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瑶在心里数着数,终于在一万零八百多次,马车踏进了曲楚的边境,她突然雀跃起来,面色也都红润了起来。
香儿看着这个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姑娘,不由得笑了,靠在宁行肩膀低声呢喃:"她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对吧!文翔~"
"嗯~"
她一定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大哥,香儿嫂嫂,谢谢,我先走了,拜拜!"潇瑶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头也不回也地钻进了偏僻的山路。
一家三口就这样目送潇瑶离开邶梓边境,进了曲楚后,她便安全了许多吧!至少宁落的人已经退回去了。
潇瑶此时的心是飞跃的,似乎回了曲楚,就连呼吸空气的新鲜的许多,也许是因为这里有宫墨遥。
宫墨遥,她好想他,好想现在就见到他,然后扑进他怀里,跟他诉说这一个多月来自己有多么伤心,多么害怕,多么地想念他。
锦钺,她的锦钺,她从小就认识的锦钺,波折了那么久,潇瑶终于拾回了部分关于宫墨遥的事,她想起来了,她小时候本就认识宫墨遥。
或许,相爱的人,心有灵犀吧!
就在潇瑶回到曲楚的第三天,宫墨遥便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的黑眼圈极重,一看就知道没有休息,整个人也清瘦了许多,男人抿着干涸的双唇,径自倒了杯水润润喉,借着床沿的支撑站起来,缓缓地挪过去,吃力地将门拉开。
"南宫我告诉你,她就算是跪着求我我都不会放过她,进了曲楚好啊!本大爷一刀把她砍死算了,奶奶的居然还敢回来,定是被她的新欢嫌弃了,又想回来骗主子,北暝你别拦着本大爷,待本大爷去杀了她。"东方红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面无表情的南宫,如果不是北暝抓着他,他早就冲过去同南宫打起来了。
一时间,几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西言开的口:"那现在夫人到哪里了,要不咱们还是去把夫人接回来吧,这样主子也能放心,东方你也知道,主子的心病,只能夫人来治。"
东方就很不能理解西言的话,什么叫做主子的心病只能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来治。
"我东方还就不相信了,主子没有潇瑶,真就活不下去了,反正我不管,如果今天你们绑不住我,那我就去杀了她,哼~我倒要看看,是她走得快,还是我杀得快。"
北暝实在见不惯东方这副倔模样,抬腿直接踢了他一脚,骂道:"夫人大着肚子,难不成你连孩子都要一起,那可是主子的孩子!"
"主子的孩子?谁知道她怀的是宁落的种还是哪个野男人的种啊,人家都在邶梓国出名了,你不知道么?当众爬上四王爷的车,当众勾引四王爷,在户城的时候与四王爷暧昧不清,这些都是咱们的人看见的,难不成她潇瑶有分身术不成,你们一个个为她辩解,我可不会,那个女人除了给主子惹麻烦,让主子焦心,她还能做什么。"东方越骂越起劲,他就是讨厌那个女人把主子耍得团团转,他的主子,明明是那个佛挡杀佛的清冷男子,怎会是这种沉迷于女人身的男人呢!
西言掐着眉心:"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那天的事情失手了,我也想不到那孩子居然还在,夫人才失踪一个多月,难不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神仙不成,一下子就蹿那么大,那明明就是四个多月的样子啊!"
东方嗤之以鼻:"兴许她早就跟别人好上了呢!"
"主子您醒了——"突然,廊道里传来男人虚弱的咳嗽声。
"咳咳咳——"
东方四人转过身,有些惊愕主子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
那名黑衣人也没搞懂眼前的情况,把一封折叠好的信件交给南宫,急忙退了出去。
宫墨遥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走到东方面上,抬手一巴掌扇过去。
"本尊跟你说过什么,还记得么?"
东方低着头,没说话,他也不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主子以前不这样的,在没有遇到潇瑶之前,主子从来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惩罚自己的下属,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对自己的下属起疑。
"本尊问你,咳咳咳——记不记得了?"宫墨遥抚着发痛的胸口,微微勾下身子,他长长的发丝从背后垂到脖颈两侧,挡住了那张苍白如纸的面颊。
西言越过北暝,把住宫墨遥的脉,低语道:"主子别动怒,东方也是因为您的身子而发脾气,夫人现在很好,我们的人很快就可以接到她了。"
"她在哪里?"宫墨遥挥开西言的手,敛着虚弱的气息问:"她现在在哪里?"
