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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老韩能忍,或许这是华夏人的特性。
不是不好,老韩做生意遇到极品客户时就很能忍,一边忍一边背后使黑手。这回是妻子的娘家人,估计他是真憋屈,幸亏那位嫂子分得清是非。
不像安家的长辈们一碰到安琬的事便昏了头,智商直接掉线。
……
来到阳台,只见孩子妈一腿跪地,一腿向后伸直,一手撑地一手向前伸。后背向上,整个人成了一块状态。
而背上趴着一个婴儿和一个小姑娘,小男孩在旁协助。
“妈咪,换腿。”
“时间到了。”孩子妈努力维持稳定。
“到了,你看!”把手机递给她看。
好,那就换吧。
“扶好小染,小菱不用下来。”苏杏小心翼翼地换着动作,忽而背上一轻,婴儿吖吖叫着被人抱走了。
“爸爸!”姐弟俩抬头唤了一声。
小菱从母亲身上趴下来,苏杏顿觉浑身轻松,泄气地叭嗒一声趴在垫子上。
柏少华抱着小儿子,吩咐双胞胎,“明天要走了,今晚早点睡,现在回房洗澡。”
父亲是母子互动的终结者。
他一来,姐弟几个就要退场。
小染陪母亲和兄姐玩了一场,又被父亲抱着轻拍几下,开始揉眼睛了。
柏少华将他交给保姆抱去擦擦身子,然后哄睡。
等清了场子,他在孩子妈身边蹲下,看着她竖起双腿继续完成几个动作。
“有事找我?”苏杏躺着,见他不吭声,忍不住问。
“有人染了性病,亭飞拒绝给她医治,老韩的亲家想找你帮忙说说情。”
苏杏动作一顿,“性病?什么样的性病?”
“艾滋。”
苏杏:“……”
动作坚持不下去了,放下双脚坐起来,满身大汗瞪着他。
“不是我不帮,打电话问问是可以,我不劝的。虽说医者父母心,毕竟不是亲生的,亭飞向来不给妓女和嫖客治病。”给那些人治病不知后果是好是坏。
她和婷玉在古代游历过,知道对方的行事作风。
除非遇到从良的,否则一概不理。
而现代,很多人是贪玩玩出病来。如果治好了,人们只会肆无忌惮玩得更厉害。而艾滋病无药可救,婷玉如果竭尽所能救了一个,将来会有无数个找来。
苏杏相信,如母若知道女儿耗费精力为那种人治病,肯定气得从古玉里炸出来。
“没关系,你尽人事就好。”柏少华伸手将她拉起来。
她穿着瑜珈服,头发全部梳起露出纤细柔美的颈项,身姿优雅,坐在垫子上容易令人误会。
苏杏不知身边人在想什么,直接拔通婷玉的手机号。待对方接通之后,苏杏把事情说了一遍,问她有没把握。
“是安家吧?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懂治那种病。”婷玉的语气很平静,“苏苏,别忘了把孩子送过来,其他小孩到齐了。”她等着嫡传弟子交作业。
“知道知道,我们明天就回去……”苏杏说着,看向柏少华摊摊手,表示帮不了,继续聊。
柏少华微笑着,目光落在她性感的颈脖上凝望片刻,冷不防上前扶着她的腰侧头啃了一口。
牙齿适中的力度,温软湿润的触感让苏杏险些岔气。
“呃……”用力推推不开,她只好匆忙道,“要不,咱明天再聊,再聊,小染找了,拜~”
匆忙挂机。
另一端,婷玉看着手机一脸的莫名其妙……
第485回()
一个人的诗意,及不上两个人的旋律来得醉人浪漫。
柏少华是一个随性的人,啃了第一口便会继续,直到啃完为止。
谁知电话响了。
不知是谁的,苏杏想去拿手机,却被牢牢禁锢在栏杆边继续这浪漫之夜。
不接电话不要紧,在外面办事她有点不太情愿。
虽然正面没有人家,万一有人在树上拿着望远镜看星星或者照相相拍风景啥的,给他俩拍照岂不糗死?
