如昙花一现的惊喜相较,她现下的脸色,可真是精彩无比。

    看来啊,幸运这一类的东西,从来就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呢!

    梁姷弯起樱唇,回头看向那一直望着自己的少年,她听见她的声音是多么的温柔如水:“周公子,没事的,我对这鸣玉系也不怎么强求,你能喊出‘十禾’,我已经是感激莫名。”

    原来刚刚的“十禾”,竟是周宸英叫的。

    梁姷美丽的小脸上,露出了刚好的喜悦和无奈。

    她就那样抬着头,看着周宸英,让得他眼睛深处马上就蹿起了一抹火光。

    “五十。”

    可还不等周宸英的一怒为红颜,在满屋寂静中,就又喊出了一个价格——五十禾,五百两黄金。

    禾丰斋里,这次静的,有点久了。

    “咳!”

    一楼的那位掌柜,开始艰难的清了清喉咙,“五十禾,还有哪位贵客……哪位贵客,肯再开金口的?”

    没有人说话。

    只是他们的动作都很整齐,全看向了二楼的方向。

    这诡异的静谧,在持续了好一会儿后,一楼那位掌柜的才擦了擦汗地说道:“五十禾,看来贵客们都不想再出价了,那好!”

    “七十。”

    轰轰轰,所有人耳里都响起了惊雷一般的震撼声响,他们又全都把头转去了另一个方向。

    “七十——”

    “八十。”

    “八——”

    “一百。”

    “……”

    嘶气声一阵阵,一阵一阵的盖过了其他所有的声音,梁姷也目瞪口呆的望着二楼。可随即,她就不可置信的瞠大了眼。

    那声音她好像在哪听过,那苍老的声音,她一定听过。

    梁姷想起了刚刚默不作声的站在了梁媗身后的那个老管事。

    “是他!”

    梁姷猛地尖叫起来:“不可能。”

    她不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弃子吗?她不是被祖父放弃了的懦弱者吗?她不是就连自己的胞弟都可以厌恶憎恨的蠢物吗?她是连自己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的梁漠珂啊。

    血色褪尽,梁姷的身子晃了晃,她旁边的银安见状,吓的赶忙去扶。

    “小姐,你怎么了?”

    银安着急的声音唤回了周宸英对梁姷的注意,他转头看去,就只见梁姷的脸色极其苍白。

    “这是怎么了?”周宸英看着银安,皱眉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小姐她突然就这样了。”

    银安自然不会对周宸英说梁姷刚刚的失声尖叫,她就只是转头对身后的婆子们吩咐着,想让她们搀了梁姷回府。

    “我没事。”

    可刚刚还摇摇晃晃的梁姷,突然就扬手,示意银安别动。

    随即就又对周宸英望去。

    她知道,现在苍白着脸色的她,最惹男子怜惜。

    “周公子,真是抱歉,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只能先告辞了。”

    梁姷柔柔弱弱的对周宸英行了一礼,也不等他再多说什么,就转身欲走,可周宸英却出声道:“二小姐身子不适,周某又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人回去?若不介意,我愿意送二小姐回府。”

    “那就多谢周公子了。”

    就像来时一般,梁姷与周宸英又安静的离开了。

    但在周宸英看不见的地方,梁姷却一直在低声的呢喃着什么。

    兰陵沈氏,江东盐甲,百万之富,天下何惧?何惧天下!

    ……

    ……

    梁姷居然就那样安静的离开了,而和她一样的人,竟也不少。

    毕竟有能力用一千两黄金买一件鸣玉系墨宝的人,和他们的差距太远,他们也不想去见这种人。

    但截然相反的,却也不是没有。

    就在离梁媗不远的一间雅厢里,有一个人影孤独的坐在那儿。

    人影是背着房门的,看上去,有些瘦削,而且年轻,一看就知道还是个少年。

    甚至于,这少年的年纪,怕还要小于梁媗啊。

    “姐姐、姐姐,你买那个黑乎乎的东西要干什么啊?”一声清脆的童音,在房外响起。

    “不干什么啊,过几天不就是二舅舅的寿辰了吗?我们买了送去给二舅舅啊!”接下来的,那是一个少女的声音。

    “哦,是要送给二舅舅的啊,但那东西黑乎乎的,二舅舅会喜欢吗?”

    “当然会了,二舅舅最喜欢的可就是这禾丰斋的鸣玉系墨宝。”

    声音渐渐的远去,房里的人影却还是一动不动的。

    直到良久以后,天色渐晚,人语渐静,那身影才缓缓的动了。

    “吱呀!”

    雅间的房门打开了,有一个瘦削的身影走了出来。他低着头,别人很难看清他的面貌。晚霞之下,反而他那一头乌黑如云的长发,使人印象深刻。

    “真是怎么看都习惯不了,这该是女子才有的秀发啊,怎么会长在你的头上?”

    此时的禾丰斋,早已人去楼空。

    上上下下的五层楼阁里,在除去一些领了吩咐,还留在此守店的伙计外,整个禾丰斋里,只有两人。

    “人呢?”

