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希并不急着走,她还是笑着问:“你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吗?”
楚凝点点头。
“哦,”池云希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化,让人看不出她的立场,她也没有更多的问题,笑着礼貌告别:“再见。”施施然走了。
看着池云希的背影,瑞贝卡才注意到原来这小妮子一身的行头也是价值不菲的,只是有些人让人第一眼注意到是外在装饰,例如缇娜,是依靠着各种的名牌来显示她的优越;有些人则是本身太璀璨,例如池云希,以至于帝王绿的玉镯也不过是她的点缀而已。
“小姑子还算和善啊!”瑞贝卡说。
是啊,确实不恶,楚凝说:“我在想是怎么样的父母能养育出这么一双好儿女?整天看着这样的儿子,这样的女儿,只怕公主王子都入不了她们的眼吧。”
“嗤,扯那么多!你与池崇阳的差距只是金钱上面的差距,你们能成与否就看池崇阳够不够爱你!”瑞贝卡拍了拍楚凝的肩:“当然,还看池家长辈阻扰的决心与坚持!”
说的直接,确是实话。
Chapter 52风云突变(三)()
池崇阳当晚便回了h城,只不过他没有进八楼,而是先到了顶楼。
没有事先说要过来,池崇阳进门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卧室书房都没有,去了顶楼,看到池崇铭的背影,站在楼顶边缘,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从不知道池崇铭竟是如此的悲伤,那悲伤浓的从背影中都能看出来,那悲伤浓的辐射方圆十米,使得他也有些难过起来,不忍心质询了。
他想,若是他失去了楚凝,也会变成池崇铭这个样子吧。
“哥。”池崇阳喊。
池崇铭的身影顿了顿,他从小到大都是以大哥哥的身份存在的,从来都是沉稳成熟伪装的坚不可催,从来都不想把脆弱的一面露出,让他人看见,包括弟弟,包括母亲。
“听说,锅炉工被c公司开了?”池崇阳开口谈的是正事。
池崇铭没有回头,说:“嗯,出了事,总是要找个责任人作为罪人,c公司也不例外。那个锅炉工已经在我们的一个外联公司做保安了,若是他有能力,我会看着往上提的。”
“嗯。”池崇阳走了过来,看到一地的烟头,两年前池崇铭可是一个不沾烟酒极度自控的人,爱情,若是甜蜜是心底的甜蜜,若是伤人,也是插在心尖上的刀。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难的是处在中间的池崇铭,过后的伤有多重,当初就有多爱。
池崇铭有多爱叶诺?难道比自己爱楚凝还要多吗?但是,池崇阳想:他也绝不会放弃心中至爱的!他说:“哥,今天云希去找了楚凝。”
“哦?这不像云希的性格。”
“是缇娜带云希去的。”
池崇铭顿了顿,过了一会,缓缓的开口:“我会给缇娜打电话,叫她不要去打扰楚小姐。”
池崇阳一直在顶楼待到11点,他知道这个时候楚凝是睡熟了的,他控制着手的力度开锁,不发一丝声响,慢慢的推门,关门,上锁。
他蹑手蹑脚的走着,一点一点的转动卧室门把手,缓缓的推门,便看见他老婆确实没有在外面鬼混,孤零零的侧卧在床上,薄薄的一片,1。8米宽的大床,她还是像以前一样躺在靠窗处,空着属于他的另外一边。
池崇阳抬起脚,往前迈一大步,缓缓的落下,再抬起另外条腿,往前迈一大步,轻轻的脚触地,没有办法,他老婆觉很轻,他还不想让她现在醒过来。
他让肩先着床,靠过去,腰挨过来,腿也跟上,将身体完全按照她身体的弯曲,紧贴。
本来想就这样睡的,一觉到天亮,她定会吓一跳,然后自己再“疾言厉色”的批评她为何睡的这么死,若不是他,若是坏人怎么办?但是,他的“他”是靠在楚凝臀部的,贴了一会儿,池崇阳就有了反应,忍不住了。
池崇阳忍不住磨蹭,楚凝便醒了,他的唇便堵了上去,手也伸进去,格外的急切,格外的热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夜不日,如隔三载。小别胜新婚就这个意思。
“明天还回去上班吗?”
“嗯,早上五点半我走。”
“那快睡吧。”
“嗯。”池崇阳心满意足后,重新贴着楚凝侧卧,凑过去,和楚她枕着一个枕头,同床共枕,古人都知道这情趣!池崇阳鼻子闻着楚凝的发香,抱了一会儿,问:“今天见过云希了?”
“嗯。”
“喜欢她吗?”
“嗯,云希很美,很有气质,很有教养。”
“云希对你这个大嫂可算尊敬?”
