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是白面馒头,好吃的很!”
陈瑶真的害怕了,怕自己死掉,她勉强吃了几口,又睡过去了。
苏曼送冬子出去,对冬子道。
“冬子,以后有什么事,你就来找我!”
黑暗中,冬子笑了,找你?你管什么用?你只是暂时帮人家,人家才收留你,人家又没说长久留你,哪天不用了,还得撵你滚。
冬子还是答应着,心里想,过几天,怕是又要回南桥洞了。
苏曼和陈瑶在猪圈里安置了下来,这一夜,苏曼睡得很香,梦里,她似乎又回到那个皇宫,她的午餐,有十几道菜,有鹅掌,有鸭翅,有各样点心,有各色地方进贡的小菜,隐妈妈还一直在哄她吃。
苏曼笑醒了,她坐起来,摸了摸陈瑶的额头,还在发烧。
苏曼想,明天,明天就有热水了!她要拿点来,给瑶瑶好好洗一洗脸。
时间过得很快,燕子归来,柳树发芽了,地里的小草,悄悄滴钻出来,那屋后的迎春花,开了小果朵。
陈瑶的病,在苏曼的精心调理下,没有抓药,竟也好了。
苏曼心中快慰极了。这么多天的担心,总算放下来。
苏曼过来了一个月,程家也没有撵她的意思。程妈一家,对苏曼很是满意。
苏曼给一家老小做鞋,做鞋垫,给孩子做衣服,织帽子,给小芸织围巾。
但是,即使苏曼再能干,小芸却嫉恨她了!她在院子里,会无缘无故地被骂!有时找理由骂,有时连理由也不找,直接骂上了。
苏曼先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后来当小芸骂她是狐媚子时,苏曼才有所觉察。
二赖对苏曼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说话和气,嘘寒问暖,有时还给苏曼带点点心什么的。
蒙在鼓里的苏曼,完全把二赖当着主子看待,觉得他对自己的好,就是因为自己能干,把家里的活儿基本包揽了。
而小芸骂她,完全是女人的嫉妒心使然,苏曼明白了这点之后,开始疏远二赖了,再也不肯接受他的东西了。二赖似乎不在乎苏曼的疏远,依然一如既往地对待苏曼。
这一日,二赖从外面喝酒回来,已经很晚了,他见屋里的灯都息了,没有急着去敲门,而是悄悄地摸进猪圈。
苏曼从睡梦中醒来,直觉一股酒味扑面而来。她呼地坐起来,心里害怕极了,推开二赖,警觉地叫了声谁?
“喊什么呀,是我!”二赖坐在草上,拉着苏曼的手低声道:“我来问问,夜里冷不?”
苏曼慌了,她十四岁,已经懂得男女之情,她明白二赖在深夜里来,意味着什么。这可怎么办?她想抖开二赖的手,却怎么也抖不了。
“瑶瑶,瑶瑶?”
睡在身边的陈瑶,怕是打雷也醒不了。苏曼叫了几声没有醒,手还被二赖拉着,她又羞又恼,她极力挣扎,哪是二赖的对手。
这个十一二岁就在外面混的无赖,如今肌肉结实,身体强壮,他怕苏曼再叫出声来,忙地捂住她的嘴。
“你听我说!”二赖从后面抱着苏曼,感觉那捂住苏曼的手上全是泪水:“你答应了吧,我认,我娶你做二房,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不用再到外面流浪,不用再吃苦了,明早我就跟娘说!”
苏曼拼力地挣扎着,羞愧与恼恨,害怕与紧张,让她全身绷紧。
二赖见她反抗,借着酒胆,心里想,她一个花子,还能怎样?难道寻死不成?即使寻死,也没人给她做主,怕什么呀?!
“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给你生米做成熟饭,看你还闹不?”
说着话,二赖开始扯苏曼的衣服。
苏曼急躁的恨不得有把刀,直接插进自己的胸膛。让自己干干净净地离开这个人世,离开眼前这个丑恶的男人。
她小小的身子,哪里挣脱得了。
苏曼心一横,头抵在二赖的胸口,身子开始绷着,绷紧。
二赖心中大喜,一手开始解带。
忽然,苏曼猛地往下一坐,只听二赖啊地一声。扯着裤带的手停了下来,捂住苏曼嘴的那只手松开,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苏曼的脸上顿时火辣辣地。
他推开苏曼,腿一环,一脚踹在了苏曼的背上,只听咚地一声,苏曼的头重重地撞在了猪圈的墙壁上,苏曼顿时觉得天昏地暗,眼冒火星,脸上有热热的东西往下流。
“真毒啊!”二赖捂住裆部,弯曲着身子,脸上的痛苦可想而知。
刚才的动作太大,睡梦中的陈瑶随着破棉胎的旋转,人整个横了过来。
来势太猛,陈瑶被震醒了。
“姐姐!”
