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恨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想起什么又叹了一声:“两情相悦,说起来容易。”
“也不难的,女人都是容易感动的,你做的事情她看在眼里不可能不感动,到时候感动一多就变成心动了。”苏佑玥此刻眉眼都透出一股笑意,可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殷如恨没发现,反而两眼发亮地看着她:“真的?”
“真的。”苏佑玥重重地点了下头,“况且我师傅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哪个姑娘看见了不心动?”说着俏皮地冲他挤了挤眼睛。
殷如恨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她勾出了心里话,心底羞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走了,顺便也把那四个黑衣人也带走了。
085、唉,王爷()
卯时不到赵期便起来了,由丫环服侍着穿上衣袍洗漱完毕便来到了书房,阿卫已在此等了两三个时辰。
“发生什么事情了?”见到阿卫,赵期蹙了蹙眉头,给了苏佑玥的两个暗卫一般是不会突然跑到他这里来的。
“昨夜有人想暗杀公子,奴才等正准备生擒的时候突然来了个高手把他们都解决了,后来才知道那高手是公子的师傅,他走时把那几人也带走了,不过奴才猜测应该是宫里派出来的。”阿卫一边说一边偷眼去瞧赵期的脸色,他和日音都是跟随了赵期多年的人,却从未见过赵期对谁的事情那么在意过。
“你们看清楚那人是谁了么?”赵期想了会儿问道。
“如果奴才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月华帮的副帮主殷如恨。”他和日音两人一般不会在宅子里那些下人面前出现,昨天人都在苏佑玥的屋子里,是以他们也没有进去,只远远地看了一眼,无论是月华帮副帮主的身份还是殷如恨自己都是极惹眼的,他敢肯定没有看错。
赵期闻言挑了挑眉毛,想起之前她总往月华酒楼跑就明白了,因为月华酒楼是月华帮的产业所以他并没有在周围布置耳目,没想到她竟然一声不吭地就变成了殷如恨的徒弟。
殷如恨是什么底细苏佑玥不清楚他却是知道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国家以外还有个地方叫江湖,不同于官场中的蝇营狗苟,在这里常常是一言不合先打再说,成王败寇的代价甚至可能是生命。
朝廷对此也十分忌惮,须知这些江湖中人随便找一个出来都不是容易对付的,战场上杀敌的将军在这些人面前也就是个菜。
军中出来的人顶多也就会写拳脚,比一般人能打能抗一些,但江湖中分有各个门派,每个门派有不外传的武学功法,有些历史悠久的门派还有内功心法,光这两样便不是那些官兵舞刀弄枪能比得上的。
所以,各国之间都有默契,绝不会去招惹江湖中人,而江湖中似乎也有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得对朝廷出手,这也是多年来相安无事的原因。
殷如恨的师承赵期不知道,应该说没几个人知道,他从在江湖上混出名堂到现在已经十多年,江湖上关于他的传闻却都是他自身的,从来没有涉及过师门背景的东西流传出来,没人敢问,查也查不到,再说一个弟子就这么厉害了,他的师门该是什么庞然大物?
知道殷如恨是苏佑玥的师傅之后,赵期对于她的安全就完全放心了,挥了挥手让阿卫离开之后,他就在院中练起了拳法,心中想的,是一会儿上朝之后的事情。
半个时辰后收拳,赵期已是大汗淋漓,丫环早就备好了洗澡水,摒退了下人,赵期让自己沉入了水桶之中,闭目养神。
净室中很安静,除了细弱的水声便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当那轻浅的脚步声出现的时候,赵期皱起了眉头,睁眼看去,却是有些意外:“怎么是你?”
