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是我在神界最信任的人,这件事情有多严重,你该明白”,
朗月星君皱着眉头,信任吗?**控在股掌之间,那这样的信任他无福消受。
中州大地依旧泛着红光,过去的一万年的风平浪静,爆发却是一瞬间,只是罪恶早已埋下,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朗月收回目光,能令天帝也动容的事情,多么不容易,
只是神界最大的灾难就要来了,而罪魁祸首,眼前的这人也想开始挽救了,只是方法呐?再找一个能接替中州帝君之位的人?实际上他已经在这么做了,符止下界,目的并不单纯,光把神诫找回来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如果他猜的没错,苏灵珏就是下任中州帝君的人选,可他已经不想再参与进去了,一切早该在万年前就结束,只怪天帝太狠,想赶尽杀绝,却在中州天池留下了那么大的祸患。
天帝见他没有回答,自也将他心底所想猜到几分,他蓦然微笑,笑容渐渐扩大,望着不远处并排的三颗星,一颗明亮依旧,另外两颗却早已失去光明,陷入无尽黑暗。
他就看着那颗亮的,淡淡开口,“还是你觉得慕染比你更适合,”
平淡一句话却在朗月心里激起惊涛骇浪,失了分寸,当天帝看向那三颗星时,他就意识到不对劲。
慕染吗?当然不可以,朗月摇头,早失去了刚才的沉稳,半响,他垂下头来,颓疲,无奈,只能苦笑,果然还是无法摆脱,
“我自然会按照陛下的意思去办”。
中州三代帝君的星辰,三颗灭了两颗,剩下那颗也只能勉强维持,他不知道还能保慕染多久,但会是他生命结束的那天。
天帝早已离开,实际上一切早已注定,只要是他的决定,又有谁能违背?
朗月苦笑,他所说的星辰河不太平并不是胡言,半响,他轻轻施法,那三颗中的最后一颗星辰像揭开了一层黑布,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已经熄灭的星辰竟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像中州大地的红光一样,愈发强烈。
他前几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故意将它隐藏起来,天帝说得对,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星辰河,只是这意味着什么,他也非常明白,看来无论如何也躲不过风兮月帝君这一关了。
第六十三章:妖王花忆尘()
妖界王庭,高高的王座之上,万妖之王静坐,看不清表情,匍匐在殿下的众臣不敢抬头,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唯恐惹怒王座上的人。
谁能想象,王座上那看似柔弱的女子便是名震六界的妖王,连神界众上神也要忌惮她几分,曾经生擒符止帝君,敢与中州帝君抗衡,这样的女子让人敬畏又害怕,若被她的外表欺骗,只会在下一刻就被狠狠踩在脚下。
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今天心情很不好,不像往日的不耐烦,她就那样静坐着,一声不吭,像是很随意,却偏偏形成了巨大的压力,要知道她一向对这样的朝会很厌恶,能省则省,不行也只是敷衍了事。
众妖只能将头埋得更低,避免与她对视,不是没有见过她爆发的样子,那只会是永生难忘的梦魇,连一向“有本要奏”的肱骨大臣也面面相觑,第一次祈祷这煎熬快点结束。
实际上大家也都明白妖王为何烦心,最近妖界很不太平,先是青藤花妖一族不知不觉被灭族,接着是凤阳花,大片的尸骸直接铺在王都城外,惨不忍睹,况且看样子并不像受到了攻击的迹象,倒像是在瞬间被吸干了精气,妖界一时人心惶惶。
能直接入妖界不被发现,还杀害了这么多的子民,妖王当然心痛,众人叹息,妖王定是在为此担心,或是在想对策,不由感叹王还是为他们着想的。
实际上妖王确实有心事,却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甚至连这些消息也是今早才知道的,若是让那些大臣知道,定要气的吹胡子瞪眼。
王座上,妖王花忆尘轻叹,望着远方如墨的天空,第一次感觉到了疲惫,她几乎是妖界在位时间最长的王,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从妖界的杂种,不被认可的血统,一步步走到妖王的位置,生死对她来说已经不足为惧。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只是戚之患他们的动作实在太慢,妖界的影响却已经产生,虽然不知道是何原因,但她隐约觉得应该和神界有关系。
目光停留在左边,她微眯着眼睛,却藏不住的冷冽,那个位置属于位高者,在妖界,除了妖王,几乎就是就属那个位置的人权力最高。
