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小镇乞丐的栖息地,宛若丐帮大本营。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叶泽的声音很脆,带着一点童音,人却很高,一米六七的样子。
也是因为高,所以夏歌抢包子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认错人了。
大白天的,丐帮的子弟都去乞讨了,角落里一个老乞丐躺在一个破席子上,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被虫子蛀了几个洞的蒲扇在那里扇风。
“我也可以住在这里吗?”
夏歌问他。
叶泽瞪她一眼:“不可以。”
“小泽儿。”一直闭着眼睛扇风的老乞丐睁开了一只右眼,“这是谁呀?”
叶泽道:“是乞儿。”
老乞丐“哦”了一声,“那就留下吧,也不缺这一块地方。”
叶泽:“”
老乞丐虽然人老,但是好像还是很有话语权的,他说的话叶泽没有反驳,虽然看上去很不服气,但还是应下了。
老乞丐扇着扇子,懒洋洋的看了夏歌一眼,“我们这没什么规矩,白天乞讨,晚上睡觉,不许打架,见者有份。”
夏歌点头,其实还在神游,漫无目的的想自己应该用什么姿势抱大腿才不会显得那么难看
老乞丐说完后就瞪了一眼叶泽:“你这小子,怎么大白天就回来了?也没讨来东西。”
叶泽没说自己腿被夏歌踢了的事情,闻言扭头就走,其实腿上只是小伤,并不是很痛,只是夏歌太过巧言令色,不知道怎么回事,叶泽就觉得确实应该让她把自己扶过来。
叶泽走了,夏歌想了想,觉得自己得抱紧男主的大腿,扭头就要跟出去,却被老乞丐叫住。
“哎,你等下。”
夏歌停了下来,回头疑惑的看他。
老乞丐扇了扇扇子,两只眼睛都睁开了,看她一会儿,又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是个面善的娃娃。”
他顿了顿,又说:“阿龙那小子抢了你包子,你也别生气,坏了乞儿的规矩,会有人教训他的。”
这老头这么快就知道了?都说丐帮消息灵通,眼下这一看果然不是盖的啊。
夏歌咂舌。
夏歌说:“我教训过他了。”
“那是你的事情。”老乞丐掀了掀眼皮,“你跟小泽儿去吧。”
小泽儿噫,男主的名字吗?鸡皮疙瘩哟。
夏歌出了菩萨庙,就看见不远处的柳树下,小少年摘了一根柳枝在甩。
好像在等她。
夏歌屁颠屁颠过去了。
叶泽远远的看见她,丢了树枝就走了。
“哎等等我啊。”
夏歌赶上去,笑嘻嘻的,“都等我了,干嘛不多等一点啊。”
叶泽:“我不等腿短的人。”
夏歌:“”不要跟大腿一般见识。
想到了系统的任务,一本正经的问,“哎,你觉得我现在算你的小伙伴吗?”
叶泽瞟她一眼,“什么玩意。”
夏歌:“”行吧。
夏歌以前在自己要饭的时候,会注意到自己的小伙伴有没有要的上饭。
这种感觉很新颖。
同时也让夏歌发现叶泽乞讨的时候,都是板着一张小脸,对人说——
“请”
往往不等他说出第二个字,人家就走了。
果然是个很难谄媚的对人笑出来的小少爷,夏歌想,不知道那么多年怎么过来的,那么惨。
傍晚很快来临。
跟叶泽不一样,结束的时候,夏歌收获了很多铜板馒头包子,甚至还有一家的小姐看她笑得甜,夸得好听,还送了她一块桂花糕。
满载而归。
对比叶泽就很惨了,惨兮兮的两个馒头在怀里,看上去很是萧索。
叶泽瞪她:“看什么看!”
夏歌利索的收回了眼神,“我没看你。”
噫,天命之子大人发火了,好怕怕。
夕阳西下,天很快就黑了,叶泽没有回去,找了个角落,小心的把馒头擦干净,啃了起来。
夏歌:“你怎么不回去?”
