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队旗其实并不准确，那是一面印有皇马队徽的红色斗篷，而从劳尔开始传承下来的传统； 就是皇马队长夺冠后进行的斗牛舞。
弗兰摸了摸鼻子； 有些难得害羞地把布展开； 旁边拉莫斯和c罗起哄般地鼓掌，并抬手示意随队的球迷们一起跟着节奏拍手。自小在马德里生活的弗兰当然不会不懂斗牛舞，甚至他当初因为觉得劳尔那段跳的挺帅还去浅显接触过，拉莫斯他们倘若夺冠一定要让弗兰跳舞的计划弗兰自己不是不知道，只是依旧有些难为情。
他动作起手那一刻，将斗篷利落打开，踩着掌声创造的节拍腾挪，似乎就有斗牛士般器宇轩昂刚劲威猛，脚步那般干脆，就连舞步都透着份和本人相似的勇往直前的无惧无畏，以及向往自由的无拘无束。
画面定格那一刻，没人能够说清，真正打动他们的是弗兰雀跃的舞步，还是他灼灼生辉的目光。时间在他的身躯上留下衰老的痕迹，可他在所有人看来还是那叛逆不羁的、不可阻挡的年轻的灵魂。
他依旧那样令人怦然心动。
——————
坐飞机返回马德里后，从成千皇马球迷接机开始，这个夜晚就是属于半城马德里人的狂欢。已经被提前布置妥当的伯纳乌球场中坐满了皇家马德里的球迷，等待着凯旋归来的英雄们入场。
从主教练齐达内进场开始，整座球场高呼‘皇家马德里’的声音就没有停止，根据球衣号由大到小的顺序皇马球员一个个在dj高呼姓名下沿着光路走上高台，最后压轴的，是以皇家马德里队长身份手举欧冠奖杯的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
当弗兰在队友簇拥下将踩上最高阶将欧冠奖杯高高举过头顶，环绕在伯纳乌球场的礼花瞬间升上天空，马德里今夜的欢笑被烟花彻底点燃，伴随着经典歌曲《我们是冠军》的响起，冠军奖杯在每个球员手中传递，弗兰只能够听到全场球迷声嘶力竭地跟着音乐高呼“我们是冠军”，其余的声音仿佛都从天地间消失了一般。
这是一场堪称疯狂的欧冠庆典，但此时此刻无人有资格指摘皇马人的疯狂。
疯狂的欧冠庆典之后，所有人都没有散去，伯纳乌球场的灯光全部打开，照耀着这片纪录了无数血汗的绿茵场。
刚刚人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灯光投注的庆典台上，此时此刻才发现在适才的黑暗之中，摆放着无数冠军奖杯。
那是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为皇家马德里所带来的所有奖杯——
三座欧洲冠军杯、五座西班牙足球甲级联赛冠军奖杯、三座西班牙国王杯、四座西班牙超级杯、两座欧洲超级杯。以及两座世界俱乐部杯。
十九座冠军奖杯整齐地排列在那里，记录下的，是他为之奋斗长达十三年的心酸历程。
弗兰侧身拥抱了下身旁的阿韦洛亚，这位联赛倒数第二轮主场时告别伯纳乌球场的队友。只不过他们一个是转会，未来还有欣赏看球的机会，而另一个，则是退役。
弗洛伦蒂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弗兰身边，他看着弗兰，像是回想当初那个青训档案上顶着一头乱糟糟小卷毛笑容恣意张扬的青年。关于皇家马德里，他做过无数次的抉择，有好有坏，但无疑将弗兰留在一线队，是他干过的最正确的事之一。
大屏幕上是手握话筒的弗洛伦蒂诺在发表感言，看台上的许多皇马球迷已经掩面流泪，无心听主席的官方致辞。他的退役其实并不突然，实际上从赛季初未续约、下半程自爆退役到现在，这已然是很长的一段铺垫了。然而说起来，他显然除此之外再没把他将要退役挂在嘴边，让球迷们也下意识不愿过多考虑这条消息。
但这终归只是暂时的，当他以队长身份捧起属于皇马的欧冠奖杯，所有人都知道，这也意味着他与皇家马德里的分别在所难免。
在方才的每个人夺冠致辞时，弗兰对于自己退役的事只字未提，这一次却终归是时候了。
接过弗洛伦蒂诺转给自己的话筒，弗兰深吸了一口气，观众席上此时此刻格外安静，这份安静让弗兰都有些不想打破，但终于还是开口。
“皇家马德里！”弗兰轻声念着这支球队的名字，“今晚我将永远离开，明天起不在这里。希望我没让你感到厌烦。”
他微微停顿，话说出口时抬头环视着伯纳乌球场的一切，“我有点儿累了，我突然意识到我不再有力气跑满九十分钟了。我不想受伤以免破坏气氛。人们说永不说永不，但我这次是永不会再正式为它踢球了。”
伯纳乌随着他的话语惊起一阵喧哗，弗兰握着话筒等了有半分钟的时间，见球迷们的争论并没有降低变小，他才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真的不用太过于激动。
