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呐,你是刚刚坐轿子上那人?”
“啊。你怎么认出我的?我明明易容了。”观川舔着手里的糖画漫不经心的答应着。
“你头上那么亮一个石头看见的都知道吧!”
但是别人都看不见,观川这么想着,嘴里应道:“哦。我下次注意。”
“那石头怎么装上去的?真漂亮!”
“天生的知道不!”观川骄傲的挺起胸膛。“你是不会有的。”
“切,额头顶个石头有什么了不起。”花姐对他的骄傲表示了鄙视。
观川自然看出来她口是心非,很得瑟的说:“那你也没有。”
花姐扭过头不理他,把糖画咬的嘎吱嘎吱响。
虽然不是什么节日,湖边依然有人在放花灯,身后是热闹的街市,到处都是灿烂的灯火。
花姐回头看着身边的少年,脑海里想起白郎中教她的一首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打住……我在想些什么?她使劲拍拍脸,然后起身。“喂,小川,我要走了。”
“我叫观川!谁准你叫我小川的?”
“那,小川。再见!”花姐不等他说话,头也不回的跑了。
留下观川在原地笑的不怀好意,吶,很快就会见面了,炸毛的小猫,
第七章 …欠揍的小胖子
第二日,众人怕去晚了,早早的就出门。
城主府前的广场上已经稀稀拉拉站了许多人。
靠近门的地方,每隔三四米远就有一个身穿青铜甲胄,手持虎头湛金枪,气场十足的士兵。横看竖看,反正怎么看都是霸气侧露。有人往里面走时,就会长枪相接,发出‘锵’的一声,杀气腾腾。其余时候也是面容肃穆,一动不动,连一丝声响都不会发出。
花姐盘腿坐在地上,托腮数着城主府的鎏金门钉子。有些好奇这是要是怎么挑选徒弟。
村长的故事里,考验都是赤手空拳爬一座看不到顶的山,能坚持爬到顶的人百里挑一。但即使是这样辛苦的求仙,运气稍好点的,也只是有了更长的寿命,然后像村长和郎中一样回家乡安享晚年。更多的却是折损在荒野洞窟,只为了不知在哪里的法宝仙草。
对于修真,花姐是很矛盾的。
虽然爷爷去世时只有五岁,也依稀记得他带着自己听村长说修真的故事时,总是叹息。回家就会告诉她,修真的人都不是好东西,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被人欺负。
听得多了,有时花姐就会说,以后嫁给黑蛋。爷爷又会很生气,骂她不知上进。后来花姐就不敢再提这些事。爷爷虽然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却从来不喜欢花姐幻想自己的将来。
但赵四总是有自己的考量,面对孙女茫然的眼睛,对于孙女的未来他总是举棋不定。
花姐已经如同没有父母,自己死后更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他自觉不能耽误孙女的一生。最后还是交代刘婶,一定要送花姐去修真。
即使怨恨着抛家弃子一去不复返的儿子,害怕花姐成为和儿子一样的人。但作为一个长辈,他还是希望花姐去修真。
爷爷去世后,花姐就住到了刘婶家。
刘婶一心想让花姐去修真,花姐开始是不明白的,直到刘婶将她父母的事告诉她,她才隐约有些理解。
现在,她终于带着两个两人的殷殷期盼,依言踏上修真的起点,站在城主府的门前。
其实也不是每个修真者都像爷爷说的一样坏,她想起昨晚那个炸毛的少年。(少年觉得你才是炸毛啊少女!)
灯火中额前明亮的一点,花姐的回忆很快就被一声中气十足的招呼打断。
“你们来的可真早。我们家这宝贝疙瘩怎么都不肯起床,还是他爹一路背过来的。修宝,快点和婶婶们问好。”
钱夫人是个很丰满的女性,即使穿着宽松的襦裙都隐约能看见她丰满的腰身。双下巴,大脸盘。被她牵着的小儿子钱修宝和她一模一样,当然,除了身高。
她看着灰扑扑的地面,刚皱起眉头,边上的侍女就懂事的拿出布铺在地上。钱家家境富裕,就连出门在外也要带上人伺候。对于前途无量的小儿子,更是千娇万宠。
只见那钱修宝一屁股坐在铺好的地上,扭头不理人。
“不好意思啊,这孩子从小被宠坏了。回去我就让他爹收拾他。”钱夫人尴尬的笑笑,嘴里这么说,依然很是慈爱的给小胖墩拍背。
没过多久,钱乡绅就领着三个儿子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男仆,拎着些纸包、竹筒。侍
女接过纸包一一打开排在布上,钱乡绅一家就在广场上吃起早饭。豆浆油条豆腐脑,馄饨拌面小笼包,一应俱全。
太阳快到东南角时,城主府的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
一群人来来去去,在几个小门前摆上桌案,又出来一列士兵镇守一旁,不让人靠近。
几个老仆抬来一块牌子,立在广场正中。
人群朝那处聚集,不一会儿就将牌子周围围得水泄不通。
牌子上只很简单的写着两排字。一排是:黄金一两。另一排是根骨、天分、机缘。
每一个人都在想: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猜字谜?
