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深者,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甚在危机之处至连烂泥塘都趴过,自然不会受不了这点气味。
只是是到了半夜,他就非常惊悚的发现——
这个身份的原主人性取向很可能有问题。
当然具体的过程某人已经不愿多想——很容易引起心理创伤——总而言之在艰难从数名大汉包围中突破而出后,心有余悸并且不想菊花盛放的这位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急匆匆的冲出了军营。
不过也托此之福,时间才过晌午,他就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斯坦索姆,在两日后就将彻底沦陷的城池,数万生命将在一朝寂灭,而在此后漫长的岁月里,就将只有痛苦的亡者还有疯狂的血色十字军徘徊此间。
但是现在。起码这个时间段里,此处还看不到今后破败的模样。
宽广的城市中人声鼎沸,从高大的城门中向内望去,众多的商铺鳞次栉比,虽然因为瘟疫的原因城中已看不到多少的行商,但是众多的市民们仍在商店中不断进出,让这座被誉为洛丹伦明珠的城镇依旧保持着往昔的繁华。
但是只要仔细看去,就能发现一些不同的景象。
虽然商铺依旧喧闹,但仅限于那些售卖粮食和日用品的店家,而那些往日里熙来攘往,车水马龙的奢侈品店铺如今却是门可罗雀,得好半天才能见到一个人影光顾,而且还多半是来典当。。。或者干脆是死当家产的。
至于大街上的行人还是一样的众多,但是再华美的衣装都无法掩盖那些暗藏的愁苦之色,人们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是所说的也不是从前的家长里短,而是今天又感染了多少人,那处又有亡者复生的各种流言蜚语。
当然,这些周游都没有注意,而且就算注意到了这位也不会在意——因为他正在干一番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怎么入城。
“我说,这位军爷,我和你都在这杠了三十分钟了,你不烦我都烦了,我你就通融下,让我进去呗。”某人对着眼前如同雕像一般的士兵,一脸的无奈。
““面前的身着正装的士兵不发一言,只是每当周游想从他旁边绕过去时,他都必然用手中的长剑拦住某人的去路,无论如何就是不让他通过。
又一次被拦到外面的某人用十分正常的目光看向士兵,见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动他,只得轻叹一口气,然后在身上摸摸了,将这身体原主人自带的钱袋暗中递了过去。
“你看这样是不是就能通融一下了?”
士兵低头看了周游一眼——那目光中尽是义正言辞之意——然后在下一秒,就用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个钱袋踹到了怀中。
那速度快的甚至让某人连出手的影子都没见到。
——我说,这就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无影手吧
就在某人对那高超技艺感叹之时,那个从始到终都像木雕似的士兵突然微不可觉的往旁边一侧,让出了一条小道。
看着那个仅能让一人通过的空隙,周游撇撇嘴,侧身走了过去,不过在与士兵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像是不经意的朝对方一撞,但是在下一秒,这位就连呼着抱歉站直了身子,接着便像是没事人一样前行离开。
几分钟后,某人在一条小巷子中,从腰间掏出完好无损的钱袋——一共俩,附赠的那个毫无疑问是原本属于士兵的——然后张狂的的笑了起来。
“想占老子便宜,还早了八百年啊混蛋!”周游数了数两个钱包中的钱币,然后心满意足的将其统统揣了回去。“主神确实是抹掉了咱所有的技能,但是从三只手那里学的东西可就不是他能抹的了——不过这样也不用为资金发愁了,加上进入世界时配给的财产,应该刚好能让我熬过这几天。”
虽然手中有着王子亲笔所书的任命书,只要拿出来一亮,别说区区通过城门了,恐怕周游还会受到最高规格的款待,但是他仍然选择了这一种绕弯般的方式进入城中。
原因无他——仅仅是与计划不符而已。
在将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周游拍拍身子,刚想用阴暗的巷子中走出去,但是这位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挠了挠头,然后慢慢的转过了身。
“我说,那位朋友,你从我进城开始就跟着我了,现在很不巧,我有点事需要干,所以你有什么意见的话能麻烦赶紧说咩?”
某人对着空无一人的小巷如是说道。
——无人回答,巷子中寂静无声,只有微风吹着枝叶,偶尔发出沙沙的声响。
“你要再不出来我可真要走了。”看着似乎真的没有任何活物存在的小巷,某人掏了掏耳朵,然后像是很无所谓一般,直接转过身,便要迈开腿就此离开。
“请等一下。”巷子中的阴影间忽地传来一个声音。“你是怎么看破我的伪装的?”
