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遂一点,我对你们很客气了。”
说着儿子的时候,富岳嘴角微微动了动,那个没有温度的笑容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轻松,他的视线一点点凝聚起来,那种平静的锋利一闪而逝,消失于冷淡之下。
如同一把刀,稍稍抽出刀鞘,露出的寒光就足以伤人。
水门一时间看呆了,天善也一改轻松,神色阴沉下来。
“你喜欢野乃宇,就希望她走得远远的,只要还活着还过得好就心满意足。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第二个团藏,那个人是你的心魔,不管你算计他多少次都没用。心魔就是心魔……”
除非他亲手杀了团藏。
天善未必不明白这一点,许多根部出身的忍者,都怀着恐惧和不安行走在阳光之下。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却不能肯定自己还敢不敢握住那份自由平静,有的人宁愿只要一部分,随时准备抽身,仿佛这样更加轻松。
——未完待续
第118章 part118()
村子里悄悄流传出奇怪的流言。
也不知是从何处开始的,当人们说的多了,无形之中,就有了奇妙的力量。
奈良鹿久自从长子出生以后,倒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时日一长,大家也觉得他这惫懒的眼神传染了那刚刚一岁多的儿子;妻子吉乃是个脾气凶悍很有主见的女人,在主妇之中也颇有名气,总是看不惯鹿久默默坐在家里抽烟。
这几天,奈良鹿久很勤快的出了门,回来之时又把房门关上,显然发生了什么事。
山中亥一抱着女儿来奈良家,吉乃眼睛一亮,催促亥一去鹿久的书房,转身抱着两个孩子去隔壁的房间里。山中亥一藏着心事,衡量再三,还是来问鹿久了。
奈良鹿久摆着棋盘,两人坐下来下棋。
光影拂动,两个小时一转而过,亥一看着还在纠结的棋盘,知道奈良鹿久是不打算管了。然而他不能不深想,如果真的如传言所说,四代目想让九尾人柱力——也就是关起来的那一位,重新若无其事的放出来呢?
“我见过四代大人了。”奈良鹿久说。
山中亥一一惊,连忙追问:“他怎么说?”
奈良鹿久拈着棋子的手顿了顿,推前几格:“亥一,不必担心。”
山中亥一想了想,点了点头,神色好看了许多。
既然奈良鹿久去过了,三代火影自然也去过了。三代火影一贯和稀泥的风格尚且如此,如今负责根部的总队长,几个家族的族长也客客气气来拜访过了。至于暗部没有声音,那是因为总队长和许多宇智波一族的人也在,当然了,这些人再怎么客气,在这件事情上也不肯让步的。
大家的说辞也很一致,很委婉,村子有今天的平静不容易。
结界班撤走之前,水门抽出时间去了一趟医院。
几天之内,大悲大喜都经历几遍,再多的情绪也耗尽了。如今他不再有从前的喜怒,也不会在听到别人一遍遍暗示“放宇智波富岳出来只会让人困扰”这种言辞时,露出半点不和宜的态度。
人人都说四代火影比从前更加沉静耐心,温柔的眼眸不再有多余的优柔。
“今天,宇智波鼬来了。”暗部的人如实禀报:“属下并未让他进去。”
水门点了点头,说道:“你做的很好,今晚我就会带着九尾人柱力转移。”他说的不带情绪,却分明看见那个暗部松了口气。
房间里开了窗,撩动纱帘,没有灯光溢满房间,稀疏的月光就孤零零跌落在地面上。沾染着温柔气息的衣物落在身上,富岳没有睁开眼,微微偏过头,随后是连同御神袍一起,被人抱了起来。
他不能控制的僵直了身体。
水门微微一笑,身影瞬间消失了。
一开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深深的呼吸,鼻端的气息是冷冽的森然。房间里的被褥很柔软,陷入其中的身体抽不出半点力气来。也许是因为病弱,或是本就没有存在什么求生的意志,身体已经几近耗空,连维持这样的清醒都让人厌烦。
水门顿了顿,没有急着做什么。
他从来没有赢过富岳。
说是好友,忍术上不相上下,战斗的经验也不差多少;说是这些年来争执的那些,好像也总是他输了;就连彼此之间一次次的牵扯,总是无奈的那一个人,也是他。
而这一次,他也快要输了。
“我爱你。”水门低声说。
眉头迅速的皱紧,又松开了。富岳有些漠然的侧过头,那一声低语为他指明了方向,仿佛四目相对,尽是冷淡。
“我知道,”他说:“你一向对我特别,而我也是如此。”
水门自嘲的笑了:“你又要骗我了,富岳。”
他一瞬间,就了解男人的打算。
“你想说,我们说的爱不过是友情,或者更甚那么一点点,总之不是这样吧。”水门慢慢说着,视线下垂:“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你也是……你说下去,我慢慢听。”
富岳错愕的看着他,视线所及,只有漆黑之中晃动的影子。
难道不是么?
