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合上圣旨,悠然说道:“这倒不是,不过是要本宫以琉璃国未来的二王子妃身份,出使一趟女人国。”
木环一听心惊:“女人国!听说那是一个以女人为尊的国家……琉璃国王让公主你出使,究竟意欲何为?”
李玥将圣旨放到桌上,悠闲的饮了一小口碧螺春:“不管他们想怎样,总之对本宫来说有意无害就行,”
木环又问:“这么说,公主是答应出使琉璃国了?”
李玥起身放下茶杯,嘴角勾一抹寓意深长的笑:“去,当然要去。如此好的机会,本宫怎么会错过呢。”
木环听得背脊微微发凉,心里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公主会干一件前所未有,超乎常人想象之事。
次日晚上,弦月当空,李玥静静的站在桥上,像是在等待某个人一样遥望着远方。
桥边两岸有一排杨柳树,长长的柳枝宛若女孩的青丝般垂下,随着微风袅袅飘动,
她从袖里拿出一枚血红的月牙玉佩,轻轻的抚摸着,像是在摩挲爱人的脸庞。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恋恋不舍的收起玉佩,折身回到房中,大声呼唤道:“木环!”
站在门外的宫女听到了公主的唤声,立马快步去转告木环。
木环得知后,匆忙的来到李玥的房中:“公主。”
李玥转身面对着木环,眼神极为坚定的对她说:“去,把他给本宫绑来。”
木环听之一愣,虽然心头清楚她指的是谁,但还是装糊涂道:“公主,公主要绑谁?”
李玥双手交握,心中泛起些许慌乱,不过又很快的镇定下来,咬牙道:“净无,去将净无禅师给本宫绑来。”
“公主,这样做,不妥吧。”木环试图劝解她不成,反而激起了李玥的脾气。
“怎么不妥了,本公主想要的人,谁敢阻拦!”李玥这一刻如同被魔鬼附身了一般,什么也不顾,神色威严的命令道:“本宫不想再重复,如果天亮前本公主见不到他,你就别回来了。”
木环见她神情庄严而不容有违抗之心,便只能歇了劝住的心思:“是,公主。”
第288章 掳个和尚回驿站()
木环出了屋子后,直接走到院落外,向一个身穿黑色盔甲的男人微微福身行礼:“将军。”
那人长的英武挺拔,皮肤不白不黑,一双类似鹰眼般的眸子直视着她:“木环姑娘,这么晚了,有什么要事?”
木环犹豫了片刻,缓缓开口:“将军,奴婢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莫要推辞。”
牧坝是个热心之人,但也不是什么忙都会帮,所以在答应之前还是先问她:“是何事?但说无妨。若能做到,绝不推却。”
木环一听,立马说道:“不瞒将军,公主有件事吩咐奴婢一定要办妥,可奴婢没有胜算,才想到劳烦将军帮忙。”
她语顿了会儿,俯身到他耳畔小声道:“公主想请净无禅师到此一叙。”
牧坝看多了自然了解公主的心思,知道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彻底死心,假若不能如她所愿,只怕她这一辈子也放不下。
罢了,就再帮她一回吧!
“木环姑娘,且安心等待,牧某定会把他请来与公主一叙。”
木环之所以想请他出马,是因为她不想过早暴露暗卫,而那些士兵与牧将军相比差的太远,就算能成功也会招来麻烦。
但牧将军不同,他的武功不凡,令人敬佩,可以悄无声息的行走在夜色中,不留痕迹的将人掳走。
所以,如果由他出手,她十分放心。
当见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答应了,木环顿时内心一喜,连忙叮嘱道:“那奴婢就先谢过将军了,不管用什么方法,还请你必在天亮之前将他带来。”
“牧某是在替公主办事,木环姑娘无需客气。”他转身背向着她,过了一忽儿见她还未走,才承诺道:“你大可放心,天亮以前我定会将他毫发无损的带来。”
木环刚走后不久,一个身着轻薄的乳白纱衣衫女子从树后走出来,她生的一张出水芙蓉的娇颜,拥有着令人羡慕的玲珑身姿,似在风中摇曳的柳枝,无不让人垂怜,心生爱慕。
这个女人不是谁,她是长宁公主的四大贴身宫女之一木棉。虽然,她没有高贵的出生,却有让人羡慕的容颜。
曾经,她用这张美颜迷倒过无数男子,唯独面对眼前人起不了任何作用,甚至他连正眼也没瞧过她一下。
她曾无数次想过,他究竟是无心还是心有所属,为何对她的百般讨好无动于衷。可直到现在,依旧没有结果。
木棉情不由己的伸手,要去抚摸那张使她神魂颠倒的脸,可当她要触碰到他的面颊时,他突然别过头避开,并提醒道:“木棉姑娘,请自重。”
她的手一顿,瞳孔微缩,禁不住失声一笑:“自重,是我自重的太久了,才让你看不到我的存在。”
木棉不退反进,似乎今天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而他却不因此买账,用力握紧她的手腕:“木棉,你不想想你自己,也要想想公主。身为她的贴身宫女,举动如此出格,成何体统!”