花忆尘撤回目光,左右两张椅子上坐着她的王叔,也是上代妖王众多子嗣当中仅存的那两个,至于其他的去了哪里,自然出自花忆尘之手。
昔年万妖争夺之战,她没少受这些王叔的暗算偷袭,索性就全部杀掉了,她的母亲是老妖王的女儿,算起来也很亲近,只是老妖王四处留情,不会在意有几个儿女这种问题,手足不相亲,自然下得了死手,想起母亲当年被他们害死的情景,她便日夜不能寐,发誓要将所有害过他们的人全数除尽。
很明显,她做到了,只是当年这两位还算干净,并没有参与到他们的争斗中,而是在这场战争中站在中立的场面,他们要的不过是依附一个强者,至于最后谁会胜利,他们并不关心。
昔年登上这妖王之座时,不是没想过除掉他们,毕竟伪君子远比真小人可怕得多,他们脸上笑得开心,心里却不知在盘算着何时给你下绊子,若是遇上更强大的人,那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出卖你,然后拿着你的人头去邀功领赏。
况且她并不喜欢那种两面三刀的人,诚然,在最后拼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他们确实有所帮助,只是临门一脚谁踢都一样,况且戚之患已经带着魔界的人赶过来,她已经胜券在握,很难不猜测他们出手不是为了示好。
连最后的几位王叔也是他们亲手所杀,手段之残忍,连花忆尘都连连摇头,她虽然狠,却也记得给他们留了全尸,几乎可以想象他们背叛时的情形。况且他们之间关系很是要好,确实要比她这个“侄女”来的亲密,连手足都杀害的人,并不可靠,恐怕那几位临死也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事情的最后还是戚之患劝阻了她,且不说他们的势力不容小觑,就现在她的羽翼未丰,先前杀了那么多人难免遭人诟病,况且他俩也是有功在身,没有理由也不能拿他们开刀,否则必定会引起老妖王旧臣的不满,怀疑她要将老妖王的子嗣赶尽杀绝,届时再起来反抗,那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事实证明,当初她要是一刀结果了这俩人的命,大约也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花忆尘换了个方向,表情依旧严肃,六界之中,但凡沾上和权力相关的东西,哪有那么多的为所欲为,纵有气吞山河的气势,一旦站在最高位置,往往也是身不由己,不得不考虑良多,六界中任性的君王,几个又有好下场,中州帝君便是血的教训。
这么多年来,本以为他们能收敛一些,拉帮结派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没有警告过,每次他们都打马虎眼,长久她也倦了。
况且万年前那件事情影响深远,她也顺势休息了一段时间,他们也更加猖獗,现在反倒被将了一军。
只是她怎么可能轻易被威胁,这么多年没开杀戒,大约有人忘了曾经臣服在脚下时被支配的恐惧,花忆尘冷笑,在戚之患归来之前,是时候清理门户,毕竟他们最大的劫难就要来了,那时可不能被分心,否则就不会是万劫不复那么简单。
花忆尘怕了拍衣摆上那不存在的灰尘,慢慢站了起来,
“我想众卿一定也知道了王都外的惨状,青藤花和凤阳花一族虽是妖界的小部族,却也是妖界的子民”,
众臣附和,也是义愤填膺,纵使平日有所不满,可王毕竟是能领导他们的人,她的话往往才是最激励人心的,现在王已经发话,自然调动了众人的情绪。
花忆尘并不看左右那两个位置,余光也瞟到他们不屑的表情,有些人已经自大到连伪装都不情愿,一心以为自己可以撼动这白骨垒成的王座,看来今天这大殿上不见血也对不起她当初死去的众位王叔。花忆尘慢慢回头,笑得狂妄。
第六十四章:密室逃亡()
现在情势已经没有退路,除非直接将石门劈开冲进去,否则后路恐怕有更多血虫。四周都有血虫冲过来,他们明显已经不满足于顾研之的骨架,实际上血虫战斗力惊人,几乎才一眨眼的功夫,为数不多的血肉也被啃个精光。
以刚才的情形来看,他们到来之前,一定有大批的血虫积聚在洞顶分食顾研之,以此战斗力应该早就只剩白骨,由此可以证明他到达的时间并不久。
帝燚思索了片刻,这里的暗道很曲折,而且以顾研之的功力根本无法打开山门,那就只会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跟着墨衍进来的,要么他就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不过刚进门时有两条暗道,而他们追随那块布片的主人,事实证明这条路确实是云姬走的那条,况且顾研之跟在后面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也不会莫名其妙死在了他们前面。
那他为什么会死在这路上,又为何见地就是这条路,或许他一早就知道墨衍从何处离开,所以有机会就跟在了后面,妄图渔翁得利,只是凌云都从不是简单的地方,墨衍也不是心善的人。