不是的。
水门有些呼吸困难,勉强侧过头去,平复呼吸。
“我去洗澡。”
事情的发展让人无从预料。
这是第一次,男人有了某种无从下手、猜测不透的感觉。平静温柔的声音和平常没有差别,但那其中透出了无法猜透、让人警觉的危险味道。
“是这样吗……”
应该更早一点的,在还没有伤害到他之前,就该了结这一切。富岳沉默着,缓缓睁开眼睛,支撑着坐了起来。
他的生死不过是微小之事,而水门才是最重要的。
那个温柔也强大的青年,无论遭受多么强大的痛苦,都不会改变温柔的那一面,不会变成冷酷晦暗的人。这种强大比一切都更重要,而水门也正是因为这种特质,才会让其他人都不知不觉信任。
能抵挡痛苦,不被它侵蚀,也不被它改变——这是了不起的特质。
也因为如此,富岳才觉得,也许水门抚养鼬和佐助,两个孩子也会得到周全的照顾,对于那两个注定失去了太多的孩子,也是一种温柔的补偿。
只是此时,他不确定的望着水门离开的方向,有些不安起来。
浴室里蒸腾了水雾。
水门像之前来这里的时候一样换掉了中衣,用勺子稍微冲洗了一阵就迅速的擦干身体。湿润的液体在房间里隐约弥漫着腥气暧昧的咸味,让人心悸不快。
房门被人敲了几声。
水门顿时不再动作,他抬起头,看着雾气往外面涌去。
“水门。”
水门不语,水雾模糊了两人间的距离。
摸索着,试探着,那个人走向了更深处。他解开了腰带,身体的每一处都浸润在湿润的水雾之中,肩膀到腰线,毫无遮蔽之处,跨入了浴缸。
即使是在如此虚弱之下,肩胛到腰间漂亮流畅的线条也没有消失。水淹没了身体,雾气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水门微微恍惚,不自觉的想起有一次去砂之国,好像也是这样。
他对喜欢玖辛奈这件事从来没有怀疑过,至今仍然如此,说起来喜欢男人什么的,也完全没有实感。
“我爱你。”
那样说的时候,他真心诚意,也酸楚苦涩。
那究竟是什么?
水门仿佛堕入漆黑的迷雾,呼吸渐渐困难,那一夜医院里陡然袭来的痛苦,又再度重卷而来。
他转身走了出去。
那也是爱——只有相互折磨,绝望,痛苦,无法摆脱……
唯独没有快乐。
庭院里有凛冽的风声,花叶凋零的深秋,如此引人联想的时间。
湿润的发丝滴滴答答的卷落细小的水滴,浸湿了白色的中衣,每一步都在走廊的木板上落下不清晰的水痕。卷过了走廊的风也掠过男人垂下的袖子,孤零零的飘荡了一抹白色。
水门没有回去,铺好了被子之后,他就睡了。
富岳悄然的回来,伫立门边,扶着纸门片刻,才慢慢走了进来。
他以为会说什么,才敢做下去。
“你做什么……”
水门倏然睁开眼睛,不知是惊吓还是震动的,接下去的话都消失了。
做什么?
