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颖如同一个口渴的人,不自觉地喝了一口,这一口下去,他就感觉到一阵精神。
这是
“这是桃神泄露出来的力量。”王易的声音响起,他神采奕奕,已经恢复了所有的伤势,他朝李志颖说话道,“反复不断的施展灵魂漩涡,加上吴管家的力量反复伤害,桃神的意志力已经消散了不少,所以力量把持不住,就泄露出来了,我侥幸得到一部分,恢复了实力,还彻底的巩固了附体大成的境界,看到你还没修复,就赠送你一些。”
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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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身体不舒服,状态很差,写不出来了,今天保底两更,明天多更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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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深陷迷惘之心 (四)()
离开时,两人并肩而走,气氛却已然大大不同,有人纷纷从身侧经过,想是过来瞧个热闹,岑可宣却恍若未见,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许多的问题在她的大脑中闪过,如同混乱的丝线缠绕纠结桌沁儿为什么会死?她的手里为何会有麒麟血玉的图样?那个客人又是谁?究竟是谁想要麒麟血玉?又是谁杀了他们?而这杀人者,会找到拥有麒麟血玉的自己身上吗?或者,他们已经知道这玉在她身上了?
她忽然觉得全身发冷,被恐惧笼罩着,一点一点侵蚀全身,如同置身冰窖,彻骨寒凉。她脚步越来越慢,却不忘紧紧拉住白莫寅的衣袖,手心里已然沁出了汗水。
白莫寅轻唤了她一声,她抬起头,脸色煞白,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那双平日里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无尽的恐慌与渴求。她似乎有许多话要说,然而最后,却只是瑟瑟发抖的重复呢喃“白公子我”
该怎么说出口,那些想要麒麟血玉的人,以及其他各怀目的的人,终有一日会找到她,她也会如同当年岑家的众人或今日的桌沁儿一般,变成凄惨僵硬的死尸!
“我都听到了我今早听到了你将我带来半江楼,是因为昨日有人要去碧柳园杀我还有在芙蓉镇还有”她越说越乱,声音越来越抖,整个人仿佛已经着魔了一般,积累许久的不安和恐惧统统被发泄了出来。
自紫云宫初见到今日,白莫寅第一次看到她这副摸样,她平时在他面前不是紧张不已就是嬉笑讨巧,而这一刻,却全然不同于往日。她用那种近乎祈求的眼神凝望着他,似孤原上无助的小兽。他终于还是轻轻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不会有事的。”他的眼中,带着点点温润气质,似一切都能安然无恙。
岑可宣却恍若未闻,仍然自顾自的摇着头颤声说着“他们都要杀我,他们都想杀我”
看着她完全失控的状态,苍白无血色的脸颊,白莫寅连唤了她好几声,都似乎无法令她心安,最后只好将她轻轻拉进怀里,抱着她颤抖的身子,一字一句再次说道“相信我,可宣,不会有事的。”他的话音很淡,然而如此缓缓说来,却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她的脸埋在他的衣襟处,眼泪一点点泛滥,浸湿了他的衣衫,手指依旧紧紧抓住他的衣袖,隐约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周身萦绕着独属于白莫寅的气息。冰冷的身体渐渐被温暖,寒冷散去,颤抖也慢慢止住,失控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这才惊觉两人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只稍稍一动,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唇角划过他的衣襟,体温一点点被侵蚀。
可是不想松开,一点也不想松开,因为如此亲密相拥,她才能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心跳和呼吸,她也才能知道,看似那般清淡冷寂的人,他的身体原也是如此温暖的。
那一日,她最终决定留在半江楼,一来是因为碧柳园不会比半江楼安全到哪里去,二来她冷静过后,还是决定要查一查这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三来,麒麟血玉的图样一出,她有些侥幸地想,哥哥,是不是也会出现呢?这三点理由她实在无法同白莫寅说明,她不愿骗他,又实在找不出其他像样的借口。
更何况,她还希望白莫寅能留下来陪她。
心里思索准备了许久,就在她终究鼓足勇气要开口时,白莫寅却忽然停下脚步,唤了个小厮,道“吩咐些人,把岑姑娘在碧柳园的衣服带几件过来。”
岑可宣愣住“你知道我想住在这里一段时间?”