听着他冷漠的话声,她心如刀割,当他无情地甩开她的手腕时,她笑出了声:“呵呵呵呵……出格?哪里出格了?我又没当着外人的面出格。你不说,我不言,公主怎么可能知道。”
她走至他的身旁,扭身望着他:“我只是公主身边的丫鬟,大家只会关注公主的举动,又有谁会在乎一个下人如何。”
牧坝的脸色冷了许多,快速折身后退了两步,极其严肃的说道:“你不在乎,我在乎。”
木棉猛然一怔,恍然间明白了什么,眼中流露出些许伤感:“你在乎……”
牧坝没有再说话,在他要离开之时,木棉忽然唤住他:“牧将军,你不许去!那样只会害了公主。”
牧坝止步说道:“在其位,尽其责,我只做我该做的事。”
看着他飞快消失的背影,那一瞬间她的身体仿若失去了支撑,在要倒下去之际,有人突地现身扶住了她。
她抬头一瞧,吃惊不已:“木环姐!”
木环松开手,冷声一笑:“我不管你要折腾什么,只要不妨碍公主,我都不会过问。可若哪天你做了不该做的事,别怪我不顾姐妹之情。”
万国寺中,禅房内,净无盘坐在蒲团之上,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那本经书。
倏然,一道黑影从门前晃过。
净无放下经书,起身推开门,走出禅房后,看见小和尚抱着一盆花,满脸伤心欲绝。
他缓步走了过去,坐在小和尚的身边,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安慰道:“小空,可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之事?可否说与师叔一听?”
小和尚擦干眼角的泪水,眼泪汪汪的望着净无:“师叔,我养的花谢了。”
净无闻言哭笑不得,抚摸着他的脑袋说道:“小空,花开花谢纯属自然现象,你不必为此感到伤怀,待到明年之时,它还会重新开放……”
经过他多言开导,小和尚渐渐从悲伤中走出,露出了开怀的笑脸,随后将手中的花盆递给净无:“师叔,它虽然谢了,但在明年再次盛开之时,依然是最美的花朵。今日多谢师叔一番言语,为表谢意,我想把这盆花送给你,希望师叔不要嫌弃才是。”
净无没有拒绝,也没有伸手去接花盆,只是温慈一笑,好似来自天上的佛陀,无需言语,也能让人不由的敬畏。
小和尚把花盆放到他脚边,站起身子对他说:“师叔,我先回房歇息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你也早些歇下吧。”
等小和尚离开后,净无将花盆端起,准备进屋时,躲在暗处的牧坝纵身跃下,用轻功飞至他的面前。
净无面色未变,对于他的出现一点儿也不惊讶,泰然自若的问道:“是她,让你来的吗?她……”
他的话还未问完,就感觉后脑一疼,瞬间昏倒在地上。
牧坝及时接住花盆,才使花盆免遭摔落,完整无损的保存了下来。
他把花盆放进屋里后,盯着地上的净无叹道:“对不住了。”
牧坝将净无扛起,施展轻功飞出万国寺,一路直朝驿站而回。
木环徘徊在房外,等着牧坝的好消息,在见到他的身影后,心中大喜。
她没想到牧坝办事这么有效率,短短两个时辰内就把净无禅师给掳来了。要知道她们平时一来一回,中途不停歇也需要几个时辰。
木环喜露于面,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非常感激的瞧着他:“牧将军,辛苦你了。”
她向牧坝说了一句话之后,急忙回到房中,将这个好消息禀告李玥。
“公主,净无禅师此时就在屋外,你是现在见他,还是明日?亦或者……”
第289章 狐狸的化形之痛()
青丘大地之上,屹立着一座万年不倒的宫殿,建筑风格朴质而不浮夸,远远望去颇似仙人居住之地。
狐王殿外,一只通体雪白的九尾灵狐杵在门口,望着眼前挡住自己去路的男人:“筠叔,你为何要拦下我?”