“我的队友们？**滴页�韬苣烟��备ダ继�鹗植蛔跃趺�嗣�贩ⅲ�袷桥缕�仗�林兀�构帜９盅�厍辶饲迳ぷ樱��鹄匆徽蟾胶偷男ι��图性釉谄渲行┬碇沼谀讶痰目奚����艘�鹱⒁馓岣呱ひ簦�八透�忝钦馐赘瑁�Ｍ�忝遣灰�悠� ？b /》
“荣光照耀西班牙体坛，马德里洁白的战旗永不黯淡。”弗兰的声音依旧有些低哑，辨识度算高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整座球场的注意。美凌格们这一次并没有安静下来，而是开口与他合唱起这首皇家马德里的队歌。站在台子上的男人与曾经站在酒吧中无人问津话筒前的青年完全重合，他充满活力和斗志，好像熠熠生光。
“魅力无穷的俱乐部啊，慷慨大度，铁血热肠！无论老手新秀、无论老手新秀，总恭谨地、激动地，把它的桂冠仰望。”
那是他梦想中的皇家马德里，是他效力十多年的皇家马德里，也是他势必会挚爱一辈子的皇家马德里。
这支球队让他拥有了梦想，他是一个梦想者。
这个梦想造就他经历一切，他是一个英雄。
“加油马德里！高贵善战的魁首，誉满天下的骑士！”
“加油马德里！去光明正大夺取胜利吧，捍卫你的旗帜！”
在这片小天地间的所有人都在撕心裂肺地、歇斯底里地呐喊着，dj早已将歌曲放出，歌曲也从最开始的个人清唱变成了几万人的高歌。
这一次，属于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的全世界都在陪他发疯歌唱。
在震耳的歌曲中，弗兰仿佛又看到刚刚登上一线队时的自己，耳畔也似乎传来父亲朋友的问话，“弗兰，你还会回来吗？”
弗兰这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还会回来吗？应该吧，或许吧，可也说不准吧？
音乐还在奏响，合唱还在继续，弗兰在这背景之下重新开口说道，“皇家马德里——”
“我二十岁时没离开你、二十四岁时没离开你、二十七岁时没离开你、三十一岁时没离开你、三十四岁时没被你抛下，走到了三十五岁的现在。”
我没离开你，你没抛下我，真是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他这样轻声说。
真是太好了。他在心里默默想。
——————
“你就这样直接退役了？”
“没啊，你当初不是让我跟你约好了，再战一届欧洲杯吗？”
————the end————
176。番外：当弗兰退役后（1）（）
1、
西甲讲究技术； 英超讲究拼抢，荷甲讲究进攻。
这分别是弗兰接触这三支联赛前对于他们的印象。
实际上弗兰对于荷甲联赛并没有多了解，虽然格罗宁根方面找到他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主教练下课缺人另一方面球队中北欧人相对较多可说句实话； 弗兰虽然有瑞典国籍、在瑞典队效力； 但对北欧足球也不是那么了解。
不过心大的弗兰并不会因此退缩害怕； 毕竟说实话他除了西甲对其余联赛没有太大差别。而有心人通过弗兰执教纽卡斯尔杯赛时就能够看出； 虽然这位少帅退役前是闻名欧洲的鲜少进攻的后卫； 但他执教起来，风格却是格外大开大合锋芒毕露。
抵达格罗宁根时，弗兰还没有走出机场； 就被外面特意前来接机的当地球迷人数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数量多到让昔日皇马球星震惊； 而是他自认为还没什么建树； 不太值得球迷们这番作为。
直到他听到有格罗宁根球迷在喊； “弗兰，你能不能兼职踢后卫啊！”弗兰发现自己或许察觉到了他们的小心思。
而之后见到格罗宁根主席时对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弗兰，我给你开三倍薪水你对中后卫位置有意愿吗？”
从这一刻开始； 弗兰就有一种这个主席； 不怎么靠谱的预感。
“从1964年开始，荷甲就是费耶诺德、阿贾克斯和埃因霍温的天下。”主席先生如是说，还拍了拍弗兰的肩膀予以鼓励，“格罗宁根从来没得到过荷甲冠军； 所以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我们的目标就是不降级。”
“好的。”弗兰表示自己完全不担心降级问题。
经纪人卡瓦哈尔和格罗宁根经理人互相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回到俱乐部方面为弗兰安排的酒店式公寓； 弗兰从怀里掏出本子，在上面写着1＋1、1＋2的数字，表示欧冠＋欧联共五个欧战名额。卡瓦哈尔坐在沙发上对于弗兰能时时刻刻从西装里掏出小本子表示惊奇。
