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五个血眼,已经攻击向了岑鹏天,岑鹏天心里一口老血想要吐出来,好不容易,凭借速度,将这群血眼甩开,现在竟然又被追上。
都怪子墨,全是子墨的错。这时候,岑鹏天甚至开始怀疑,子墨是不是故意的,挡在这里,不让自己逃走。
方正平转头看向子墨,问道,“你朋友?要不要帮他一把?”
“朋友?”子墨摇摇头,这个时候,看到嚣张同学他同样有些激动,毕竟,在这场灾难中,熟悉的人变成了血眼,或者死了。
但说岑鹏天是他朋友,这还谈不上。
“我以前在学院里的同学。嚣张同学,应该不需要帮忙,我问一下吧。”
子墨看着正在被围攻的岑鹏天,沉声问道,“嚣张同学,要不要帮忙啊,我看你好像不行了。”
不行?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子墨绝对是故意的,岑鹏天觉得,他现在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一个分神,再次被一个血眼打中,吐出一口鲜血。
不想帮忙,就不想帮忙,他岑鹏天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但是用得着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在这里表演吗?还有一直在那里看,是怎么回事?岑鹏天感觉,他现在就像一个猴子,被子墨戏耍。
而子墨就在那里看自己的表演,不时的还评头论足。
偏偏这时候子墨那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嚣张同学,你真不需要吗?如果不需要,那我们就走了。”
听到子墨的话,岑鹏天一边战斗,一边说道,“谁需要你帮忙?子墨,你赶紧走,别让我看见你,别在这里拖我后腿。”
岑鹏天在心里咒骂,该死的子墨,该死的血眼,还有这该死的灾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眼睛发红。
“不要哭啊,嚣张同学,我帮你就是了。”子墨声音难得带上了舒服的笑意。
嚣张同学总是这样可爱,和他聊天,总是这样舒服,这几天来,一直被追杀的阴云,也驱散了很多。
不管怎样,在这灾难中,遇到一个曾经熟悉的人,都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就是方正平和齐飞跃,也是来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
子墨藏锋刀挥出,“放心,嚣张同学,我来帮你了,这次不收钱。”
听到子墨的话,岑鹏天胸口觉得一口血再次上涌,哭,谁哭了?我是做大事的人,我是流血不流泪的真男人,我会哭?
还有,帮我,说的真好听。要不是,那血眼跑到你面前,马上就准备攻击你了,你会出手。
岑鹏天觉得他还是低估的子墨的无耻,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样,将谎话说的这么大义凛然。还有,收钱,这乡巴佬,竟然还在这里跟我提钱。
岑鹏天这时候脖子已经气的羞红,他几乎是吼着一句话,“子墨,谁哭了?还有,谁要你帮忙,你走,别在这里帮倒忙。”
这一吼,又被血眼打中。子墨看着摇摇头,感叹道,“我说的不收你钱,就不收你的钱,你不用这样的。”
嚣张同学总是这样要面子啊,完全不用这样啊,毕竟自己很少出手办事,不收钱的,但说了不收,就不会收的。
岑鹏天不再说话,他觉得他继续说话,会被子墨活活气死,还是那种连葬身之地都没有的死法。
方正平几人都出手,也不过几分钟就将血眼解决了。
岑鹏天站在那里怒视着子墨,如果,目光能够杀死人,那子墨恐怕这一秒钟已经被杀了不下十次。
他的脸色发红,盯着子墨的目光开始涣散,如果有一个老鼠洞给他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钻进去。
如果,给他选择,他觉得自己死在血眼或者其他幸存者的手中更好,而不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被子墨救下。
为什么?为什么救自己的是他?岑鹏天觉得这是他一生以来最大的嘲讽,甚至到现在,他依旧是在恍惚。
为什么救自己的是子墨,那个自己眼中的乡巴佬,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岑鹏天这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一个噩梦。于是他朝他伤口处摸了下,是血。还有,真疼。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噩梦,但这却是个真实发生的噩梦。
方正平走到了岑鹏天的面前,伸出了手,“小伙子,你叫嚣张?很奇怪的名字?”
岑鹏天这时候仍旧在恍惚,子墨不得晃了他两下,才让他回过神。
“你好,大叔,我是嚣张。啊,呸。我叫岑鹏天,谢谢你们仗义出手。”
岑鹏天这时候反应,过来了,救命恩人还在这里,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举动还是很有素质的。
第九十八章: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几人相互介绍,然后找个地方休息。
子墨看着狼吞虎咽,狼狈万分的岑鹏天,心里疑问,这还是以前我们那个霸道、意气风发的嚣张同学吗?
