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狂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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嗔狂恋人-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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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容有些无奈。

    好吧,在很久之前,他在解释给她听什么是喜欢的时候,的确说过。

    纪容无法回答,带着她上车。

    她忽然提议:“我们可以去看电影吗?”

    纪容看了一下时间,答应:“好。”

    看的是七点钟的电影,片名叫《风筝一样的爱》,是一部烂俗的爱情片。放到中场,很多人都昏昏欲睡,云舒却看得津津有味,看到不懂的地方就悄悄问纪容,纪容小声解释给她听。

    看完电影,很晚才到家,临睡前,云舒站在卧室门口对纪容说:“今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纪容含笑问她:“都学到了什么?”

    “风止于秋水,我止于你。”

    这是晚上看的电影里的一句台词,此时从云舒嘴里说出来,纪容不禁为之触动。虽然他知道,云舒可能并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他张了张口,最终却没有说出其他的话,只是说:“快进去吧。”

    他看着云舒进屋,才进了自己的房间,走到阳台,拿起桌上的书,握在手里,良久未动。

    纪容的睡眠一向浅,睡到半夜,忽然清醒过来,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应该让云舒少看一些电影电视?毕竟影视剧里的价值观,与现实还是有差距的。

    静静想了半天。纪容忽然叹息了一声。

    如今他竟然像担心孩子一样,担心起她的教育问题了。

    他闭上眼睛,试图进入睡眠,却听到隔壁传出脆响声。纪容连忙起身下床,推开门的一刹那,他看到黑暗中,云舒蹲在地上,小白趴在床尾。他连忙开了灯。听到云舒唤他:“教授。”

    “怎么了?”

    “我把喝水的杯子打碎了。”

    地上是零星的玻璃渣子,云舒伸手去捡,他连忙道:“别动,我来。”走过去接过云舒手上的碎片,又细心地将地上的玻璃渣拾起来。

    “我梦到您了。”云舒忽然说了一句。

    纪容微微走神,玻璃在手指上轻轻划了一个口子,他自己还没有察觉,云舒却啊了一声,握住他的手指,放在口中拿舌头舔了一下。

    作为一名医生,他当然知道唾液有抗菌消炎甚至防癌的作用,可是此时此刻,指尖的柔软触感,像是电流一样流转他的全身,让他觉得异样。

    “小伤口,这样就可以了,不用包扎。”云舒握着他的手仔细看了看。

第八十一章 爱的陪伴() 
纪容问他:“你刚才说梦到我什么了?”

    “梦到您带我去欧洲,徐珂说她明年要去欧洲结婚,我也很想去看看。”

    “我答应你,有机会就带你去。”

    云舒点头。

    纪容把碎片包在纸里,起身说:“去睡吧,我帮你关灯。”

    云舒听话地躺回床上,纪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看,关了灯,把门轻轻合上。站在门口竟是睡意全无,停了片刻,独自去了地下实验室。

    温南的化疗已经进了到了第八轮。因为他的年龄小,王奎每次给他扎针都特别小心,提醒他:“这个药水会有点痛。”

    温南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他知道这种药水会痛,看到王奎进来,就已经眼泪汪汪了,却带着哭腔说:“我不怕,我要治好病,永远陪着妈妈。”

    王奎把针扎进去,开始注射,温南默默地抹眼泪。

    他的头发越掉越多,有时候他会忍不住问林熙:“妈妈,为什么我总是生病?”

    每每如此,林熙总是泣不成声。后来温南再也不问了,即便是疼痛,也总是忍着,默默地擦眼泪,不轻易叫出声。

    王奎看他这样懂事,心里也不好受,安慰他:“你妈妈不在,如果想哭就哭出来。”

    他摇头:“我怕我哭了,下次就忍不住。”

    王奎身为一个大男人,听了这样的话都差点落泪。

    他的另一个病人,梁岑的太太前两天也动了手术,预后良好。梁岑服了靶向药之后恢复的很快,几乎和正常人无异。但是王奎知道,一旦产生耐药性,他的病情会更加汹涌。只是,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如果不用靶向药,他连这个夏天都撑不过去,每天都会处于病痛之中,虽然这种折磨早晚会来。

    但是梁岑却好像不在意,看到他妻子恢复的越来越好,每天都乐呵呵地在一旁伺候,见谁都是一张笑脸。

    天色刚刚暗下来,而沈蔷已经在走廊转角站了很久,直到看见林熙拿着什么东西出来,下楼去,她才从拐角走出来,进入病房。

    温南已经睡着了,即使在睡梦里,小脸也皱皱的。

    沈蔷站在床边静静看了一会儿。

    初见时可爱圆润的小男孩已经瘦了许多。

    那个曾经留着口水,天真地说要娶她的小男孩,如今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形。白嫩的小脸也显得蜡黄没有生气。

