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顺子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用极为肃穆的目光将叶子初和李景誉来回望了一圈,低声道:“殿下,要不要奴才拿几样来?”
李景誉冷声指了门外,道:“滚!”
小顺子这才朝门口踉跄而去,走到门口,又极细心体贴地将房门合得紧紧的。
叶子初脸上清泪未干,跪于地上·良久才抬起头来:“三殿下,您喜欢怎么做,属下都是愿意的,只要能服侍于您的身边·属下于愿足以。”
李景誉额头青筋乱冒,连脖子上的筋都跳个不停,强抑了想要拔刀杀的冲动,淡淡地道:“那个奴才糊涂,你也糊涂了么?你只需服侍好本王要你服侍了那一位就足够了!”
叶子初脸色黯然地垂下头来:“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只不过是妄想而已。”
李景誉声音愈冷:“既知道这样·就不要想不该想的事。”
叶子初心底一声冷笑,脸上却现了悲恸莫名之色来:“殿下,属下知道了。”
李景誉吸了一口气,恨不能一掌打烂了他那张夺人心魂的脸,却语气依旧淡淡:“老二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动向?”
“没有什么,他和殿下您争那废庄子失败之后,便又四周围地寻些好玩艺儿来玩。”
李景誉沉思起来·心想那庄子之事,他定是插手了的,但要说到布局之人·却不应该是这莽夫才对,他如果有那等精巧心思,哪会那么多年屡次被自己气得爆跳如雷?
那么幕后用这废庄子使自己上当的人,会是谁呢?他脑子里浮现出在那桩生意中出现了几个人来,萧家的,秦老板,以及李景乾,还有吉家,一时之间,他只觉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仿佛这些人联成了同一个阵营来对付自己?
忽地,他感觉一阵心慌意乱,又想起了母妃对自己的态度大变,仿佛也站到了那一边去了?难道母妃也联同了他们来对付自己?
他额头的青筋不停地跳着,脑子里一阵阵刺痛,一下子坐跌在了椅子之上。
“殿下·您怎么了?”叶子初从地上站起,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道,“要不要属下给您按按?”
李景誉冷不防地被他逼近了身边,听到他语气柔媚,充满了诱惑,一阵厌烦从心底升起,一挥袖子扫开他:“你做什么?”
叶子初被他推了一个踉跄,眨了眼盈然欲滴:“三殿下······”
李景誉望都没望他一眼,冷冷地道:“行了,你好好儿服侍那一位就行了!”
叶子初屡败屡战:“三殿下就不需要人服侍了么?”
李景誉一指便点向他的腰间,叶子初只觉一阵痛楚从脑后的玉枕穴传至全身,连脚指头都仿佛痛得缩成了一团,那是一种万蚁钻心般的痛楚。
“本王不喜欢别人无声无息地贴了上来,你可是明白?”李景誉冷冷地笑道,“本王也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你可是明白?”
叶子初痛得身体缩成一团,勉强提了气息道:“属下该死,属下明白了。”
李景誉一指又点向他的玉枕穴:“既然明白,就不准再犯,下一次,可就不是痛上一阵两阵才算了。”
叶子初感觉身上痛楚稍减,哆嗦了嘴唇伏地跪下:“属下再也不敢了。”
李景誉道:“你这些日子多盯着他一些,把他的事事无具细地向我禀报,包括他近几日接触的人等等!”
叶子初点头道:“属下明白。”
李景誉又思及刘贵妃的态度大变,不由烦恼起来,便问道:“你可曾发现老四是否时常去老二那里动?”
叶子初摇了摇头:“还是和平常一样,不过近些日子反而走动得少了一些了。”
李景誉道:“是么?那此事就和老二无关了?”
叶子初奇道:“殿下,发生了什么事?”
李暴誉摇头道:“没什么,你专心服侍好他就行了。”
叶子初再垂头磕了一个头,这才往窗户边去了,他一转身,看清李景誉烦恼的模样,不由暗暗生疑,心想发生了什么事?他可是从来都是泰山压顶也不动生色的?而且极心狠手辣的主儿?
叶子初忍了全身那尚还隐隐发作的伤痛,离了窗边而去。
屋子里那几声混浊不清的呜咽传到了正张耳听着屋内动静的小顺子的耳里,使得小顺子的热泪顿时开始盈框,他抬头望着天边那抹明月,又开始欣慰了······殿下好手段啊,不用那些器具就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殿下的品性我是明白的,越是那桀骜不顺之人,越能引起他的兴趣,他就越有信心将他治服,那人的保鲜时段也就越发地长久一些,如果那人被顺服了,那代表着那人在殿下的心底就没那么重要了,如此一来,殿下就要把他抛在脑后了。
我离帮殿下纠正这分桃断袖的习性便又近了一步了啊!
小顺子拭了一下眼角的眼泪,在心底默默地念:娘娘,小顺子定会不负你所望,定要殿下他顺顺利利地娶妻,顺顺利利地生出几个白胖大小子来!