西言撇了眼浑身发冷的主子,回答:"卢布延,距离这里不是很远,三天时间,只是不知道三天后夫人会在哪里,主子,夫人肯定是要回去的,不如您先回去,我们去接应夫人。"
宫墨遥似乎没有搭理西言:"备车,本尊现在就去接她。"
西言向前一步还想劝阻,只是被南宫拦住了,没办法,只好去备车,她不敢违抗主子。
那日,宫墨遥托着疲惫的身躯连夜往卢布延赶,一路上磕磕碰碰,他的身体更加虚弱,竟咳了一晚上的血,东方急得眼睛发红,可是他又不敢说什么。
潇瑶发现,自从肚子大了之后,自己就愈发地懒惰起来,现在竟然连脸都不想洗,直接就想吃饭了。
不管宫墨遥要不要这个孩子,她啊,要把自己和孩子养得肥肥的,吃饱了,才有力气跟宫墨遥对嘴嘛!如果宫墨遥一见到她看她瘦巴巴的话,一定会很伤心的吧!所以她要把自己吃得胖胖的。
她在这座名为卢布延的城池呆了两天,然后就跟着一帮商贾离开了卢布延,听说这群商贾是要赶往廖城,从廖城回元加,应该用不了几天吧!
而在潇瑶离开的后一天,南宫一行人扮成普通人家进了卢布延,拿起潇瑶的画像问当地的百姓,他们却都说没见过,并不知道这位姑娘在哪里。
可谁又想得到,潇瑶是易了容的,她在外面奔波了那么久,肯定学会了一些道理,在外面如果长得太好看,如若没有一个强悍的男子跟着的话,会很容易遇上麻烦的,所以啊,她就请师傅给她做了一张朴素的脸,这样一来,她的麻烦就少了许多。
宫墨遥在卢布延找了三天,没找着,知道潇瑶已经不在卢布延,又催南宫赶紧联系尾随潇瑶的接头人,然后继续赶路。
两人又波折了一个多月,其实有好几次她与宫墨遥都是擦肩而过,她易了容,他也藏住了身份,谁也不知道谁,更没有认出谁。
一晃眼,秋天就快过去了,可她还是没有回到元加城,依旧在外边奔波,不知道大家怎么样,她嘛!一般般啦,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坏,就是银子快花完了。
今年的雨好像有点多,这不,这雨了,幸好她里卖油纸伞的当铺很近,不然她和宝宝就被雨淋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借伞机遇()
今年的雨好像有点多,这不,这雨了,幸好她里卖油纸伞的当铺很近,不然她和宝宝就被雨淋了。
潇瑶抱着脑袋跑进当铺里买了一把伞,刚一走出来就看一位身着黑色衣袍的年轻男子也正在躲雨,她想着他为什么不进去买伞然后再走呢!而且看他好像有点着急,要不,把伞给他吧!嗯,就这样,反正自己可以等雨停了再走。
"那个,小哥哥,你是不是有急事,我可以拿伞先借给你,然后你把事情办完了再回来把伞还给我。"潇瑶走过去,拿伞戳了戳他。
黑衣男子回过头来,似乎犹豫了一下,继而有些感激地看了潇瑶,将怀中的药抱好以免被雨水打湿,接过潇瑶递过来的油纸伞,打着离开了。
潇瑶则一个人站在别人家当铺门口站了很久,这雨却没有停。
"姑娘,我说你到底要不要买伞,不买就别在这里挡我们家生意,真是的,一直站在我家门口躲雨,这天底下可没这种好事,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就让人来轰了啊!”
好凶的老婆子!
潇瑶扭头朝那肥婆做了个鬼脸,抬起袖子把脑袋罩住,踏着大雨消失在了宽阔的街道上。
后来,那名黑衣男子握着油纸伞回到之前躲雨的那个地方,发现当铺的门已经关上,那名好心的女子,也不知所踪了。
或许,她早就被家人接回去了!
随后,黑衣男子也离开了当铺。
黑衣男子回到客栈后,连忙拿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再将雨伞轻轻放在桌子上,坐下同南宫几人一起吃东西。
而此人,便是东方。
西言咬着筷子调侃道:"怎么样,那女子怎么说?难道人家把伞留给你当作定情信物了?"
闻言,北暝也跟着附和:"肯定是!"
东方给了他夫妻二人一个大大的白眼:"人家姑娘是挺着大肚子的,什么定情信物啊,我只是想把伞还给她,毕竟她一个姑娘家淋了雨可不好,但是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明天我再去问问。"
西言和北暝相互看了一眼,这才正经地点头,既然人家姑娘都有了身孕,那东方就不可能了。
身孕?
西言一下回过神来,凡事跟“怀孕”二字挂钩的,她都不能放过。
"她长相是什么样子的,还有肚子有多大?"
