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儿当时就抓着苏夫人的胳膊了,“娘,我能不能不嫁啊?”
苏夫人拍着她的手,正要说话呢,一旁的苏蜜儿笑道,“三妹,我看你就别想爹爹娘亲改主意了,娘整日里把你会嫁不出去挂嘴边,好不容易盼到有人上门求亲,她怎么会把人往外推呢,况且求亲的还是献王府逸郡王,你要是不嫁,是把他面子往地上踩,逸郡王那性子,岂会善罢甘休,再说了,在府里,爹爹娘亲束缚着你,不许你多吃,逸郡王就看中你吃的多,力气大,嫁进献王府,你可以敞开了吃,多好啊?”
好吧,这个理由实在叫人心动。
苏棠儿有些动摇了,她饭量大,娘亲要她跟大姐二姐她们吃的一样,她软磨硬泡才跟大哥他们一样,就是这样,也才吃了个半饱,经常夜里饿的睡不着,偷偷让丫鬟买糕点垫肚子,被逮到了就是一通数落,说的什么话,自然是怕她嫁不出什么的,她的愿望不多,只是想填饱肚子啊。
二姐说的对,她这么能吃,娘亲都怕她嫁不出去,逸郡王愿意娶她,她应该高兴才对。
可是逸郡王那么纨绔,最喜欢捉弄人了,他要是欺负她可怎么办啊。
她虽然想顿顿吃饱饭,可也不想被人欺负啊。
等苏夫人说,逸郡王说她和他意见不一时,就比赛吃东西,谁赢了就听谁的,苏棠儿瞬间放心了。
“我嫁。”
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利索。
苏夫人扶额了,叮嘱苏棠儿道,“虽然逸郡王是看中了你能吃,但你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儿家,不比你父亲他们是要上场杀敌的,出嫁了,娘也不能再时时管着你,但有一条,你必须答应娘。”
苏棠儿望着苏夫人,问道,“答应娘什么?”
苏夫人就道,“不能比现在胖。”
敞开了吃,那纤弱柳腰还怎么保持啊,五大三粗的,哪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苏棠儿没有犹豫,很爽快的就应了。
刚答应完呢,外面就有丫鬟来禀告了,说是有大家闺秀要给她送添妆。
苏棠儿脸红的跟猴屁股有一比了,她们消息也太灵活了吧,她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
云麾将军府,忙着筹备喜宴,忙的是脚不沾地,苏棠儿是收添妆收到手软。
相比较她,逸郡王就清闲多了。
屁股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借着这个理由,楚北让他回献王府,他都可以不回去。
“等成亲那日,我再回去也不迟。”
明郡王看着他,嘴角微微抽,“你挑中云麾将军府苏三姑娘,真的只是因为她能吃?”
“还有力气大,”逸郡王补充道。
要只是能吃的话,他还不如养头母猪呢。
能吃,力气大,还是女的,整个京都就这么一个了,况且她心地还挺善良,就更难得了。
明郡王扶额,“女孩家,要那么大力气做什么?”
逸郡王笑了,笑得眸底闪亮,透着一抹坏笑,明郡王有些头皮发麻,这笑容他太熟悉了,他每次要算计人,就会这样笑啊。
“将来你就懂了。”
等着被我儿子女儿当小鸡仔拎吧。
逸郡王越想越得瑟,觉得自己选择没有错。
两天,一眨眼就过去了。
这一天,逸郡王早早的就被卫驰喊醒,送回献王府。
回府之后,换上新郎礼服,就骑马去云麾将军府迎亲了。
各种热闹,就不多说了。
亏得用好药养了几天,逸郡王屁股好的七七八八了,不然在马背上一连坐几个时辰,也够他受的了。
绕城一圈后,方才回献王府。
射花轿,迈火盆,跨马鞍,然后拜天地。
一切都按部就班,井然有序,再就是入洞房了。
苏棠儿顶着凤冠安静的等他回来,逸郡王则被人拉去喝酒了,他狐朋狗友多,新婚之喜,怎么可能让他早早的就入洞房。
一通灌酒,逸郡王有些醉了,老王爷心急抱孙子,眼睛瞥过来,那些狐朋狗友方才罢手。
逸郡王带着一身酒气被送回新房。
什么规矩的,且不说了,逸郡王也不是那样守规矩的人啊,一把掀开了苏棠儿的盖头。
他还没看清楚苏棠儿,苏棠儿先惊呼了,“是你!”
逸郡王打着酒嗝了,“没错,就是我!”