血虫扭成一团,在萧逸岚头顶上像一根柱子一样垂了下来,灵活的像一条巨蟒,,甚至那蠕动的部位,隐约张开了血盆大口,它们很明显是想偷袭,谁能想到小小的血虫也有如此大的力量,宫少衡仍旧挡在她前面,一点儿都没有刚才要杀了她的气势。
萧逸岚仍旧在挥着鞭子,每一鞭下去溅起血肉,粘在鞭子上愈发沉重,她已经顾不得周围发生了什么,千钧一发的时刻,灵珏挥舞着她的小匕首冲了出去,毕竟萧逸岚离她最近,总不可能见死不救,这把匕首还是萧逸岚送给她的,本来也找不到合适的武器,不如就将就着用,关键时刻也能帮大忙。
灵珏挣扎着跳了起来,勉强够的着下坠的血虫。几乎能听见“嘶啦”的声音,血肉被完全斩断,灵珏一阵窃喜,一阵巨大的力量几乎把她掀翻在地,勉强站稳,原来是宫少衡拉了她一把,刚想发火,暮然发现宫少衡就站在她身后,右手提着一把剑,左手揪着衣领直接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地上是斩落的血虫,宫少衡脸色一瞬间有些痛苦,来不及分辨,宫少衡又将她拉近了些,手上不停的挥舞着,原来刚才灵珏只顾着萧逸岚那个方向,脑后完全成为受攻击的对象。
宫少衡的动作越来越吃力,实际上大家都快达到了极限。轰隆一声巨响,金光在眼前炸开,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冲了出去,宫少衡死死拉着自己就往前冲,石门早已被劈成两半,
大约是感应到了强烈的震动,山洞两旁开始坠下石块儿,伴随着剧烈的晃动,艰难的穿过石门,大家开始义无反顾的前冲,此时已经来不及思考,她也知道问题的严重,只能凭着感觉跟在宫少衡身后,不给他增加负担。
眼角瞥见萧逸岚似乎绊了一跤,灵珏刚想回头去拉她一把,一块巨石正正砸了下来,帝燚一剑将它砍得粉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帝燚和宫少衡都死死拉着她,但要是没有他们真的后果不堪设想,帝燚明显也看到了萧逸岚,有些迟疑,血虫却已经跟了上来,帝燚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很奇怪,像是有些为难,灵珏慌了,他到底在犹豫什么,再晚一步萧逸岚就没命了。
还好他没想多久又冲了过去,灵珏松了口气,宫少衡又拉着她往前冲,血虫已近在眼前。帝燚顺利救起了萧逸岚,最后的看见投过来的目光,担心,焦灼,似乎想赶快摆脱束缚,虽然不知他与宫少衡有何过节,倒像是把他看作更可怕的敌人,似乎灵珏跟他待在一起才更危险。
后方追击的声音越来越远,眼前却出现两条岔路,宫少衡也有些迟疑,很快就拉着她选了左边那条,虽然对他先跑路的做法很不满,可自己也没资格谴责他,况且自己这也是“共犯”,难道硬拉着他回去救人?如果自己冲回去只会添更大的麻烦。
所幸暗道里一直有火把,这才不至于慌乱撞在墙上,他们不敢停下来,因此根本没有注意到已经越行越远。再反应过来时眼前已经一片黑暗,石壁上的火把已经消失,似乎刻意只留到了这里,前方扑面而来的寒意,灵珏一个机灵,不祥的预感,按理说他们摆脱了追击就应该跟了过来,除非全部选择了右边那条岔路,正在考虑要不要回头,宫少衡却突然闷哼一声,身体一软,顺势滑倒在地上。
灵珏先是一惊,很快反应过来,借着最后一个火把,她隐约看见宫少衡的脸色很苍白,本就白皙的脸染上病态的颜色。他的右手不自觉的颤抖,厚重的衣袖下似乎有什么在蠕动,灵珏暗道不好,手忙脚乱的卷起他的袖子,眼前的景象差点让她叫出声来。好几条血虫已经顺着右手钻进了他的身体里,最远的也到了手肘部位,看样子是想到心脏位置。
这分明就是救她那时中的招,她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脸皮绷直,像是已经习惯了紧张就严肃的感觉,宫少衡反倒笑了,虽然不知道他眼里的宠溺是怎么回事,灵珏也是自动忽略,不过这个表情倒是和幻境里很相似,一样的那么富有欺骗性。
灵珏干脆将面纱一把扯了下来,赶忙死死的扎住了他的胳膊,血虫前路受阻,只能在原地打转,其实这样会更加痛苦,它们横冲直撞,咬开血肉,宫少衡脸色就更白了一圈,抽搐的表情,难以掩饰的痛苦。这没有太大作用,灵珏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宫少衡挣扎着将一把匕首送到她手里,正是她刚才用的那把,眼神示意她看向伤口,意思很明显,让她直接挖出来。
血虫正要攻击他的血管,这要钻进去,那宫少衡几乎是必死无疑,灵珏咬紧牙关,或许她有时候是有些优柔寡断,只是要紧时候也容不得一丝迟疑。此刻倒是异常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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