叶泽小口的咬馒头,半晌顿了顿,“用你管。”
夏歌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关节。
老乞丐说的规矩,见者有份。
本来就俩馒头,被“见者有份”了,是挺惨烈的。
夏歌也蹲到了他旁边,也从自己的收获里拿了个馒头啃了起来。
夜色渐渐深了。
叶泽吃完了,夏歌却只吃了一个馒头。
叶泽看了夏歌满满当当的东西,皱了皱眉,“你”
最后又想,为什么要管这个家伙,就闭嘴没再说话。
“走啦,回去了。”
两人回了破庙。
夜里破庙里的乞儿很多,有的吃饱了在睡,有的还饿的睡不着,老乞丐见夏歌和叶泽回来了,眯眼点了点头示意。
有没睡着的眼尖,一下看到了夏歌手里满满当当的吃的,眼睛顿时一亮,“见者有份!!”
一下吵醒了很多人,但被吵醒的郁闷,远远不及“见者有份”这四个字带来的兴奋。
夏歌乞讨了一天的东西,转眼间就被“见者有份”一空。
叶泽在一边嘲讽的看着,也没有要她的“见者有份”,满脸都是“看吧笨蛋”。
老乞丐眯着眼睛,扇着扇子没说话。
这个时候,有人注意到了夏歌是个新面孔,上下打量,“新来的?”
夏歌点点头,有些腼腆的笑容,“嗯。”
受了夏歌“见者有份”的人默默打量着她,有人哼了一声,“包子难吃。”
却还是默默吃完了。
这个风波只持续了一小会,很快食物吃完,大家也没说话,就各睡各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老乞丐扇了扇扇子,也闭上了眼睛。
夜深了。
有些安静。
夏歌没有垫子毯子,也不想睡在破庙地上,庙里乞儿臭气熏天,有点难以忍受,干脆就跑到了外面,披星戴月,倚着墙闭着眼睛休息。
风餐露宿,这是一个乞儿必备的课程,三年流浪,她早就习惯了。
过了一会儿。
旁边有人坐了下来。
夏歌闭着眼睛,没睁开。
“你以为你这样他们就会感激你吗?”叶泽小声道,“你太蠢了!”
唔一天讨两个馒头的金大腿说她蠢诶。
夏歌温顺的点头,肉眼可见的敷衍:“嗯嗯,我太蠢了。”
叶泽:“”
叶泽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年仅九岁的小少年找不出那种违和点在哪里,只能鼓着脸生气。
夏歌好笑。
果然金大腿现在还是个小孩子啊。
月色温柔。
金大腿好像睡了。
夏歌睁开了一只眼睛。
金大腿抱着腿,头一点一点的,很困,却勉强睁着眼睛,但很快又眯上了。
夏歌只吃了一个馒头,肚子“咕噜”一声响,一下子把将睡欲睡的金大腿吵醒了。
他瞪夏歌,最后鼓着脸,“你可真蠢。”
然而话还没说一半,他的肚子也“咕噜”一声响。
这都大半夜了,又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个馒头两个馒头的,早就消化完了。
叶泽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
夏歌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出了桂花糕。
浅浅的桂花香气荡漾。
叶泽陡然睁大了眼睛,“你”
夏歌把桂花糕掰成一半,递给了他,有点困,也不想解释什么,懒洋洋的道:“见者有份。”
叶泽:“”
夏歌:“要不要?”
叶泽很想有骨气的说一声“不要”,但是肚子又响了。
好饿啊。
桂花糕好香啊。
父亲曾经说过,大丈夫能屈能伸。
再说这本来就是老乞丐定下的规矩别人能见者有份,他,他也可以啊。
反正这个家伙看上去那么笨。
夏歌看自己的金大腿陷入了绝望的挣扎中,觉得有趣,半个桂花糕嘛,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痛苦?
叶泽做了十分久的思想斗争,最后摇摇头,艰难道:“不要。”
虽然父亲说过能屈能伸,但他还说过如果看到别人做了你觉得不好的事情,那么就让自己不要和他们一样。
这个人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所以难免笨一点,里面那些人打着见者有份的名义欺负这个人笨,真是太过分了。
他是叶家的独子,宁愿饿肚子,也不要变成那种人。
叶泽拒绝了,夏歌想了想,问:“你腿还疼吗?”
叶泽:“早就不疼了,你以为我是谁。”
夏歌打了个哈欠:“我打伤了你的腿,说起来还欠你半个包子。”
“这半个桂花糕孝敬给您。”夏歌顿了顿,用了敬语,半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大,流银般的月光在她的眼里晕染开浅浅笑意,“您大人大量,就原谅我好了?”