    她默然站了片刻,直到门口传来一个低沉不悦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林熙手里拿着一盒牛奶,看到沈蔷站在病房里,连忙走到温南身边,充满防备地看着她。

    “我只是过来看看他,既然你回来了,我先走了。”沈蔷淡然地说。

    “以后别出现在温南面前。”林熙在她身后说。

    沈蔷略微停顿了一下身形,出门离开。

    虽然林熙尽量压低声音,但温南还是醒了,他看着沈蔷的背影问林熙:“妈妈,你为什么不喜欢那个姐姐?是因为爸爸喜欢她吗?”

    林熙看着消瘦的儿子,心情沉重:“因为她和另一个妈妈不喜欢的人,很像。”

    温南似懂非懂:“妈妈为什么不喜欢那个人呢?”

    “如果没有她,你就不会变成这样,你应该还是健健康康的。”林熙看着温南,在她的眼里,她的亲生儿子和眼前的类人机早已经融为一人,她自己无法分清,也不愿去区分。

    温南眨了眨眼睛,伸出小手去握林熙的手,童音稚嫩:“妈妈,我原谅那个人,你也不要讨厌她了,那样你会不开心。”

    林熙眼眶发热,她忽然明白过来,恨别人,也是在惩罚自己。如果自己当年能够放下,就不会去制造一个温南,他就不用承受现在的痛苦。相比于这些年的温情和陪伴,她更不忍心看他被病痛折磨。

    如果可以选择,她一定不会让他来到这个世界。失去儿子的痛苦,面对人生的绝望,她都可以一个人去承受。

    她俯身拥住温南:“妈妈答应你,以后都会开开心心。你闭上眼睛睡一觉,妈妈陪在你身边。”

    温南往林熙怀里钻了钻,低声说:“妈妈,我真的很想永远陪着你,可是有时候真的好痛,就希望自己睡着了不要醒来,但是又担心真的醒不过来,再也看不到你。”

    林熙心酸的难以自制,他还是只是一个五岁的儿童,本应该同她哭闹,也许她还会好受一点。可是,这样懂事的温南,让她深深地感动,愧疚,自责。

    她悄悄摸了一下眼睛,低声说:“别怕,想睡的时候就睡。就算醒不过来也没有关系,只是不能用眼睛看见妈妈,但妈妈还是在你身边,你可以感受到。记在心里的人和爱,不会因为黑暗而消失,会永远陪着你。”

    “真的吗?”温南抬起头,暗淡无华的脸上泛起了光彩。

    “当然是真的,妈妈不会骗你。”

    温南露出一个安心的笑,握了握林熙的手,放心地闭上眼睛。

    莫凡从欧洲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云舒,打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后来直接打到医院,纪容接的电话。

    “纪教授,云舒在吗?”

    纪容听出是莫凡的声音,看了一眼正在看资料的云舒,问:“找她什么事?”

    “男人和女人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约会。”莫凡带了几分不羁和炫耀。

    “恐怕她没有时间。”纪容回了一句,挂电话。

    莫凡在电话那头叫:“那得云舒说了算,让她接电话——”电话里响起嘟嘟的忙音。

    莫凡懊恼:早知道惹不起就收敛一点了。现在好了,纪容估计都不会让她出门。

    他挠了挠头,心思转的飞快。

    要不然给纪教授介绍个对象?这样他就没时间管着云舒了,说不定还嫌云舒碍事儿。

    可是,纪教授这种洁身自好的人能上钩吗?

    莫凡把腿架到桌子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忽然一拍大腿,有了答案:好歹他也是个成功商人,这问题还要想,当然会上钩,只要肯下本。

    说干就干,立刻叫来周助理,对他一阵嘀咕。

第八十二章 祭拜() 
一个月后的一天,纪容正在实验室里忙,张悦从外面进来:“纪教授外面有人找你。”

    纪容放下手边的工作,走到外面就看到一张记忆深处的脸。

    “云清?”他低声喃喃。

    “纪教授您好。”对面女子朝他灿然一笑。

    “你不是云清,云清不会这么叫我。”纪容平淡而又落寞地说了一句,折身回实验室。

    “哎,纪教授,您别走啊……”方知秋没想到纪容会跟她一个照面,话都没说一句,转身就走。她气馁地跺了跺脚。

    莫凡还在家里等着好消息,他兴致极好,歪着沙发上嘴里哼着歌。周助理找了一个月,才找到一个像云清的人,纪教授那么保守长情,就不信他不上钩。

    莫凡没等多久,方知秋就回来了,看面色好像不太开心。

    “怎么这个表情?没打动纪教授?没关系,这不是才第一吗?只要他记住你就可以了,他应该对你很好奇很感兴趣吧?有没有跟你约下次什么时候见?”莫凡毫无形象地歪坐在沙发上,信心满满地模样。

