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相同的就是嘴巴没停过。
“……姐,您今年贵庚啊?有男朋友了吗?没有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我。”
“马不知脸长,也不瞧瞧自己长得像用胶合板做的一堵墙,配得上我姐吗?”
女子瞥见粉丝们的对话颇感有趣,不禁笑靥如花。
“你的粉丝们挺可爱的。”
柏少华瞧来一眼,唇边挂着一抹浅笑,“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鬼。”
“喂喂喂,姐姐我可是比你大三岁!”立即有人抗议,并扔他一束鲜花表达内心的喜悦,赤。裸裸地表示她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动物。
“楼上的大姐,你老了,请让位,别妨碍妹妹们表现。”
男神的亲属在前,女粉丝们极度兴奋猛献殷勤,像在见家长似的气氛十分紧张。倒是男粉丝淡定许多,他们明确表示男神的大姐很美,但不是他们的菜,他们更喜欢姓洪,姓艾,姓欧阳的那几位曾经入过镜头的青春少艾。
“我喜欢那位余姐姐,成熟稳重又能干,未来一定是个贤妻良母住家好女人,和老板挺配的,大家有没觉得?”
“那个苏苏也不错,清秀佳人一枚,耐看。”
“不行,作家的性情太飘忽,不适合务实的男人,像老板这样的以后会被欺负得很惨,真的。还是余姐姐好,她心灵手巧人也长得好,以后肯定能成为老板的贤内助,大家说是吧是吧?”
柏少华见众人的讨论越来越激烈,不由得出言提醒一下,“聊归聊,不许人身攻击。”他有那么弱吗?
“没有,我们就比较比较。”
“就是,为你着想,放心,在她们面前我们不会说的。”吧啦吧啦,仿佛一群正在网上开会的月老与红娘。
有嘉宾的时候大家很热闹,仅有他一个人时静悄悄,除了礼物在飘,这是属于他的独特风景。
“诶?少华,你跟大家说嘉宾的来历?”女子蹙眉,这样可不好。
柏少华往碟里的意面放进海鲜,将热腾腾的散发浓郁香气的肉酱盖在上边,“这些小鬼好奇问,她们自己说的。”他只是没有阻止,再淋上自制的美味酱汁,令人食指大动……
这女子确实是他姐,是表姐,名叫柏少媛。
他小时候曾经随外婆回到外祖家住过两年,与表姐妹兄弟很亲近。后来他被父母接出去了,从此在外边读书,逢假期才能回来探望外公外婆一段时间,不知不觉就生疏了。
直到前两年才回来定居。
直播完毕,表姐弟俩离开餐厅,打算出去散散步欣赏云岭的田园风光。
“不打算回去过生日?大伯娘希望你回去。”柏少媛站在门口阶梯上深呼吸一下,身心放松,这里是个养生的好地方。
柏少华拄杖而立,目光游移于四周的景色,“麻烦你回去转告,我对她介绍的名媛淑女没兴趣。”
少媛微哂,“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决定回国发展就该想到有今天。”
“你不也没嫁么?”柏少华不咸不淡地将她一军。
大表姐语结,责怪地嗔了他一眼。
“少跟我贫嘴,男人要先成家再立业,有喜欢的赶紧带一个回去给大家过过眼。”
柏少华:“……我家没有皇位要继承,不急。”
“那可不一定,”表姐玩笑道,“说不准哪天皇冠就来了。”
此表姐今年28有余,仍然单身。皇帝不急太监急,大伯娘天天在朋友圈里喊人帮她找对象,就差把她的简历挂公园了,把这大表姐气得从此独居远离亲人。
她喜欢旅游,经常满世界地跑,今天到这儿只是路过顺便住几天。
两人聊着天,此时,村路走来一老一少,神情忧愁,步履缓慢。路两旁浓荫密集,烈日之下,落在地面的只剩下斑驳的几点光影,给人腾出几分清凉的闲暇时光。
“她们是谁?要不要打招呼?”表姐悄声问。在她眼里,这一老一少是乡农的真实写照,此情此景,蕴含着宁静安逸的乡土之美,却不知诗情画意的后面隐藏着什么。
“不用。”柏少华态度很冷淡。
他极少主动与人打招呼,除非迎面遇上,或者看见举止怪异的人和物。再说了,没看见她们匆匆忙忙在赶路么?还提着行李,哦,还拐了一个弯……咦?那不是苏苏家吗?
俊颜微凝,转念一想,忽而眉头挑起,柏少华忍不住轻笑,清清冷冷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暖意。
“你笑什么?”大表姐惊讶地看他一眼。
“没什么,走吧,我带你四周逛逛。”拄着拐杖,步伐稳健,心里暗叹(笑):可怜的人儿,长日屋中坐,祸福躲不过,斩不断的麻烦,搭不搭理最后都是她的错。
唉,没见过这么倒霉的姑娘,今晚要不要给她做道菜压压惊?