陈瑶叫了一声,没有回应。苏曼还在天旋地转,二赖的身子几乎成了弓形,脸部扭曲。
“姐姐!”陈瑶哭腔出来了,她摸不到苏曼了。
还是没有人应她!
“姐姐!”陈瑶再次叫了一声,心里害怕,以为苏曼走掉,不要她了。她嚎啕大哭。
“啪”地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了陈瑶的脸上。
“我让你哭!吵醒了昱儿,我剥你的皮!”
二赖害怕吵醒小芸,自己的事情败露。他想吓住陈瑶。
这个巴掌,让陈瑶措手不及,哭声戛然而止。然而接下来的脸上火辣辣的痛,已经让她忍不住了,哇地一声,比先声音更大了。
混沌中的苏曼,一下扑过去,捂住陈瑶的嘴,把陈瑶紧紧护在怀里。
“瑶瑶不哭,姐姐在呢!”
陈瑶的嘴被苏曼捂住,发出呜呜地声音。
苏曼也怕事情败露,自己的名声要紧。
没做成好事的二赖,恨极了苏曼,忍着剧痛,拳头雨点般地往苏曼身上招呼。
苏曼感觉自己的身子,如在火炭中。那骨头似碎了的感觉。苏曼第一次意识到,什么叫痛不欲生。
她拼尽身上所有的力气,大喊一声。
“够了!”
这声大喊,在这寂静的夜空,震耳欲聋。不说二赖心慌,手停在半空中,眼睛睁得榴儿圆。便是苏曼自己,都被震住了。
“苏曼,怎么啦?”里屋,传来小芸慵懒而又不满地问询。
猪圈里,顿时鸦雀无声,便是连陈瑶,也不做声了,怕被打,对于小芸,她还是惧怕的。
“问你话呢?你吼什么呀?”小芸的声音加大了。
半天,苏曼才大声道。
“瑶瑶哭闹,我怕吵醒了昱儿,骂她呢!”
小芸咕隆了一句,没听懂说什么,里外顿时不作声了。夜一片死寂。
二赖听到小芸的声音,那气焰顿时萎靡下去。他想挣扎着起来,但是那痛提醒他,还得等一会儿。
苏曼意识到,二赖受伤了,他再想作恶,也不成了。原先叫苏曼的那个女孩,教她的办法,在今个终于派上了用场。
(虽然那个真苏曼只有七岁,但是她懂得很多,是公主苏曼闻所未闻的,她告诉苏曼很多防身术,小女孩之间的私密话语,在这里不易公开
只可惜,真正的苏曼死了,死于疾病,死于无钱医治。
从宫里逃出来的公主,与真的苏曼做了好友后,才不到三个月,真的苏曼死了,公主冒用了她的名字,在进东王府的时候,叫苏曼,她的身份,成了一个平民的孩子了。)
苏曼搂住陈瑶,怕她再被打。她还是个孩子,哪里承受得了大人冲动下的暴打。
过了很久,苏曼也不知道是多久,总觉得那时间很慢,就听二赖爬起来的声响,接着他一脚轻一脚重地往外走。
苏曼心里清楚,二赖的家她是呆不长了。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勇气,她低低地说了一句话,让二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苏曼道:“走,难道就这么算啦?”
第二十八章 誓进丞相府()
“你想怎样?”二赖恶狠狠道。
“怎样?我想找少奶奶来评评理!瞧你今晚干得好事!”苏曼的话,让二赖顿时酒醒了一大半。
“评什么评,呢以为我会怕她?”二赖还强撑着。
“那你走,走一个试试?”苏曼威胁道。
二赖迈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你想怎样?爷今晚喝了酒,再说了,也没弄成事!你身子还是好好的,这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
“是吗?!”苏曼冷冷道:“我这身上头上的伤,我看你怎么跟你娘和你老婆解释?”
二赖站在那里,一时懵了。这倒是麻烦。第一晚好好的,第二日却浑身是伤,那醋坛子老婆能不怀疑他?苏曼这是要干什么呀?
“你们家我也住不成了!”黑暗中苏曼冷冷道。
“那你就走呗,我不留你便是!”二赖心里算计着,先来个缓兵之计。只要有机会,非把这事做成了不可。再不济,让拐子来带走,自己还能挣上点银子花花!
“我要进府,进丞相府!”苏曼没容二赖多想,道。
“要进府你就进呗!”
二赖的语气,明显的软下来。他心里虽然发狠,但是他明白,也只是发发狠而已,这苏曼不是善茬,岂能容他摆布?
他想早点离开这地方,他弯着腰,手捂在那里,阵痛让他额头还在不断地冒汗。
“我要你跟你娘说!你娘不是在府里做个管事的吗?她说话管用!”