来人一怔,看着水汽氤氲中赵期俊朗的面容和露出水面的完美锁骨,凝脂般的脸上多出一抹桃色,半敛着星眸道:“臣妾服侍王爷沐浴。”
赵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又将双唇抿了起来,又闭上了眼睛。
站着的慕容芷嫣面带羞赫,知道赵期这是同意了,便轻移莲步上前走到浴桶边,没了遮掩,盘腿坐在水中的赵期便完全落在了她的眼中,她的目光不敢落在水下,只从旁边架子上取了布巾浸入水中,慢慢地替赵期擦洗起肩膀来。
雪白的柔荑在赵期颈肩处滑动,滑嫩的肌肤不时地拂过赵期的肩头,那丝滑的触感让赵期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起来,他不是不晓人事的青涩少年,身在皇家他根本没有洁身自好的机会,若是换做以往,他早就把她拉下水要了她了,可是莫名的,他就是不想碰她。
他不是不知道王府里那些他们没有圆房的流言,之所以是流言而不是谣言就是因为这是真的,他们并没有圆房。
洞房花烛夜是小登科,可那天晚上对着慕容芷嫣绝艳的面容他却丝毫察觉不出喜悦来,因为娶她,是不得已,因为那天,苏佑玥还受了伤。
想起苏佑玥,赵期的心底又变得一片柔软,好奇怪,似乎从这家伙出现之后他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从边境回来之后更是如此,只要牵扯上她的事情他就会变得不像自己。
霍了尘曾经半真半假地问过自己是不是有断袖之癖,他回答不了,对女人他还是有**的,否则现在也不会被慕容芷嫣撩拨几下就有了反应,可是他却说不清自己对苏佑玥是什么感觉,想保护她还是想拥有她自己也不知道。
忽然,赵期半闭的眼睛睁了开来,心头狂跳,原本只是有些沉重的呼吸有些粗重起来,满脑子都是三个字,拥有她!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再也无法控制,甚至他脑子里已经出现了赤果交缠的自己和苏佑玥,刚刚被慕容芷嫣撩起的一点点**瞬间被放到了最大,赵期在水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想忍住这突如其来的躁动。
然而这显然是徒劳无功的,想象中的苏佑玥双手攀附在他的胸前,随着自己的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发出诱人的吟哦,这画面一再地冲击他的感官和理智,最后,理智溃不成军。
慕容芷嫣只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扯进了水桶中,还没反应过来,赵期的唇舌便带着一股醇厚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将她来不及发出的惊呼咬进了口中,充满侵略性的吻毫不留情地在她的唇齿间肆虐,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胸前的衣襟被毫不留情地撕开,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水中,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赵期灼热的胸膛便贴了上来,被他双手扶住的细腰在他的用力下往下一沉,她的世界除了疼痛就什么都没剩下了。
086、告白()
当赵弘略显疲惫地登上金銮殿上的龙椅时,满朝文武跪倒在地山呼万岁,心不在焉地叫了句平身,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昨夜派出去的死士一个都没有回来,他已经猜到了结果,而且也知道此事不可再为了,现在等着看朝堂上的这些人都是什么反应再作打算,毕竟,昨儿夜里的动静可不小。
果然,奏了几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之后,御史便上前一步行礼道:“皇上,臣有事要奏。”
赵弘眼皮微抬,似是不耐烦地说道:“说吧,今儿又是什么张长李短的事儿?”
这话就差没说御史奏的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年过半百的御史脸上透着些尴尬,清了清嗓子才道:“臣赶早起来的时候听说苏副尉家昨夜进了宵小,闹了大半宿,便着人去查,据说苏副尉昨日下午便醒了,昨夜的宵小乃是刺客,苏副尉院里的护卫没本事留下他们,让他们给跑了。”
“跑了?”赵弘挑了挑眉毛,这不可能,那些死士派出去若是没得手却有余力逃跑的话也应该是逃回宫里等她的发落,可是他等了一夜都没消息,分明是自裁或者被捉住了。
赵期冷眼看着赵弘脸上的表情变换,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上前一步道:“皇上,现在该关心的是苏副尉如何了吧?”
“不错,皇上,既然苏副尉醒了,那我立刻安排巴尔格去赔礼道歉。”现在站在朝堂上的这些人里没有人比雷多利更希望苏佑玥醒过来了,在过去的半个月里他吃不下睡不好,生怕苏佑玥一个没挺住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候赵弘要巴尔格抵命还别去说他,要是一句话不说就弄死了多恩那才是让他万劫不复。
瞥了松了一口气的雷多利一眼,赵弘冷冷的开口:“雷多利将军,对于谁要刺杀苏副尉,你可有什么线索?”
雷多利一怔,这话是什么意思?感受到满朝文武看着他的目光似乎都变了,心中一惊,反应了过来,咬牙暗恨,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冷了下来:“皇上想得太多了吧,先前皇上可是说过若是苏副尉出了什么事情是要一命赔一命的,苏副尉在你们成国眼里或许金贵,但在我们下过来看却不值当用巴尔格或者多恩来抵命,我们又何必做这种损己利人的事?”
赵弘微讶,这个雷多利有时有脑有时没脑的叫人哭笑不得,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把这事揭过去,却听赵期又道:“皇上,臣自荐彻查此事,苏副尉乃是我过栋梁,这些歹徒实在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臣以为不论这些人是什么人,打的必然是挑唆两国关系的主意,成夏两国好不容易歇了战事,如果中了这奸人的计到时便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恳请皇上让臣调查此事,将此用心险恶的小人揪出来绳之以法!”
