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拉住紫幽的手就躬身垂首,要向姚纤秀告辞。
“王妃,咱们退下啦!”
姚纤秀仍是背着双手,面对着窗前的冰天雪地,凝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默不作声。
“走吧!”
红杏拉起紫幽的手就跨出了门槛,紧接着她们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蜿蜒曲折的廊道尽头………………
“紫幽,你以后说话要注意一点儿呀!”
红杏拉着她的手,边走边叹息。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呀?我今天没说什么不对的话吧?”
紫幽有点儿无辜的样子,不过红杏急走的脚步却放缓了许多。
“你知不知道,咱们主子马上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今时不同往日了,在她面前咱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了,你知道吗?你知道什么叫做今时不同往日吗?”
红杏的话忽然提醒了她,她有点儿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原来如此,谢谢你的提醒呀!要不然我还没想的起来呢!”
紫幽说些便拉过红杏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哈着气,一口口气息犹如仙气一般渐渐飘散开来…………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当一个在落魄潦倒的时候,她内心的挫败感和自卑感会让使她隐藏起那些傲娇跋扈的张扬,不过一旦她得势之后一切又会恢复原状,尤其对小人咱们更是应该多多恭敬远离,尽量不要得罪他们,离的越远越好,咱们只是安然度日,自求多福的小奴婢而已,所以姐妹一场,我不希望看到你深陷泥潭………………”
红杏的话突然令她想起了曾经的某一个画面。
她不由得望着廊道外面,那一片冰天雪地的景象陷入了沉思…………
那是一个清晨。
窗外的鸟儿还没睡醒的时候,晨曦已经渲染开了一片朝霞的影子。
兴高采烈端坐于梳妆镜前的姚纤秀手翘兰花指,反复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生怕放过了一丝不完美的感觉。
“郡主啊!奴婢觉得你已经够好看的啦!您看是不是…………”
旁边那年方二八的丫鬟显得一脸怯意,略微瑟缩的纤薄身子以及那斯文的样子,却是像极了戏台上那身板儿轻盈的天仙子。
“你懂什么!!!”
只见,姚纤秀那女人斜仰着脸,满脸傲娇的神情里,全然是一派嗤之以鼻的神态。
“妗逸郡主呀!要不奴婢就先退下了,待您再有什么吩咐时,奴婢再前来听安排吧!您看如何……”
那丫鬟战战兢兢地颤抖着薄肩玉臂,怯怯地说。
“哎呀!滚吧!滚吧!滚吧!真是扰我心情,大清早让你梳头这点儿耐心都没有,赶着投胎去吧!”
姚纤秀大为光火,横竖不对味儿的举手投足之间,她的神情里却全然是一派尖酸刻薄的挑剔。
“是!奴婢遵命…………”
丫鬟说着,便悻悻地跨出了门槛。
“一副几辈子没吃过娘奶的死样子!等找到合适的人老娘把你卖了,让你立马滚蛋!哼!”
她气愤地抓起桌子上的东西,扬手就狠狠地往地上掷下去。
“哼!气死我啦!为啥什么事都不顺心?姬磐麟!你个混蛋发臭带冒烟儿的缺德鬼!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对我爱理不理,凭什么看不上我?”
紫幽这才恍然道:“红杏,你说这姚纤秀她是不是个善类!”
红杏微微一笑:“紫幽姐姐,咱们尽量不要在背后冒险讨论这些啦!否则的话,什么时候招惹了杀身之祸都还蒙在鼓里呢!”
我倒是有件事想要告诉你,其实这也是我自己当年经历过的一些有苦难言的往事。
“姐姐,你若想说就趁着现在她还不是特别得势的时候说吧!以后咱们要是出了嫡皇殿就不要随便说了,小心隔墙有耳呀!”
红杏柔声细语的话令紫幽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儿,于是,她便将自己先前回忆的那些往事都跟她说了一遍。
红杏呵呵一笑道:“她对于麟王的事其实已经隐忍了很久了!只可惜始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可能丫鬟们也只知道她在闺阁里的时候整日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着实感到整个府里最难以伺候的人莫过于她了,但却都不明白所为何故吧?”
紫幽冷冷地一笑:“还能所为何故,要我说只能怪她爹作孽太多,所以全都报应在她的身上了!”