太拙劣了——和那些真正的盗贼大师比起来,简直就是壮汉和三岁小孩的区别。
——当然,这句话周游自然不可能直接说出来,他只是如同极为随意的回答道。“气味,声响,乃至于空气的变动很不巧,我是对于这些东西很敏感的人,所以在你跟踪我的那一刻,咱就察觉到了异常了。”
“呵,那确实是很不巧啊。”阴影一阵扭曲,在空无一物的巷角中,一个人影凭空出现,然后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辛塔尔,很高兴遇到你。”
看着那个通体都被黑布包裹起来,怎么看怎么可疑的家伙,周游思量了几秒,最终还是握上了对方伸出来的手。
“周游,虽然我很不高兴见到你,但是咱还是想问一下——你老鬼鬼祟祟跟了我这么久,究竟有什么事?”
“只是好奇而已。”那张黑色的面罩动了动,似乎在下面的脸做出了一个微笑。“毕竟在人人都想逃出这个地方的现在,任何想法设法进入这个必死之城的人都是十分的。显眼。”
第六章 白学家必须死()
“是吗?”周游挑了挑眉,脸上却没什么特别的神色。“咱进入到这个城里只是为了探望一个病重的亲戚而已,还有有那必死之城什么意思?咱听不懂呢”
“嘛,客官您听不懂就算了。”那个蒙面的可疑人微微敬礼。“我只是过来看一眼,然后对您的上头表达下善意而已——虽然这个决定可以称得上是恐怖,但是拉文霍德仍然希望哪位殿下不要波及无辜——比如说是我们。”
说完这句话,眼前名为辛塔尔的家伙就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一般,身形在黑暗中逐渐淡去,最后消弭于无形。
只留下一句语音缭绕。
“哦对了,那个钱袋你最好还给人家,当然,这不是什么警告,只是塔克他老婆一旦发现他丢了钱的话,那么这个可悲的家伙今晚上恐怕就得跪搓衣板了。”
“装神弄鬼。”看着那个人影消失的地方,周游拿出那个士兵的钱包颠了颠,冷哼一声,又毫不犹豫的放到了怀里。
对于拉文霍德这一势力周游虽然了解不多,但是由于上一世的某个盗贼熟人做过一个关于这个组织的复杂任务,所以连带着他也顺带着稍微知晓到了一些它的内幕。
——总体而言,这是一个古老,而又庞大的泛种族刺客联盟,他的势力遍布于整个世界,却从来都不会真正参与到历史当中,可是在所有事件中又经常能见到他的身影——具体说来就是一个相当适合当幕后黑手的大型有活力社会组织。
而以周游丰富的经验来看,这个人的出现大概是代表着一个支线任务的触发——原因可能是自己孤身一人进入到城市中所引起的——不过某人在想了想后,还是决定放弃这一条线索。
或许那些行于阴影之中的试炼者会对这一个任务欣喜若狂,但是对于周游来讲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而且他的信条一直都是贪多嚼不烂,所以在自身分身无术,并且还已经有一个更好目标的情况下,放弃未免不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所以相当有自知之明的某人摇摇头,然后只身走出了小巷。
——当然,他也忘了把那个钱袋还回去。
…
周游从小就时常去想,一个成功的计谋究竟是什么呢?
高超的智力,完美的天时,志同道合的队友,以及猪一般的敌人?
——不过不管哪种,他都觉得不会有施计者被带上了一个至少三个月没洗过的黑头套,并且还让数名敌人五花大绑压着走的情况。
究竟是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呢?
正强忍着恶臭折磨的周游在小声嘀咕着。
天见可怜,他只不过是在出门以后,花光了身上的钱,雇了几个流氓闲汉满大街的喊东马小三,雪菜碧。不是,是诅咒神教**好,呜喵王最棒了这一个口号而已,结果当天晚上他就让人打了闷棍了。
而待到再醒来时,他便成了这种情况。
“我说,各位大爷,这是要带我去哪啊?”由于被套着头,所以周游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在下一穷二白,既无老婆也没妹妹,只有一个八十八岁的高龄老母需要赡养,所以说从我身上榨不出什么财物的对了,我旁边就有个富户,人长得死胖还从来都不济贫,改天我介绍给各位好汉怎么样?”