赵期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在旁人听来觉得赵期是个为民着想的好王爷,在赵弘听来却觉得刺耳一场,这一口一个奸人、小人的,说得不正是自己么?
纵然心头火起,赵弘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赞同的表情,点头道:“就依皇叔所言,此事交给你去查朕也放心。”忽然想到那几个死士生死未知,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于是话锋一转,说:“只是皇叔,此事还是得尽快了解才是,对苏副尉和夏国也算是个交待,三天之内,不知皇叔能否办到?”
“臣遵旨,定然不让皇上失望。”赵期行礼退到一边,两人都清楚,这件事最后的结果会是不了了之,赵期就算真的从那几个死士的嘴里掏出些什么来还能状告皇帝不成?
当李付知把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告诉苏佑玥的时候,苏佑玥笑了,赵期也太大胆了,当着赵弘的面骂他奸人,而倒霉的赵弘却只能忍气吞声,这种场面想想就觉得好笑。
“你倒好,躺着修养不用大清早起来上朝,可苦了我了,明明只是个小主簿,却还要起早贪黑地为国事操劳,按我说谈完了就让那些夏国人滚蛋就是了,一拖再拖还得好酒好菜地供着他们,想想我都觉得浪费。”李付知抱怨道,自从夏国使团来了之后他就没睡过一次囫囵觉,每天大清早就要起床更衣去上朝,愁死他了。
“起早是有,贪黑么就算了,我还不知道你么。”苏佑玥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恐怕这早期还得是三催四请的吧。”
李付知佯怒地瞪了她一眼:“真是狼心狗肺,你怎么没被刺客砍死?”
“你不知道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老天舍不得把我这祸害收回去。”苏佑玥耸了耸肩,正说话间,梁暮歌来了。
看见床边没个坐相的李付知,梁暮歌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而李付知也很识相,起身把位置让给梁暮歌,自己则去外面溜达了,梁暮歌在床边坐下,先是替苏佑玥把了脉才道:“我要走了。”
苏佑玥闻言一愣,问道:“走?去哪?”
“回家。”梁暮歌看着她仍显苍白的面容,心中不是滋味,“我原觉得我的医术就算不是天下无双但也是能够独当一面了,可是直到你受伤我才发现并不是这样,不管是医术还是心性我都不够。
当时就算我医术不足,但只要心不乱,那我就会立刻给你做我能做的,也不至于拖到我爹到来差点误了救治的时辰。”
“不是的,阿暮,若是换一个人,受伤的不是我你还是能做的很好的,你只是关心则乱。”苏佑玥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看他脸上的落寞有些不忍,安抚性地拍拍他的手背,却被他顺势将她的手抓在了手里。
苏佑玥其实有一双很好看的手,十指纤长,只是因为练武掌心起了一层薄薄的茧,不似那些养在闺中的小姐那般柔软,梁暮歌细细地看着她的掌纹,从不曾感受到离愁别绪的他第一次尝到这种蚀骨的失落,他不想离开,却不得不离开。
犹豫只是一瞬间,他把目光从她的手心移到了她的脸上,目光直直地看进她的眼中:“苏佑玥,我喜欢你。”
087、后会无期()
没有各个角度的慢镜头,没有从天而降的各种花瓣,也没有能插曲缓缓地响起,苏佑玥乍听到这句我喜欢你的时候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是,这算不算是小牛啃老草?
苏佑玥前世今生加起来活了快三十年,早就不是那种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了,是,她承认她前世是个不招人爱的剩女,所以感情经历几乎是没有,但不代表她面对花美男的告白就会心头小鹿乱跳,在那样的时候生活过,脸皮早就磨得其厚无比了。
不过看着梁暮歌满眼的认真,她就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了,是若无其事地跟他扯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鬼话,还是跟他说我还没喜欢上你?
梁暮歌见她半晌不给反应,却也没把眼神挪开,一时摸不透她的意思,有些后悔刚才一时冲动就说出了口,可是他真的很怕现在不说就没机会了。
看看她身边的男人,袁锦程虽然有些呆头鹅的架势,但忠心耿耿,冷韵年纪还小不足为虑,可架不住人家长得好看啊,李付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但愿意为了她能拿出天蚕丝的背心也定是被她吸引了,更何况还有个虎视眈眈的赵期,这家伙明明娶了妻还偏要来招惹苏佑玥,怎么能让他不恼?
他这一去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载,时间最是无情,会磨得她忘了他的长相、声音,甚至连这些日子的相伴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遗忘,如果现在不说,他怕到时候他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站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边,光是想,就让他仿佛被人捏紧了心脏狠狠地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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