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蓦然响起的这一段话如同救世的佛音,含有浩然正气,音从口出,虚荡在空间里面,一声一波,一波叠着一波,色彩从浅转浓,由透明染色,终化成碧波,由一环层层散开,填满整个房间。
声波走过纳兰青身子,他能感觉到自己身子一阵放松,而抓住自己的那一个枯骨像是被重物击中一般,直接飞了出去,整个身骨,还未打在墙面之上,受碧波洗礼,直接散架,并化作齑粉,随后被光芒一闪,化作虚无。
这样的一段话,让这一片地方突生变故,原本暗黑浑浊的空间开始变得清晰起来,路重新变成了路,不在是原来的虚无空间,永远没有尽头。它更如同一盆凉水,顷刻间浇灭了纳兰青意识海中那燃起的燥热之火,也让两个说话的声音消失殆尽,他知道这一段话的出处,正来自于道德经。而说出这一篇经文的则是旁边现在如同世外高人一般的vence。
这一路走来,vence并不比纳兰青好多少,甚至还要差上几分,她的体力无时无刻的在透支,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
虽然一直以来,她和纳兰青相比,免疫住了来自于恶鬼荒原的迷惑之声,但是每一次的免疫,都是她用自己身上专门用来抵制邪灵的灵力换来的。
她的定力还没有达到大成如佛的那一种境界,所以她只能靠灵力去抵消这一声声魅惑,但是随着她灵力的渐失,灵台失守,便不如往常般镇定自若,但是也亏这样,她想起了小时候被强迫记忆的道德经,嘴中开始喃喃自语,只想清明自己,到最后竟然越说越高,渐渐的福泽到纳兰青这边。
vence的声音与恶鬼荒原的魅惑之音分庭对抗,不落下风。但是她心中清楚的很,这只是因为这一个恶鬼荒原的道行还不够高深,那股子带着诱惑力的脚踏声,也没有过强的穿透力。
百鬼荒原似乎也明白过来,那一篇经文虽然只有声音,没有形态,但是里面传来的浩然正气却如同无形的墙壁一般,阻碍着他们的前行,任他们如何的震怒,愤慨,也突破不出去,只能站在原地,用没有眼眶的眼愣愣的看着纳兰青两人的离去。
路途惊险,纳兰青感觉到自己背后的潮湿,也能看到vence的疲惫。
就这短短的两米路程,却可以让人走上一段绝望的旅程。
两个人现在显得很憔悴,事情的发生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纳兰青也有些庆幸vence过来了。看着身旁已经软在他身上的vence,他由衷的表达一丝谢意,这已经算是第二次了。
回头看看后面的房间,如开始看到的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原本是什么样的现在依旧是在什么样,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事,但是他的心却冰川一般,寒气逼人,这一个古堡里面到处充满着古怪。
“啊。”
纳兰青出来以后,就重新把红黑门关上,转过身来,“彭”的一声撞上来人。
173 蝙蝠()
意识海中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离开他而去,这让纳兰青感觉到挣扎,即不舍那段记忆,又不愿想起。
里面的景象分明历历在目,但是出来以后,站在门口的纳兰青又觉得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前后时间也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但是却已经给人带来恍如隔世的感觉,犹如给人篡改了记忆,而且是未经主人允许的。
但是有一点是不变,vence现在浑身乏力的靠在他旁边,玲珑有致的身子,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身上,传来点点温热,并伴有淡淡的幽香,缠绕在他的鼻尖,让他心神飘荡,有些恍惚。vence穿的衣服很少,外面这一件几乎是薄衫,小短裙,肌肤胜雪,两条纤长细腿就这样无力挂在外面,这是她夜店女王的装饰,对于青葱年龄少男也是最致命的,起码纳兰青就感觉到自己正处在这个年龄阶段。
当然这一套装束在学校的时候vence并不敢穿,因为令众人闻风丧胆的校长并不允许,他只是对vence说了一句话。
晚上的时候我允许你在任何地方堕落,即便是全裸也不在意;但是白天的时候,我希望你记住你是一个身穿园丁制服的老师,即便只是伪装,但是起码让不清楚你的人知道,你就是这一个样子的。因为这里是学校,你是老师,即便你只是一个医务院里的老师,但是这些不能改变这个职业的本质。
据说听到这话的时候,vence在那里颤抖,不敢说一句话,但是纳兰青用这据说的事情问vence,她也不曾反驳过。
其实前几天纳兰青已经看过这样诱人的装束,只是那几天vence带给他的一直是一种大姐姐一般的威严,再加上事情很多,让他青春萌动的心也无法翻起波澜,但是现在vence如同楚楚可怜的小女孩一般,而他们又再一次从死亡线上出来,更为重要的是现在又靠在他身上,那隔着薄衫细滑的肌肤,让他心生涟漪。
