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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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知否-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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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夫打着梆子经过一间三进三出的院子,想着自己大概这辈子也住不起这样的房子,便摇着头走开了,而梆子声却将这院子里的某人吵醒了。

    头昏昏沉沉的又隐隐作痛,像是有一对骑兵刚从脑中跑过去一般,嘴巴也干得厉害,喉咙火烧火燎地痛,水,她需要水。

    迷迷糊糊地爬起了身,陌生的环境让她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在哪,愣了一会儿,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来,能想起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自己连喝了三杯九步倒,瞬间浑身一个激灵,难道被抓起来了?

    然而自己双手双脚都是自由的,并不像是被囚禁的样子,苏佑玥又不肯定。

    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清亮月光,房中摆设一览无余,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自己还是坐在满是尘土的地板上,因为积尘,地面上隐隐可以看出两排脚印,一拍进来一拍出去,她用手比划了一下,比自己的大上不少,显然是男人的脚印。

    房门虚掩着,那道窄小的缝隙能轻而易举地看清门外,并没有锁链之类的东西,这下她就更奇怪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袁锦程去哪了?

    为了以防万一,她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摸向门边,扒着那门缝往外看,外面就是个普通的天井,有一套石桌石椅的摆设,还挖了一口井,铺了石板的地面从石缝里长出不少杂草来,一看就是久未有人住的样子,右边的不远处,巍峨的高墙在月光下显出模糊的轮廓来,她挑了挑眉,心中也就有数了。

    这里应该是赵弘赏赐的那座宅子,她看到的那两排脚印应该是袁锦程的,不知她醉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当时看那冷韵的样子也不像是肯善了,难道竟这么放过他们了?

    她猜不到便不去猜,想来袁锦程能把她送过来应该也没什么事情,松了口气之余也就大大咧咧地拉开门板想走出去,但也不知是年久失修还是怎的,那破落的门板竟然在她一拉之下散了架,直挺挺地往地上倒去,她一时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门板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极为突兀。

    苏佑玥自己也被惊得缩了缩脖子,旁边两家都是有人住着的,这么一下肯定惊醒了不少人,她甚至听到了人声,想了想,还是决定脚底抹油,这大半夜的闹腾起来实在麻烦。

    趁着还没人来,她绕到院子后面一个飞冲蹬着墙面就翻了出去,这院墙本就不高,再加上这两年在军营里练的一些把式和原本的底子,翻个墙那是手到擒来,等落到地面又瞅了瞅方向,往城南走了过去。

    虽然是六月,但夜里还算凉爽,夜风一吹,苏佑玥感觉清醒了不少,因酒醉而昏昏沉沉的脑袋也轻松了些,想着白天的事情,不禁一阵后怕,自己是被憋得狠了,当时只觉得一股邪火冲上脑门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以后必须要改,不然不定什么时候小命就没有了,毕竟这里她别说靠山,连个家人都没有。

    梁暮歌说的赵弘是要从他开始提携自己的势力,那么她就更得三思而后行了,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命就丢了,这里是人命轻贱的皇权社会,她要自保,旁的都是虚的。

    街面上一个人都没有,只偶尔有几声犬吠,四更天,正是人们睡得熟的时候,苏佑玥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主道上,岩阳城只有三处城门,城北是皇城当然不可能再建城门,所以岩阳城的主道就是一个t字形,军营就驻扎在南面,看了一眼伏在夜色中的庞然大物,甩了甩头往城南走去。

    岩阳城作为一国之都占地庞大,苏佑玥估摸着绝对不会比前世的二线城市小,所以要徒步走出去还是很有距离的,睡了一天她也清醒,这个时候城门只怕关了也不能出城,所以她走得很随意。

    时值深夜,主道上的商铺都紧闭着门户,偶尔走过一条巷口能看到里面亮着灯火且有**浪语传出便知道这做的是什么生意,她只是一笑。

    夜风吹散暑气,也吹来了若有似无的歌声,陌生的调子,低沉醇厚的男音,她循声望去,却见不远处桥栏上背对她的方向坐着一个白衣男子,看那背影,竟有点熟悉。

    心下好奇的苏佑玥加快了步子走过去,走得近了,连声音都听起来很熟悉,心里更觉得奇怪,这人是醇王?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桥边来唱什么歌?似是感觉到有人走近,那疑似醇王的男子挪了挪身子,竟直直地往河面上倒下去,苏佑玥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要抓,却怎么能被她抓到?待她趴到桥栏上,只看到那人落水溅起的水花!