男人一身青绿色长衫,面如冠玉,剑眉若雪,头发两鬓斑白,半绾半散落至腰际,额角有两缕白发垂于胸前,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他气质沉稳,眼似点漆,深犹潭底,目光投在地上,看着狐狸张口道:“煦儿,狐王有令,唯有你服下这粒化形丹,才能踏入殿中,否者你便不必进去见他了。从此,你也不在是青丘的王子,天地之间任你驰骋。”
狐狸闻言两眼一抖,微微垂下头:“……”
他的心里很清楚,父王这是要他在自由和权利之中作抉择,如果他选择了自由,就意味着失去了权利与亲情,可若她选择了权利,那便会永远失去自由。
对于他来说,这是个两难的抉择,不论选择哪个,终会失去一些东西。
但是,他不得不从中选取一样。
白筠知道他现在还做不出决定,便幻出一个青瓷瓶拿给他:“这里面装有一粒化形丹,服用以后需忍受十二个时辰的脱皮换骨之痛,才能幻化成人形。”
白韵缓缓抬起两只狐狸爪子,接住了青瓷瓶:“知道了……”
白筠收回手,衣袂微微飘动,转身之际留下了一句话:“回去吧,给你半个时辰好好考虑。明日天亮之后,若在此还没见到你的身影,你就无需再来了。”
“筠叔……”白韵昂起头来时,白筠已步入殿中,只听见一声关门之音,两道殿门便紧紧的阖上了,至此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
白韵揣着青瓷瓶回了月韵殿,将青瓷瓶往桌上一放,就跑到柜边取出一小坛打开,闻到酒香的那一刻,他的心才暂时放松了下来。
他抱着酒坛子喝了一小口之后,烦心事又突上了心头,于是将酒坛扔到一边去,跳到榻上趴着思索了很久,心才慢慢的平静。
不管他愿不愿承认,他都是青丘狐王之子,有义务担起自己因有的责任。
如果,他选择自由,失去的不仅仅是权力和亲情,还有族亲的信任与希望。
他不想沦为罪人,所以只能放弃自由,踏上自己最不愿走的那一条权力之路。
白韵做完决定后,眼里的眸光开始坚定起来,立即去把青瓷瓶拿起回到榻上,打开瓶盖倒出一粒化形丹,毫不犹豫的将其吐下。
那一粒血红的丹药入口之后,化作液体涌进丹田,最终变成流光淌至各个经络。
此时,白韵感觉浑身疼痛难忍,没过多久骨头便开始寸寸断裂,如同被碾碎重组一样,由小一点点长大,而皮肉若被撕裂一般,随着骨头的变化而撑大,等到十二个时辰以后兽皮自然脱落,渐渐呈现出人形。
如今,那身雪白的狐狸毛已消失不见,换之是如玉光滑白皙的皮肤。
他的五官精致秀气、俊美清雅,满头乌发若丝绸般柔润,逶迤的铺散在榻上,一件轻薄的雪衫包裹着他的身子,衬托出几分儒雅出尘的气息。
白韵缓缓睁开双眼,露出的眸子清澈如水,好似两颗漂亮的黑曜石。
他起身下榻,走到门口,轻轻推开殿门,一阵风扑面而来,拂动了青丝雪衫,那纤瘦的身姿轻的仿佛能被风吹倒,却屹立在风中纹丝未动。
初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令他原本白皙的皮肤看起来更加好看。他微微抬头望去,心想:“时辰差不多过了,再晚些就来不及了。”
白韵匆忙的来到狐王殿外,眼见白筠还在门口时才松了口气:“筠叔。”
白筠注视着面前霞姿月韵的翩翩少年,一本正经的说道:“时辰已过,你迟迟未到,本以为你不会来了。看来,最终你还是没有令狐王失望。”
他正视着道骨仙风的白筠,问道:“筠叔,我可以进去了吗?”
白筠淡然一笑,移步让开:“可以,当然可以,狐王还在里面等着见你。”
白韵闻话快步走进殿中,入目的是一张古床,有位满头白发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看着他的眼神中流出欣慰的光芒,动作缓慢的朝他伸出了左手:“煦儿……”
“父王。”白韵回应了一声后,立马走到床前跪下,泪眼盈盈的握住狐王的手:“对不起,父王,煦儿回来晚了,还一事无成,未能达成你的意愿,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
此刻,狐王的生命迹象已很虚弱,怕是活不了多久,却强撑着身体露出笑容,反手抓住儿子的手说道:“煦儿,你没有让为父失望,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不期望你成为强者,只愿你能做一个好君主……经后的路还很长,父王再也陪不了你了,你要好好活着走下去……可儿是个好女孩,你不要……不要……”
狐王的遗言还未说完,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父王……”白韵顿时猛然一怔,泪水夺眶而出,无语凝噎。
他不知道自己跪在殿里哭了有多久,直至泪干了才止住。现在的他整个人如被抽走了魂魄,像个木偶样一动不动,要不是白筠进来的及时,他可能会陷入心魔无法自拔。
白筠先用清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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