“闭嘴!”正在拽着绳子的押送者低呵一声。
“虽然说你让我闭嘴了,但是你总归得告诉我闭嘴是什么意思吧?到底是单纯的闭上嘴唇还是不吱声?虽然在你们看来这两个是一个意思,但是要知道这世上还是有不少腹语大师的,啊,我刚好认识一个,人家的腹语那叫一个出神入化,就算在你面前。。”
“都到了这种情况你居然还有闲心贫嘴?”不堪受扰的押送者用力一拉周游身上的绳索。“神经病吗!”
“咦,你居然知道我有病?”周游的声音中表现出了比对方更大的惊愕。“那么你有药吗?就是那种白白的,磕了之后能嗨起来的。”
“够了!”似乎那名押送者再也忍受不了周游的精神骚扰,某人就感觉自己被重重一推,然后头套也被一把扯下。
“呼,新鲜的空气!不是我说,你们这押送方式太藐视人权了,绳子我可以忍受,但是那头套就不能给换个干净点的吗?丫的那味就跟三个月没洗的袜子和三个月忘了扔的垃圾混合到一块,然后在某一天突然发现一样。。”周游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转头像是抱怨一般说道。
映入眼前的,是一个掩藏在黑袍之下,苍白,而又充满着病态之意的脸。
“恩。。果然是诅咒教徒中的侍僧吗?”周游的语气骤然一变,甚至还向着那名最多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笑了笑——丝毫看不出他和刚才那名话唠是同一人。“那么这就是你们的据点了?”
“你在说什——”
某人旁若无人的环顾四周,神色平常的就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样。
“恩,一个黑漆漆,没有任何光线的石室,中心绘制有一个鲜红的法阵,然后就没有其余任何的装饰了,看起来你们确实很会挑地方,不过啊。”周游突然歪头说道。“这里应该是下水道吧?而且是临近排水口的部分。”
看着那张瞬间无比惊愕的脸,周游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笑意。“虽然跟那个名叫辛塔尔的可疑人物扯了半天蛋,但是有一点我说的却是完完全全的实话——我对周围的变化很敏感,而且全靠这点才能在残酷的主神空间中活到现在。”
某人抬头,示意着周围。
“室内明显没做过干燥处理,潮湿而且到处都遍布着青苔和真菌,再加上那挥之不去的气味,判断出这事下水道很容易,至于为什么临近出口嘛则是根据气流变化,不过这点涉及的稍稍有些复杂,我就不向你解释了。”
“。。但这有什么用?”短暂的愕然后,侍僧很快就变回了那副死人一样的表情。“你依旧会痛苦无比的死在这里,通过献祭成为愉悦吾主的绝美食粮。。”
“是吗?”对此周游只是耸耸肩,同时像是很疲惫了一样,漫不经心的的倚靠在旁边的墙上。“不过以现在的情况下如果我要直接见那位你也肯定不能干。算了,静观其变下吧。”
第七章 都让开,我要装X了()
就在周游以五花大绑的姿势背靠着墙休息的时候,又有几波人被送了进来。
他们的样子总结起来可以称为大众脸a,大众脸b,大众脸c,大众脸d。以下略。
——嘛,反正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npc们,某人向来都是懒得浪费脑容量的,所以他只记住了这些囚犯和自己一样,都是正值壮龄的汉子而已。
在第十名龙套被送入后,在他旁边看管的那个侍僧便锁死了屋门,然后用一种干瘪,犹如风箱一般嘶哑的声音说道。“现在人数已经够了,外面的风声最近是越来越严,所以抓紧点时间,赶紧让仪式开始吧。”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手中就出现了一把弯曲的祭刀,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霎时间刺进了身旁那个汉子得到胸膛。
肌肤被撕开。
血肉被割下。
骨骼被斩去。
仅仅在几秒的时间里,那名侍僧手中就多出了一个温热,而又血淋淋的心脏。
而在此时,那名被活生生被刨开胸口的汉子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就见他僵硬的转过头,同时手颤抖的向外伸出,似乎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内脏,但是在才伸到一半的时候,那具身体就像是耗干了最后一点的生机,扑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一片惊恐的嘶喊,目睹了这恐怖一幕的囚犯们或咒骂或大喊着,同时有几名最为壮实的还想要挣脱旁边侍僧的掣制,冲出这个危险的地方。
但都只是徒劳。
束缚周游这群人的绳索似乎是一种魔法物品,只要被困住就很难挣脱的开,而且就连自身的力气也被消减到一种很弱的程度——要不然侍僧们的押送和看管也不能松懈到这种程度。
“tasoerkatuovuma”压根就没有在意那些囚犯的骚乱,刚杀了一人的拉年侍僧只是高举着心脏,念诵着充满着亵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