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清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切可能都与这座泉境山有关,这里面绝对有个惊天的秘密!”大头从裤裆里掏出那半盒巧克力,拿出几片送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
我拒绝了他递给我的巧克力,作出恶心不已的表情,心里放松起来。
这家伙心真大,一副天塌下来我该怎么过依然怎么过的样子,让我也受了传染,从发现走不出山就一直萦绕在心间的恐惧消散大半。
“我发现你真他娘适合在国非局这样的特殊部门。”我感叹一句,“啊?”大头疑问一声,不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
这时,水里有了动静,哗啦一片水声,一人从水中爬了出来,肩膀还绑着布条,脸上长长的一条刀疤,正是陈天。
他站到岸边,看了我和大头一样,将肩膀上的布条扯了下来,露出一大块血红的疤痕,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竟然已经结疤了,这恢复的速度让我非常惊奇。
“走吧!”大头和我都没问他这么晚才上来的原因,大头对他点点头,先往前走去。
陈天对我笑了一下,走了几步,突然弯腰抱着头,额头青筋炸起,表情变得非常痛苦,我看着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他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睛、鼻子、耳朵、嘴全流出细细血液,这就是七孔流血吧,我第一次亲眼看见有人在我的面前突然七孔流血,还非常自然地朝我笑了一下。
笑容的恐怖难以形容,我压根不敢看他,飞速往前跑去。
我将陈天忽然七孔流血跟大头一说,大头只是淡淡地看了陈天一眼,对我使了个眼色,就继续往前走。
我走得十分压抑,总偷看陈天,生怕他突然发疯攻击我和大头,不过几百米处竟然有一条向上的楼梯,这让我们很惊喜,上面很可能是通往地面的出口。
大头看了看前面空旷的通道,对我和陈天道:“我们走楼梯吧。”
我表示赞成,陈天没有发表意见,他自从七孔流血后就很少说话,沉默地像个哑巴。
刚进入楼梯口,我的脑袋好像被针刺了一下,有点疼,最近老是突然头疼,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风了。
“有为,走了!”大头回头对我叫了声。
“这就来!”拍了拍额头,我暗叹一声,就是因为很少去医院,出现这种症状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有命回去,我一定要做一个全身体检,而且每年两次。
爬到了两层楼梯,没有上一楼的进口,只有陈旧甚至墙皮有些腐烂的墙壁,我们又爬了两层,周围依然是墙。
我开始怀疑这条楼梯有没有出口,继续往上爬了五层,果然跟我猜的一样,大头表情变了,他忽然叫道:“不好!”反身向下跑去。
陈天一直低着头,只是跟着我们,我可不敢一个人跟他呆在一起,见大头往楼下跑,暗骂他怎么抽风似地把我抛下来,也朝楼下奔去。
身后噔噔噔的脚步声简直是从后脑勺传出来的,我头皮有些麻,陈天跑地这么快却一直紧跟在我的背后,他想干嘛?
越跑越快,没有看脚下的路,我的右脚踏空,一不小心栽了下去,幸好及时抓住了栏杆,我听见身后陈天的脚步声慢了下来,向我靠近,我心中发怵,不等站起来就连滚带爬地往下跑。
下了九层,我看见大头扶着栏杆站着,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边,问道:“你怎么不出”
我望向本是我们进来的通道方向忽然静了下来,那里已经变成一模一样的陈旧石墙,而前面一层一层的梯阶延伸而下,好像通向未知的深渊
第二十三章 巨蟒()
“这他娘又是那什么阵法?”我呆呆看着脚下的楼梯好一会,问大头。
大头脸色铁青,不发一语,转身往上,正好与陈天对上,他一把按住陈天脖子,把他按到墙上。
“说,怎么出去?”
陈天头撞了一下,发出呻吟,他淡淡地说:“我不知道。”
大头一拳打在他头部右侧,冷冷道:“你身上有伤,不是我的对手,告诉我怎么出去,我放过你。”
陈天的头发披散着,低着头好一会儿,突然呵呵笑了一声:“姜单柏,你永远都不信我,我就是因为你才离开国非局,失去了我最爱的工作。”
他语气阴沉无比,伸出一只手,一点一点地拨开大头按他的手臂。
“现在为了你们的任务我他妈队伍死伤惨重,女人也没了,你说放过我?哈哈哈”
他脸色的刀疤因为充血如一只长虫一般,异常狰狞。
动作,说话口气跟之前完全不同,我心中一紧,这又是什么情况?