娘娘,您请放心,但凡人年青的时侯,哪会不荒唐上几日的呢,过了这个新鲜劲儿,他就会走上正轨的!
这边厢李景誉可不知道忠仆小顺子在外边正百转千回,等叶子初走后,他又唤了人进来,使人去唤那正盯着秦老板的暗哨,当得知秦老板已经失踪了好几天后,他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这件事情,定不会那么简单!
他望着跪在地上的那名暗哨,他叫陈福,和叶子初一样都是他买了回来的,再使人教以武功,经过严格的挑选才能活了下来,象这样的人,他手里还有十几个,分布在每个豪门大家,皇宫侍卫之中,甚至于某些人的枕边……
“你是说,那废庄子里的挖出的矿石,是由人事先放置于那里的?”李景誉道。
“是的,属下查过,三殿下买下庄子的那几日,便有人运了一车矿石回京,但这矿石进城之后,便失去了踪影了,所以属下再请人仔细察看那矿石,竟发现那矿石是从官矿运来的!”陈福道。
李景誉的心一阵抽痛,声音从牙缝里逼了出来:“是么?你可奄清是什么人做的?”
陈福抬头望了李景誉一眼:“三殿下,对方手脚极为干净,但属下发现,在那矿石运进城内的当日,有侍卫想要盘查,结果有皇宫侍卫上前递了牌子准其放行了,属下虽查不出这人是谁,但可以肯定,这人必来自后宫。”
李景誉一掌拍在了桌上,把桌子上放置的茶杯子击得弹跳了起来:“又是他们!”
陈福道:“三殿下知道是谁么?”
李景誉冷冷地道:“总跑不了那两位!”
李景辰是想不出这么周密的计划的,而剩下的人,便只有李景乾了!他想起这一位李景乾母子竟能顺利脱身,更肯定了心底的猜测,此人小小年纪就表现出这么深的心机来,此事定和他有关!
他冷冷地笑了:“既是如此,就怪不得我了!”
此时,有宫婢在门外禀报:“三殿下,长秋宫的素巧姑姑来了,娘娘叫您过去。”
李景誉现如今连刘贵妃都怀疑了起来,听到传唤,并不立即动身,反那宫婢:“娘娘可说过有什么事?”
那宫婢是刘贵妃的心腹,见左右无人,这才低声禀报:“三殿下,娘娘正想处罚素巧,想听听您的意见。”RT
第九十五章 投靠他人()
李景誉这才拔脚往刘贵妃住外而去,刚来到殿门前,便发觉殿门外左右的宫婢都被摒退了,离得再近一些,便听到了殿门里传来了巴掌打到人脸上的声音。
他一皱眉头,便走进了殿里,却瞧得清楚,刘贵妃竟是亲自动手,用竹片子一下一下地打素巧的脸上,见李景誉进殿,这才气呼呼地停了手,把竹片子扔在了地上,转身坐在了椅凳之上:“这个贱婢,你瞧瞧她做了什么……”李景誉看清了那丢在地上的步摇,以及其它的珠钗等饰件,满脸俱是疑问地望向刘贵妃,刘贵妃冷冷地道:“你还没看出来么,这贱婢投靠了他人了。”李景誉心中一颤,急问:“投靠了什么人?”刘贵妃跌坐于矮塌之上,道:“长秋宫那边已经得到了解药了,你以为投靠了什么人?”
李景誉心中一动,望了素巧一眼,只见她满脸纵横交错的伤痕,眼里俱是恐慌之色,便慢悠悠地道:“这贱婢连自己家里的人都不顾了么?”素巧惊得魂飞魄散,膝行于前,拉住了李景辰的衣襟:“三殿下,您饶了奴婢的家人吧,是奴婢该死,奴婢愿意承担一切”
李景誉缓缓转身,在lì贵妃身边坐了,道:“鼻便要看你怎么做了。”听了李景誉之言,刘贵妃愕然地道:“辰儿,你竟还想着放了她?如果她在皇后面前作证我们要怎么才能脱身?”
李景誉笑了笑:“皇后如果娶揭露此事,早就应该揭穿了,她既是没有揭穿,这说明这贱婢投靠的不是皇后,既如此,不如给她一个机会…再者,母妃莫非忘了我上次中毒,母妃被人赚去了解药之事?
那等时候,对方对没有下手这次又岂会下手?”刘贵妃听了李景誉的话,略放下心:“不错,那解药么…嘿嘿,却也解不了她的毒只不过誉儿,她现在有了这个人证在手,我们的处境更加危险了,这依本宫所见这贱婢就应该马上打杀了便是绝了她这个活口,长秋宫没了证据,日后既是发现,也奈何不了我们。”李景誉道:“我就是想知道,那帮助皇后取了解药的人会是谁!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母妃,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贱婢可说出那人没有?”
