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重生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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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重生日记-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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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冯相心里,你一定是他最重要的学生。”
    落日的余晖映在谢凉萤的脸上,衬得她看起来耀眼得发光。杨星泽一时竟看地有些发懵。
    谢凉萤朝他伸出手,“走吧。”
    两只手在夕阳下握在一起。
    溪水有些湍急,不过还好能小心地踩着光滑的石头上慢慢过去。
    离炊烟越来越近,两人的脚步也因为心情的放松而欢快了起来。
    冷不丁地,树上突然斜斜地射出一支冷箭来。杨星泽一个虎扑,把谢凉萤遮在底下。
    “谁!”
    熟悉的声音让谢凉萤满心雀跃,她抬起头去看,惊喜道:“双珏!”
    双珏手里拿着三股叉子,正指着他们。见是谢凉萤和杨星泽,不由一愣,“夫人……杨小公子,你们怎么会到这儿来。”
    谢凉萤把杨星泽从身上推开,从荷包里取出铃铛,递给双珏,“我在鬼林子看到了这个,想着你应该是在那附近。但一时不察从一个坑里头掉下来了。”
    双珏接过铃铛,在身上挂好,“夫人可有跌坏了?那儿可高了,可有哪里伤到了?”
    谢凉萤摇摇头,指着嗤牙咧嘴正揉着痛处的杨星泽,“小公子已经替我上了药了,并无大碍。”
    双珏这才放下了心,上前把谢凉萤扶起来,“我也是一时不察,从那儿掉下来的。不过阴差阳错,正好找到了老薛。”
    找到了?!谢凉萤眼睛一亮,“老薛人在哪里?”
    “他误入鬼林子之后被那里的猎户给发现了,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好些天,我身上并没有带多少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直躺着。那猎户不爱说话,轻易不许我把人带走。我费尽了口舌,他也不为所动。我只能在这儿陪着老薛。”双珏满面愁容,“在这鬼地方,我就是想给夫人和主子送个信都送不出去。”
    “我有带药!”谢凉萤像变戏法一样从身上各处取了药出来,“先给老薛把药上了,咱们再想法子从这里出去。”
    双珏摇摇头,“这里四面环山,如果要出去,怕是得翻山越岭。我一个人尚且不算什么,但背着老薛就不容易了。我在四周探过路,有些地方极是陡峭,我一个人尚且有些艰难,何况还要带着昏迷不醒的老薛。”
    可老薛再得不到医治,怕是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谢凉萤安慰道:“总会有法子的。”她眼珠一转,“不如我们等会儿先见见那个猎户?他既然愿意收留你们,应当不是什么坏人。”
    “他……很奇怪。”双珏领着他们朝屋里走,“他对老薛的态度总是时好时坏。我曾见过他坐在老薛的床边,手里拿着刀,似乎是想要杀了他,我就差冲进去了。可最后那人却没下得去手。每天他出去打猎回来,还是会采一些草药给老薛敷上。”
    谢凉萤听了若有所思。难道两人先前有什么纠葛?
    简陋的木屋中,老薛正躺在唯一的竹床上。谢凉萤几乎不敢坐上去,一碰那竹床,就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生怕会塌了。
    这是谢凉萤第一次见到老薛。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老人家,头发已经白了,但能从高大的身形上看得出他曾经的矫健。他的两颊微微凹陷,面上看着有些死气。
    不过从他衣着穿戴整齐上可以看出受到了不错的照料。
    屋外的响动声让谢凉萤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屋外的猎户从肩上把一头鹿甩在地上,一手提着胡乱扎成一捆的药材。
    谢凉萤打量着他,很寻常的猎户打扮,这就是那个救了老薛的人?
    猎户看了一眼谢凉萤和杨星泽两个陌生人,抿了抿嘴,一言不发地把药草塞进双珏的手里,从地上捡起鹿去了后头的溪边处理。
    浓郁的血腥气从后门弥漫到前面来,谢凉萤有些受不住地冲到树下干呕。
    双珏看不过去,把她带去上风处,“夫人好些了没?”
    谢凉萤虚弱地点点头,“我平时反应倒没那么大,今日大约是在是累了。”
    杨星泽腹中犹如打鼓,他摸了摸肚子,“咱们从昨夜起就没吃东西了。”
    双珏转身去厨房,从里头热了些饭菜,“夫人和公子暂且讲究些,这里不比府里头,没有太好的东西。”
    “有的吃就不错了。”杨星泽大口大口地把剩饭剩菜吃了个精光。
    猎户把处理好的鹿肉放在厨房,出来朝双珏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去做饭。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杨星泽和谢凉萤,终于开口道:“我不会让你们把他带走的。”
    也许是因为常年没有人和他说话,所以声音有些沙哑,发音也有些怪,但还是能听得懂。
    谢凉萤不解,“不管你与老薛过去有什么纠葛,现在他都快要死了,难道你就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我们早日将他带出去医治,到时候有什么话大家都说开,不是挺好吗?”