岑鹏天这时候吃着食物,差点泪流满面,这时候,子墨那可憎的面孔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子墨看他,再次感叹一声,“能活下来,不容易啊。”
这次听到子墨的话,岑鹏天并没有说话,而是愣了一下,吃着食物,眼睛发红。
岑鹏天看着子墨说道,“活下来,是不容易啊。可是活下来的,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别人?为什么?”
子墨还在感叹,嚣张同学是发什么疯,活下来,不好吗?
能在这场二次末世中,存活下来,不变成血眼,本身就是一种奢侈。
活着,无比清醒的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岑鹏天眼睛红肿着,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子墨,你知道吗?谢之曼死了。为什么死的是她?不是我?我才刚刚亲口对她说出喜欢她,我才刚刚发誓要保护她,可就是这样,她在我面前死了。为什么死的不是我?而是她?为什么”
岑鹏天越说越激动,情绪有些崩溃,他走到子墨的面前,摇着子墨,嘶哑道,“子墨,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是不是?我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子墨和方正平对视一眼,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可这一路悲伤的故事,还少吗?
子墨的眼前浮现出一个有一个名字,许天空、昔菡、姜雅竹、毕正德、楚芷安。。。。。。这些和自己有关系或者没有关系的人。
这就像一首首悲歌,奏响了这个末世悲欢离合、颠沛流离与身不由已,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懂,也没有资格去说些什么的。
至少,子墨觉得他就没有资格,他见证了这些悲伤的故事发生,却没资格去评价什么。
岑鹏天继续说道,“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我亲手杀死的。”
“她被血眼感染,我就那样慢慢的看着她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变成血眼。我还记得,她让我杀了她,她说宁愿死,也不愿意成为血眼。”
岑鹏天这时候有些疯狂,原来张狂的脸上流着泪,还混合着痛不欲生,“我亲手杀了她。到现在我仍然记得,她最后的话。全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我们就不会遇到血眼围攻。”
岑鹏天用手揪着头发,满是自责,“如果没有遭遇到血眼攻击,她就不会被血眼咬中,这样她就不会被感染。如果她不被感染,我就不用杀她。”
“子墨,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是我害死了她,都是我的错。”
子墨看着现在的岑鹏天,昔日有些张狂的脸上,现在变的狼狈痛苦,身上意气风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颓废的阴翳。
子墨记得谢之曼,一个安静如同清水芙蓉一样的女孩。如果自己没有记错,岑鹏天第一次和自己发生冲突,似乎也是因为这个女孩。
子墨不是八卦的人,但是在后来也知道,岑鹏天和谢之曼的事情。他想,不仅是他,就是所有人,都是不以为然的。
少年少女的感情说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呢?然而他们还是小瞧了他们两人,看看现在的岑鹏天。
子墨不知道他和谢之曼之间详细经历了什么,但也能大概猜到一部分。
或许,少年少女的感情才是最真挚的,没有算计和背叛与抛弃,让他们在这场末世可以相互依存。
如果是成年人,怕是不会这样。夫妻之间相互抛弃,情侣之间算计,这些子墨不是没见过。
对?错?成年人只分利弊,小孩子才看对错。
岑鹏天错了吗?这个时代,没有实力就是一种错,而没有实力喜欢上一个人,更是错上加错。
末世中,一旦有羁绊,会死的更快。但就是如同子墨自己,不也是羁绊更多吗?
一瞬间,子墨想的很多,他看着岑鹏天,没有上前安慰,而是情绪莫名的说道,“知道,你为什么不如我吗?”
如果是往常,岑鹏天听到这话,怕是要直接炸,他是谁?他是从大家族里走出来的人,是星耀城的天才,是有伟大理想的人。
而子墨呢?无论从哪方面讲,他们都是两个极端。一个是从大家族出来,怀有伟大理想的有修养的天才一个是从废土中出来只看到眼前的普通少年。
然而就是这样看似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子墨却对岑鹏天说出这样的话,理所当然,没有丝毫自大。
现在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的岑鹏天,出奇没有反驳,看向了子墨。
子墨继续说道,“我遇到事情时,想的是该如何解决事情,哪怕最绝望的情况也不能让我放弃,而你,就只会在这里哭哭啼啼。”
岑鹏天吼了一声,“解决?怎么解决?小曼已经死了,我杀的,我害死的。你说,我该怎么解决?死去的人还能复生吗?你告诉我,我该怎么解决?怎么解决?”
