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但是声音却有种彻骨的冰寒。
马修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么,我暂时回去了。”
“估价,可比对比物品之间的价值难多了。我得花费一点时间才能给出所有人都满意的价钱。”
“不过,放心。至多五分钟,我会把支票送到你们的房间,如果没有的话,你们可以去找古纳大人商量。”
“告辞。”
赫西用单手撑着桌面站起身来。
等她的双腿彻底和地面垂直,笑容回温到了她的脸上。
她对马修挥了挥手,转身告退。
“这个女人!”马修一拳砸到了桌面上,“气死人了,不就仗着自己是团长的女人吗,拽什么——喂,内森,你干什么去?”正抱怨着的他,注意到同样直起身来的平良鲛,不由得问了一句。
“回去休息。”平良鲛淡淡应道,“待在这里,一无是处,也影响心情。”
“……你在说我这家伙影响心情吗!”马修本来心情就很不爽了,被平良鲛这么一说,更是咬牙切齿,他猛然站起身,瞪着平良鲛。
“自己知道最好。”平良鲛语气平静,“不过,你这种态度,是准备打我吗?”
“……”马修的额头暴起青筋,“内森,你别得意,现在所有人的美梦都泡汤,你也不例外,就算你得到支票有换取美梦机会,我抢了过来,你也是没戏!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怕你——”
“白痴。”平良鲛懒得理会这暴躁的家伙,直接扭头离开。
第两百五十八章 都是女装癖计较什么!()
平良鲛卧躺在床上,面前放着手机,手机正放着蜘蛛表演的录像。
跟蜘蛛亲自学过“幻术”的他,自然是最清楚所谓的“幻术”,其实不过是较为高级的骗人把戏。
所以对于今天在团内听到的什么美梦成真,他是半点儿也不相信。
不过团里的人,似乎每个人都觉得蜘蛛真的具有这种魔力,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这自然是有理由的。
任凭谁看到了刚才的奇迹,或许都会有这种想法。
但奇迹从来不会轻易存在。
平良鲛把手机带到会议室里,录下了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他准备重复看看,找出真相。
他目前正看到自己走出座位,走向蜘蛛的那段影像。
他了下去,坐在了半空之中。
蜘蛛的一个响指过后,平良鲛的屁股下面出现了椅子。
然后蜘蛛帮他戴上眼罩,用黑布笼罩住了他的身体。
“流程似乎有点不对。”
平良鲛摸着下巴,眼神有点疑惑。
“如果要让人进入梦境的话,他应该先催眠我吧,就像是他对待那个二宫先生一样。”
可蜘蛛却并没有做出这种行为。
有什么用意吗?
是为了让他更真实地感受到梦境?
可是如果不催眠他的话,他也就无法入眠,更不用说接触梦境了。
还是说蜘蛛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让他入睡进入梦境的想法?
平良鲛甩了甩头,将脑海里的杂想扔出去。
他继续专注地看下去。
在他被蒙上黑布之后,蜘蛛伫立在他的身边,然后将手放在了他的脑袋上,低声呢喃了什么,然后将手上移,那黑布竟然追随着蜘蛛的手的上移上升了起来。
不,不仅仅是黑布。
与此同时上升的,还有被黑布笼罩在内的他自己。
因为黑布的表层仍旧凹凸不平,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有一个人在里面。
可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随着黑布的上升,有人的小腿显露出来,看那服饰打扮,这双腿毫无疑问是他的。
黑布继续上升。
小腿之后是大腿,大腿之后是腹部,腹部之后是上半身,上半身之后是头颅。
有一个戴着眼罩的人坐在那里。
是他?
可他明明漂浮上去了!