    猎户沉默了一会儿,“反正我不准他离开这里。”说完转身进了屋子,不久后又听到了捣药的声音,大概是要替老薛换药。
    谢凉萤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急,越急越容易出事儿。老薛会武艺,身子骨纵强健,这样迟迟得不到好的医治早晚撑不下去。这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人命大过天啊。
    山外的别庄,和安和薛简都快疯了。
    昨日两匹马自己跑回来的时候,和安就察觉出不对来。派了人去周围想把杨星泽找回来,但直到天黑还没发现他的踪迹。后来大宫女向她禀报,谢凉萤也不见的时候,和安不由大骂:“这个小畜|生!整日不学好,尽拉着人陪他胡闹!”
    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急得很。一晚上没睡,嘴上一圈起了又红又亮的大燎泡。
    得了信的薛简在第二日一早就等在城门边上,等开了城门,策马狂奔至别庄。
    和安一见薛简就迎了上去,“我昨夜派人去问过了。官道上的驿站有人说昨日午后见过他们两个打那里经过,后来就朝其他方向去了。”
    薛简抹了一把脸,此时他也没心思安慰和安,心里直骂谢凉萤这个不省心的。但又怕会不会是白相派人把她和杨星泽一道截走了。心里慌得不行。
    和安担心了一晚上,此时比薛简更冷静些。“不会是白相,他暂且还不敢跟皇兄对着来。因是他们遇上了什么。”她从大宫女的手上接过舆图,“我昨儿晚上一直在看这个,觉得他们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大约是这里。”
    和安用手在京郊的西北放上画了个圈,“这里有片林子被称作鬼林子,过去常有人听见里头有女人的哭声,但仔细去找却找不见人。林子非常大,人进去里头就不见出来的。我现在……就是怕他们……”
    “就算去了鬼林子,我也会把他们找到。”薛简从和安手里抽过舆图,跨上马,带着人朝西北而去。
    到了鬼林子,薛简抖开舆图,看着地形在心里不断比划。
    一个侍卫控着马到薛简的边上,低声道:“老薛曾经在这附近出现过,属下来这儿查过,但痕迹在林子里头突然不见了。”他指着舆图,“往大处看,里头有一个地方四面环山,鬼林子不过是其中的一面,属下想过会不会是叫人给救了。但始终都找不到进山的路。”
    薛简的手在地图上点了点,“四散开绕着这儿找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入山口。若是找不到,咱们就进去瞧瞧。”
    “是。”
    暮□□临,薛简站在鬼林子的入口处。
    阿萤你到底在哪里。
    谢凉萤和杨星泽两个人正在山里头大快朵颐。双珏的手艺那是没得说,做家常小菜兴许比不过府里的厨子,但论野外烧烤,那是一把好手。
    猎户啃完鹿腿,擦了擦嘴,指着杨星泽道:“你明日跟着我一道去打猎。”
    杨星泽指着自己鼻子,“我?”
    猎户点头,“我不养闲人。”他又指着双珏和谢凉萤,“做饭,看人。”
    他又指回杨星泽,“不打猎,闲人。”
    杨星泽黑着一张脸,“好好好,我跟着去还不成嘛。”
    猎户这才满意地回到里屋。他在老薛的床下铺好了被褥,就地躺下,不多会儿就开始打呼噜。
    杨星泽放下手里的骨头,“今晚我们睡哪儿啊?”
    双珏道:“这里就一床被子,我往常都是睡外间,地上铺一铺稻草,和衣躺下。”她看了眼还在吃的谢凉萤,也不知道夫人身娇肉贵的,吃不吃得消。
    谢凉萤拍了拍手上的肉渣,“我和双珏睡一块儿。”
    男女七岁不同席,杨星泽自然不能跟着她们一起睡。但睡外头又怕夜里会有野兽出没。
    最后定了以桌子为界,一边睡着双珏和谢凉萤,一边睡着杨星泽。
    双珏生怕稻草太过粗糙,戳痛了谢凉萤,特地把外衣脱下来铺在上面。
    谢凉萤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双珏摇摇头,她比谢凉萤身量高大些,能把娇小的谢凉萤给搂在怀里,“夫人睡吧,奴婢暖着你。”
    第一次和女子这么近的距离躺在一起,谢凉萤莫名其妙地有些害羞。
    “砰”地一声,一床有些脏污的被子砸在了谢凉萤和双珏的头边。
    睡眼惺忪的猎户扔下了被子,看了眼她们两个,打算又转回里间去睡觉。
    杨星泽有些不满,“我怎么就没有。”
    猎户闻言,瞪了他一眼。
    杨星泽噤若寒蝉,翻了个身,把手枕在头下闭上眼。
    谢凉萤忍着笑,把被子拖过来抖开,盖在自己和双珏的身上。
    山里夜间冷的很,这下就不用担心会病了。
    第二日天尚未亮,杨星泽就被猎户给踢醒了。
    “走了。”
    杨星泽揉着眼睛,看向还在梦周公的谢凉萤,“这么早?!”