    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跨出桥栏就跳了下去,然而落水的那一瞬,她就后悔了,才想着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怎么又没经过大脑呢?如果要说她有什么不擅长的东西的话,那就是游泳,在学校的时候游泳考试她那是靠憋着气考过来的。

    先不说水温如何,先她下来的时候没做热身就够她受的了,加上一下来意识到自己不太会有用又有了心理作用,还没在水里扑腾两下左脚就抽筋了。

    厚重的河水像有意识般朝她汹涌而来,争先恐后地淹没了她的口鼻,夜风下那细小的浪花更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想将她拍入河底,胸口受着压迫,空气只能出而不能进,她绝望地想,是不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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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写得好艰难、自己都觉得没什么看头,我去反省了。(┬_┬)

019、青楼() 
不断挣扎的四肢渐渐地没了力气,肺里面残余的空气已经不够用了,她甚至无法把头抬出水面,脚下怎么也踩不到地的感觉竟然如此可怖,因为缺氧,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苏佑玥无力动弹往河水深处沉下去的时候,一条强而有力的胳膊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托出了水面,哺乳动物的本能让她想要呼吸,却连同口鼻中的水一起吸了进去,于是立刻猛烈地咳嗽起来,咽部和肺部都疼得难受,却总算能够大口地喘气了。她下意识地向手臂的主人看去,不是刚才掉下去的醇王赵期又是谁。

    赵期显然对泅水这事儿很在行,一面拖着苏佑玥一面往岸边游去,竟也轻轻松松,苏佑玥一边咳嗽一边想,早知道这家伙有用这么厉害她跟着跳下来是作甚?这世界上还有比她傻的人么?

    赵期却是不知道苏佑玥心里的想法,把她拖上了岸边就径直坐在那里瞪着月亮发起愣来。

    苏佑玥躺在岸边喘着气,心中直道以后出门要看黄历,这一天过得这叫什么日子。喘了一会儿算总算是缓过气来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王爷,您怎么了?”

    其实她很像说王爷你是要自杀吗?按您这水性跳河也死不了,咱能不这么吓唬人么?

    “你有没有做过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赵期还是直愣愣地瞪着那快磨盘大的月亮,苏佑玥闻言知道他心情不好,在心底斟酌了一下,道:“是人总会有后悔的事情的。”

    赵期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于是回过头去看她,长发早已三开,紧紧地贴在还略显稚嫩的小脸上,映着这月光,看起来竟像是个小姑娘,挑了挑眉,他道:“比如说?”

    “刚才跟着你一起跳下去。”所以说要三思呀,她这又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不知那守门的小鬼会不会嫌她烦?

    闻言,赵期咧嘴一笑,喉间滚出低沉的笑音:“你胆子倒是不小。”

    “王爷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还是赶紧回王府休息吧,虽然是夏天但夜里毕竟与寒气,生了病就不好了,小的也告辞了。”见赵期像个没事人一样,她就知道自己这是多管闲事了,所以口气有些生硬,却是起身准备离开了。

    “你这大半夜的是打哪来呢?我听说你白日里和冷家的混小子闹了?”赵期模模糊糊地想起来这事儿,当时他心情正差,霍了尘跟他说的时候他是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

    “打来处来往去处去,王爷自个儿当心些吧。”苏佑玥拍了拍身上的土,浑身上下都在滴着水,这被夜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到底是空气好的古代,完全没有全球变暖的问题,夜里凉得跟初秋一样。

    “等等。”赵期也霍得站了起来,一把拽住想离开的苏佑玥道:“你这个样子肯定得受寒,跟我走吧,带你去换身衣裳。”语毕不由分说就扯着她的手腕往她来时的方向走去,心下诧异,这小子的手腕怎么这么细?

    苏佑玥被赵期拖着脚步踉跄地走了一阵,一拐转进一条小巷,暖红色的灯光将小巷照得透亮,或高或低的人声听得苏佑玥一愣,不必看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赵期竟然带着她来到了一家青楼门口!

    赵期回头看她,瞧见她脸上的错愕不由有些得意:“小子你这是第一次来吧?嘿嘿,本王今儿就叫个姑娘替你开了荤。”

    虽然是现代穿越过去的灵魂,但前世里苏佑玥怎么说也是个好人家的姑娘,又是为人师表,甚至连夜店都没去过的,眼见要被赵期拉了进去连忙抵抗:“我不去!”

    “怕什么,男人总得有这么一遭的。”赵期却只当她是害臊了,手上一使劲,直将他拖进了那雕花的门里,苏佑玥只觉得带着些莫名气息的热气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画面让她的双颊忍不住热了起来,连忙低下头,心底把赵期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

    青楼本身就不是什么正经场合,又是过了四更,在这个时候还留在这里的哪还装得像正人君子,稍稍要些脸面的自然是带着花娘进房乐呵了,还有不少却是在这底下的大厅里就活动开了,苏佑玥进来的时候没防备看了满眼,只想喊一句:瞎了我的钛合金眼!!