“没让你脱。”
他声音含糊,随手将她抱上栏杆坐稳。
这个姿势有点危险,胆战心惊的刺激令人跃跃欲试。当真心想做一件事时总能找到办法,像他们这样的,顶多报销两套衣服。
面对情人的热切需求,女人的抵抗力一般为零。
为使她全情投入,他脱下自己宽松的衬衣绑在她的腰间。
本就已经软化的女人被他的贴心举动完全打消顾虑,随着他的节奏热情高涨,酣畅淋漓……
事毕,两人痴缠不开地回浴室清洗。
她娇弱无力半趴在浴缸边缘的小模样,挑起某人的怜惜之心,亲了两下,结果擦枪走火再次被啃个透。
回到床上,她几乎一沾枕头就睡了。
朦朦胧胧中,他好像在身边躺下,但电话又响了。
唯恐铃声吵醒她,他把手机拿出卧室的阳台与对方通话。
“……哦?她母亲忧心过度生病,哈维斯让余薇转告我必须保留余岚的职位?”他温和的语气颇无奈,“告诉她,让哈维斯直接给我发邮件。口说无凭,有条下来公司才能照办……”
否则全家病倒也没用。
员工辞职,气死家中老母亲,然后亲属扛尸来公司找老板晦气,这种事如果有理那真是贻笑大方。
“……余薇不是公司员工,下次谁放她进来……”
吧啦吧啦,他的声音悠远轻和,很是飘忽,渐渐她就听不见了。
余岚,余薇,她们家的事好复杂。
奇怪,这对姐妹跟她在未来见过的差别很大。
未来的余薇胆小恭顺,对姐姐言听计从。而眼前这个好嚣张,好强势,都快压过余岚了……
“都是因为你……”
忽然间,聪明能干的余岚眼神哀怨地站在她面前,语气不愠不火:
“你来了,我妹事事与你计较,与你攀比,屡次犯错得罪我老板。我孩子没了,丈夫死了,工作也没了,亲妹要跟我一刀两断。这都是因为你来了……”
苏杏听得莫名其妙。
她来又怎样?她事先又不知道余家姐妹住这儿。
再说,她来了以后就躲进村里啥事都没做过,更没干涉过余家人的一举一动,关她什么事?!
顶多是婷玉救了余岚丈夫……
“就是因为你的人救了她丈夫!”余岚不见了,余薇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眼神充满嫉恨,“我姐没有丈夫!她是西南王的女人,你个贱货,你敢抢我姐的男人?!”
……这人什么时候疯的?
谁抢西南王?
余薇的话,苏杏一个字都不信。
末世来临之前,尚有二三十年的和平日子过,像余岚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没丈夫?顶多是在乱世来临前出意外,或者死在末世途中。
况且余岚的丈夫又不是她介绍的,余薇冲她喊个什么劲?
还有那西南霸主,余岚是他的女人吗?不清楚,没听说过,不是给他打工吗?
而自己的男人是少华,柏少华,书香世家的子侄,温尔雅,哪有霸主的威武霸气?顶多算是霸主的一名手下吧?
唉,虽然不知道他的原配是谁……话说,少华的原配到底是谁呀?
可惜四周静悄悄的,没人回答她。
她连少华都没见过,更遑论原配了。
咦?这里是梦吧?如果是,能不能快点醒?
梦谁不好,偏偏梦见余家姐妹。
“苏苏……”
诶?好像是少华的声音。
苏杏眼前渐渐浮出一道人影,看不清面目,身材略高大,跟柏少华……依稀、仿佛有点像?
“少华?”是他吗?
她小心谨慎走过去,对方也笑吟吟地走过来,并向她伸出手。
唔,总觉得不太像。
“少华?”
“苏苏,是我……”再次向她伸出手,“快点,没时间了。”
一听说没时间她便急了,好像今天要回家,别误了时间。
她把手伸过去,对方迅速抓紧的那一刻让她忽然全身炸毛。正想退开,对方却把她往怀里用力一拽,哧溜,一把尖刀没入她胸口。
不痛,也看不见血迹。
唯独一股阴冷的恐惧感遍及全身。
“你……”
她看见对方的下巴,一个全然陌生的下巴轮廓,仿佛轻笑两下,声音温和动听:
“重生者有我一个就够了,你可以死了……”
她嘴巴张了张,透不过气也喊不出话来。
重生者?
这世上果然有重生者……
倏然一个深呼吸,像刚刚回过气来浑身打一个激灵,眼睛猛然一睁,醒了。
苏杏睁眼看看四周,黑麻麻,静悄悄的,身边有一道平缓均匀的呼吸。
亮起一盏台灯仔细瞧瞧,是柏少华。
想起梦里出现的一幕,恍若隔世,不由得伸手触碰他的脸庞。微凉,慢慢才有些暖意。
他是真的,梦里那个是假的。
可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它是真是假?如果是假,为什么给她感觉十分真实?尤其是那一把阴冷的笑声,充满得意,傲慢,与庆幸。
如果是真的,是预警梦。
那么谁是重生者?
不对,余岚的话就不对了,她入住云岭村和梅林村无关,怎么是她害的?