    那身影没理会调侃,只是突然没头没尾的问道。

    “早回镇东大将军府了,梁家的嫡子嫡女,明里暗里的守卫有多少,你自己还不知道?”

    语气依然调侃,彻彻底底的流里流气。

    “镇东大将军府啊……”

    瘦削的少年叹了一口气,如云的长发下,还带着些孩子气的面庞,满是愁苦,“这下可怎么办。”

    “好办啊。”和少年的愁苦不一样,先前的声音继续笑道:“梁家的那位金枝,对你不是挺有好感的嘛,你先牺牲一下你的美色不就好了?楚孤,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可都是不拘小节的哦。”

    夕阳下,瘦削少年的脸上,对那声音满是无奈的笑容。

    楚孤!

第三十一章 八川紫() 
“夫人,承福老管事已派人来报,说东西顺利买到了。”

    “嗯,那便好。”

    沈氏低头修剪花叶的动作顿了顿,才又继续。

    “这次真是太幸运了,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这么凑巧的给赶上了。寒倚大师的破例啊,这都已经多少年了。”

    申妈妈明显很开心,沈氏也扬了扬嘴角。

    她二哥一生独爱诗书,一手狂草更是独步于今,能送一件鸣玉系作为贺礼,其实才是沈氏觉得最好的。

    如今遗憾未成,沈氏怎么可能会不高兴?

    不过在这之前,还得等到梁雍平安回府后,沈氏才能真正高兴起来。毕竟这可是梁雍第一次在没有沈氏的陪同下离府,她不可能不担心。

    若带走梁雍的那个人不是梁媗,她也绝不可能点头。

    雕花青金卷玉剪,在沈氏的手上,小心翼翼的修剪着一株牡丹,虽她的神态很是专注,可旁边的申妈妈却也能知道沈氏还在挂着心呢。

    “夫人,承福老管事在刚刚送来的消息里也说了,小姐和四爷都已经上了马车,相信很快就能回来了。”

    沈氏又再顿了顿,才淡声道:“买个东西都能买一下午,她还能不回来。”

    申妈妈笑道:“禾丰斋今天破例再出售一件鸣玉系,肯定是有很多人争先购买的,小姐花了点时间,也无可厚非。”

    “哼。”

    沈氏淡淡地哼了一声,没说话。

    申妈妈就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忽地又皱起了眉头。

    “夫人……”

    申妈妈有些犹豫的叫了沈氏一声。

    沈氏没抬头,只问道:“什么?”

    申妈妈就越发的踌蹴了一会儿,可最后还是狠狠心的说道:“早上在后院时,那只盒子,怕不是四爷打破的。”

    早上的情景,只有沈氏和申妈妈看见,其中梁雍看着梁媗的委屈,申妈妈可没漏掉。

    “咔擦”

    一声非常突兀的折枝声忽然响起,申妈妈低头看去。

    落入眼中的,竟赫然是一枝主干,枝上那朵硕大的深紫色牡丹,花瓣上如今还有一颗颗璨亮的水露。

    申妈妈的目光,再也移不开。

    沈氏的背影也没有动。

    一旁捧着巾帕和茶的弄琴,却在心里大喊命苦:申妈妈,你最近是怎么了啊,早上的事既然连你都看见了,夫人又怎么可能没看见?

    是的,沈氏怎么可能没看见。

    梁雍的一举一动,向来就是沈氏注目的全部,他的委屈,她怎么可能会没看见?

    “申妈妈。”

    沈氏转过了身。

    申妈妈的身子一震。

    “漠珂和雍儿都说了,那盒子是雍儿打破的。所以,那就是雍儿打破的。”沈氏抬起了头,静静的看着申妈妈,“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好吗?”

    声音很淡,淡的像极了寒倚大师手下的水墨画,可申妈妈却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是,老奴知道了。”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的晚了。

    雕花青金卷玉剪再次被沈氏拿在了手上,小心翼翼的修剪着一株八川紫,牡丹那瑰丽的花姿,天下无双。

    ……

    ……

    马车骨碌碌,人影渐没的大街上,一行阵仗颇大的队伍在安静的行驶着。

    其中一辆蓝镶黑玛瑙的银花马车内,梁媗却再一次无奈的把扒着车窗的梁雍给抱了回来。这一路上他闹的啊,闹得她都没空去想其他事情了。

    “雍儿!”

    梁媗无奈的叫道。

    梁雍刚刚又踏出去了的脚,这才收了回来。可他望向她的那双亮晶晶的大眼里,却也马上就有了水雾。

    “雍儿啊——”

    梁媗立刻投降,抱起他,软声道:“今天玩的也够久了。你看看,从禾丰斋出来,本来就是要立刻回去的了,可我纵着你玩了多久?雍儿,我们要是再不回去,娘亲担心了可怎么办,你都不在意吗?。”

    梁雍在梁媗的怀里扭了扭,今天是梁媗第一次陪着他出府,他高兴的不得了,自然根本就不想走。可一听到沈氏会担心他们时,梁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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