白莫寅却只是回头浅笑道“无论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简单一句话,化解了她的所有犹豫和担忧。
她承认,在方才那一刻,她是真的相信他的。可是,她仍然猜不透,关于自己的事,白莫寅究竟知道多少?他也许全部知道,也许毫不知情,然而他只那么淡淡地笑看着她,便令她好似雾里看花,无论如何猜不透他的心思。可惜她不能问,也不敢问,盗取邪焱剑也好,寻找哥哥也好,都是她心底绝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底线,更何况,她还有一个极为尴尬的婚约在身。
这样一来,她同白莫寅之间再多的情谊与温暖,对她而言,终究都是镜花水月。
第六十三章 三公子的不悦(一)()
许是看在白莫寅的面子上,半江楼的何老板对岑可宣很是照顾,刚将沁蓉的事情暂时压下,后脚便着人替她安排住处,不出半个时辰,已经腾出了一间上好的厢房,是入内学艺姑娘们的住所,将嘈杂喧嚣隔离在外,不受半分干扰。
碧柳园的衣物也很快送到,甚至还新添了几件。岑可宣站在床边,看着收拾房间的下人们来来去去,一时无事可做,便偏头对白莫寅道了声谢。白莫寅吩咐下人们各自下去了,四处看了看,方才问道“还有什么需要的没?”
她摇摇头,恰好望进他的眼中,与他相视一眼,心中仍旧有些不大自在,于是别开视线,轻声说道“今日能陪我再去外面厅中坐坐吗?”白莫寅虽然略有些吃惊,但依然点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在房中站了片刻,瞧见已无需再多做安排,于是起身双双朝外走去。此时已近正午,然而天气微凉,绿荫拂柳下,时有姑娘们说说笑笑而过,语气轻松欢愉,可是并肩而走的两人间,气氛却意外地有些沉寂了。
惊慌失措后,岑可宣现在早已是完全冷静了下来,然回想起自己之前的失态,她却委实大为羞窘,自然无法像平日那般拉着他问东问西,话也因而比平日少了许多。大抵是理解她的心情,白莫寅也不打扰她,一时间,两人倒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了。
何老板此时恰好从廊外的园子里过来,瞧见他们二人,便上前细细询问了一番,直到确认一切安排妥当,才露出些微笑意。岑可宣见他似是也要往外去,便开口问道“今日可有演出?”
何老板与他们同向而行,此刻闻声亦放缓脚步,带着微笑耐心解释道“半江楼闻达天下,许多侠客文豪,知名人士不远千里而来,只为一睹楼中艺妓的风采,半江楼又怎可让他们失望?无论歌舞琴乐,自是每日都有。只不过,要见到半江楼的三大头牌,却不是那么容易了。”
原来半江楼中,还有三大头牌?难不成槿月那般出色的女子,还不能算是绝无仅有的?岑可宣诧异地看了看身旁的白莫寅,但见他只是安静地听他们二人谈话,也不吭声,面上的表情淡若秋水,好似他们讨论的内容与他无甚关联一般。她不禁有些失望,其实她倒是很想听听他的看法。心中微叹,于是只好继续问道“那今日的主角又是谁?”
何老板掐指略一思忖,便道“将近初七,该是莲衣姑娘了。”
“莲衣?”岑可宣不自觉顿住了脚步,听闻白景枫为了这姑娘与人闹出矛盾,而那死去姑娘的妹妹心蓉也跟着她学舞,说起来,岑可宣对她倒是未见其人,已经多次耳闻其名了。她不禁有些好奇的道“她也是半江楼的头牌姑娘?”
何老板颔首称是,岑可宣又道“这半江楼中舞姬也不在少数,个个都相貌不错,莲衣又是靠什么能成为三大头牌的?”
何老板正色道“这半江楼中,槿月虽然名声最盛,但也并非独占鳌头。其余的许多姑娘,仍还是相当出色,不遑多让的。”
“既然有三大头牌,那便是自然的了。只不过这莲衣难不成比槿月姑娘还生得好看?”
何老板摇头笑道“半江楼中的女子皆是貌美如花,若仅凭皮相,又怎能脱颖而出?”岑可宣瞬间红了脸,槿月乃是以琴艺闻名,才情不菲,白莫寅与她交好,自然也是欣赏她的,自己怎能如此肤浅的解读,让白公子误会就不好了。然而此时此刻,话既已出口,也不好再作解释,只能哑口无言。
何老板却继续说道“半江楼有三绝,其一为槿月之琴,其二为莲衣之舞,其三,便是晚蓉的歌了。”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倏忽变暗,仿若陷入了沉思。
“晚蓉?”岑可宣愣了愣,问道,“那我今日能否瞧见晚蓉姑娘呢?”一趟半江楼之行,倘若能把这闻名大江南北的三大头牌姑娘给逐一瞧个遍,岂非是一段美谈?她虽是女子,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去瞧瞧那些令无数男子趋之如骛的姑娘们的风采,倒也满足了她极大的好奇心。
兴许,也能学学怎样才能讨白公子欢心。她心中默默想着,脸上微微泛红。
何老板却在听到她的话后长叹一声,不住摇头叹息。岑可宣大为不解,待要细问,白莫寅却稍稍拉住她,轻声说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岑可宣一愣,终于明白了何老板的叹息和遗憾从何而来。虽然她从未见过晚蓉,但只要想着她与槿月齐名,便能想象出她该会是怎样令人惊艳的一位佳人。她的逝世,想必不仅世人遗憾不已,半江楼中的众人更是十足惋惜的。
岑可宣一时不好再问,但见白莫寅说话时似乎眼带遗憾,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难道白公子见过晚蓉?”
