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时不料不远处子婴已亲切笑着冲他招手,结果是子婴无意间先发现了他,他连看子婴背影渐近的机会也没有,与幻想相差甚远。他深感一丝没趣,但很快,这丝心情便被心头暖暖的欣慰取代。这样,也好他也笑了,像是有人迎接的感觉,终于到了那陌生的地方,未来得及失落,便逢再熟悉不过的人,感觉,真好。
“你不会早就知道我会来吧?”胡亥难以置信,只是试探性地随口一问,不料子婴不假思索地笑着道:“嗯,早就猜到了,只是并不知是今日,只是凑巧看到那马车”
那时夕阳已不见踪影,彩霞漫天
“原来如此我来帮忙了”
“相信经过此行,你会成熟更多。”
“会的,会超过大哥扶苏,和你”
“嗯,我期待着。”
“不会让你失望的。”
又是一次饭后,叶儿又不肯走路,少司命没辙了,想着吃晚饭带叶儿锻炼锻炼身体,现在这架势,也不知该说像盗跖一样腹黑喜欢逗她,还是与盗跖相反好吃懒做。
盗跖见状,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吐槽场景,随口半开玩笑道:“别光带他走路哇,陪他说说话,他一定也快憋死了。”少司命一脸鄙视地盯向盗跖:“怎么可能,又不是你。”盗跖还不住口,反而起劲了:“就怕这样下去,等他长大了,家里将又多个沉默分子,很像某人的过去式”少司命猛然一脸傲娇转向盗跖,眼神凌迟模式开启:“咳咳,说什么呢”
“阿爹”叶儿这玩笑开大了,突然的声音令盗跖瞬间招架不住有点不相信耳朵:“谁叶儿?”他蹲下轻轻抚着叶儿的头,叶儿猛然抬头,声音格外清脆:“阿爹!”盗跖只觉脑海顿时“轰”地一声,像凭空砸下一万两银子正中他头顶,回头的瞬间,颤抖的双手一把将叶儿抱入怀中:“好乖,再多叫几遍!”“典型的喜当爹”春暮一脸无语地在一旁吐槽道。
少司命看着倒是没那么夸张激动,反而几分心里不平衡,一只手猛然搭叶儿圆圆毛茸茸的小脑袋上:“乖,叫娘。”不料叶儿不但沉默了,还有意扭过头去。“这小不点怎么一直这么奇怪,盗跖,你小时候就这样么?”少司命边表示着不满边脸凑近叶儿围观着这乍地一看还真跟盗跖有不少相似点的小子,岂料这小子猛然回头凑上前去轻轻亲了她的脸,那瞬间,她呆住了,心却无比激动,尽管脸口水一起亲到她脸上。
她突然笑了,笑得很甜蜜,顺势在叶儿脸上亲了几口,欲抱过叶儿,不料盗跖夸张地退后一步,让少司命扑了个空。“不给你,除非,也亲我一口。”盗跖故作不满道。少司命看出这货又不平衡了,忽悠道:“你退后了我怎么亲得到你。”于是盗跖听后很配合地上前,少司命见终于有机可乘,欲抱过叶儿让盗跖尝尝被耍一次的滋味,不料盗跖奸诈笑着的那张脸已放大在她眼前,她未来得及躲闪,那温柔的吻已落在她的唇。
“你不来我来,叶儿是脸,我就嘴唇。”盗跖一副道出什么话都可以很自然的样儿,却掩饰不住脸上挂着的微微泛起的红晕,少司命抱过叶儿笑了,笑得很幸福。此时,当电灯泡不想太明显的春暮早已退散道墙后,改偷窥模式。
那些日子里,岁月静好。。。
第八十五章 寒食后的温馨生辰()
寒食节刚过,盗跖和少司命都希望能有段新的生活,能这样想或许也因经历太多颠沛流离,丝毫不给他们喘气机会,耗了这般久,他们大人都有点吃不消,更别提一天三顿离不了吃奶的叶儿。
过往不宜沉浸,于是随着寒食节的过去,渐渐淡化悲伤。一件事能轻易释怀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但几人能做到,就连这本应“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春暮都深知那难抚平的刻骨铭心的痛。
“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她盯着手中放着夜光的链子若有所思,已不知是想说给那链子,还是告诉自己,这时已是暗无边的深夜。
“小春,”盗跖轻唤了声,见春暮并无反应,便坐在她身旁,看着那链子上的饰物防着光便聊家常般随口问道:“那是?”“嗯?”春暮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盗跖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没有啦,就是个普通的小玩意儿,在我很小的时候过生辰时娘送我的。”“生辰?”盗跖也就随意地起了好奇心,春暮也笑着随口道:“三月十五秦历。”“嗯?”盗跖心底一愣,又淡淡笑着,春暮便未将盗跖的反应放在心上。
生辰,不就是明天么
天降破晓,春暮早已睡不着漫步院中,盯着挂在高空的下玄月和点点星辰,儿时那伴随着晨曦的袅袅青烟不禁浮现脑海,那时从厨房出来的母亲会蹲下身子从背后突然抱住她,亲切道