余薇的话更疯狂。
就算余岚的丈夫最后没了,后来搭上西南王,那跟她有什么关系?要说柏少华是西南霸主那真是哈哈哈……不可能的。
以前她就琢磨过,柏少华出现的位置不对,不可能是西南霸主。
他还有那么多亲朋……好吧,她根本不知道西南霸主有没有亲人,有多少个女人,是什么脾性,长什么模样。
只是觉得,那种赫赫有名的人离自己太遥远。
就像普通老百姓,谁会料到自己邻居是国家最高领导?对吧?如果是,他不可能住在她隔壁。
……唉,不想了,越想越复杂。
她不希望那个梦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她就该头痛重生者是谁了。
一辈子还有那么久,要担心那么久,她肯定疯。
苏杏瞧瞧枕边人依然睡得很熟,不吵他,熄灯,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找到睡袍穿上静悄悄出了卧室。
睡不着,她要出来走走。
先去小染房里瞧了瞧,亮着灯,她刚推开一条门缝,那位异能者保姆已打开房门让她进来。
第486回()
“睡不着?家里有安眠药。【。
苏杏摇摇头,“不用了,我难得一次出来溜溜,小染半夜有没经常醒?”
“偶尔醒一两次,喝完奶又睡着了。”
来到婴儿床边看了看,小家伙睡得很熟很香,呼吸均匀。
见儿子无恙,她也不想打扰保姆休息,瞧几眼便出来了。然后分别去了双胞胎的房间,看看孩子们有没踢被子,睡得可安稳。
最后来到女儿房里瞧了瞧,在床边坐下,摸摸那嫩嫩的小脸蛋。
童年真好,无忧无虑的。
不像成年人,多思多虑,好像天天活在梦里分不清真假,不堪其扰……
午夜三点多,苏杏捧着一杯雪糕来到阳台。
被一个梦闹得心情烦躁,她很想喝酒一醉解千愁,又怕醉了明天起不来,只好在半夜挖了一杯雪糕解闷。
不知不觉来到刚才和他疯狂的地方。
忽然发现,和他结婚之后她变得越来越疯,在那方面越来越放得开。
当然,也很开心。
在未来的记忆中,她和郭景涛一向循规蹈矩,不会这么疯狂。可能对方想疯,只是她完全没这方面的意识。
不过世事难料,前半生越开心,后半生越难过。
也有的前半生越难过,后半生更难过的,得看个人命运。
如果,那个预警梦是真的,少华一不小心就是那位西南霸主,是否意味着那位重生者也在寻求庇护甚至是取而代之?
她胸无大志,不代表其他人也是。
女人尚且野心勃勃,何况对方还是一个知道先机的重生男子?
但是,如果世上真的另有重生者,想将西南霸主取而代之,如果少华恰好就是那位霸主……那重生者没理由杀她,杀她干嘛?任由她把少华拉偏历史轨道不好吗?
未来强者一旦没了机遇,他以后就强不起来,别人可以取代他。
除非对方不想取代,而是过来抱大腿并担心强者走错位置。
那么她……确实该死。
蓦然间,一双手臂从身后伸到前边来,把她整个吓得跳起来险些尖叫。
“是我。”
那双硬实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苏杏往旁边一瞧,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眼神淡淡的。
“你走路怎么没声?吓死我了。”她埋怨道。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柏少华将她抵在栏杆边,淡然道,“看你一副心虚样,说吧,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会斟酌情况原谅你。”
“呸,你才做亏心事。”苏杏挖了一勺雪糕伸到他嘴边。
柏少华瞧了瞧,张口吃下。
忽略口中那股甜腻的味道,递给她一个小长方形深灰色的盒子。
“什么东西?”苏杏瞧了瞧。
他不说,“打开看看。”
苏杏疑惑地瞅他一眼,将杯子放在一边,“别说是结婚周年礼物,往年你提都没提过。”说着,伸手接过打开一看。
里边放着一支壳身泛着银色柔光,在月光照耀下隐约带点炫彩的小长方形物件。
它壳身光滑,手感细腻,但不滑,有她拇指般大。
苏杏仔细打量一番,有点眼熟,“这是……录音笔?”除了外壳,开关以及功能跟她原有的录音笔一模一样。
“试试,看顺不顺手。”柏少华催说。
苏杏依言操作,边做边唠叨,“何必破费?我本来就有,你不如直接送我钱。”
“你以前不爱钱,现在越来越市侩,老教你的东西真丢了?”柏少华一本正经的调侃。
“没丢,”苏杏应得爽脆,点开歌曲,“是没办法不爱,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