扑面而来的酒气,熏的苏棠儿脸大红,想到她在大街上和逸郡王比赛吃包子,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还奇怪呢,她又不认得逸郡王,甚至没说过话,他怎么就要娶她了,她甚至猜他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
她望着逸郡王,有些忐忑道,“你是因为吃包子比赛赢了我,才娶的吗?”
逸郡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苏棠儿就道,“那一天,我是吃饱了才出门的,一路吃到西街,不然我才不会输给你。”
逸郡王,“……。”
一个激灵袭来,逸郡王的酒瞬间就清醒了。
他睁大眼睛看着苏棠儿,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
逸郡王一脸你不可能这么能吃的表情。
看着逸郡王那不可思议的模样,苏棠儿嘴忍不住上扬,有些得意道,“你比不过我,以后你都要听我的,男子汉大丈夫,你可要说话算话。”
脖子昂着,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
逸郡王,“……。”
他哆嗦了下身子,几乎瞬间就转了身,还没打开门就喊了,“祖父,我不娶了!我要退亲!我之前说的都是闹着玩的,祖父啊啊啊……。”
门被反锁了。
逸郡王喊得很大声,声音穿透力很强,隔得好远的,吵闹不休的宴席都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虽然这桩亲事是有些滑稽,出人意料,可才刚拜堂啊,而且逸郡王从头到尾都一脸的意气风发,没有丝毫的强逼之意,他们都觉得苏三姑娘有福气,有本事能驯服逸郡王这个大纨绔,结果现在就又说不娶了,这是要闹哪样啊?
大家望着献老王爷了。
献老王爷面不改色,微微笑道,“黄毛小儿,初入洞房,有些矜持是难免的,大家不必在意。”
众人喷酒。(。)
第四百二十章 阴影()
在兴国公和安郡王谋逆失败的阴影中,逸郡王欢喜热闹的,以雷霆之势,迎娶了云麾将军府上的苏三姑娘。≥頂≥点≥小≥说,
至于逸郡王为什么挑中了苏三姑娘,旁人不得而知,所以越发好奇。
尤其在洞房之时,逸郡王还高呼要退亲,就更叫人匪夷所思了。
不过,已经拜过天地了,既成夫妻,就算再百般不愿,逸郡王也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宴席上,不少人听到逸郡王那后悔而无助的呼喊和呐喊,不少大臣心底暗爽。
有逸郡王的悲惨呼唤下酒,宴会上,觥筹交错,一个个吃的红光满面。
这一天,京都是热闹的。
可是第二天,京都就开始蒙上一层阴影了。
献老王爷喝了孙媳妇敬的茶,就带着亲卫兵离京了。
兴国公谋逆逃亡边关在前,献老王爷匆匆忙给逸郡王成亲,火速离京在后,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献王府怎么会如此急慌急乱的行事?
怕是要打仗了啊。
随着献老王爷的离开,一个个人心惶惶。
而且,这样的惶恐不安很明显。
京都各大粮铺的粮食涨价了。
献老王爷离京的那一天,到傍晚时分,粮价涨了一成。
第二天,各大粮铺开张不到一个时辰,又涨了两成。
粮食越涨价,买粮食的人就越多,唯恐它还会继续涨,到时候买的更少。
买的人越多,粮食就越涨价。
这就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再加上有趁机发国难财的,晾准了战争爆发,粮价会翻番,战争越残酷,打的越久,粮价就越高,就是翻两番三番,甚至是十番都有可能,这会儿粮价还便宜,手中又有银子,还不赶紧的买入,回头再卖掉,能可劲的赚一笔。
繁华大道上,一驾奢华马车停在那里,绣着暗纹的车帘子被一只纤弱无骨的手撩起来。
看着前面拥堵的街道,若瑶郡主一双眼睛东张西望,透着些迷茫和好奇,问卫驰道,“前面出什么事了?”
卫驰坐在车辕上,听到若瑶郡主问话,他嘴角微微抽。
真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亲王府郡主,街上抢粮都抢成这样了,她都不知道,便解释了两句。
卫驰赶马车,清韵自然在了。
宁王妃希望若瑶郡主进宫看望太后,若瑶郡主纠结了好几天,这才答应。
只是不巧,琳琅郡主身子不适,没法陪她,她就来找清韵了,正好清韵也有好几天没有进宫给太后和皇后请安,就陪她一起。
若瑶郡主是欢呼雀跃,高兴的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有清韵在,哪怕太后不是她亲祖母,她也乐意进宫的,尤其她还怀着身孕,宁王妃根本就不许她跟清韵提这事,她怀了身孕只敢在屋子里,甚至是在床上待着,以己度人,也觉得清韵还是待在王府里安全些,尤其她和若瑶郡主出门,还遇到马车出事过。
可是若瑶郡主嘴快啊,宁王妃刚吩咐的话,她转过脸就给忘记了。
清韵要进宫,楚北不反对,但派了八个暗卫,外加卫驰九个,把马车前后左右都给围了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大牢笼。
虽然清韵觉得没有这样的必要,两三个暗卫足够了,可她要不答应,楚北就不许她进宫。
她除了妥协,也没别的法子了。
这会儿掀开车帘,入眼就看到马车前两个骑在马背上的黑衣暗卫,他们背脊挺得直直的,纹丝不动,如果不是马儿不耐烦的甩着尾巴,她都要以为马车之所以停下,就是因为这两个大雕塑立在那里。
多看了会儿,清韵眉头就皱了,“要多久才能通行?”