纳兰青使劲的摇摇头,对自己说要把这一股不正常的杂念驱逐出去,他们是师生,这一个无论在何时都是禁忌的一种关系。
看着还敞开的房间,纳兰青能够借助里面的阴霾,驱逐心中的邪念,体味着依旧从房间传来的那一股寒意,他决定要彻底的把这股寒意封存在屋子里面。转身就把门关上。
红黑色的门关上,并不费劲,但是他却感觉到里面如翻江倒海一般,令纳兰青浑身打一个激灵,即便是他对灵异这些事情,再怎么的不敏感,也能感觉到里面似乎有一个声音诉说着不甘。
强大的咒怨,即便是在他关上门以后,还不能让他瞬间的回过神来,仿佛再往地狱走上一遭,神识与身体在一瞬间隔离开来。
此时无声胜有声,vence靠在墙上,转过头懒懒的看着失神的纳兰青,不说话,她已经无力言语。
纳兰青面对红木门站立良久,神经如被针扎一般,又如同被雷电击中,浑身一震,眼睛才变得清明起来,想到地上还有一个人,便过去搀扶,转身要离开。
“砰”纳兰青刚转身,头还未抬,便撞上来人。
“查理伯爵。”纳兰青惊愕的叫道。
“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查理还是那一个普通中年大叔的样子,没有一丝的改变,他曾说过,只要诅咒不除,他便一直是这个样子,事实正是如此。
“我。”纳兰青支支吾吾的没有说话,他想往后指着那扇门,又觉得自己擅自闯了别人的房间,犹豫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我听布里克说了,你们好像找我有事。”
查理微微一笑,现在看来也不是很普通,他已经从布里克那里知道了纳兰青两人的来意,“不过,你们怎么在这里,我的房间并不在这里。”
他把纳兰青两人引向别处,就是这一个房间旁边的一个房间,同样有一个蝙蝠标志的大门,不过这一个大门不是红黑色的,而是镶金边的红木大门,深色却透露着喜气,与刚才的红黑门截然相反,至少在给人的感觉上是这样的。
查理慢慢的说道,原本他刚才已经接到布里克的电话,便一直在房间里等待纳兰青两人的到来,但是等了很久却一直没有看到他们过来,恰巧刚才旁边正好有声音响起,便出去看看,正好碰到了刚从那一个房间中出来的纳兰青两人。
房间很大,四周洁白的墙壁上挂着不同风格的壁画,天花板上嵌着水晶的吊灯,灯光华烁,中欧世纪的古艺术品,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惊叹的美丽展现在纳兰青的面前。
这与其说是一个卧室,不如说是摆放展览品的大厅,富丽堂皇,与刚才那漆黑恐怖的房间截然不同。
但是这两处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睡觉的地方,如果硬要说那一个更像卧室的话,纳兰青只能说是这一个,前提是与那一个房间做对比。
“这是你的房间。”纳兰青明知故问。
“嗯。”
查理坐在屋中以象牙为骨架的沙发之上,端着一杯红酒,细细的品尝。
“那刚才的房间是。”纳兰青对于刚才的事还有些心有余悸,虽然记忆在慢慢的被篡改,但是还不至于这么快。
“你进去过。”见到纳兰青问道旁边的那一个房间,查理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纳兰青被一吓,没有说话。
“那是我们祖上留下来的一个房间,已经流传了上百年了,极其的危险,即便是我也从来没有进去过,因为所有进去的人都不可能在出来。”查理沉重的语气,以及脸上谨慎异常又带点惶恐的表情,让纳兰青感觉到他并没有说慌,而且他也亲身体会,如果没有vence的帮助,或许他也已经被困在里面,成为恶鬼下的一缕亡魂。
但是他想不透,为什么这一个古堡里面会有如此古怪,危险的一个地方,而查理的祖辈又是做什么的。
事件成谜,vence却在椅子上慢慢的回复体力,但是见效很慢。
期间,纳兰青被vence叫道她那边,碎碎念,似乎是刻意的不让查理的听见。
外面古道西风,天色已暗,表示着又一个夜晚的来临。
楼上的人和楼下的人慢慢的汇聚到一出,吃着这倒数第二个晚上的饭菜。
纳兰青与查理的话早已经结束,其实也没有其他的问题,只是让他在后天晚上的时候务必下来一趟,来证实所有凶案的真相。
这算是邀请,所有人都觉得,势必应该给这一个古堡主人一些交代。
“你不下去吃饭吗?”纳兰青带着vence走出查理的房间。
“我并不喜欢热闹。”查理说道。
纳兰青没有强求,这是主人自己的意愿,他这一个做客人的不能干涉其中。
出来的时候,查理害怕纳兰青再一次迷路,特地交给了纳兰青一张地图,并告知他们该如何行走,这个古堡已经不是一般的让人迷失了。
查理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纳兰青会说一句不,因为谈话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查理有多么的沉默,而且在玩游戏的时候也是,但是这样的一个人偏偏拒绝与其他人接触,他在培养自己的沉默。