东方抬头想了想,道:"长长平平,肚子吧!跟个球似的,说话很温柔,怎么了么?西言,你不会以为那位姑娘就是潇瑶吧!怎么可能,她要是能把伞借给我啊,我东方就叫方东,哼~"
北暝揉了揉西言的脑袋,说这不可能的,让她赶紧吃饭,别乱想。
西言点头,乖乖吃饭——
“啊嘁~"
早知道她就不那么好心把伞借给别人了,现在好了,把自己弄感冒咯!她感冒没关系呀!要是小皮球也跟着感冒那可就不好了,是不是呀!小皮球!
"咕~"
潇瑶掂了掂手中的几个碎银子,小手覆上鼓鼓的小腹,安慰道:"呀,饿了啊小皮球,那怎么办?娘亲身上就只剩几颗碎银子了,不够你吃哦,小皮球呀!咱们就只能吃包子了哈,你可不能嫌弃,听话的小孩子不能挑食,知道么?你呀!等娘亲带你回家后让爹爹给你做好吃的哟~"
她抬头,扫了眼看看附近有没有卖包子的。
"咕噜~"
"别急别急,娘亲在找呢!"潇瑶低头戳了戳肚皮,小家伙好像也听明白了,在她肚皮上踢了好几脚,似乎在发泄它的情绪。
"臭家伙,怎么跟你爹爹一点儿也不像呀!就豆丁点儿的,居然还敢老娘发脾气,你信不信老娘打你屁屁!"
话音一落,小皮球竟还真乖乖地不动了,也许在等娘亲给它买包子吃吧!
潇瑶柔柔一笑,抬头继续寻找包子铺,走了一路,终于找到,她小跑过去立在铺子前,嘴馋道:"老板,来,两个素包子!"
"好勒——姑娘,给~"
潇瑶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早知道有钱的时候就别往死里花,开头是甜的,结尾是苦的呀!
吃下两个包子,肚子才缓和上来,小皮球也渐渐睡下,肚子才安安静静。
唉!后面的日子,她要怎么过啊!
"姑娘——"
随着一阵急切的嗓音响起,潇瑶回过头,朝来之人眨了眨眼睛,那不是那日她把伞借出的那个人么?
"小哥哥有事?"
他依旧一身黑色。
男子将伞拿给潇瑶,笑道:"那天谢谢姑娘把伞借给我,其实那日我回去找你的时候没找着你,就想着过几天再来找,没想到今天居然真能遇上你。"
潇瑶接着油纸伞,收好,抬眸又笑了,她脸上印出了两个小酒窝:"没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
一阵微余的秋风吹过来,带来了一阵阵烤肉的香味,然后再次把潇瑶肚子里的小皮球给勾醒。
"咕噜——"
"诶~臭家伙,不是刚吃了两个包子么?怎么又饿了。"潇瑶无奈地拍着肚皮,轻声呢喃:"咱们不吃啊!娘亲啊,手头紧~小皮球要理解娘亲!"
"姑娘没吃饭吧!"
潇瑶不好意思地点头,她的确没有吃饭,就算吃了,也被这个小家伙给消化了。
后来嘛,男子为了感谢潇瑶借伞给他,请她吃一顿饭作为回报,人家话都说到这儿,潇瑶自然不再拒绝,跟着男子进了饭店。
男子安静地坐在潇瑶面前问:"姑娘叫什么名字,为何一个人——在这里,你丈夫呢!"
闻言,潇瑶苦涩地抿唇,说道:"我啊,迫不得已在这种地方游荡,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丈夫,他也没找着我,我啊,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呀!"
其实吧!她是没钱做其他人的马车回去,听当地人说这里离都城还很远,而且镖局的人也早就上路去往元加,起码要等上个把两个月才能遇上下一趟,而且也没有人敢单身一人过下一个城,好像是因为下一个城被无数的毒人给攻占了,还说不过那个城就回不了都城,毒人,潇瑶是知道,死士嘛,她以前一个人敢闯,可是现在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皮球,她已经不敢冒险了,所以就一直留在这里没走成。
"我啊,素瑶,你呢!"潇瑶低头扒了好几口饭菜。
"东方!"
"咳咳咳——"潇瑶抬头仔细地瞧了一番,低头紧张地塞了块肉,长相不一样,应该只是,巧合吧!对对对,应该只是巧合。
潇瑶端着碗低头吃饭,脸都差点儿埋进碗里了:"那个,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找人!姑娘你说,如果我家公子被一个女子伤得很深,但是公子很爱她,而我却很讨厌她,我能不能杀了她!"东方撑着脑袋问。
"我,我不知道啊,但是,不至于那么夸张吧!就算你家,公子被伤得很深,也不该怪人家姑娘吧!"她在反驳!
但东方似乎不这样理解:"一个拖油瓶罢了,真不知我家公子到底爱她哪里,我跟你说啊,那个女子手段很诡异的,随随便便一个男人都能被她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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