子墨喝了一声,“够了,你也说了,谢之曼已经死了,人生不能复生。那现在你告诉我,你在这里哭哭啼啼有什么用?是能让她复活,或者说,显示一下你们有多深情?还是你以这样的方式,选择做一个懦夫?”
默然,几人都没有说话,方正平看着子墨和岑鹏天,这种事情还是靠他们熟人解决,生离死别,太常见了,可就是自己,不也是不能释怀吗?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而活着的人更要肩负起死去人那份希望活下去。”方正平情不自禁的再次重复这句话。
这是他这几年生涯用他那几十个兄弟生命,悟出的道理。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而活着的人更要努力活着,肩上更承担起一份死去人的责任。
岑鹏天有些恍惚的问道,“子墨,如果是你,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做?”
子墨听到他的话,陷入了回忆,“五岁那年,父亲离开了我。那时候,我甚至连悲伤的时间的都没有,便不得不开始思考如何活下去,并开始亡命。”
“在废土,不是每个人都悲伤权力的,因为过多的情绪可能会让人丧命。小心翼翼却会不得好死,你连考虑如何活命的时间都没有,又怎么有时间去悲伤?”
听到子墨的话,岑鹏天第一次知道那个在自己眼中贫瘠困苦的废土,原来是这样残酷。
而方正平几人看向子墨,他们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个少年来自废土。
废土与净土总是那样格格不入,那里保持着,末日灾变之初,**裸的丛林法则。
方正平有些明白,为什么子墨身上总给他们一种不输于自己的老鸟经验,哪怕眼前的境地也没有让少年绝望,因为他在废土挣扎过,眼前星耀城的情况最差也不过是变成废土。
第九十九章:嘲讽()
一夜无话,岑鹏天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不过想起昨天自己在子墨的面前的表现,他感觉一阵脸红。
该死,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在子墨面前表现那么不堪,他觉得自己要一辈子在子墨面前抬不起头了。
以后,自己见到子墨,再也不能昂首挺胸的说话了。
不过想到谢之曼,他又叹口气,他从上拿出一个项链,看着久久不语。手握紧,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佳人的余温,可是佳人已不在。
世界是你的遗嘱,而我是你唯一的遗物,才刚刚开始却已经结束,亲手杀死自己爱的人,无论何种理由,怎么能轻易的释怀。
岑鹏天叹了一口气,思念、痛苦、不甘。
活着的人要肩负死去人那份责任活下去。他的目光重新变的镇定,将项链收了起来,小曼,你的未完成,我来替你完成。
子墨这时候,走了过来,对着岑鹏天说道,“嚣张同学,我们要走了。你看你准备去哪?”
岑鹏天看着子墨竟然产生了恍若隔世的感觉,这个以前自己视为乡巴佬的小子竟然比他想象的更加厉害,而嚣张这个称呼是那样讨厌又是那样亲切。
这时候,自己该做什么呢?伸出手指告诉子墨,的,昨天的事情是自己喝多了,不,脑子抽风了,赶紧忘掉昨天的事情。
还有,自己是做大事的人,不需要他安慰。
或者说,上去狠狠和子墨打一架,告诉他,我忍你很久了。
岑鹏天脸色变幻,英俊的脸上,重新出现了傲气,他没有回答子墨的话,而是说道,“首先,再次纠正,我叫岑鹏天,岑鹏天的岑,一飞九万里的鹏,天下无双的天。”
岑鹏天再次强调,然后狠狠的说道,“说吧,你要什么?”
子墨倒是被他搞糊涂,不过还是在心里惊叹,真是倔强的小朋友啊,不过小朋友长大了,这么快能从悲痛中走出来。
子墨疑惑道,“我知道了,嚣张同学,可是为什么不能叫你嚣张同学?还有什么我要什么?”
岑鹏天心里冒出怒火,故意的,三番二次绝对是故意的。什么意思?非要自己说出来吗?非要狠狠羞辱自己?非要不给自己一点面子。
岑鹏天长舒一口气,告诉自己,淡定,自己是从大家族里走出来的有修养的人自己是做大事的人,仇是仇,恩是恩,这点自己还是能分清楚的。
涵养,涵养。岑鹏天继续在心里强调道,他尽量使自己变的平和,“你救了我,说吧,想要我怎么报答你?”
报答?嚣张同学永远是这样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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