纳兰青如是想到,但是这不是纳兰青疑惑的,从查理把他们送到门外,关上门以后,他就已经觉得,查理并不是他的疑问,而他的疑问在走出这一个走廊的时候才开始,为什么要把时间改成明天晚上,这是他将要提问的,他原定的是今天晚上。
但是身旁这一个人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查理有点问题。”
vence皱着眉头,原本已经楚楚可怜的她,变得更让人感到怜惜,但是纳兰青只是觉得女人的第六感又来了,心中虽然反对,但是这些并没有错过。
174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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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的这一个古堡太大,相信住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说,即便是拥有地图,但是走出去还是要一段时间,再加上这里很多段路,样子都差不多,很难保证不迷路,但是有地图总比没有来的强。
走廊不是说话的地方,尤其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说别人的坏话,其实并不算是坏话,接下来纳兰青没有细细的去问,也没有转过头看后面是否有人跟着。
这一路,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一幕旖旎的景象,纳兰青和vence亲昵的靠在一起,其实也就是vence巧言在纳兰青的耳畔,低声细语,窃窃而谈,防止别人听去,尤其是古堡的主人,但是纳兰青却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能够听进去,他只觉得身旁的女人,吐气如兰,从口中吐出来的温热之气,浇的他面红耳赤,令他心生摇曳。
他一向自诩定力十足,即便不是柳下惠那样坐怀不乱的人,至少也该是坦荡君子,但是他浑然忘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一路走过,四周无人,灯火虚明实暗,有点敷衍了事,vence依旧乏力,由纳兰青搀扶着。这不是一件很好的差事,即便旁边是一个绝色美人,只是这一个女人不能碰,那么便和毒药没有多大的差别,看着可以,吃下去决然不行。
纳兰青一路上只觉得自己思绪飞扬,心神不定,魂不守体,好在看到楼梯的时候,vence便说自己能下去,他虽然有心去扶,但是一想到外面这么多人,难免惹一些是非,既然vence不在乎,他也不便让她惹上,实际上他也不愿意。
于是他就在后面时时的注意着vence,深怕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但是偏偏是这种令人诧异的举动,更能让人怀疑。
“哥哥。”纳兰心妍喊道,她已经从左岸或者其他人那里知道了纳兰青和vence去了哪里,所以这时候见了也没有多问,只是有些好奇的看了一下面色略显不对的vence。
夏冰直接过去搀扶住vence,带她坐到椅子上。
两人这样子,即便没有搀扶着一起下来,但是vence这个样子,也难免不让人心生怀疑,何秋晨和李月两人直接用一种坏坏的目光看着纳兰青-------说是去找查理,指不定两人去哪里干什么坏事了。
他们两人的想法总是如此的一致。
一向表现的很稳的纳兰青这一下也猛然感觉到一股寒意,明白何秋晨和李月两人淫荡笑容下的意思,他疲于解释,只是过去把左岸拉了过来。
“身上一股女人香。”纳兰青想不到左岸也这么的看他,刚才搀扶着vence一路,身上怎么可能不沾染一些女人身上的体香。
“呸,你想什么呢?只是遇见了一些怪事。”纳兰青看看四周,确定与旁人拉开了一些距离,才把刚才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虽然说的不是很详细,但是左岸也能听的明白。
能让左岸流露出微笑的表情很少,即便是纳兰青也只能在左岸面对纳兰心妍的时候看到一两次,这并不代表左岸就是一个面瘫,而是从小在黑暗世界的生活让他养成了喜怒不显色。
他的那一双眼睛能让人看到他情绪的波动,因为他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眼睛之上,就像刚才与纳兰青说话时眼中的那一抹玩意的笑,以及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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