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门跑了出去。原来男厕所有两个出口门,一扇门和女厕所并排,另一扇门则安于侧面,正对安全出口的方位,她们就是从对着安全出口的门跑出去的。她们冲出安全出口的瞬间,耳际清晰地听见有男人洪亮的声音正与影院的工作人员争执,似乎男人执意要进入女厕所找人,这当然不可能得到工作人员的同意,所以双法发生了激烈地争执。董芮和李若融两个人吐吐舌头,顾不得其它,匆忙从安全出口直接跑入地下停车场。
按照事先约定,博克明已经在车库里等她们了,只要接到她们就直接往富水乡的方向开。这时,李若融已经看见博克明待发的车了,她们加紧步子往他的方向那跑,董芮却突然不走了。
“车在那。”李若融回头催促道。
“我我哥。”董芮目光看向一边,一辆黑色车前,站靠着两个人,正是董胜和董顺。
董胜靠坐在车头,看着董芮颇有些无奈:“我就知道,支走两个保镖肯定有问题。”
“你知道还让我出来,你很缺德。”董芮嘟囔。
“妹妹,爸如果知道你偷偷跑到富水乡去,我可以很肯定,他会把我们两个人毫不留情地扒层皮。”董胜苦着脸说:“最近s城、三十六区都不太平,你这样跑出去,妈妈也会担心。”
“你妹妹我又不是白混的。”董芮冷笑:“你侮辱我的智慧吗?”
“范篱废了,你帮不了他。”董胜说:“他的问题不是你造成的,更何况你和他的关系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三年前就结束了,你是想提醒你妹妹我吗?我记住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董胜嘴软:“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不用担心了,只有她揍人的份,很少有人打得过她。”董顺在旁边说风凉话。
“不是你妹妹?”董胜瞪一眼他。
“出去散散心也好,一天到晚被保镖围着,没有人生自由很容易精神分裂的。”董顺笑嘻嘻:“妹妹我支持你。”
“还是二哥好。”董芮笑。
“二哥好是吧?那么好二哥,把东西拿过去吧。”董胜推一把董顺。
董顺立刻从后备箱提出一只大箱子送到董芮面前:“吃的用的,收拾了些基本的,也不好拿多,免得爸妈疑心。今天晚上估计全家都会知道你失踪的消息,我们不会说你的行踪,但是还是早去早回,爸的脾气你知道。”
董芮点头:“谢谢二哥,还有大哥,我尽早回。”
“千万小心。董顺上车,不能多逗留了。”董胜回到车里,唤董顺上车,他们不能让保镖看见自己在这里出现过,否则不到晚上就得全部穿帮。
最后一关也过了,可以直接去富水乡了。看着哥哥的车开走,董芮和李若融也坐进了博克明的车里,他立刻发动车子,开出大剧院,一刻不停,直奔富水乡。
20、离开S城()
博克明的车在一个小时以后完全离开了s城,车在高速上急驰,离目的地富水乡还有不到七个小时的车程。
冬天寒冷异常,越往郊县的地方开,气温越低。车里开足了暖气,李若融却还是冷得把身体全部缩在羽绒大衣里面,只留半个脑袋在外面转动。董芮在后排沉沉睡去,昨天一晚上没怎么合眼,现在才开始犯困。
博克明开着车,见李若融像只小乌龟一样说:“我开了最大暖气,不冷的,你不要那么夸张。”
“我怕冷,到了乡下肯定更加冷了。”
“还行。”博克明把车开进加油站,让伙计加油。
“我忘记问了,你们那里厕所方便吗?”
“抽水马桶。”博克明答。
李若融面露高兴之色,稍微把脑袋探出一点:“那就好,最怕茅坑了。说到厕所,你怎么对微安之才大剧院厕所的构造如此清楚?”