“她一直是很有礼貌的。”今天,池云希是一直微笑的,对缇娜笑,对瑞贝卡笑,对楚凝笑,所以池云希的笑只能是她的礼貌,她的教养,并不能等同于认可,亦或喜欢。
池崇阳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阿凝,我爱的,你爱我吗?”
“嗯。”
“你知道我需要明确的表示。”
“爱。”
池崇阳其实还是不满意的,他需要三个字,而她只说了一个字,这也是他一直不敢把所有展现在她面前的原因,他总觉得:她不够爱他!
所以,一直以来,他是根据她所能接受范围,展现他的能力,甚至是性格。可是,云希找过来了,父亲母亲,祖父祖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想谈谈池家,想听吗?”池崇阳问,他想,是时候了。
“嗯。”
……“今天你见过的云希是我同父同母的妹妹,小我5岁。云希自幼聪明伶俐又兼美貌,不但是我父母掌中明珠,更极受宠于爷爷奶奶,因为她是池家唯一承认的孙女。”
……“是的,爷爷奶奶还有未承认的孙子孙女存在,我听我慢慢的讲。池家其实算不得上世家,从曾祖父始开始发迹,到祖父规模做大,再传到堂哥池崇铭中只是四代。”
……“对,你也注意到了,我说的是从祖父直接传到了池崇铭手中的,并没有经过我的父亲亦或大伯父,我父亲是自愿放弃池家的产业另创天下的,而伯父则是因为他的婚事以及私生子女。”
……“因为是长辈的私事,我不能讲太多,只能说大伯父婚姻内是只有池崇铭一个孩子的。还是说我家吧,我的妈妈姓王,池家并不是世家,但是王家是当之无愧的世家,发家史追溯到清朝,是清朝的巨商。我的外祖父有一子二女,大儿子便是你听过的王御的父亲,大女儿嫁到邵家,是邵北辰的母亲,二女儿就是我母亲。王家男子都是从商或从政,女子便从学或从政。”
……“我的母亲便是从学,生物学的教授,父亲的生意便与母亲的研发有关,我的父母极其恩爱,父亲现在自创的生意其实已经超过了池家的祖业。”
……“阿凝,我这么说你能听清楚了吗?我们的阻力应该最大的是来自于祖母祖父的阻扰,其次是外祖父外祖母,第三才是我的父亲母亲。”
……“阿凝,我是真的想娶你的,只是,我不能24小时在你的身边,她们会随时刁难于你,而不会对我施加压力,她们并不是云希,你能为了我,为了我们,忍下来,甚至与我一起抗争吗?”
楚凝等这一番话好久了,她感受到背后那颗有力的心跳,对于这样的赤诚,很感动,她说:“你不了解我?你不了解我就爱上我的吗?你不了解我就要娶我的吗?我,楚凝,从来不怕来自于外界的力量。”
池崇阳将楚凝搂的更紧了些,却听到楚凝幽幽的说:“我只怕你,只怕你并不只是我看到的你,我只怕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逾越了我所能接受的范围。”
心突然漏停了半拍,池崇阳将胳膊圈的更紧,楚凝以为他又动情,其实他是怕失去。
早上,楚凝走进办公楼,看瑞贝卡站在办公室门口等她,这次瑞贝卡没有拉她进办公室,而是依着门框,说:“晚上,我去看小雅,你一起吗?”
“好。”楚凝回。
“5点半从公司出发,接小雅出来一起吃饭。”说完,瑞贝卡就转身走进办公室,还关了门,关门的一刹那,楚凝看见李默坐在里面。
“为什么突然要辞职?”李默问。
“李默,你记不记得有一年的春晚宋丹丹的小品,宋丹丹说她可着一只羊薅羊毛,可不就被发现了呗,我们也是,趁事发之前撤吧。”瑞贝卡说:“要不,我去了b公司,也把你招过去吧,咱们俩个换只羊接着薅?”
“说实话。”李默铁着一张脸,说:“他前脚走,你后脚就跟过去,是吧?”
瑞贝卡沉默,不是承认,是她不能说,她知道只要告诉他,他会转身告诉楚凝。
“我这追了七年的都要放弃了,你这追了三个月的倒是紧追不舍了?他一日不和楚凝结婚你就一日不死心吗?什么时候你把感情,还是明知道得不到的感情,一厢情愿的感情,看的比钱都重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瑞贝卡!”