白莫寅摇摇头,笑道“我只是想到了景枫,他向来对歌舞曲艺颇有兴致,然而晚蓉姑娘早逝,他一直未曾有幸听她一曲,为此还耿耿于怀了许久。”
这还是她头一次听白莫寅主动跟她提起他这个弟弟,照理说白莫寅这种性格偏内敛的人,应该很不能接受白景枫的嚣张跋扈才对,然而她却从未听白莫寅斥责过他,甚至哪怕是因为他的事皱一下眉头。难道是因为不是同母所生,不便开口?可是她看白景枫跟他可亲近着呢,一口一个二哥叫得要多亲热有多亲热,恨不得整天黏着他。
话又说回来,那个眼高于顶的狂妄小子,除了他二哥,眼里又还容得下谁?就连他最喜欢的那些个青楼姑娘,对他来说大概也不过是个玩物,何时入得了他白三公子的眼?她倒颇为好奇,被这小少爷敬爱仰慕的白莫寅,是如何看他的。反正在岑可宣看来,白景枫这个家伙,徒有一张好看的脸,古人所说的仁、义、礼、智、信,他怕是一样都没有,即便作为江湖人士,最起码的侠义二字,他亦是欠缺的。
此刻的白景枫,正在大厅坐定,漆黑的眉峰有些紧蹙,面色充满不耐。听闻沁蓉之死,他的面色更是阴沉了从芙蓉镇到半江楼,真是一刻也少不了这些个心怀叵测的无聊之人,变着花样儿耍心机弄是非。
他本是对这些事情厌烦至极,偶有奇特之处,会好奇的一瞧究竟,然则具体所谓何事,他向来是懒得理睬,于事于情都与他无太大干系,即便牵涉到御景山庄也自有大哥二哥处理。可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偏偏又次次被他撞上,扰了他取乐的兴致不说,还将整个气氛弄得乌烟瘴气,人心惶惶,简直可恶至极!
他想起昨日发生的种种,心情更是恶劣了。
第六十四章 三公子的不悦 (二)()
他原同少祯,轩柯二人相聚于半江楼,本是头天就与莲衣有约在先,不料来了之后,被何老板告知莲衣不在,虽有些扫兴,但好在他心情尚佳,并未太过计较。随意唤了舞女陪坐,同两名好友又是一番谈笑,直至偶遇岑可宣二人,这才又上楼耽搁了一些时间。
回来时,先前的舞女已被他遣走,他唤来何老板问话,想知道莲衣何时能回,却恰好被一旁的另一位公子打断。那人名唤张敏之,乃是洛阳三大富商之一张家的大公子,白景枫却是不知的。
当然,即便是知道了,他亦不会将此人放在眼里。
他眼瞧着那姓张的站起身,缓缓走来,用折扇拍拍他的胸口,笑吟吟道“这位小公子,争美也讲个先来后到,在下等候莲衣姑娘多时,小公子还是先找别的姑娘吧。”他眼见白景枫生得清俊,又未曾带剑,便不知他的深浅,生出些玩笑之意。
这半带戏谑,半带调侃的动作顿时令白景枫颇为不悦,他冷冷看了一眼眼前之人,淡淡地道“我劝你最好还是把手拿开。”眼中威胁意味已是再明显不过。
这便是白景枫要发火的前奏了。林少祯,任轩柯二人知他甚深,以过往经验来看,料定又是一桩是非,已经分别站起身来,何老板更是眉目紧蹙,一时间冷凝的气氛令周围众人都是一身冷汗。
那张公子亦面色微变,待要发作,却是被何老板适时出面止住“二位公子,莲衣今日已经有客,二位还是改日再来吧。”
白景枫这才暂且转移了焦点,皱了皱眉“她已经回来了?”何老板点点头,面色颇为踌躇,似是有所顾虑,白景枫又道“什么客人?”何老板犹豫了片刻,还是缓声说道“是城外的一名米商。”
话还未说完,白景枫已经绕过他,朝内苑里去了。
何老板瞧见白景枫那渐渐被人群淹没的背影,迟疑片刻,竟没有追上去。那张敏之虽对白景枫方才的态度颇有微词,自知讨了个没趣,倒也不恼,却是偏头低声对何老板道“那人什么来头,竟如此不好相与?”何老板微微躬身,小声回道“张公子还是不要惹他为妙,这江湖上,能如他一般嚣张跋扈的,可断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张敏之微笑应声,若有所思的道“看他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相貌不凡,眉目又如此锐利,这半江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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