又过一会,几个头戴儒冠的修士领着小童子出来。
有人过去一问,居然是要收测试费,一人一两黄金!
广场上顿时喧哗起来
。谁也没想到这测试是要收钱的,而且还不便宜。一两金子相当于一百两银子,省吃简用够一家人过五六年了,不是谁都舍得拿出手。
离花姐最近的桌子,过来的是个一身淡青衣袍的年轻修士,面容清秀,很温和的样子。
他拂袖在桌子后的檀木椅坐下。“这回的测试各位可以放心,绝对安全,不会像以往那样出现死伤。”
人群又是一阵议论,有些犹豫的人咬牙上前几步,更多的却是往后退缩。
以往各大门派招收弟子都是免费测试的。虽说生死不论,真正出事的也没几个,谁都不相信自己就是倒霉的那几个人之一。
一些衣着破烂的孩子首先离开了,他们不会有金子交测试费。之后,又有些父母带着孩子离开。
钱乡绅凑过来,递了两颗金角子过去,小童子收了。
修士就从袖子里掏出一颗黄色的玉球摆在桌上,“谁第一个?”
钱修宝,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站出去,自我感觉很好的,很满足的自以为收到了黑压压一片人的崇拜目光。
当然,这时大多数人都在想,这小胖墩真以为自己能修仙?没看见修真者们一个个都仙风道骨的?看这一团肉丸的样子……啧啧啧。看不出来,还挺自信啊!
修士将玉球放在他手上,“握住。”
钱修宝依言照做。只见玉球在他手里一点点变白。
修士点点头,“可以了。”
又从袖里摸出个黑色小牌递给他:“你站边上等一下。”
他喜滋滋的接过牌子,拿在手上炫耀。即使众人看他的目光就更诡异了,他也只当是火热的崇拜。
其实大多数人想的是,这样的胖墩也可以成为修真者?那我儿子(我)怎么也该比他强吧!
也有一小部分人想,为什么修士都那么好看?难道是修真了就可以让胖子变瘦子,丑男变美男?那那些女修们……想的人恶寒的搓搓手臂。
好吧,其实这才是真相哟亲~修真可以招财进宝,日进斗金,不仅有机会和帅哥美女接触,自己也可以变成帅哥或美男哟亲~
那厢,钱夫人抱着钱修宝又是搂又是亲,许了无数好处。
钱家其余三个儿子都没有让玉球变白,这让钱修宝显得更加趾高气昂。还特地找了个红绳子把黑牌挂在胸前。
修士看见他这样,在心里叹息,这性子就是个有天分的也走不长。更何况这会子等在城主府里的都不是善茬。
钱修宝站在一边,不时举起胸前的牌子晃悠两下,每当有人通过,就会昂起下巴哼一声,当别人失败时,则会笑的越发开心。
通过了十来个人时,就从里面出来个粉衣侍女,领着众人往里走。见他们的家人也要跟上,那侍女屈膝施礼,不亢不卑的说:“家人不能进去。”
钱修宝抬高下巴轻蔑的扫视人群,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春杏有些看不过眼。“小人得志,头抬得再高也是没脖子的人。”
刚刚,刘二婶把一直戴着的金耳扣取下做了报名费,结果兄妹两都没有通过,钱小胖不失时机的嘲笑了他们,还说什么癞□□做不成天鹅。差点没把春杏气哭。
但春杏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不失时机的嘲笑一下。花姐和叶子秋实等人就安慰她,这下她能去追求隔壁村的帅小伙铁柱了。
之后她们又担心花姐没有钱,花姐就说刘婶之前留了些钱,又说采的草药还卖了点钱。
众女孩听她这么说,不由更加同情。纷纷拍胸脯保证,以后花姐要是没钱了,她们就把自己的私房拿出来,都送给花姐。
虽然花姐并不缺钱,但对于伙伴们的情谊很是感动,一一谢过不提。
之后又陆陆续续过了许多人,但赵家村来的人里,只有花姐和秋实通过了。
从小门进去,迎面是一个九龙夺珠石壁,又长又高,把大门小门全挡住了。
石壁后面是个做了假山瀑布的巨大花园。侍女领着他们绕过花园,直接去了后面的演武场。
演武场的一边排了一条长桌,上面摆着茶水和糕点。侍女告诉她们演武场内的东西随便用后就走了。
花姐走到长桌边坐下,吃点心。心里想着:花一两金子买的入场券,怎么也要多吃点回本。
她吃的欢快,身边的碟子越堆越高,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也越来越多。
秋实就觉得脸有些烫了。甚至耳尖的听到有人说她们土包子进城,没见过吃食。话说到这份上,要是再不阻止花姐,简直就是愧对赵家村上上下下八百五十六口人。
于是扯着花姐的袖子不让她再吃。