大头诧异地看着陈天,“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们啊!”陈天摸了摸肩膀上的疤痕,冷不丁一脚踹在大头小腹,把大头踹倒在梯阶,不断往下翻滚。
“大头!”我在下面连忙接住他,大头捂住腹部,抬头望向陈天。
“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等出去了我奉陪到底。”他说着还对我直打眼色。
“呵,我能不了解你么,出去只怕只会躲在暗地里使阴招,不然被罚禁闭的人为什么总是你?”陈天走下来,俯视着我们,冷笑道。
“你他娘还敢提这事!那次如果不是你,我会被罚禁闭?”大头眼睛红了,“如果我也在,程鹏就不会死!”
“呵呵,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厉害了,当时的场面就算再来十个你也不够看。”陈天在我和大头上面一节台阶站住了,不屑说道,但声音小了许多。
“看你大爷!有为!”大头大喊一声,双手抱住陈天的一只腿,我抱住了另一只,往后一带,陈天措不及防下被掀翻,头磕在台阶上,血流了出来。
“他昏过去了!”我赶紧在他的鼻下探了探,还好呼吸均匀,他的头必须包扎止血,可我们三人都只穿着裤衩,拿什么包扎呢。
就在我的手伸向陈天裤衩的时候,楼梯下忽然传出不明脚步声。
“咚,咚,咚”
响声慢慢变大,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上来了。
我站起来,和大头一起靠在栏杆往下看。
透过楼梯间的缝隙我看到一个巨大的阴影伴随着咚咚的响声上移,我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息声,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们往上跑!”大头急促道,正要向上跑去,被我一把拉住,“我们跑了,他怎么办?”
大头看着地上昏迷的陈天,表情复杂,“我来背他吧。”
我帮他把陈天放在背上,他背起来就走,我刚迈出脚,头又痛了起来,后面怪物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一手揉着头,强忍着往上爬去。
上了一层楼梯,头晕起来,不知是不是要昏过去,眼前开始模糊,除了前面吭哧吭哧的大头其他所有事物都变得不规则起来。
说晕不晕,又勉强上了一层,我突然瞥见旁边墙上开了一个普通的门一般大的出口。
我晃了晃头,这难道是我的错觉?又看了几遍的确出现了之前没有的出口,后面的声音也小了,我顿时心中一喜。见大头还********往上爬,张口想把他喊下来:“大头,你过来看,这大头!小心陈天!”
我看见后脑勺沾满血迹的陈天竟然醒了过来,双手摸向大头的后颈,感到不好,大声喊了出来。
大头手一松,抓住陈天的双手,把他往地上一摔,朝我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去。”
“难道大头没有看见吗?”我就站在出口的旁边,大头竟然视若无睹,这什么情况?
后面声音又大了起来,我看到大头的表情见了鬼似的猛地一变,往我扑了过来。
我被他扑倒在地,嘭的一声,刚才所站的地方好像被巨力砸了一下,地面都震了一震。
“左边,在左边。”我指着近在咫尺的出口,对大头说道,可是大头仿佛根本看不见,拉着我就是一滚,躲过了一道劲风。
我听到大头闷哼一声,心道不好,他中招了!
我趴在地上,看见一道巨大的阴影挡住了出口,一条粗如水缸的巨蟒吐着红绸般的信子瞪着我们,却不急于攻击,犹如猎人在审视着猎物一样。
而楼梯下面的踩踏声如雷一般,每隔一秒地面就是一颤,我的心也跟着一抖,这他妈得是多大的怪物啊!
大头身上的汗滴到我的脸上,我发现他的胳膊竟然在发抖,是伤到了胳膊吗?