    “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方知秋嘟哝。

    “哪句?”莫凡好奇地坐直身子。

    “你不是云清,云清不会这么叫我。”方知秋复述了纪容的原话。

    “你叫他什么了。”

    “纪教授。”

    “你笨啊,当然要直呼其名啊。你这智商,真是硬伤。”莫凡恨铁不成钢,无奈道,“让周助理再给你培训培训,过两天再去。”

    她有些不情愿,可谁让她收了钱呢。

    突击培训了两天之后,再去找纪容,方知秋摆出练了无数遍的招牌笑容:“你好,纪,纪……纪教授。”

    好吧,她还是没勇气叫出名字。她只是一个小城镇的没读过几年书的超市员工,跟这样一个大人物讲话,怎么敢直呼大名。

    “我认识你,你前两天来过。”纪容淡淡道。这一次到没有转身走。

    这样的回答,让方知秋不知道如何接话,整个人就有些紧张起来,脑门差点冒汗。她也承认自己的智商是硬伤,她挖空心思地去回忆这两天培训的内容,没等她想出来,就听到纪教授道:“仔细看一看,你和云清并不怎么像,云清比你高一点,比你瘦,眼睛也不一样。”

    方知秋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脱口说:“是莫先生叫我来的,他说只要能让您喜欢我,他就再给我一百万。”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妥。

    纪容只是笑了笑:“你回去告诉他,我很喜欢你的质朴,然后你就回家去吧。”

    方知秋将原话转达给了莫凡,莫凡扶额,指着她的面道:“你真是笨的可以。”吩咐周助理,“给她钱,送她走。”

    想了一想,打电话给纪容:“纪教授,看来你对我的一片心意不是很满意啊。”

    “如果你明白,生命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被替代。你就不会做这样的事。”纪容平淡地说。

    莫凡短暂沉默后,语气也变得认真:“纪教授说的有道理,那么对您来说,云舒是云清的替代吗?”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纪容答。

    “那就给她自由,她有权利见任何人,做任何事,而不是要经过你的同意。”

    “等她对社会有一个比较全面的认知,树立起正确的是非观,能够很好的保护自己,我会给她绝对的自由。”纪容平静道。

    “她又不是小孩子!”

    “在我心里,她永远都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

    “难道纪教授就那么不信任我吗?”莫凡再一次问出这句话。

    他始终想不明白,他哪里让纪容觉得自己不可靠。这么多年,他还没有对一个女人那么上心过。

    纪容道:“我听说你曾经按照云舒的模样,定制过一位类人机。你要是真的尊重类人机,就不会做这样的事。”

    莫凡没想到纪容连这件事都知道,看来他是真的好好调查过自己。

    他顿了顿,回答:“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没有把类人机放在眼里,但自从我认识云舒之后,对类人机有了新的认识,就完全改变了最初的想法。我对云舒是真心的。”

    纪容淡淡道:“我还是坚持原来的看法,你和云舒交朋友可以,但不适合进一步交往。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听到忙音,莫凡烦躁地丢了电话,心里郁闷之极。

    这个纪容也太难搞了!也怪自己,看上谁不好,看上他的类人机!偏偏还就得罪不起!活了三十多年,就没这么窝囊过!

    每个月月中的那一天,纪容都会在下班之后去一趟社区公墓。这一天是云清的去世的日子。

    天飘着蒙蒙细雨,墓地空旷而又阴冷。纪容撑着黑伞,大半个都在云舒的头顶上,肃立于石碑前,默默站了许久,对云舒道:“你拿着伞。”

    云舒接过雨伞。纪容在湿润的石板上跪下,郑重拜了三拜,平静道:“你不用担心我,我还是像以前一样,白天在医院,晚上回家,对我来说也不觉得枯燥。如果有来生的话,你就找个好人家,不必留恋过往。”他抚了抚石碑,站起来,“下个月我再来看你。”

    天还是阴沉沉的,墓碑林立,湿润的石板延伸的仿佛没有尽头。云舒靠在纪容身边,忽然仰头问他:“如果我死了,您也会经常看我吗?”

    “不会,因为你会活的比我久。”

    “您怎么知道?”

    “因为我会让你活的好好的,至少在我有生之年。云清的事情已经让我追悔莫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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