太可怜了……
苏宅,在这个宁静的午后,婷玉在后院晾晒药材,苏杏在二楼码字赚钱。
四只汪在休息,母猫小吉也蜷缩在凉亭的顶上晒太阳,不知它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跳上去的。剩下几只小猫到处乱窜,打滚玩耍,偶尔踩水想弄湿架上的药材。
“下去。”遭到温柔喝斥,一指弹中它的眉心,喵地一个后空翻安全落地。
“呯呯呯,呯呯呯……”
前院的门响了,婷玉回眸一顾,放下药材。
“不许胡闹。”将正在爬药架的小猫们一个个摘下来扔到前院,自己随后跟上,经过四只汪身边,“看着药材别弄脏了。”四只汪领命去了后院看守。
打开院门,发现访客是一名老妇与上次那个身怀六甲的少妇,但是,她的孩子好像……
“杏子在家吗?”
第130回()
“在我们家住几天?”
凉亭里,茶香芬芳,点心摆上,苏杏和婷玉对视一眼。
“恐怕不行。”
“不可以。”
待人客气的是苏杏,坚决果断的是婷玉。
面对两人异口同声的拒绝,赵婶既尴尬又有些难过。她这辈子没求过什么人,一向是老伴出头的,更没在小辈面前低过头,但今天……她这张老脸啊!
“杏子,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就当看在我跟你周叔的份上,让小飞在这儿住几晚,不,两晚也行……小飞晚上过来住,白天在家里帮忙,可能不用两天就有客人离开了。”
老人期盼道,小心翼翼地说完来意,脸上的褶子仿佛更深了。
“赵婶,我很感激您和周叔当初的帮助。可说实话,自从听说何玲介绍这宅子给我是为了替定康叔消灾还人情之后,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苏杏抬手制止急欲分辩的赵婶,“既然何玲一开始就不怀好意,作为亲人的你们无论帮过我什么都是毫无意义的。”
负罪感作祟而已,哪怕是真心实意,也无法改变一家子算计她的事实。
这次是迷信,下次呢?
宁与真小人交手,莫与伪君子为友。
“况且我只是借你们的车用用,过后我不但帮你们送菜,去城里帮您孙子买复习资料、玩具包括何玲的化妆品,你们送我蔬菜小葱,我也送了回礼……这些事,何玲当没看到,您跟周叔也看不到吗?”
“杏子,这些我们都知道,可……”赵婶不善言辞,有些难堪。
“没有可是,”打断长辈的话不礼貌,前提是对方要讲理,“赵婶,何玲来我家撒泼还打了我朋友,这笔帐我一直记得。我不想再跟你们老周家有任何牵连,所以这个忙我帮不了,你们走吧。”
挟恩图报,在她这里是行不通的。
至于这个何小飞,苏杏看了一眼,是那天在餐厅对她咄咄逼人的旗袍美人。此刻正在一边翻白眼,那眼神闪烁不定在院里左瞧右瞄,一看就不是省心的人。
“可她没地方去了!她房间被客人住了,行李都收拾好了。白大姐生病帮不了忙,小飞年轻又不懂煮饭,只好让我和老伴回家伺候着。如果让小飞出去住,我们耳朵不好使恐怕招呼的不周到。唉,杏子,我们农民赚几个钱不容易,你就当帮帮婶子的忙,等这拔客人走了之后我跟老头子让玲子向你道歉好不好?”
“这是两码事,赵婶,”苏杏态度很是冷淡,起身直接下逐客令,“不必多说,你们走吧。”
见她不为所动,赵婶唉了声,枯瘦的手开始抹眼泪。
旁边的何小飞早听得不耐烦了,“婶子你跟她们啰嗦什么?房子又不是她的,让不让住她说了不算,你回去让我姑跟房东说一声。我今天就留下不走了,有事你们找我玲姑说去。”
说罢,姑娘她一把提起行李风风火火就想闯进屋里找房间。
“哎……”苏杏刚想阻拦,忽然手臂被人抓得死紧死紧的。回头看一眼,是赵婶,打算耍无赖了?她不敢用力甩,万一老人在她家出事那麻烦就大了。
“杏子,她就住两晚……”老人一味地哀求。
苏杏静静看着老人,老周夫妇不是狡诈之徒,没想到今天为了达到目的居然不择手段。人的私欲一旦发作,善人比恶人更可怕。
她不慌不忙,因为婷玉已经拦住何小飞。
“你干嘛?想动粗?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敢动我一根毫毛就等着坐牢吧!哼。”身高相等,稍嫌圆润的何小飞仰起下巴,挑眉瞪眼,态度相当嚣张。
她的体积看起来比婷玉大一倍,心里自然是不怕的。
不过,当她眼睁睁看着对方不声不响地举起手,两指之间挟着一枚细如发丝的长针时,不禁心底一寒,微微后退。
“你想干嘛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死到临头还嘴硬。
婷玉眸色转冷,二话不说手往前用力一刺。
身上一痛,何小飞瞳孔倏地圆瞪,僵硬迟缓地低下头,无比惊恐地看着对方那枚三寸长的银针被毫不犹豫地刺进自己的锁骨下方,仅剩2cm的长度留在皮肤外。
“啊,啊,啊你……”何小飞被吓呆了,抬眸瞪着面无表情的女孩。
她、她怎么敢?!