“进去吧,看我做了些什么好吃的。”
真的有人抱住了她,这声音是春暮猛然回头,激动的瞬间撞上少司命恬静的脸,少司命抿着嘴淡淡一笑,那瞬间心头涌上的暖流冲去了失落,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姐姐谢谢你。”
正沉浸在感动中,不料一双手猛然出现在她眼前:“这个是我刚做的,送你。”“柳哥!”春暮盯着那精致的长鞭眼前一亮:“手好巧!”盗跖挠着后脑勺一脸不好意思的笑:“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我当然知道了,可我总觉得不适合你,你也不会喜欢,反正我就这么觉得,于是就想着送点别的”“真的是好大的惊喜!从小就做梦长大后当女侠,好喜欢!”春暮忙接过长鞭,爱不释手,盗跖这才松了口气。
不料春暮转过头的同时猛然将话题又转了回来:“话说是柳哥起得更早时做的吧”“哈”盗跖一点也不坦率,竟回了这么句:“反正叶儿时不时哭哭闹闹的,吵得也难睡熟,这不,这会儿那小子终于安静了,早点起来空气好嘛”春暮听罢笑出了声,盗跖也蹲下,摆出一脸傲娇道:“有什么好笑的”话未说完不料春暮猛然凑近他的脸夸张地亲了一口,这下害得盗跖又不知所措地愣住,春暮已跑进屋。
盗跖回过神来,心里一阵暖,由衷地笑了,已起身站一旁的少司命恨不得把盗跖鄙视死,忍不住调侃道:“连小孩子都这么喜欢你,还真是人格魅力放光芒啊”盗跖听罢起身,转过去突然上前将少司命紧紧抱住,不禁笑出声来:“都有孩子了竟还和小孩子吃醋,今日是她生辰,等娘子过生辰了,为夫我一定准备份更大的惊喜。”“真的?”少司命终于被逗得有点开心了,却还故作平静道:“那我还真想快点过生辰。”盗跖笑着拍了拍少司命的肩膀,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唉你呀”
看着进屋的盗跖,春暮随口聊道:“这里真好,像家一样,我真舍不得走了。”“走什么,没我允许还想擅自离开?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抓回来。”盗跖又摆出一脸傲娇:“人多好哇,多热闹,没事儿闹什么分离,我们可一点也不嫌弃你,不然不会陪你过生辰。”
“生辰?对今天。”春暮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日特别温馨,这种感觉很熟悉。又一阵感动,果然,柳哥其实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我都未在意的事,他还挂在心上,经历这么多事,我几乎忘却生辰这回事,他却依旧可以凡事很耐心很上心,每日过得如此大快人心。
“想起了什么?相似的往事么?”盗跖那几分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若真觉得这里温馨如家,就别在想着离开,我可把你当我亲妹妹。”盗跖话音一落春暮便愣住:“啊?”“啊什么,”盗跖故作一脸不满道:“难道要我把你当亲女儿不成,我可没那么老。”
这会儿少司命刚好抱来叶儿走进屋,叶儿哇哇半天没人懂嘀咕了些什么,盗跖和少司命都被逗笑了。盗跖逗起了叶儿,叶儿还哇哇说个不停,少司命满忍着笑脑子问号,屋中顿时更多了几分热闹。春暮盯着那饭菜热气弥漫的屋中,一家人其乐融融,也随之笑了。。。
第八十六章 旧忆()
斜阳下的白云深处,盗跖与少司命手牵手走过一段弯弯曲曲的石径,作别朴素自然的山野。
蓦然回首,看那温馨的小屋渐远,少司命一阵不舍。因深有同感,盗跖看出了娘子的心思,胳膊很自然地揽过少司命,双眸扫过山下的一处熟悉的地方,回头嘴角带着琢磨不透的笑意有意无意道了句:“女孩子总这样哭丧着脸小心夫君不敢要”寻常的玩笑话却换得少司命欣慰地转头一笑。
他就在我身边,声音还是那么暖,脸还是这般亲切夫君。
有意无意间,少司命也扫到那令她终生难忘的地方,那些年岁里,聚聚散散,兵刃流光,听似不羁的一句话却令她异常心安。
斜阳染得天边一片昏黄,绿杨荫下,乱世笑颜只为女子莫相忘。
“女孩子这么凶,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那天,斜照下她姣好的颜平静得似无任何神情,心安中心底闪过一片泪光。那时她还在想,盗跖,我可是要杀了你的人,小心将来你曝尸荒野,将来什么将来啊从带有你影子的傻瓜死去那刻,便随之死去了心和所有憧憬。
那时,做梦也未曾想今日他还可以近在眼前,让她唤一声“夫君”。
近了,更近了,她不禁在想,身临其境时,自己会怎样失控地掉进回忆里,这样想着,便觉得他们已很像相互搀扶多年的老夫老妻,年光飞逝,逝者如川。