刘贵妃恨恨地道:“这贱婢嘴硬得很百般求饶,却什么也不说。”李景誉望都不望素巧一眼,慢慢地转动手指上的碧玉扳指:“这还不好办,她不是有父母家人么,她父亲经营一个小小的面摊子如果那面摊子毒死了人,那是要杀人偿命的,本朝律法,这等大罪,可是要连坐的,她还有个妹妹到时便会卖去官妓,弟弟么,自是充军边疆一家人眼看就要散了,母妃还是给她些恩典让她见她的家人最后一面吧!”素巧跪在地上索索发抖,脸色苍白,她知道这位主子说得出做得到,也有这样的手段,她抚着脸上的伤痕,想起萧家长女对自己的要胁,左右都是个无…………
刘贵妃见她沉默,手往座椅扶手上一拍,腕边的珠玉锣子击在扶手之上,发出冰石碎裂之声,就如她的嗓门一般地尖利:“你还要死护着那个人?”素巧放下了抚着脸的手,眼神定定地望着那高高在上而坐的两人:“奴婢说了出来,娘娘会护着奴婢么?”刘贵妃手一扫,把茶几上的杯子扫了落地,那杯子跌落地的碎裂声直刺进人的心底:“你还想本宫护着你?”李景誉侧过头扫了刘贵妃一眼,这才转过头来,极温和地道:“本王一向赏罚分明,你虽犯了错,但如果立了功,却是可以功过相抵的。”刘贵妃张嘴欲言,却被李景誉伸出手轻轻地拍在她的手背之上,她只得愤愤地坐下了。
素巧道:“不,娘娘不会放过我,三殿下也不会放过我的”李景誉声音变冷:“但本王却可以放过你的家人!”
素巧绝望地抬起头来,脸上泪痕交错,身躯微微发抖,如困在笼中的小兽,只喃喃地道:“您饶了我,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也是被人所逼……”
李景辰慢慢将手边的茶杯拿起,揭开了杯子浮了浮杯面上的茶叶,道:“是么?想要人饶了你,那便要看你怎么做了……”
。。。。。。
时近正午,虽然时常有婢女用蛛网将那树上呜叫的秋蝉粘了下来,但依旧隔不了几日,便有新蝉儿飞了过来,在树上呜叫,正在小憩的萧问筠就是被这一阵阵的秋蝉之声惊醒的,她一睁开眼,便觉屋子里燥热得象闷炉子一样,窗子里一丝儿风都透不进来,便唤了声!‘“冷卉,冷卉一一一一一一?
可冷卉没有回答,她坐起身来,从床榻上下来,见案几上多了个白玉错金嵌宝石碗,于是走了过去,只见那碗里绿莹莹地装了碗绿豆粥,那颜色翡翠碧绿,象极了深谷幽潭之色,碗边放置了一个莹翠可爱的勺子,于是拿起那勺子舀了一口入嘴,只觉遍体沁凉,那甜甜酸酸的味道直沁入心底。
这碗绿豆汤竟是用冰砂制成的?
萧问筠心想自己府内哪有这样的厨师能制出这么好的东西来?
莫非爹爹又重请了个厨师么?
她一边想着,一边便不知不觉地把那碗冰砂绿豆汤全吃了,顿时感觉身上暑意全消,连屋子里的热风也仿佛清凉了起来。
等到吃完,她才感觉这拿在手里的玉碗也不同凡想,冰冰凉凉的,连掌心都不能捂热。
这是哪里来的好东西?
她拿起那碗来细细察看,只见那碗是用白玉制成,浅浅的碗身,开敝的碗口,huā瓣式底足,足底细嵌金片成粉披的枝叶,外壁则又在嵌着的金叶上用金丝结huā,更用了无数粒玫瑰紫宝石一一镶嵌huā瓣,整个玉、
碗贵气端然,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精巧式样。
她抬起头来又唤了一声:“冷卉,冷卉……”冷卉这才在屋外应了一声,从屏风处转了进来,见萧问筠拿了那碗打量,便道:“小姐,这玉碗连同这冰砂绿豆都是刚刚从宫里面送来的,奴婢见小姐睡得香,便没有告之小姐。”萧问筠奇道:“哪个宫里头送来的?”冷卉捂着嘴笑了笑:“1小姐,那送东西来的人还在西厢房侯着呢,说是与您有要事相商”她见萧问筠满脸疑惑,便提醒道“前几日不是刚刚见过么?”
萧问筠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冷卉道:“四殿下年纪虽小,可真算得上一个有心之人,连这都清楚细心,用这样的玉碗盛了冰制的绿豆沙来,瞧着既是好看,又能保持长久的清凉,而且奴婢听说,这玉碗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既使是放在太阳底下晒着,也是冰冰凉凉的,往日里就是这碗边的小小一只耳边,也是富贵人家求也求不到的好东西,这整只碗就更加地难得了,到底是宫里面出来的东西,单这一只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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