见她正欲尖叫,婷玉迅速又举起一枚长针往她喉间一刺。
啊——?!
这回何小飞终于吓得尖叫出口,可惜四下静寂无声,喉咙像被什么塞住了,只能喘气,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小飞?小飞怎么了?”
赵婶老眼昏花,看不出何小飞什么情况,只知道那位漂亮的姑娘在她面前扬了两次手,然后世界就安静了。
“苏苏,我正好缺个药奴。”婷玉打量何小飞,眼神冷漠。
主题有了,细节任凭发挥,这是某人的强项。
苏杏心神领会,发现自己的手仍被赵婶抓得死紧,便轻轻一笑,“赵婶,您先放开手,我们同意了,但有件事得先告诉你们……”
一听说同意了,赵婶欣喜若狂,“什么事?你说。”终于完成任务了。
“那倒不必,我不缺钱。”苏杏察觉老人劲道松了,稍用力一挣,缩回自己的手,“是这样,我这位姐姐来自秦岭,她从小在深山里长大,脑子有些不清醒,却对古老的药方、医术极感兴趣。”
知道老人听不懂太文绉绉的话,苏杏努力说得直白些。
“她总以为自己是名医,常从山上采了好多草药回来找人试验。以后何小姐在我们家出了什么问题,您别怪我没事先说清楚。精神病杀人是不用坐牢的,赵婶,你得知道这个事。”
赵婶听明白了,但意识不到其中的严重性,一脸懵圈地看向呆若木鸡的何小飞。按照计划,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总之今天务必让何小飞在苏宅住下,这是儿媳说的。
至于精神病人……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怎么办?人家倒是答应了,住不住的……
“小飞?”
儿媳强势,老人作不了主,只能问儿媳家的人。
婷玉适时地拔出插在何小飞喉间的长针,院子里立即响起何小飞杀猪般的惊恐尖叫:“不要!我不要留下!”想跑出去,可惜身子动不了,“婶,婶,带我回去,快带我回去!姑找我了,肯定在找我了……”
泼妇赖皮,遇上杀人不用偿命的神经病只有死路一条。
趁小命还在,一老一少神色慌张地逃出了苏宅。
第131回()
说来也巧,经到一道篱笆前看见一对俊男美女在白家做客。被扎了两针的何小飞是真的惊慌失措,认出那位美男正是休闲居里的其中一个,头脑一热拐弯进了白家。
“华哥救命,有人要杀我……”她哭喊着一脚踹开院前那道矮栏小门,箭一般冲到柏少华跟前卟地跪趴在他脚边欲抱大腿求救,不知怎的抱了个空,卟地跪趴下。
坐在对面的白姨硬生生地受了她一礼。
晦气!白姨迅速挪开一边,没好气地瞟了丑态毕露的何小飞一眼。看见赵婶子气喘吁吁地追来,神色稍霁,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被鬼撵似的。
赵婶一直云里雾里,见柏少华也在,旁边还有一位漂亮的城里姑娘,心里一紧张便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柏少媛不明就里,忙上前欲扶起涕泪交加的农家姑娘。
“呜,她们用针扎我……”何小飞被吓得够呛,不管不顾地解开旗袍的斜扣露出胸前一大片嫩白肌肤来,“还说要用我做实验……”回想自己被一针钉住动弹不得的情形,好可怕。
柏少华不客气地瞅了一眼,他目光锐利,却没发现那片白嫩的皮肤上有伤口,便移开了视线。
“哎,快扣好扣好。”大表姐忙挡在她跟前,伸手帮忙扣扣子。心想,这姑娘好生大胆开放,不像其他地方的纯真质朴。
“不是呀,她们真的用针扎我,不信你们看!那两个都是神经病,真的,我没骗你们。”见柏少华不看这边,她忙推开眼前碍事的女人想走到他面前。
既是慌了神,同时也存了别的心思。
白姨实在看不过眼,过来将她解扣子的手一把拍掉,面有愠色,“谁扎的你找谁去,要么赶紧去医院检查拿到证据就报警,你在一个大男人面前宽衣解扣是想干啥?耍流氓啊你?”
原本有些不悦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