    赵期却是见怪不怪了,显然是这种地方的常客,也不需谁来打点招呼,拽着苏佑玥就上了二楼。

    老鸨正从二楼一间厢房里出来,脸上喜滋滋地显是得了好处,又瞧见赵期过来,一张半老徐娘的脸乐开了花,快步迎了上来:“哎哟,这不是醇王爷嘛,您怎么这个点才来,奴家可是谁陶茵姑娘歇着等您呢!”

    赵期笑了笑,道:“如此甚好,你命人取两件干净的衣裳来,就送到陶茵姑娘的房里好了,好处自是少不了你的。”

    老鸨欢天喜地地去了,赵期则带着苏佑玥熟门熟路地来到一间紧闭的房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苏佑玥没见过其他房间,只觉得这房间布置得很是雅致,免不了四下打量,却见一个姑娘手撑着额头靠在椅子上睡着,连开门的响动都没能惊动她。

    而赵期看见那姑娘睡着却是放慢了脚步,也松开了一直拽着的苏佑玥的手腕,出于女性的第六感,苏佑玥直觉这两个人之间有猫腻,于是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起这姑娘来。

    这姑娘因手撑着额头只能看见半边脸,但也能看得出绝对是个容貌出挑的女子,细腻如白瓷的皮肤看起来吹弹可破,弯弯的眉毛如远山青黛,闭着眼睛的缘故,浓密的睫毛像是一把羽扇,小巧玲珑的鼻子端的可爱,再其他却是看不着了。

020、非礼勿视() 
木质的地板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板,就算跺脚也发不出多大的响声,更何况赵期特意放轻了脚步,他慢慢地走到那姑娘身边坐下,瞧着姑娘的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苏佑玥撇了撇嘴,好嘛,原来是冲着这姑娘来的。

    看着旁若无人的赵期,苏佑玥一时不知该不该动,然而毕竟跑了水,又在风里吹了一会儿,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不但吓了赵期一跳,还把那睡着的姑娘给惊醒了,茫然地抬头,那绝色的容貌落入看惯各色美女的苏佑玥眼中,也不免惊叹,好美的姑娘。

    五官的美再美也难免流于表面,若没有能与长相匹配的气质,顶多也就只能称之为美女而已,看过转眼也就忘了,然而眼前的女子却美得很出尘,本就出色的五官在那气质的勾勒下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苏佑玥忍不住想,哪怕天仙下凡也不过如此吧。

    “醒了?”赵期先是瞪了苏佑玥一眼,转向那姑娘时眼神又转回温柔。

    “期王爷,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那姑娘眨了眨眼睛问道,苏佑玥在心中说了一句妖孽,也就是个眨眼睛的动作,怎的她做起来就那么无辜又妖娆?怪不得赵期一脸沉迷的模样。

    “出了些意外,我们都掉水里了,这不是你这里近嘛,就过来了。”赵期微微一笑,“很困么?不如你去睡吧,我们就在这里坐一会儿等衣服干了就走。”

    “王爷说的什么话,衣裳都湿透了不换下来肯定是要病的,茵茵这就去让厨房送两碗姜汤过来。”陶茵从椅子上坐起来,又对苏佑玥嫣然一笑:“这位小哥你也不必拘束,随意坐吧。”

    被她一笑搞得有些晃神的苏佑玥忍不住脸一红,忙道:“不、不用了,王爷刚才叫人送衣服过来了,我换上就走。”

    正在这时,老鸨领着个丫头走了进来,那丫头手上拿着两套衣裳,陪笑道:“王爷,咱们这儿没有男装,这个时候也没地儿去买,这两件里衣要不先凑合凑合,奴家这就把您们的衣服拿去浆洗,干了就送过来可好?”

    赵期不是个拘泥的人,朝苏佑玥看过来:“反正大半夜的你也不能出城回营,就留下来吧。”

    苏佑玥不愿意,可是也想不到别的辙,只好点了点头,从那丫头手里接过白色的里衣,正寻地方换,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面上又是一红。

    陶茵用帕子掩了嘴,那眉眼看着也是笑,赵期本就带笑的脸上笑意更深,对老鸨道:“没听到客人肚子饿了吗,还不去准备酒菜。”

    “是是是,奴家这就去安排。”老鸨笑着退了下去,苏佑玥白了赵期一眼兀自到屏风后面去换衣服了,赵期看了一眼刚才丫头放在桌上的里衣,对陶茵说:“这湿衣服穿在身上怪难受的,你先等一等,我去换个衣服。”

    陶茵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赵期有些失望,但也拿着衣服走向屏风。

    屏风后面,苏佑玥愤愤地扯着湿透的衣带,这个赵期当着陶茵的面消遣她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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