“男厕所?我去过,当然知道。”
“少给我扯话题,我说的是女厕所。”李若融比画一个女孩子的样子。
“你用点脑子,从外面看那排气窗的宽度几乎等同于墙宽,既然我在男厕所能看见那么多气窗,女厕所肯定也一样,男女厕所本来就是隔壁关系,窗户自然是通的。”
李若融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你在女厕所干掉过谁呢。”
“尽瞎想。”博克明拍她脑袋,假完油,发动车字继续往前开。
晚上九点,博克明终于把车开入富水乡冯藤卓居住的小山村里。把车停放好,领着两个人进入二层小楼。
对于新客人的到来,大家都显得非常高兴,李若融是他们的老朋友了,而董芮以前也熟识,很快气氛就热络起来。因为范篱已经回房睡觉了,所以就没有叫醒他,等明早给他一个惊喜。
这些人里,只有郭娉显得异常冷漠,甚至带着严重地抵抗情绪。对于李若融到来,郭娉还是有些惊讶,但她很快明白,这是首领的主意,也许首领希望她一起来帮忙解预言诗,也许首领是要逼迫自己面对现实,反正李若融的到来,绝对不会受到郭娉的欢迎。
冯藤卓让郭源开饭,饭菜早已准备妥当,就等着他们来了。围坐在桌边,气氛融洽而欢快,大家谈笑风生,喝酒聊天,好不快乐。
郭娉拿来一瓶啤酒替李若融满上,她嘴角挂笑眼里全是怨恨:“你来了,我该好好招待你的。”
“你太客气了。”李若融看一眼酒不知该不该喝下去,万一郭娉使毒,可没第二条紫鲤鱼救命了。
“喝呀,你不是不敢吧?”郭娉笑。
“有什么不敢,干。”李若融一仰头,把酒杯里的酒喝干。
郭娉笑一笑,又替她满上:“慢慢喝,好酒好菜一个一个来。”
“对,好酒好菜还没上齐呢,我去端草鸡汤,保管你们喝了还想喝。”郭源声如洪钟,跑去厨房拿他的极品鸡汤。
“你怎么不吃?”博克明低声问李若融。
“减肥。”李若融随口说,其实她担心郭娉下毒。
“减肥可以,但是不能瘦胸和屁股。”博克明冷冷地说。
咳!李若融瞪一眼博克明,该死的杀手,说的笑话都是冷的。
冯藤卓夹菜给李若融,脸上挂笑,小声说:“多吃点菜,没毒。”
“谢谢冯先生了。”李若融笑,其实心理依旧不是特别放心。
冯藤卓介绍了一些富水乡的情况和特色:“这里的条件和城里自然不能比。但是,这儿也有自己的优势,空气清新,蔬菜新鲜,肉类也不错,邻居又客气,多住几天,就当放自己假。”
“她对这些没有兴趣,她只关心马桶。”博克明一边说风凉话。
李若融红着脸,重重踢他一脚。
“卫浴齐全。”冯藤卓替她倒满酒:“放心住,你会喜欢的。”
“房里有马桶,门后有茅坑,随便挑。”费笑嘻嘻说。
“我劝你不要去茅坑,没练过马步的人站在上面,腿软。”郭源补充:“对了,这大葱据说还是早晨用茅坑里的东西施的肥,新鲜吧。”
这是新鲜还是倒胃口?
还好,饭桌上说话的这伙人向来无什禁忌,所以无论是说吃得还是拉的,大家都随便惯了,照说照吃,也不受什么影响。
饭毕以后,依旧是各自娱乐,互不干涉。范篱还未醒,董芮便去空出给她和李若融住的房间把带来的东西整理一番。冯藤卓在大门外吹了会儿冷风,看漫天繁星,一轮圆月高挂,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如果心情能像天气一样好,那可就完美了。
冯藤卓紧了紧衣服,乡间的冬天真比城市冷得多。他听见脚步声向自己走来,虽然没有路灯,依旧能分辨出是李若融,于是笑道:“外头挺冷的,屋里有暖气。”
“我就是出来吹吹风的。”李若融笑,靠墙壁站着。
“郭娉你别介意,放心,她不会再对你使毒的。”
“我不怕。”李若融看着一片黑暗的农田说:“她如果动手,我就不会客气了,就算是冯先生的手下,也不在乎。”
冯藤卓笑:“不会的,她只是还未释怀而已。”
李若融叹口气转移话题:“冯先生,对于预言诗的部分,你有进展吗?”
“有一点点,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你带董芮来的原因,我想诗中的瑞雪,也许是暗指董芮,因为芮和瑞同音。”冯藤卓心里念着预言诗继续说:“我想看看她过来以后会不会对范篱的精神起到一点帮助的作用。”
“冯先生有没有想过,这是一首纯叙事型的诗?”李若融问。
“所以我选择偏远的富水乡。”冯藤卓说:“我仔细想过,这后半段诗歌应该也是事件,因为还没有发生,所以也无从考证,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直无法从字面破解的原因,因为它根本还没有发生。”
果然和墨智机说的一样,李若融在黑暗里皱了一下眉头:“纯叙事型的事如果发生这种不可解的情况,那么只有等它发生再做决策了。”
“我只能先按照提示把董芮找过来,试试看能否由她引发事件,既然是会发生的事,一味逃避也是没有用的。”冯藤卓口气里颇有点无奈。“另外我也希望董芮对范篱的自闭能有所帮助,我不希望看他这样颓废下去。”
李若融点头同意:“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这样的范篱太可怜了。”
“黑灯瞎火你们做什么呢?”黑暗里一点红星,那是博克明的烟。
“说范篱的事。”冯藤卓把预言诗的基本情况详细同他说了:“看来,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万一有特殊情况,你必须首先保证范篱的人生安全。”
“知道。”博克明点头:“我也不希望他再有事。”
“很好。”冯藤卓搓搓手:“外头有点冷,我要回去了。李小姐一起走吗?”