暮色四合,晚风渐起,轻吹过山岗,柳絮随风轻舞,淡淡清香拂面,已行至一座桥上的他们心旷神怡。
终是远去,带着叶儿,同春暮一起
“想不到,连那里也不安全了,乱世,梦若围城,心若城府,何处可安”少司命直直盯着那漂泊的江船渔火,一声轻叹。盗跖更握紧了她的手,轻轻晃了下,也不知哪来的自信,却能逗乐她:“当我空气啊,有我在,哪里不可安?”怀中渐渐好动起来的叶儿一直在手脚乱动瞎折腾,春暮一直盯着盗跖沉默着,若有所思。
有那么一年,那个曾繁芜一时的大秦王朝终究还是覆灭。
有那么一年,公子成逝世。
有那么一年,楚汉相争
墨家、流沙、阴阳家还在朝各自认定的方向前进,都是坚定决心走下去,便不再回头。浮生不同的准则,注定不同的立场,注定都是踏上尸体铺满的路走向内心深处所谓的似有星辰闪烁的前方,雾中背影渐行渐远。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那年天明已到束发戴冠的年纪,天边如血残阳下,站在不同立场的人群中,他身影几分精神几分寂寥。淅沥沥冰冷沉重的雨砸落尘埃,浇灭烟,烟尘梦化浸湿的双眼。
脑海中满是死去的同行人和远方盗跖的身影。死去的人令他心寒,远方的盗跖却总令他不舍从回忆中走出。身轻如燕的小跖,得意洋洋故作几分自恋嬉皮笑脸的小跖
心头那股暖流不禁勾起他少年时的不少回忆,记忆犹深的便是小跖刚认识他时装聋逗他的情景,那时天真无邪的他傻了眼地盯着小跖,小跖却突然笑着说逗他的。小跖的有说有笑从那时起便在他心中与众不同,虽然满是说不上的奇怪,但那因此在墨家脱颖而出的个性却令他反而感到一阵亲切,令不想接受那陌生环境的他心底一丝落寞随一个小小的玩笑消散。
小跖,你现在还好吗想着那融入乱世却永不变的笑容,他便收敛了一切怅然。墨家还有不少同袍浸在血雨中,不论这场厮杀究竟为了怎样的执念,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样想着,他便握紧墨眉奋勇融入那朦胧血雨中。
然而这一切,并非故事的终结。。
第八十七章 东逝水()
春光明媚,云淡风轻,僻静的景中漂过一叶扁舟,春暮坐船尾,盯着作别的远景,若有所思。抱着叶儿的少司命头靠着盗跖的肩,蓦然回首几分不舍,又咬了咬嘴唇,望向前方,看似一脸平静,沉默不语,神情像极了在阴阳家那段日子的她。盗跖伸过一只胳膊将她揽入怀中,轻拍了两下,示意自己一直在她身边,这给了她几分欣慰。乱世,一些人人皆知的无奈却只能选择遗忘,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谁都清楚,重要的是此生无悔,一世长安。
汉王朝建立初期,五湖四海虽已算平定,但后和谐宫和各封地却蠢蠢欲动,其中后和谐宫属吕后权势最大,当时的刘邦便开始怀疑吕后怀有异心。所谓最毒妇人心,吕后一心想让自己儿子刘盈将来成为皇帝,当时刘邦倍加宠爱戚夫人,这让吕后深感自己受到威胁。
张良虽为帮刘邦夺天下的功臣,近些年面对不同纷争政事却多次在朝堂推脱,朝臣中也有不安分的,然而对于权势的争夺他始终视而不见,但吕后依旧很看重他。
眨眼间,那曾经和他打过交道的韩信也有了一定权势,当年刘邦为使韩信跟随自己而承诺“三不杀”,而今韩信在较为祥和的时段变得渐渐傲慢。这也难怪,权势可不是明镜,而是魔杖,使贪婪者疯狂,但这使吕后很看不惯。按说后和谐宫不得干政,但对于权高的吕后,全身散发着女王气质的她并不喜不问世事闲坐后和谐宫,不安中度过半生的她难松懈半刻,眼下她一直想替刘邦干掉韩信。
汉朝建立的第五年
一日,盗跖在深山找到了张良,看着他日渐沧桑的脸,内心五味陈杂,走上前去,却发现平日里能说会道的他此刻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勉强自己开了口:“子房,你这是何苦呢?如今天下太平,你的使命也完成了,不如同我们一起隐居吧!”“不,还没有”不料张良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对面的山,长吸一口气道:“如今高祖又封了不少诸侯,各封地权势过大权力过于分散就易引起动荡,就易引起叛乱,如今还有后和谐宫吕雉干政,多次要求我助他除掉戚夫人,子房实在无心干涉可”“你是不想这么做吧?”盗跖听后忍不住插到:“子房,那些都已经是王室贵族之间的事了,无关黎民百姓”张良看了眼盗跖,欲言又止,盗跖看得出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么多年张良一直这样,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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