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就会离开,因为这份感情已经不需要我去期待了,我再在这里呆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以前以为等有一天我离开了锦王府,还会有子宵陪着我,可是后来,当子宵成为了裴景枫之后,就只希望,等到我离开之后,他可以放我走。”
她就怕到时候,裴景枫不会放手,就算把她留在身边折磨到底,也不会轻易的让她离开。
“语凉,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帮助你,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回去紫明国吧。”
“这些到时候再说吧。”叹了口气,夏语凉问道,“羽烈,你说紫明国来人了?那他来了吗?如果他真的找到了你,你会跟他回去么?”
“我也不知道,如果回去了,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羽烈,你还想回去的是不是?”
千羽烈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有那个女人的存在,她和他会好吗?
他待那个女人如珍宝……
“语凉,最近我查找了一些关于紫鸿弓的资料,原来除了拥有紫鸿弓,还有一把碎魂剑,但是碎魂剑已经毁了。”
碎魂剑?!夏语凉想到梦境里,赤炎拿着的那把剑,应该就是碎魂剑,可对于一个战神来说,兵器应该是不离手的,怎么会被毁了?
夏语凉有些想不明白,还有之前扉雨口中的啸苍是谁?
如果说,千羽烈跟这件事情有关,那啸苍极有可能就是莫君望,那他们是不是……
“羽烈,你有没有看到过什么奇怪的情形,就是突然窜到你脑海中去,又会莫名其妙的慢慢消失?”
“有时候会有,但是很模糊,但是直到上次你受伤的时候来看你,碰到了那个紫鸿弓,很多东西就开始渐渐清晰,出现的次数也多。”
“难道真的跟紫鸿弓有关?上次你拿着紫鸿弓的时候,我看到裴景枫的样子很痛苦,这又是什么原因?”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记得当……好像紫鸿弓发出的力量越大,裴景枫就越是痛苦,但是原因……”
千羽烈听了下来,又摇了摇头。
夏语凉也不说话了,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好了,语凉,你先休息吧,我回店铺去,有几件衣服还没有裁剪呢,有空我再来看你。”替夏语凉盖好被子,千羽烈告别之后就离开了。
剩下夏语凉一个人,脑海中不断的分析着那个梦,可是毫无头绪。
……
入夜,夏语凉吃过药之后,正准备睡觉,突然门被推开,裴景枫一袭赤色袍子走了进来,夏语凉见了,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过多的表示。
“伤怎么样了?”淡漠的问着,裴景枫已经坐在了床榻边。
“不劳王爷费心,我很好,过几天就能活蹦乱跳了。”夏语凉也不看他,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下面,轻松的说道。
“那就好,免得本王成亲的时候,你下不了床,本王的新爱妃不愿意了。”寡淡一笑,裴景枫伸手想要看看夏语凉背后的伤。
虽然有东方舒镜治疗,但他还是有些布放心。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夏语凉,便见她迅速的转身,远离了他的手,只听见夏语凉闷哼一声,眉头因为疼痛皱了起来。
“夏语凉!”裴景枫怒吼,漆黑的瞳仁紧紧聚缩了起来,燃着一股愤怒。
她就是让伤口裂开,也不愿意让他看一下?碰一下么?
然,夏语凉对这些都视若无睹,她重新调整了身子,缓解背后的疼痛,这才开口,“王爷,你的婚礼我不会去的,所以伤好不好都没关系,也不需要劳驾您过来探望。”
她把您字要的死死的,沉静的目光一丝起伏也没有。
“如果,你娶别人我还要去观看,那我就是有病了!除非你休了我,那你的婚礼我必然会参加,而且会送上一份大礼来给你祝贺,怎么样?”
“夏语凉,你就这么想离开本王?”他沉声问道。
“是,非常想!一刻也不想呆。”夏语凉淡淡回着,目光清冽的迎上裴景枫的深眸。
忽的,裴景枫扯着唇角笑了起来,吐出两个字之后,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说,“休想!”?