“你妹的!出口在那边!我们可以出去了!”我大吼道,头又是一疼,那巨大的阴影也模糊起来,露出敞亮的小门。
“什么出口?”大头站了起来,对我说:“你快走,我先挡住它。”
这家伙真的看不见!我抱头忍着剧痛,发现那巨蟒蛇身猛地抽搐起来,身体忽大忽小不规则扭动,如同哈哈镜里面的景象一样,而地面的踩踏声忽然加快,一道尖细的吼声从楼下发出,好像非常着急。
这巨蟒给我一种不真实感,我敢肯定它不是被研究出来的,但它却又如此真实,我看着它心中有些莫名的心悸。
“这是,操,这是死亡迷雾,出口出现了,我们快走!”大头声音又惊又怒,一把拽着我冲向出口。
绕过巨蟒时,它一副要扑来的样子,却受制于突然变细小的下半身,直接摔在了地上。
“吼!!!”尖细的吼声又响,非常的急不可耐,我听得心中一抽,同时大头大叫一声:“跳!”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往前一跃,往出口外面栽了过去。
仿佛能刺穿云霄的尖叫声持续到我越过出口才慢慢消失,我和大头对视一眼,眼中仍然心有余悸。
第二十四章 风衣怪人()
“操,这死亡迷雾我记得没这么厉害啊!”大头吸了口气,甩了甩胳膊,“刚才差点绝望了,我真以为要死了。”
我躺在地上,摸着心脏部位,心跳仍然在剧烈跳动,浑身发热,倒是头部出了一层汗,不再疼了。
“大头,我们忘了陈天还在里面!”我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大头说:“他不会”
“不知道,”大头表情变幻,最终叹息一声,“不管怎么样,这次是我们一组对不起他。”
我想起陈天怪异的笑,觉得放松了很多,知道这样虽然不对,但没有陈天在一旁,那股隐隐的不安消散了不少。
“我说有为,你怎么发现出口就在你旁边的?”大头揉着胳膊,好像十分想不通的样子,“巨蟒变成那副橡皮泥似的鬼样的时候,我才看见出口,你好像早就看见了。”
我撑起上半身,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我怀疑这跟我的头疼有关系,我就是头疼的时候发现出口的。”
“哦?”大头听我这么说,伸手摸向我的头,我把他的手甩开:“你干嘛?”
“我来帮你看看,”他捏着下巴,打量着我的脑袋:“死亡迷雾是通过攻击神经致幻,比如视觉神经、听觉神经、嗅觉神经等,我怀疑你头疼就是这些神经自发抵抗导致的副作用。”
他摆出相信我准没错的专家模样装腔作势,听得我将信将疑:“你确定?”
“那当然,如果你想确切了解,我们国非局还有专门的研究机构”
他的眼睛放光,好像科学家看见小白鼠中有个异类那么兴奋,我被他盯得十分不舒服,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你想得美!”
“我说,咱们可以商量商量,其实脑部神经研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
我当然不会答应他,心想回头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吃点药就差不多了。脑部神经研究,呵呵,傻子才会去。
环顾四周,这里跟刚才的通道一样,但光线充足,前面一百米有个玻璃门。我很奇怪这种不搭的装修风格,拍拍屁股站起来,朝那玻璃门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说:“大头,这都多久了还没看见田野和罗娜娜,我们是不是被陈天骗了?”
虽然因为抛下陈天有种负罪感,但我对他却莫名地不信任。
说到自己的组员,大头骂骂咧咧起来,“陈天这老几看着就不正常,真是日了狗了才会相信他。”
我鄙视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他,你只是担心田野和罗娜娜才乱了方寸!”
大头惊奇道:“没想到你这么懂我,哈哈,有为,你真是我的好基友!”
“去你大爷的基友,我是直的!”我怒骂道。
“嘿嘿,是吗,弟妹是谁,回头让我见见!”刚脱离危险,大头又开始没心没肺地不正经了。
我不再回答,却想起了叶晴雨,脑中萦绕着与她接触的一切,温莹如玉的俏脸,清雅脱俗的气质,认真、害羞、冷然各种动人的表情,不由得让我胡思乱想起来。
是因为她还活着的原因吗?自从推测出叶晴雨可能没死,我的心里就有些雀跃,如果她是假死,那么她一定来过这里,甚至现在就可能在这座山里。
我压抑住心中纷乱的情绪,站在玻璃门外,推了推,没有推开。
光线射入里面,空无一物,空间狭小,门顶有一显示屏,却一片黑色。
“这像一架电梯啊,我们刚才不应该走楼梯的。”大头后悔道。
这玻璃门没有锁,两边也没有开关,我奇怪起来,这难道是扇感应门,可站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它打开。
仔细观察,门左侧有一个巴掌大小的透明玻璃,像是用来检测掌纹的屏幕,我把手按了上去,却什么都不显示。
“断电了?”大头试了试他的掌纹也没用,一拳砸了过去,玻璃门纹丝不动,他让我离远点,然后往后退了几步,直接用身体撞了过去。
“嘭!”玻璃门仍旧巍然不动,晃都不晃一下,看上去坚实无比。
“嘶”大头倒抽一口气,“疼死我了,这玻璃硬的跟合金似的,看来没办法进去了。”
“我们去里面看看吧。”我失望道。
再往前我本以为深邃的通道却很快就到了尽头,一扇已经凹进去的门横在面前,好像被什么东西撞破,歪歪扭扭,门上布满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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