叶泽鼓起脸颊,“我又没怪你,你可真笨。”
最后伸手,小心的接了她的桂花糕。
夏歌也没说啥,两个人蹲在墙角,像是做贼一般,把桂花糕啃了个一干二净。
桂花糕的香气飘到了庙里。
几个乞儿睁开眼睛,有人想要说话,被人瞪了一眼后,就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那人扫视了一圈,见没人敢说话,哼了一声,随后若无其事的把眼睛闭上了。
若是夏歌看到的话,定能认出来,那个瞪人的乞丐,正是之前说包子难吃的人。
见者有份并不是没有意义的。
老乞丐扇了扇扇子,若无其事的翻了个身。
真是个面善又聪明的小娃娃。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你们的评论了妈也,好多小作文:3
不知道怎么解释,怎么说呢,只能说,一千个读者心中一百万个哈姆雷特(不),作为一个兢兢业业的码字攻,能做到的,只能是不忘初心,努力还原自己心中的故事。
叶泽篇是大纲走向,没有改,所有人的故事我都不会删,该写的全都会写,因为少了一个人,这个故事就会崩。
故事不能崩,所以一个都不能少。
还有很赞同一位读者的话。
爱情容不下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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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剧情是填坑,把前面关于叶泽和楚衣的伏笔填上(望天),我会很认真的填,努力做到不拖泥带水otz,最近几天可能会日万,大概,也许,可能算了还是别期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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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傀儡之殇()
每天的乞讨日常就是夏歌满载而归;叶泽手里空空如也。
一晃就是半个月。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夏歌嘴巴里叼着狗尾巴草;“你看那边张灯结彩的小泽子怎么老板着脸呢?”
叶泽懒得搭理她;认真的啃着自己的馒头。
叶泽一直都是一个人乞讨,结果自从夏歌来了之后;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两个人一起。
他很不习惯;因此也对夏歌没什么好脸色。
那边确实张灯结彩的很热闹;夏歌喜欢凑热闹;拉起来他;“走走我们打听打听嘛。”
叶泽瞪她一眼;“就你事多;你自己去,我才不去。”
夏歌惋惜。
那么热闹呢,看样子也许是谁家女儿出嫁,说不定还能捞份喜糖。
旁边有经过的路人也在聊。
“谁家女儿要出嫁了吗?”
夏歌陡然竖起耳朵;扔下不愿意动的叶泽,假装路过的样子亦步亦趋的跟了过去。
“嗐;什么出嫁;是楚家你知道长安楚家吗?”
旁听的人闻言倒抽了一口气;“楚家?这家难道是长安楚家的分家?”
夏歌抬起头一看,嗬,可不是,张灯结彩鞭炮齐飞,门上的牌匾龙飞凤舞,“楚府”两字写得那叫一个气派。
长安楚家?
“就是那这家。”旁边有人点头;“本家的庶女变嫡长女,这种大事,确实得张灯结彩。”
“啊?什么意思?”
庶女变嫡女?不是嫁女儿啊?
没有喜糖抢了。
夏歌陡然失去了全部的热情,兴致缺缺的继续听了下去,一边听一边四下打量有没有目标能让她顺便讨点吃的。
“听说是因为家主的正妻死了,才把妾提了上来做了正妻”
“死了?怎么死的?”
“对外说是病死的,谁知道。”
“啊?那刚刚死了人才几天就这张灯结彩有点不大合适吧?”
“这是在庆祝那位新嫡长女礼成,那正妻丧礼都办了好几天了。”那人说着,又被人勾起了谈兴,神秘兮兮道,“据说那正妻有点疯,虽然对外都说是病死,但我可不信,我有朋友在长安做事,听说那正妻死的时候是真惨两只眼睛都被抠下来了,浑身都是血”
闻言,听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么可怕?!”
“也是传言,传言。”那人说完就忍不住唏嘘,“唉,不过也是真的因为生的女儿不受父宠,最后就落得一个这么悲惨的下场,也是可怜人啊。”
另一人闻言也是摇头,再看那处张灯结彩,叹息一声,“你方唱罢我登场,这豪门世族,真是不能看表象。”
世人只看表面繁华令人倾羡,谁知底下埋了多少寂寂而去的无名枯骨。
“瘦死的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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