富岳微微顿了顿,他还没有坦然到假装并不是在拉扯腰带,尤其那条腰带还不是他身上的那条。白色的布带被轻柔的、满怀试探的抽走之后,沉默的气氛之下,有些东西便再也不能掩饰了。
“我说的都是谎言,”他沙哑的低低喃道:“何不亲自确认一下……”
水门傻眼了。
他陷入了深深的空白之中,无论是脑海,还是忍不住战栗的身体。
那是自然的。
男人的技巧活在了唇间舌上,没有费太多力气,就挑起了浓烈的**。那般熟稔的技巧,沙哑的闷哼,仿佛转眼就成了……另一个天堂。
水门呼吸渐渐平息之时,男人低头,舌尖微微一卷。
他推开了男人的肩膀,半途后悔,抓住肩膀按了下来,男人姿态顺从而游刃有余,瞬时之间,上下逆转,水门被迷惑了一般,顿住了行动。
第119章 part119()
不着寸缕的身体有一种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虽然姿势如此暧昧,男人的神情却十分倦怠,半闭半开的抬头看过来。
水门发热的身体还在余韵中颤抖,他低下头,小心翼翼舔了舔微微肿胀的嘴唇,却没有在做什么,那仿佛是一个极为温柔清淡的吻。
但他很想做下去。
这么温柔的为别人考虑,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四代大人,此时不得不克制想要抱另一个男人的**,慢慢的移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他找到了被丢弃在一旁的衣袍,轻轻盖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呼了口气,在冰冷的空气里慢慢模糊。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折腾到很晚才睡,说是折腾,其实有些冤枉。无论水门做了什么,男人都已经无力去改变,而说起来他想做的也不过是把这个人推远一点,离他更远一些。
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后的尝试。
虽然是用色诱的方式,说不上光彩。
想到这些,难免对于乱麻一样的关系生出千丝万缕的顾忌。但他毕竟精力耗尽,慢慢就沉入了梦中。而被迫反复怀疑自己是不是该解释清楚的水门在察觉轻若游丝的呼吸时,也忍不住生出了微弱的怨念。
清晨的薄雾还没有散去,三代目一大早醒来就听暗部的下属报告四代目大人暂时离村参加一个会议。他接到消息的时候,水门已经带着属下走了,三代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
这场会议断断续续持续了超过三个月。
快要结束已经是初春了。
在几个主要的交战国之中,五大国的扯皮和互相指责总算有了实际的成果。几个大国决定签订一分长期的合约,包括各国的内部事务互相不可随意干涉,以及在不同村子的小队执行任务时相遇,应该遵守哪些准则,而后,云隐的雷影大人邀请了火影前往村子里,算是小型的交流。
水门本来想要前去,但是考虑到这一去时间就难以控制,还是很可惜的拒绝了。不过,为了让之前的一系列争端有所控制,两国之间正式的合约就要到木叶来签署,出于礼貌,他也象征性的邀请了雷影,虽说雷影多半是不会来的。
在夏天的中忍考试上,已经从学校毕业的鼬穿着家族里一贯的黑色衣衫出现在看台上。最上方的看台是四代大人和三代火影,这两个月鼬也没有怎么见到水门,心里总是怀疑出了些什么事,忽然之间,他回过头。
“卡卡西。”
卡卡西不仅要照顾八只忍犬,帮它们洗澡,代它们散步,准备狗粮,还要防止佐助和鸣人好奇之下把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咽下去。现在能空出时间来要多亏两个孩子睡午觉得习惯,他也在感慨这天气实在有些热了,夏天来的也太快。
“难道说,七岁毕业之后,又要参加中忍考试?”卡卡西一针见血的直接问了。
鼬不由又看向场地里面奋力战斗的忍者,如果这就是中忍的实力,那又有什么不可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焦躁不安的情绪,上一次还是在半年之前,而这种直觉让他知道,时间恐怕不太多。
卡卡西坐在鼬旁边,他从繁重的照看任务之中脱身,心情很好的欣赏了一整场的中忍考试。
这种考试一般来说第三场都没有什么意外,大家看完了精彩的比试,开开心心的陆续从几个出口离开了。夹杂在人群之中的鼬和卡卡西也并不起眼,不过,在快要遇到凯的时候,卡卡西拉着鼬从另一个街口拐了个弯。
鼬回过神来,距离不过两三米,他看到了一个面容陌生的男人冲着他看了一眼。卡卡西脸上带着警告的笑意,鼬自然而然的移开了视线,跟着卡卡西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们从热闹的街道越走越偏,那种奇怪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终于在快要到南河川附近的河堤时,一阵异样的风卷了起来,卡卡西迅速扯下了护额,结印对付其中一个敌人。
鼬袖子中一枚苦无滑落到手指之间,他不带感情的打量围着他的另外两个人,那目光不似一个七岁的孩子,镇定的有如极为强悍的高手,而就在如雨千本激射之前,他的苦无就脱手了。
这场战斗持续了十多分钟,巡逻的忍者接到通知赶了过来,看到的是毫发无损的卡卡西和额头上流下鲜红的鼬。他捂着额头坐在树下,三个被抓起来的人垂头丧气的被带走了,宇智波家的忍者发现鼬居然被袭击,下了一大跳,不由分说把他送到了医院里。
“你故意的。”卡卡西神色严厉起来:“为什么当时不躲开?”
“我来不及躲开。”鼬态度很好的道歉之后,嘴唇仍有小小的弧度。
水门知道这件事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后,他没有怎么费力就从上忍班那里拿到了情报,是团藏安排了两个流浪忍者趁着中忍考试混进来,目的是抓住鼬来威胁他和富岳。这个目的实在让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