☆、084 四大家族
? 天色转冷,泛黄的叶子从树上翩然而落,夏语凉裹着外套站在门口,紫蓉正在清扫树上的落叶。
后背上的伤疤只剩下了一道红印子,东方舒镜给她调养的很好,说是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彻底消除疤痕了。
她现在仍然住在裴景枫的院子里,只是他不会来,距离上次见面又过了很多天,具体几天她也记不清楚了。
“小姐,等我收拾完了,就去给你煎药,这天开始变冷了,叶子也都开始凋了,想想我们都来锦王府好几月,其他的都没什么变化,只是觉得小姐你变得最多。”
紫蓉低头扫着枯叶,说道,偶尔有新的叶子掉下来,会落在她的头上,夏语凉看着,忍不住笑起来。
的确,从她坠海身亡来到这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久。
她感觉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她去做,包括那个梦,与其说她是答应前身,为了化解裴景枫的仇恨才来到此的,倒不如说,是为了那个梦。
折身回了屋里,夏语凉换下衣服,将头发随意挽了个发髻,便准备出门。
“小姐,你要去哪里?一会儿东方姑娘就会来了,您不要看伤口了么?”见夏语凉要出去,紫蓉赶紧拦住。
虽然她知道小姐出去是要去赌坊,但是现在还带着伤啊。
“我一会儿就回来,在这院子里憋了那么多天,没事都憋出病了,”夏语凉敲了一下紫蓉的头,笑道,“难道连我你都不放心了么?我已经不是那个被人欺负的夏语凉了,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紫蓉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王府离赌坊并不远,穿过几条巷子就是了,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这路上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在路上我也不会有事的,放心吧,要是舒镜来了,就让她稍坐一会儿,我很快就会回来。”嘱咐完,夏语凉就朝着外面走去。
一身淡雅的装束,浑然天成的气质,走在王府里,所有人都对她躬身行礼,再也不敢想从前那么造次。
而夏语凉也从后门改走了正门,她苦笑,想她刚来的时候,还是靠着绳索出去的。
走在街上,夏语凉朝着四周瞧了瞧,这次她选了条稍远的大路来走,也是以防外一,她那点现代功夫收拾一群没有内力的人还可以,要是稍有些功夫的,她就不是对手了,她是不是也要和千羽烈一样,学习写轻功什么的?
正想着,迎面就看到千羽烈走了过来,还是一身七彩的装扮,只是身上的再没有了铃铛的声音,应该是被她拿掉了。
“你怎么在这里?”夏语凉上前问道。
千羽烈笑着,四处打量起她来,“你的伤好了么?紫蓉肯放你出来了?”
“都已经落疤了,怎么可能还不好?”说着,夏语凉将目光投向了远方,那里正聚集了很多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微微皱眉,问道。
“是四大家族到了选长老的时候了,正在张榜,让能人异士都去参加,通过一轮轮的决斗,然后选出一名新的长老,接任年老的长老。”
“听起来很有意思,他们都比什么?”
“四大家族,东方家以药闻名,若是比当然是医术和识别药材的能力方面的,孤独家以丝绸布帛闻名,我想应该是刺绣,纺织等等,司徒家是制香和赌坊,也是唯一可以和北夜澜抗衡的赌坊,而制香则是专门为女子制作胭脂水粉,司徒家的胭脂水粉是一绝,要比什么,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了,而慕容家主要是粮草,主要比试的是经商,每隔五年比试一次。”
将大概的情况对夏语凉说了一下,千羽烈双手掐腰,看着眼前的人。
只见夏语凉陷入了沉思,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问道,“一家只有一个长老,那像司徒家经营的东西不同,要怎么办?”
“中和!要两种本事都齐全的,一样必须要精通,而另外一样可以稍微逊色些,可也要在当家的和长老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看来很有趣,”说着,夏语凉将目光投到了千羽烈的身上,“刺绣应该是你拿手的吧?上次我和翎羽比试的时候,你给我做的那件衣服,可是暗藏玄机啊。”
千羽烈笑了笑,“那些也不算是什么。”
“还不算是什么?”夏语凉惊叹,“那看来你还有更高超的技术了,有没有兴趣?”
之前,千羽烈给她做的那件衣服,看似和平常的衣服没什么不同,但是那次紫蓉要帮她洗衣服,那时候刚好是正午太阳最裂的时候,她把衣服放进水中洗完,准备晾晒的时候,惊叫了出来。
结果,她出来一看,也顿时呆住。
那件衣服在洗过之后,竟然被阳光折射出千缕光芒,她仔细的查看,才发现,千羽烈是用镀了色的金丝替她绣的衣服,被紫蓉这么一洗,上面的镀色全部掉了下来,就变得光芒万丈。
她不得不佩服千羽烈出神入化的刺绣功夫。
“当时也是怕给你做的太显眼了,就给镀上了颜色,不过你之后可以穿,我觉得很适合你,光芒万丈。”
“你就别打趣我,羽烈,有没有兴趣?四大家族,绝对不简单。”夏语凉沉思过后说道。
如果她能够掌握四大家族的信息,那应该就能够给自己进一步的帮助,她不能坐以待毙,在锦王府那么度过一辈子,难不成真的要和别的女人共同拥有裴景枫?