“好”李若融说了一半,感觉帽子被人拉住了。
“等一下,欠我东西你还没有还就想溜吗?”博克明把烟头丢掉,冷冷开口。
“我欠你什么了?”李若融拽着自己的帽子问。
“你们慢慢算,我进去喝杯热茶。”冯藤卓收紧衣服,回到房子里去。
“你原来欠了我三个人情,现在又欠了一件。”博克明松开她的帽子淡淡说。
李若融回身问:“我什么时候欠的,欠了什么?”
“刚才,欠我一个吻。”博克明不及她细想,已然封锁了她的语言,直吻得彼此呼吸不畅,方才停止。博克明环着她的腰,轻吻她额头:“怎么像亲雪人一样?”
“那我企不是抱着根冰棍。”李若融反击。
“那你还抱。”博克明冷道。
“我不能亏了,你抱着我我当然也要抱着你。”
“如此说来,明天早晨这里企不是能看见两个雪人了,还是连体的。”博克明说冷笑话。
李若融捂着嘴笑:“你想得美,我冷了,要回去吹暖气了。”
“等一下,再便宜你一会儿,多抱五分钟。”
21、乡村的早晨()
乡村的早晨即寂静又清冷,空气也格外清新而自然。在大都会里,人们早已习惯于喧闹中醒来,因为疲惫而睡去,而在这一片远离尘嚣的郊外,因为只有单纯的安宁,所以醒来和睡去都如此自然,是处于身体本能的需要,而不是强迫。
日光撒在黑色的泥土上,昨天晚上结的霜,像镶嵌于泥土中的钻石,闪着隐隐的亮光。冬季离耕种的时节还很远,它只是缓慢得向着春天迈进脚步,等待着种植季节的到来。如果五月的春天能再来一次就好了,那个时候正是农作物生长最旺盛的青春时期,满眼的绿总能让心归于另一种平衡。或者可以选择更早一些的四月前来,那个时候油菜花都开了,满眼的嫩黄,一定是最美的风景。
这样一直走,能不能走到有你的方向,我拿到重要的落单,却再也没有了你的线索。我是希望可以跟你一起手牵手,徜徉在没有争端的角落,可惜,我总是太清醒梦想得虚假。冯藤卓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心胸为之舒畅。每一天早晨,他都会第一个早起,外出散步,在田间道路上走上一大圈,然后返回房子和大家一起吃早饭。
太阳的光线逐渐变得温暖,冯藤卓晒得有些醉,不经意间嘴角挂上了愉快地微笑。当他逛完一大圈,从田间小路往回走的时候,正碰到一位挑着扁担的老乡。扁担两头的箩筐里一头装着肥料,一头装着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把大蒜和一把称,看来是早晨赶早集卖菜的农民。老乡头发全白,面色红润,身板硬朗,挑着扁担走路如飞,未有疲累的迹象。
“我天天看你从这过,你一定是城里的。”老乡乐呵呵开口,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
“s城。”
“大城市!”老乡脸上露出对s城的无限向往:“对了,这些你拿去吃,很新鲜。”老乡突然从担子里拿出那把大蒜,伸手给冯藤卓。
“这怎么好意思。”冯藤卓客气道:“不如我买吧。”
“买什么呀,这不值钱,都是自己家里种的,很新鲜,拿回去和咸肉一起抄,保管好吃。”老乡将大蒜用塑料袋装好递给冯藤卓。
冯藤卓不好意思地接过笑:“谢谢,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老乡爽朗地笑,接着手指向南的方向说:“你来这里玩一定去南边大湖玩,那里是天然钓鱼场。”
“南边有湖?”冯藤卓来的这几日并不知道附近还有湖。
“有,你穿过公路,沿着小路笔直走,穿过一片小树林就能到。不过路挺长,走路大概得走一个小时左右,你如果想去,到我家拿辆自行车骑过去,就快多了。我家就住村尾,你说找老王家就能找到我。我先回去了,有空去看看,好大一片湖呢。”老乡重新挑起担子,和冯藤卓告别,继续往前走去。
冯藤卓谢过老乡,见时间也不早了,又未带渔具,决定还是先回去吃早饭,免得让大家等。
半个小时以后冯藤卓回到院子里,李若融正坐在秋千上喝牛奶,阿克鲁和费肯定还在睡懒觉,不到中午绝对不会醒,其他人则在楼下正厅里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