“哎呀!这话可千万不能这么说呀!否则,咱们可都担待不起…………”
红杏忽然压低了声音,有点儿焦灼的样子了。
紫幽的神色却是满面无所谓的样子,她冷冷地一笑。
“当然了,这类事情她是不可能会让下人知道的,并且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别人心里会是同情还是嘲笑呢?”
云瑶一听,眉头蹙紧了。
“回禀皇上!孩儿不能答应她拿我作赌注,并且贵妃娘娘这打赌的条件也不足以为筹码!”
姬皇微微一笑,宽袖一挥:“说的没错!朕也是这么觉得!”
“这可真是有趣呀!狗篡主位还敢在主子面前作威作福,真是穿上衣服就把自己当人看了!你那么横,不就是凭着你那怀了野种之后移花接木给宫里一个位高权重的傻男人,而暂时没有被人戳破的贱女儿给了你一个妃子封邑吗?”
柳妃闻听此言之后,脸色瞬间巨变,眼神里满满的全是惊恐。
她赶紧左瞧瞧,右瞧瞧。
糟啦!!!……………
“这、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努力的搜寻着记忆里的片段,却是怎么想不起夏侯府里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一个地方。
“嘻嘻嘻嘻嘻嘻…………”
此时,她看到周围的树林子仿佛张着黑洞洞的大口在狰狞的冲着她笑似的。
“啊………………”
她只觉得浑身一阵一阵发冷的感觉犹如潮水一般,直朝着她的脑顶上狂涌。
她的耳边传来一阵阵稀奇古怪的狞笑声,那声音若有似无,却又如此的清晰。
“啊…………不要呀!”
她抱着头直觉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心里的恐惧感也持续令她难受。
“走!快点儿走!”
这时候,一个坚定有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接着她只觉得被人一把拉起之后,瞬时一阵腾云驾雾的感觉便翻过了那堵破败而厚重的院墙……………
“你…………你是谁呀?”
她不由得抬头看了看眼前人,却发现他蒙着面,于是她颤抖着唇齿,惶惑不安的问了一声。
“你说我是谁呢?我是谁不重要,你是谁才是最重要的事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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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朵心的夙愿()
“啀……………主子,您看对面那棵银杏树!”
夏凌月听到银杏树两个字忽然来了精神,于是顺着吟心的眼神望出去。
“公主,你快看呀!那边那棵银杏树看起来仿佛是在笑啊!”
吟心脱口而出之后,却又皱紧了眉头疑惑了起来。
“不是吧?”
她仔细看了看窗外那棵银杏树,眉头皱的更紧了。
“那个…………”
夏凌月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揉了揉眼。
“咦?…………公主呀!那棵银杏树好像是真的在笑呢!你看他笑的还挺开心…………”
吟心这句话令她心里的鸡皮疙瘩一层层猛蹿。
“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侧着身子仔细地往窗外望了望,窗外那棵银杏树看上去还真像是一张人脸在冲着自己笑似的。
“是呃…………怎…………怎么会这样呢?”
吟心也抱着胳膊,撅着嘴只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要不…………要不咱们还是把窗户关上吧!关上吧!”
她侧过头对夏凌月询问了一句,夏凌月一时并没有应允。
“公主呀!您就不要再犹豫啦!再犹豫的话…………”
吟心对她劝解了一阵儿,夏凌月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公主呀!最近到处都发生了许多怪异的事情,奴婢只希望您切莫随便出门乱走哦!”
吟心话音刚落,就跨出内厢房的大门想要朝着外厢房奔出去。
“啀…………你这是要干嘛去?”
听到身后主子在叫住了自己,吟心立时转身停下了脚步。
“主子您看!奴婢这就前去为您拿着晚饭过来吧!”
吟心的离开不禁令她内心感到惶恐不安。
“你真是不知死活呀你!”
夏凌月揉了揉眼冲着吟心骂了一句。
“我这是怎么啦?难道我悲伤太久,把眼睛愁坏了吗?”
挣扎了很久之后,终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话了。
“原来是你!你这讨厌鬼!”
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眼睛半天缓和不过来,看什么都是一阵晕眩的感觉。
“你干嘛把我眼睛捂住那么久?”
她揉了揉眼睛,半天都缓和不过来,看眼前的人却仍是隐隐约约露出一个轮廓而已。
“我这是救你!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儿就闯祸了!”
她揉着眼睛大半天之后再看向面前的人,才略微觉得比之前稍稍清晰了一点儿。
“怎么又是你呀?你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呀?”