    猎户扫了他一眼,“有意见?”
    杨星泽把头摇地都快掉下来。把晚上睡的稻草拢成一堆,收好后跟在猎户的身后进山去了。
    谢凉萤直到闻到双珏做的早饭才醒过来。晚上睡得并不算很踏实,她全身都腰酸背痛的,尤其是脖子,没有枕头,整个脖子都和针刺一样疼。
    双珏见谢她一直在揉脖子,就知道昨夜定是没有睡好。“等会儿夫人吃完,我替夫人揉一揉。”双珏把碗筷都放好,“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
    “哪那么娇贵。”谢凉萤小心翼翼地坐在凳子上,昨天她一时没注意坐上去,差点从那个缺了条腿的凳子上给摔了。
    双珏见她捧着碗,两眼一眨一眨的,似乎马上就要闭上眼再睡过去。心道,也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能找过来。
    猎户大步流星地往山上去,走了一半不耐烦地往后面看,“快点。”
    杨星泽苦着脸,他也想快来着,但身上的衣服太繁复,总是勾着树枝。
    “脱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杨星泽无奈地开始脱衣服。
    树丛里发出“沙沙”的声音,猎户把身子伏低,猫着腰躲在草丛后头。扭头去看杨星泽,见他还直愣愣地站在那儿和衣服进行搏斗,不耐烦地把人给拉下来,还捂住了他的嘴。
    杨星泽被猎户宽大的手掌给死死捂住了鼻子,他一挣扎,猎户的手下就越用力,喘不过气的杨星泽没多久就被憋得翻了白眼。
    马蹄声越来越接近,猎户带着杨星泽慢慢往边上一棵几人粗的大树靠。
    一支利箭破风而来,猎户一个鹞子翻身躲了过去。飞箭擦过躲闪不及的杨星泽,划破了他的衣服,索性没伤到人。
    “快把杨公子放开!”数个身着黑衣的侍卫拉满了弓,对准猎户。
    薛简慢悠悠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猎户,总觉得这个人看着有些眼熟。他用马鞭指着猎户,“放人。”
    猎户全身的毫毛竖起,对薛简身上那股不可见的血腥味很是忌惮。这个男人就像是这座山里的那头老虎一样,看着似乎懒洋洋的,却时时刻刻都在伺机而动。他掂量下,觉得自己对上薛简应该没有什么胜算。
    快要窒息的杨星泽看到薛简就像看到亲人一样,泪眼涟涟的好不可怜。他被猎户拉着起来,两只手使劲掰开封在嘴上的手,大声道:“云阳侯!老薛也在这儿,还活着!”
    薛简心头一松,还活着就好。“阿萤呢?”
    “和双珏在一起呢。”
    薛简从马上下来,走到猎户的跟前向他抱拳,“多谢壮士相救,薛简必有相报。”
    猎户看了眼薛简,半晌才道:“不许你把他带走。”
    薛简剑眉一竖,正要发飙。杨星泽出来打了圆场,“先去看看老薛?他瞧着有些不大好,你们带了大夫没有。”
    薛简回头吩咐,“去把蔡御医带来。”
    蓬头垢面的蔡荥被侍卫从后门拎上来,“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他看到猎户的刹那,一愣,“毕元?”
    毕元当忙过去搀他,“恩公。”
    薛简挑眉,“你俩认识?”
    蔡荥道:“我前些年不小心到这山里采药,撞见他娘晕倒,就给施了针。”他问毕元,“你娘呢?”
    “去年过世了。”毕元低声道。
    蔡荥长叹一声,那位老妇人年轻时就得过重病,能挨到现在已是不易了。
    “走吧。”蔡荥道,“前头领路,我去看看病人。”
    毕元闷闷的,一脸不高兴。但还是在前面领路回了小木屋。
    双珏正在屋里给老薛换药,谢凉萤拎着个小杌子坐在屋前,靠着水缸,头一点一点地正打着瞌睡。
    看到谢凉萤没事,薛简的心就放下了。他大步走在众人的前面,把谢凉萤搂在怀里,“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你倒好,躲在这深山里头睡觉。没良心的小睡猫。”
    谢凉萤不由自主地贴近温暖的薛简,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竟真的睡过去了。
    薛简小心翼翼地给谢凉萤调了个能睡地舒服些的位置,冲蔡荥一扬下巴,示意他进屋去看看老薛。
    蔡荥一边嘟囔着“没良心”,一边进去里头。
    毕元亦步亦趋地跟进去,一路念叨着“不许带走。”
    蔡荥听了觉得有些奇怪,他停下了脚步,“你认识老薛?”
    毕元闷闷道:“那就是我爹。”
    蔡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指着屋里的老薛,“那就是你娘口里的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毕元点头,“我是看到他腰上的胎记和腿上的伤疤才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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