荷甲因为联赛排名的问题，欧战名额当然无法与西甲相比，弗兰还能自我安慰自己来晚了，毕竟根据统计近五年欧战数据，之前荷甲跌入0＋2、0＋3区时弗兰没有赶上。
在与俱乐部体育总监范塞特沟通时，对方颇为小心翼翼地跟弗兰强调了格罗宁根投入转会的开支上限，似乎生怕弗兰看惯了皇马那种疯狂撒钱圈人模式，一笔转会费就全部花干净了。弗兰都怀疑自己在范塞特看来是不是个傻子，“你们找来的是足球教练，不是体育明星。我对这些还是有所了解的不过球队里我还是要引进几个人的。”
“我是一名后卫，但其实我最挑剔的从来不是后卫，而是门将。”弗兰这样说着，他翻出了一沓看了很多遍的青训资料，这家俱乐部既然能够培养出罗本和苏亚雷斯，未必就没有下一个罗本和苏亚雷斯。他点出标注的二线队首发门将，“这个叫aaau的，下个赛季提拔上一线队吧。”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是个有青训营尽量自给自足不乱花钱的好教练。
“他哥哥斯蒂凡之前倒也在一线队当了一阵子替补门将，只是后来离开了。”范塞特对于提拔小球员当然没有什么可反对的，他想了想表示，“你对纽卡斯尔的拉塞尔斯怎么看？”
听他突然提起纽卡斯尔的小队长，弗兰还满是出奇地挑了挑眉，那确实是一个有些灵性的中后卫，在接下来的1819赛季，拉塞尔斯才刚刚二十五岁，对于弗兰来讲还是很年轻的年纪。不过他一个英超升班马的准队长，何苦来荷甲呢？
当他在后来真的得知格罗宁根与纽卡斯尔达成转会意向时，弗兰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人格魅力比较吸引人啊？
他匆匆打电话给范塞特，“你有没有试过跟皇马那边联络看看？”“皇马的人我们都买不起的。”
“皇马买不起，试试买买卡斯蒂亚啊，再差租借也行呀？”英超的都能来凭人格魅力忽悠来，还怕西乙的人吗？还能顺道给皇马小崽子们多条道路，真的是机智如我。
弗兰如是想。
2、
弗兰看着自己面前笑得跟个小傻子似的拉塞尔斯，只想摇晃着他的肩膀拼命问他，你小子是不是傻了贝尼特斯又不是不愿意给你机会和时间你跑来前途未知的格罗宁根来是要干什么？但最后却也只能无奈地叹气。
他对拉塞尔斯的个人能力没有什么怀疑，但觉得他这种跟某个主教练对脾气就感情用事的做法对于一个职业球员实在不可取。结果人家还是乐呵呵地说着“亲爱哒教练”，像是完全没发现教练先生很有抽他一顿的冲动。
倒是刚从二线队提拔上来的这个十八岁小门将一直格外乖巧笑眯眯，一看就是懂事听话那一挂的。
弗兰觉得这两个人总让他觉得格外熟悉，一个熊得让人脑仁疼，另一个听话得都让人窝心。
不过小门将还是暂时只能当二门做替补，而拉塞尔斯虽然让弗兰重视，能不能顺利融入球队还是后续需要关注的问题。
这算是他真正完全接触的第二支俱乐部，与皇家马德里截然不同。格罗宁根从俱乐部、球员到球迷，似乎都有种只要不从荷甲降级，赢一场乐乐呵呵输一场继续努力的乐观精神。他们对于弗兰的到来似乎都接受良好，毕竟他年纪轻轻夺得了价值不小的杯赛冠军，说不定能带给格罗宁根一个可以期待的未来。
皇家马德里最终没让弗兰失望，将卡斯蒂亚一名叫费尔南德斯·卡萨罗的前锋以低额转会费卖给了格罗宁根，只不过签署了较低的违约金与皇马优先回购条款。
就为了这，现任卡斯蒂亚主教练的古蒂还特意给弗兰打电话要求好好照顾自家小崽子。
弗兰最终看着这支与上赛季阵容没有太大更改的格罗宁根，球员们本人看待弗兰与其说是自己的主教练不如说是一名平常难以接触的巨星。或许也确实如此，欧洲媒体给格罗宁根这支球队的关注度有一大半都集中在弗兰身上。
有记者在训练营外逮到了骑自行车出来的弗兰直接扑了上去，正想事的弗兰险些直接撞在他的身上。索性弗兰多年自行车车技娴熟，才妥当停稳，就听到记者惊奇地发问，“弗兰来荷兰一个月就瘦了？”
瘦了也有不少原因，比如从来了荷兰后就开始自行车代步、比如之前的助教工作清闲就不自觉发福膨胀了，更多还有新赛季即将开始的压力感使他体重不断降低。
最后弗兰能找到的最好的原因，就是荷兰早午两餐多为冷餐式，他吃不太惯。
因为没钱买车而同样自行车代步的卡萨罗从旁边经过，听到这里附和地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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