平良鲛的目光在坐在办公椅上的人以及升空的黑布之中不断来回,眼睛眯起。
坐在办公椅上的人不是他,他当时应该的确处于黑布之中。
当时的耳鸣,轻微的不适,应该是由于身体的上升所导致的。
不过他的身体为什么会上升,为什么办公椅上会出现另外一个他,这就不得而知。
平良鲛继续看下去。
黑布正在升高。
升腾到一定高度,已经触及到了天花板。
但天花板却泛起了淡淡的波浪,黑布竟是没入了天花板,毫无阻碍地进了去。
然后黑布,连带他的整个人,缓缓消失在了会议室之中。
可没过多久。
黑布重新出现在了会议室之中。
可这次黑布不是上升,而是下降,以极快的速度下降。
一眨眼的时间黑布穿过了天花板,一眨眼的时间坠落。
有人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响了起来。
再次看到自己的这种境地,平良鲛的心下意识加快了跳速。
而就在此时,又有一道声音响起。
叮咚——
平良鲛一惊,立马把视频中止,并且直接把手机屏幕向下,然后朝着房间的门口看去。
果其不然,门铃声再度响起。
是那个叫赫西的女人来了吗?来的真不是时候,吓了他一跳。
平良鲛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用床上的枕头和被褥将手机隐藏好,然后站起身来,走向门,并打开了它。
出现在门口的果然是赫西。
平良鲛的鼻尖动了动,眉头皱得更紧。
血液的味道……更明显了……这个女人就不能做好防范措施管管这种气味吗。
……不过好像也不能怪对方,是他的嗅觉太灵敏了,就和他原本在那个组织的代号,“鲨鱼”,一模一样。
“赫西,支票方面弄好了吗,那就拿来吧。”
平良鲛冲着赫西摊开了手。
赫西的唇角勾起,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支票拍在他的手上,但手却并没有离开。
平良鲛看她。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我房间很乱,怕脏了你的眼睛。”
平良鲛的脸色僵住,二话不说就敷衍了一句,同时身形转移,还挡住了赫西看向房间内部的视线。
赫西的眼神沉下,并不说话,把原本放在平良鲛身上的手移开,和另一只手一起背在背后,向前踏了一步。
平良鲛本能退后一步。
“果然……”赫西的脸上带上淡淡笑意,唇齿张合,“你……”
她做出口型:“果然不是真正的内森吧。”
平良鲛的瞳孔一缩,下意识把手放到了背后腰带,然后手不着痕迹地移动,抓住了藏在那边的伸缩棍。
他的表面不动声色,脸上还挤出笑意:“赫西,你开玩笑的吧……”
“呵呵。”赫西再度踏前一步,真正进入了房间之中。
平良鲛这次却没有选择后退,而是上前,盯住了赫西的脸。
“说这种话,若是被团里的其他人听见,真的以为我是小虫子,那可不是什么好消化。”
说这种话的时候,他的身体还一步步前进,转移,直至挡在门前。
“不,我说的是真话。我确定你不是他。”
赫西含笑看着平良鲛的动作,知道他内心的防备,却并没有做出任何阻止的意思。
如今,两人依然面对面。
只是这会儿,赫西位于房间内部,平良鲛位于门口罢了。
“有什么证据?”平良鲛再度开口。
赫西不急不慢答应:“因为真正的内森,可是对美女毫无抵抗——”
唰!
没等赫西说完,平良鲛抬腿啪地一声踢得门关上,然后抓住伸缩棍,直接狠狠地砸向赫西。
赫西瞳孔一缩,条件反射躲过平良鲛的袭击,张口还想要说什么,平良鲛却已经向前滑步,一不做二不休再度用伸缩棍干脆利落击打向赫西的脖颈。
赫西的脸色一黑,再度一个屈身闪过平良鲛攻势,但这会儿速度却稍慢了一点儿,肩膀被击中。
力道不大,但足够让她吃苦头。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闪躲的动作却是不变,甚至一个跨步来到平良鲛身前。
冰冷的物体顶住了平良鲛的胸口。
平良鲛的身体一僵,动作戛然而止。
他的视线下移,然后看到了自己胸口处的枪械,脸色更是难看。
赫西喘着气,但见他因为枪安分下来,神色也不由得放松了一下。
不过可能是由于剧烈的动作扯动到某个部位,赫西咬了咬牙,伸手捂住了腹部。
有机会!
平良鲛的眼前一亮,伸缩棍猛然抽回,狠狠回刺向赫西的背部,同时另一只手砍向赫西持枪的手,狠辣不留情面。
赫西闷哼一声,手里的枪松脱在地,剧烈的疼痛,使得她的整个人也不由得软在地上。
平良鲛抓紧时机抬高了伸缩棍,用尽全力砸向了赫西的脑门。
而赫西的手伸入衣服内侧,竟是又在瞬间掏出一把枪来,手指扣住扳机,指向了平良鲛握住伸缩棍的手臂。
就看谁的速度快了——
可或许是平良鲛的动作太过剧烈,他的衣袖处扣子又不由自主松开,有一个金色影子还就那么被甩了出来。
平良鲛的瞳孔一缩,顿时发出了凄厉到简直能震碎玻璃的声音。
“姐姐——”
在某只以色列金蝎即将从高处摔落的时候,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伸展过来,在千钧一发之时充当了垫子。
好在毫发无伤。
接住以色列金蝎的赫西舒出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好险赶上了……”
“你——”平良鲛睁大了眼睛,手里还提着伸缩棍,却是不知所措了。
“还要再打下去吗?”赫西撑着地板坐在了地上,一只手捂住了还在疼痛的腹部,一只手却是抬高了以色列金蝎,口中发出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你的姐姐可是在我手上哦——平良鲛先生。”
平良鲛:“……”
“哎哎哎——黑羽快斗?”