她已然是有些气急败坏了,正要伸手向那个模糊的轮廓打过去,却被那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还别说!难道真的是好心没好报吗?你不对我深表感激也就算啦!竟然要动手打我,早知道就不管你了,让你闯下弥天大祸之后自己去想办法吧!”
这时,她的视线逐渐恢复了许多,眼前人的轮廓也越发清晰起来。
“你走就走!我的心已经彻底死掉了!大不了再撞一次桌角,大不了再死一次吧!反正我死了你就好去与那夏贱人双宿双栖了对吧?反正我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啦!那夏贱人撞的我从此不能生养了,现在她又封了太子妃,又给你生了孩子,这下连你也要抛弃我啦!你去吧!去吧!去吧!生了孩子又怎样,养大了才是能耐!就算你们在一起也不得好死!”
“啪!!!………………”
瀛王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这一耳光让只顾着沉浸在歇斯底里的妘灵犀懵住了,不过他猛然一抬头目光却借着灯影落到了瀛王的面颊上,他眼里竟然是无动于衷的深邃和淡定。
“啊……………啊…………你竟然打我,你竟然为了别的女人打我!”
瀛王冷冷一笑,神情勉为其难。
“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既然你心里那么有怨恨,你就生几个孩子出来看看呀!你不是想证明自己吗?不是想要弥补一下内心的愧疚吗?”
瀛王的话令妘灵犀近乎肝肠寸断:“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这心里好苦啊!”
她一边摇头一边伤心的痛哭。
“你那么难受,该不会是想让本宫对你忏悔一生吧?”
瀛王微微张了张嘴,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没有说的出口。
于是他口风一转,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
笑了笑道:“谢谢你对本宫的用心,不过现在本宫不需要啦!本宫希望一切仅止于此,今后不提了!”
直到这时候,妘灵犀才彻底的明白了,原来自己在瀛王心里已经没有分量了。
她绝望的睨了瀛王一眼,他的神色和语气里分明带着不屑一顾,分明带着勉为其难的牵强之色。
“呵……………呵呵…………”
“轰哧………………”
只听石头盖子转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半圆形的入口,看样子正好容得下她一人通过。
“呃………………”
她再次抬头四处瞅了瞅,确定四周确实是寂静无人之后才顺着入口处下去了。
待到她整个人都下去完了之后,那块石头盖子忽然又“轰哧”一声盖紧了。
入到密道里以后,她驾轻就熟的点燃了洞口处的火把,点着火把,她向着地道的蜿蜒处直走,一直走到了另一个入口处。
“轰哧………………”
那道入口处的石门忽然打开了。
倏忽之间,她眼前出现了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
“这金葫芦到底是在哪里呢?”
她自言自语的靠着密道的墙边行走,手上的火把照耀出的光芒也显得忽明忽暗。
“这金葫芦无论如何我也得想办法找到,因为事情非同小可,也就只能鼓起精神试一试了。”
“哦………………对啦!对啦!我忽然想起来了,好像是这样哦!”
旁边的丫鬟恍然大悟。
“所以,做事要观色,看人要长眼!”
姜贵妃的话虽说难听,却让春香不得不服。
“可是………………”
“可是你想说这夏凌月到底是不是夏如嫣的对手是吗?”
春香嘴上虽是支支吾吾,但是神情也跟着飘忽了起来。
“还能怎么说呢?反正依奴婢看的话,所有事情都挺简单,只不过奴婢也会觉得很有挫败感………………”
姜贵妃笑了笑:“谁还没些个挫败感?本宫能够坐到今日这个地位,不也是因为无数的挫败感积淀而成的吗?这世间永远只有少数人是天之骄子,想太多了也没辙!”
春香尴尬地笑了笑,便拨浪鼓似的点点头。
“愿这太子妃不负娘娘重望才是呀!奴婢也替娘娘感到慌,不由自主捏着把汗的呢!”
“你们聊着吧!我也带孩子回去啦!”
他向姜贵妃和夏如嫣打了句招呼,便抱着孩子转身走开了。
“哼!男人都是这副德行!”
姜贵妃冲麟王的背影嗤之以鼻。
夏凌月却故作怅然若失的样子,看了看面前夏如嫣挺着的沉笨孕肚,又望了望远处瀛王的身影。
“是啊!男人就是这副德行呀!看来只能所以好自为之吧!”
夏如嫣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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