“干嘛?”花姐嘴里还叼着叉烧包,一只手被秋实扯着,另一只正努力的想去够前面的绿豆糕。
“你少吃点呗……好人都看着呢。”秋实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以前她知道花姐爱吃,这其实没什么,乡下地方能吃是福,村里人从不觉得什么。但是这会,她只觉得丢人。
好朋友太能吃什么的,特别是这好朋友还是个女孩,而且,边上还有几百人看着……这感受,真是不能用纠结来形容。
“也没吃多少啊……你看那一个盘子才装一块绿豆糕。真小气。”花姐一点都不搭理周围人的目光和窃窃私语,说着把叉烧包吃掉了。见实在挣脱不了秋实的手,就转头看着秋实,那眼神很真切的表达着一个意思:我还饿,再让我吃点吧好姐姐~~~
第八章 …考验不知不觉
“你都吃了这么多盘了!你自己看看!!!”秋实手一指,只见边上已经叠了三摞盘子。一数居然有二十来个。就这样还吃,怪不得人人都要盯着看……看稀奇啊!不看白不看!
花姐很淡定的,并且懒洋洋的瞄了一下,“也没多少啊!”
秋实眼一瞪,她无奈的把伸向点心的手缩回,转而将桌上倒扣的茶杯翻过来。拎过茶壶倒了一杯茶,惬意的咂咂嘴。“呐,我昨天在夜市你知道吧。”
“不要转移话题!不准再吃了听到没有!咱们赵家村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村子。”秋实气哼哼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花姐觉得很无辜,在赵家村时,吃的再多也不会有人说啊。谁知到了这出云城,连秋实都管起人来。
她看着侍女不时端上的糕点,太小气了,居然不舍得换个大点的盘子多装点。害她才吃一点就被秋实说。这么想着就更加心疼那一两金子了。
“我都花了一两金子,吃点茶点也不过分吧!你看那钱小猪。”花姐手一指钱修宝的方向,
只见他正坐在长桌的另一头,左手蜂窝糕,右手火腿酥皮,吃的很是认真,满脸屑屑。那熊孩子从来都是有人伺候着的,这会没有丫鬟给他擦嘴,他自己也想不到要擦一下。
秋实无力的翻个白眼。“我觉得你也没比他好多少。”
“至少吃相肯定比他好看。”花姐说着,想要挽起袖子,手上摸到玉镯,又有些不自然的挽了右手的袖子。“你看我,这一会功夫都饿瘦了。”
秋实看她油盐不进,油腔滑调的样子,深深觉得,花姐这家伙的吃货本质已经深入骨髓,自己肯定是影响不了的。
“对不起,真没看出来。”
花姐撇撇嘴,说,“好吧,如果你坚持。那你赢了。呐,你真的不好奇我昨晚遇见什么人?我连春杏都没告诉哦!”
秋实顺着她的话往下接,虽然她现在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但她更怕花姐又去吃东西,只能应道:“什么人?这么神神秘秘的?”
“是……”
花姐正要说话,又进来一群修士,打头的几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
打扮也是各有特色。
最抢眼的是站在左后方的金发男子,一身粉红的羽毛大衣,内里暗蛇纹明秀赤蛇桑波缎剑袖袍子,乍一看可真是有一种*炸天的气场。他扫视全场,不时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演武场里的入选者被如此多的强者审视,即使对方压抑了气场,即使他们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依然令人汗毛直立,冷汗淋漓。
众人又惊又怕,许多人手脚开始发抖。周围一片寂静,连风都好像是静止的。原本叽叽喳喳的麻雀也不见踪影,整个演武场像是在另外一个空间。
花姐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将这群修士一个个打量一遍,心里还逐个点评过去。
这个穿绿衣服的长得真帅,那个穿白衣服的长得好妖艳,是男的么?真的是男的么?
竟然还有个菠萝头大叔,知道你有一头小卷发,你能不能扎起来?啊,我误会你了,原来你扎起来了。大叔你把头发扎的这么这么的‘凹兜’(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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