“还真不是。”瑞贝卡抬头看着李默的眼睛,说:“你真的想错了,我早放弃了,比你放弃的要早的多。”
“没有放弃是门外那位。”李默随着瑞贝卡的眼睛往玻璃门外看去,温蒂又在一楼来回的晃,她这几天找不到池崇阳,急坏了,但是她毕竟有着已婚的身份,又不能大张旗鼓的问,只能猜,只能想碰些零星的信息,回去再整合推测。
看着温蒂眼中的不安与忐忑,瑞贝卡说:“和她斗了这么多年,她总以有老公有孩子家庭工作双丰收来鄙视我,诅咒我,现在看看,还是我聪明,败的还是她。”
“阿凝知道吗?”李默问。
“嗤!”瑞贝卡笑了:“看着温蒂,你没有同情她,没有骂池崇阳,第一想的还是阿凝是吧?还是在想阿凝在知道池崇阳背后所有的动作后的反应,是吧?”
“你不是说你放下了吗?”
Chapter 53风云突变(四)()
瑞贝卡点了一瓶红酒,楚凝自小禁酒,于小雅喂奶不能喝,李默开车不能喝。瑞贝卡将外衣脱下来放椅子上,又把长卷发散开披肩后,立刻和周围的环境融合在一起,她自斟自饮,喝的痛快,很是尽兴。
赤甲,丹唇,红酒。
瑞贝卡自顾自的喝了大半瓶,左手支着香腮,语气也慵懒起来:“李默,你来评评分,你说,我们三个谁更有女性魅力?是楚凝还是我?”
“你酒量不是挺大的吗?怎么?半瓶就醉了?”李默喝着清茶说。
瑞贝卡好像是真醉了,她平日里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她现在却说:“小雅,我们三个今晚上去看你,你婆婆为什么躲着不出来?还有,你老公呢?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下班?这段时间是你最需要他的时候,难道他天天都不着家吗?这很不正常啊!”
于小雅一怔,一呆,瞬间眼泪就迸出来了,不是流,是迸,看来瑞贝卡说对了,王栋梁真是天天不着家的,只是,王栋梁母亲的态度极其可疑。
可疑的还有醉醺醺的瑞贝卡,她吃完饭后非要拉着大家去ktv唱歌,她这是怎么了?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瑞贝卡唱歌,声嘶力竭的唱着。
唱完,还是瑞贝卡的歌,《太委屈》,瑞贝卡唱着唱着还流泪了,她从来都是事事不让人,什么时候让她自己委屈过?委屈的人应该是坐在黑暗的角落里默默流泪的于小雅才是啊,楚凝陪着小雅,李默隔着一段距离,他叫了一打啤酒,他不是开车不喝酒的吗?
这三个人是怎么了,楚凝心说:都太不正常!
“咚咚”有人敲门。
楚凝刚回到家没多久,就有人敲门,抬手腕看表,十点多一刻,难道他今晚又回来了?这人,真实的,早上刚走,一天来回开六个小时的车!心疼归心疼,更多的还是欢喜,今晚,就如他的意好了,他想叫自己说什么就说什么,他让叫什么就叫什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跑着过去,门打开,楚凝的笑便僵在了脸上,不是池崇阳,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位老夫人,年轻女子自己认识,是昨天才见过面的缇娜,池崇铭也未在。
楚凝说是老夫人而非老婆婆,是因为老夫人衣着华贵,首饰不多俱是顶级,长相也富态,只是面色凝重,绝非老婆婆的慈眉善目。
缇娜的头昂的更高,不是30度,是45度角,这个角度对人很不尊重,名副其实的用鼻孔看人。
这样的打扮,这样的年龄,又是缇娜作陪,来的又是池崇阳的居所,楚凝心里有了一个大概,没有问:“您找谁?”而是微笑着,说:“您好。”
老夫人却不回应,而要迈步,缇娜忙把门推的更大一些,一老一少就从楚凝身边走过。老夫人像个主人似得走到屋子中央,一双锐利的眼睛来回巡视,最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端坐,像个佛爷一样的端坐。
虽然有池崇阳昨夜的提醒,可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个老夫人百分之九十九是池崇阳的祖母,因为他们身上有一种类似的气质,就是那种人上人的气质。
老夫人不开口,缇娜是代言人,问:“阿阳呢?”
池崇阳不在,去了外地,缇娜是知道的,她们就是趁池崇阳不在的时候才过来的,昨夜池崇阳说过:“她们是不会对他施加压力的,只会针对她。”
他临走时,紧紧的抱着她,低头用力的吻她,说:“阿凝,等我,后天,周五晚上我就回来。”他还说:“阿凝,若是想我,亦或有事,你就打电话,我会立刻开车回来。”
此时的楚凝,真的想打这个电话,楚凝说:“他在外地,需要给他打电话吗?”
老婆婆一抬手,一挥,否定了这个提议,老夫人开口,却没有看楚凝,直着脊背,端着头,看着眼前的空气,问:“小姑娘,你是谁?”
“我是谁?”楚凝心道这个老夫人问的不是她叫什么,不是她的年龄,也不是她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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