“……什么黑羽快斗我是怪盗基德!”
“都是女装癖计较什么!”
“……”你个病态姐控才是!胡说八道什么鬼东西!
PS:不好意思标题好像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第两百五十九章 你杀过人吗()
依然是单人房。
但此时单人房中的气氛,不同于最初只有平良鲛一人的平静,而是洋溢着一种古怪的气息。
平良鲛半跪在壁橱那边翻找,总算从如山一般的垃圾堆中找出了医疗箱。
“这里面应该有你想要的东西,没有也只能凑合了,这毕竟不是在我家,我不能提供给你太多的帮助,凑合凑合聊聊伤吧。”
“没事,有个医疗箱我就很庆幸了。”
坐在床上的黑羽快斗,早早将碍事的外套脱掉,只留下里面的衬衫。
在平良鲛将医疗箱扔过来的时候,他一边道谢,一边伸手接过平良鲛扔来的箱子,将其放到床边。
黑羽快斗撩开自己的衣摆,露出受创的肌肤。
腹部的右侧有很深的伤口,而且不浅,很明显是有人用刀子捅进去,还恶意地在里面搅拌。
不过同样可以明显看出,伤口经过及时的处理,所样子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夸张。
可惜,由于方才黑羽快斗和平良鲛之间的打斗,尤其是平良鲛中途用伸缩棒击打黑羽快斗的背部,间接影响到了腹部的伤口,导致伤口重新裂开,鲜血又流了出来,伤口看上去颇为触目惊心。
“黑羽同学,我说你就不能把你脸上的面具先撕下来,然后再处理伤口吗。”
平良鲛找到房间里的沙发坐下,看向面对着他处理伤口的黑羽快斗,却是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他侧过脸,伸手抚摸上正趴在沙发旁边的矮桌上休息的以色列金蝎,眼角的余光瞥向了黑羽快斗。
在他眼中,黑羽快斗而非黑羽快斗。
而是赫西这个大美女,撩起衣服,以一种非常不雅观的姿势擦着伤口。
平良鲛叹了口气,伸手挡住了脸。
“你这样,我很方啊……”
黑羽快斗抬眼看了他一眼。
“首先,我不是黑羽同学。”
“其次,这个面具很珍贵,摘下来,就废了。”
“最后,我们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平良鲛扯了扯嘴角。
首先,别装模作样的,黑羽快斗就是怪盗基德,你承认你是怪盗基德,却不承认你是黑羽快斗,这是闹哪样。逗他玩吗?他从转学过去没多久知道这点了好不好,这点他和白马探是一样的。所以,装什么?
其次,面具很珍贵,摘下来,就废了?这是废话吧。他承认面具很珍贵,但只要小心翼翼摘下来,面具还是毫发无伤,可以多次利用的。就算损坏了,以你怪盗基德的功力,要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面具,也不是难事吧?
你现在不摘下来,要么是懒,要么是准备看他笑话吧?
这什么恶趣味?
还有最后,最重要的一点,说什么“都是男人”……要不你和他调换一个位置?
……等等,好像有点奇怪。
算了,不管了。
“我并不想要跟黑羽同学争吵,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再说一次。我不是黑羽同学。”
“那叫你‘快斗’好了。”
“……”
快斗和怪盗这两个单词在日语中是谐音。黑羽快斗保证自己若是让平良鲛把“快斗”改成“怪盗”,对方一定会说他刚才说的是“怪盗”而不是“快斗”,所以黑羽快斗也懒得再在这种方面上多费口舌了。
他默认了这个称呼,同时岔开了话题。
“谈正事吧,平良。”
“正合我意。”
“那么就由我先发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和你同样的目的。”
“和我同样?你认识——”
“蜘蛛。别试探我,我知道他名字。”平良鲛淡淡应了一声,“他是我半个仇人,也是想杀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