“你要我说?你自己不会跟我娘说么?”
“我说有用么?你们家用个白人多好,又不用给工钱,活计不用自己干,跟个大老爷似的,一家子多享受!她会舍得让我进府?”
“那我试试!”二赖的话被堵住了,他只好这样说。
没想到,苏曼会是这样的人!耍尽各种办法,非要进丞相府。
“不是试试,如果明晚没有消息,我就跟少奶奶说出真相,看以后你们家能有好日子过?”
“我没好日子过,你也没有!”
“那又怎样?大不了我还回去乞讨。而你呢,你就不同了!你还是自己想想,你以后的日子吧!”
“算你狠!”
二赖转身出去了,他像斗败的公鸡,头低下来。
这女人啊,二赖感慨。别说家里的母老虎不好对付,便是这个花子,他都束手无策,真的很难对付。
他相信,若不把苏曼进府的事摆平,她非闹出幺蛾子不可!
这样的女人,太难缠,还是不惹的好!二赖后悔自己太冒失,本以为一击便中,让她乖乖就范。却没想到遭了她的暗算,这在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二赖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跟娘说这事。
第二早,苏曼像往常一样起来做了早饭,把院子打扫了,又拿着水桶去挑水。
“苏曼,你的头怎么破啦?”程妈看到苏曼的头上起了个包,有些惊讶,关切地问道。
“瑶瑶不知昨夜做了什么噩梦,忽然大哭,我便去捂她的嘴,怕她吵醒小少爷。不想起猛了,头撞在了柱子上了。”
“慌什么呢?”二赖接了话,还特意看了看小芸。
女人说起谎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二赖想。
去府里的路上,二赖对程妈道。
“娘,苏曼想进丞相府,你就帮她一把呗,做个最下等的丫头也行,府里也不是不需要人的。”
“她在咱家干得好好的,干嘛让她进府啊?”
“你瞧小芸近来,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没事就骂她,把她当成了眼中钉。”
程妈站住,她看了看儿子。
“还不是你,整天跟个苍蝇似的。你要不动那坏心思,小芸会这样吗?”
“娘,反正你得把她弄走,否则家里就没有太平的日子!”
程妈疑惑地看着二赖,二赖看了一眼面前,把眼睛躲开去。
“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娘?”
程妈太了解儿子的德性了,怎么在这个时候,充起老好人来啦?!
“没有!”
二赖眼睛依然看着别处,程妈想起苏曼头上的包,瑶瑶又怎么会在半夜里大哭?她心里有数了。
“昨夜你是不是进猪圈了呀?苏曼头上的包是怎么回事?”
“娘!”二赖知道,这事是瞒不住娘的,便道:“我不是昨晚跟朋友喝酒去了吗,喝多了,也不知怎么就进了猪圈!”
“你把她怎么样啦?啊?”
程妈紧张起来,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人家还是姑娘呢,出事了可咋办?
“我能把她咋样?您别小瞧她那个小身板,可狠着呢!没逮住黄鼠狼,倒惹得我一身骚。她还威胁我说,若是不帮她这个忙,她就去跟小芸说这事。妈您老是知道的,小芸那脾气,我也降不住她呀!”
程妈咬着牙骂道:“混账的东西,既然知道自己收不了汤,还惹那祸干嘛?看来,是我多想了。你这辈子,就一个老婆的命。娘本来还打算,你只要好好的,娘做做小芸的工作,把苏曼给你做妾呢,瞧你这副熊样,没用的东西!
就是苏曼做了你的妾,你也降不住她,到时家里两个女人闹起来,不要了我的这条老命才怪!罢罢罢,谁让我生了你这么个怂货呢!看着像个汉子,整一个草包!”
程妈想了想,道:“罢罢罢,免得她在家里再惹祸,我这就去跟胡总管说,看看府里还有哪里缺的。”
“哎!”二赖忙笑着点了点头,“还是娘疼儿子!”
“我警告你!”程妈手指着二赖的鼻子道:“你别再打这花子的主意了,也别想什么歪主意对付她了,你根本不是她的个儿!这个花子,可不简单呢!”
到现在,程妈才明白,这苏曼留在她家,等的就是机会呀!二赖无意中就帮了苏曼的忙,这个忙,她这个做娘的还必须得帮,否则,怕是晚上到家,得鸡飞狗跳,家里从此不得安宁了!
苏曼进了丞相府,程妈确实说了不少好话。这时期,丞相府托人说话要来做事的人越来越多,胡总管一下子难为起来,谁进谁不进,他说了算,但是这难免会得罪人。
有些人可以得罪,而有些人,他是得罪不起的,就比如,府里的秋蝉要给自己家的表妹找个二等的丫头,她不找主子说,却来找他。他若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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