她宁可这辈子都不爱他,不见他,也不会和别的女人一起呆在他的身边的!
似是看出来夏语凉的心思,千羽烈微微颔首,“我帮你,只是那长老的位置,我不能做,太过招摇的话,我怕来朝月国的那些人会发现。”
“好,我们现在去赌坊找夜澜。”
说完,两人一同朝着赌坊而去。?
☆、085 关于比试
? “你们是要参加四大家族的比赛,可是你们有把握赢得了吗?”北夜澜面无表情,声音冰冷的问着。
就像一座长年不化的冰山一般,冷峻的菱角都带着几分寒意。
“不是有没有把握,而是一定要赢!”夏语凉面色平静的说道。
“口气倒是很大。”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北夜澜用余光扫视夏语凉,“你可知道,四大家族的人都多厉害,各个身怀绝技,就你上次受伤,其实对东方舒镜来说都是小病,很容易处理,但她这人向来仔细,所以你才会恢复的慢。”
“那又怎么样?很多东西我都不会,但是我都可以学!他们努力,我可以比他们更加的努力!”
她想起自己学赌术的时候,只因为一个目标,那就是报仇,而现在她也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离开锦王府。
如果阻止不了裴景枫娶别人,那她就干脆不去阻止。
想当初,她学赌术的时候,十根手指都被纸牌磨破了,甚至手上全是细小的口子,扑克牌换了一付又一付,而她的手也被那些新换来的扑克牌给划破了一次又一次。
但是再苦再累再疼,她从来都没有动过一个心思,那就是放弃!
“医术我不会参加,我想舒镜她肯定会去比试的,毕竟她医术高明,并且还是东方家的人,所以,她没想过赢她,但是我可以在药材的辨认上学到一些,至少要得到东方家的认可,而孤独家的就由羽烈来,至于剩下的两家,赌坊的事情我还是有把握的,至于制香,我也有自己的办法,经营和计算也自然不会输,所以,我不敢说自己有十成的把握,至少有了八成!”
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夏语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瞧着桌子,看着对面的北夜澜。
剩下的就是北夜澜的支持了,只要北夜澜也觉得事情可行,那便可是正式开始。
毕竟对四大家族的了解,北夜澜更深,可以给她适当的指点。
“据我所知,四大家族的比试应该是分下来好几场的,中间也会适当的间隔几天。”千羽烈接口道,“这样一来,每比试一次,我们就能多了解一分,语凉是个聪明的人,我相信她是没问题的。”
“你们两个真的决定如此了?”北夜澜冷声问道。
“在来的路上已经决定了!”夏语凉毫无犹豫的说道,眸子里满是坚定,四大家族的长老,不容小觑。
“那好,我帮你们,但是能不能通过就看你们的本事的,夏语凉,你欠了我很多人情。”手指沿着茶杯的边缘划动了几下,北夜澜说道,唇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夏语凉看的一愣,可等她再看时,那笑时间消失不见,眼前的男子还是一副冰冷的样子,除了一脸的僵硬,再没有别的表情。
至于北夜澜的身份,一直都很神秘,她从来都没有听过一点的消息。
“还有,翎羽给你来信了。”说着,北夜澜从袖口里拿出来一封信递给夏语凉,便自顾自的饮茶,好像周围的事情再与他无关一样。
接过信来,夏语凉沿着信口拆开,然后将信取出来,信笺上的字迹工整,苍劲有力,从头到位把内容看了一下,夏语凉忍不住笑了起来。
翎羽说,他现在在焕国没什么自由,连练习纸牌的时间都是偷偷挤出来的,连他最喜欢的糕点都很少吃,他还说,虽然北夜澜总是冷着一张脸,但是是个好人,话少,人冷,并不代表人不好。
再者,就说到了夏语凉,说他想着快点回来学纸牌,上次的那个摸牌猜牌的技术他还没学会,自己琢磨了这么久,也没一点头绪,还特别纠正,不是他太笨了,而是手法太高深了,他还没参透,也没时间参透,让夏语凉准备好,他随时回来学。
还说,实在不行就让夏语凉去焕国,他管吃管住管喝,然后把他教会。
……
等等等,长长的十几页,夏语凉都不知道他怎么能写这么多。
只是不知道翎羽回去是干什么,看完信,夏语凉将信折起来,这才听到北夜澜说道,“翎羽的身份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是焕国大将军腾继的儿子。”
“那他怎么不姓腾?”这话是千羽烈问的。
“因为,翎羽跟他母亲姓苏,只是他从来都不报姓氏出来,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只直到他叫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