卫驰站在一旁,道,“京都怕是还有不少铺子和这个一样,被人堵得水泄不通,巡城官兵不够用了,等他们来,估计还要一会儿,属下让人去开道。”
卫驰是看着清韵说的,见她没有反对,便让暗卫去开道了。
一般情况下,清韵不赞同他们用王府特权,强行让百姓让道。
但买粮食除外,她并不希望看到人们哄抢粮食,抬高粮价。
宸王府的名头很管用,暗卫一亮出来,拥挤的街道,愣是挤出一条车道来。
不过,这一段过去了,没一会儿,又堵上了。
衣食住行,这吃是最重要的。
一条街上,粮食铺少说也有四五家,就这样走走停停,寻常一刻钟的路,愣是多走了一倍的时间。
若瑶郡主掀着车帘望着窗外,她望着清韵道,“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打仗需要很长时间,以后京都都会这样吗?”
清韵轻轻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若瑶郡主轻吐了下舌头,清韵比她大不了多少,她没见过,清韵自然也没见过啊,她怎么净是问下傻话啊。
看着巍峨的宫门,若瑶郡主心思就转开了。
一会儿,见了太后,她要说什么话啊,要不要提父王呢,可是提了父王,她又能跟太后说什么呢?
要是寻常时候,她只要请安就行了,可是她是来讨太后欢心的,她要主动说话啊。
可她和太后又不熟,也不知道太后喜欢什么啊。
若瑶郡主还没想好和太后聊什么,马车就停下了。
只是她想的入神,清韵喊她下车,她还愣了一下,“这么快就到了?”
清韵知道她在走神,她当不知道,笑问道,“方才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
若瑶郡主望着清韵,有些不好意思道,“清韵姐姐,一会儿我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可要拦着我点儿。”
清韵失笑道,“你不必太紧张,没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真,真的吗?”若瑶郡主双眼闪亮,透着一抹欣喜。
母妃就是担心她在太后面前说错话啊,她想知道什么不能说,母妃又摇头说不知道,让她看太后脸色说话。
她哪里懂看人脸色啊。
也正是因为怕说错话,她才不想来,想着清韵说她可以随便说话,她自然高兴了。
清韵笑着点头。
她说什么,若瑶郡主都相信,这不之前的担忧和纠结一扫而空了。
等丫鬟扶着清韵下了马车之后,她也下来了。
有公公在前面带路,两人朝永宁宫走去。
两人刚走到永宁宫,就瞧见丫鬟领着一位太医过来。
那太医身上穿的衣裳还有些眼熟,和一般的太医不同,像是赵院使穿的。
莫非这位就是新上任还没有两天的王院使?
看到清韵,王院使赶紧上前,恭敬的给她和若瑶郡主请安。
他能接任院使一职,还多亏了宸王妃呢。
赵院使明知道宁太妃进宫之前就怀了身孕,隐瞒不报,就是助纣为虐。
虽然最后,他将所有知道的,都和盘托出了,在兴国公逼皇上禅位一事上,功不可没,再加上清韵许诺他,会饶他一命。
逼宫一事后,皇上重新召见了他,询问当年的事,然后罚了他三十大板,官降两级,罚俸三年。
这样的惩罚对赵院使来说,已经不算是惩罚了。
请了安后,王院使就望着领路公公了,他虽然是院使大人,可论起医术,宸王妃甩他好几条街,有她在,哪里需要他给太后看病啊,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而且,宫里头治病和宫外不一样,万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有时候用药会下意识的轻一些……这在宸王妃看来,估计就是庸医了啊。
那是会影响仕途啊。
王院使心中百转千回,他不想当着清韵的面给太后看病,但又想凑在一旁,看看清韵是怎么给太后看诊的,好从旁偷师。
清韵不知道王院使在想什么,若瑶郡主拉着她迈步走了。
虽然清韵医术不错,给人看病也不费什么事,可给宫里头人看病又不是她的义务,那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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