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惊吓,但想到皇上并非嫌弃她老了,心中倒是少了那份酸楚难受。
阿眼睛有些湿润:“那个梦,太真实了。英兰,其实朕一直盼着咱们能再多几个孩子。可若多生个孩子的代价如此之大,朕宁可再无嫡子了!”
皇后呆住了:“皇上”皇上这是有了心结了啊,皇后英兰微微叹息。
阿继续道:“其实女子适合生育的年纪,也不过就那十年八载的,过了那个时候,再生养,终究是伤身。就算不至于如朕梦中血崩那般严重,朕也不忍看你伤了身子。”
这般话触动了皇后英兰的心头,她鼻子一酸,眼里瞬间湿润了。
阿忙揽了皇后英兰如怀中,“咱们已经又嫒儿、弘旺、弘和弘昕四个孩子了。朕很知足了。英兰,好吗?”最后那句话,极是轻缓柔软,是商量,更带着几分哀求之意。
皇后英兰伏在阿肩头,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她虽然还想再要个孩子,但是她这个年纪若是再生养,的确太亏损身子了。若因此伤了身子、伤了寿元,让前头几个孩子失了母亲,岂非得不偿失?
阿一喜,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处置毓嫔这个祸患简单,难得是英兰!
英兰能这么快点头,实在出乎阿的意料,“真的?英兰当真依了朕?”
见阿欢喜得像个孩子,皇后英兰忍不住噗嗤笑了:“我也怕死,不成吗?”
“成成成!!”阿笑着点头不迭。
第717章、霍惜贝的画()
花笑着走了进来,她身后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副画,画上头还蒙着高丽布。
昭一喜,“又有新画作了?”虽说霍惜贝总把九贝勒的美人画作往她这里销赃,但欣赏如此美图,还是蛮叫人高兴的。
美男嘛,谁不想好好欣赏一下?
可偏偏九贝勒也是她的儿子,身为嫡福晋总不好老盯着晚辈瞅吧?
这画作就无需顾忌那么多了,关起门来,昭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花笑着道:“钮祜禄常在说了,这幅画才刚刚画好,需要阴干几日,暂时不能碰触。”
昭飞快点头,“这个本宫自然省得,把画搁在那个架子上便是。”
“!”两个太小太监忙小心翼翼将那副放在了书房的紫檀木架上,便躬身退了下去。
昭打发了书房里伺候的人,便满心期待地轻轻掀开了油画上的高丽布。
毫无悬念的,这回画的还是美人九!不过却不只他一个人了!九贝勒胤身着雪青色螭纹长袍,脚踩粉底小朝靴,美玉似的手中执着个成色极好的白玉酒盅,美酒在杯中潋滟,映着他眼角嘴畔的笑纹,也是妩媚而潋滟。
而在九贝勒身旁的,不是别人,正是阿!阿着一袭日常的玉石蓝色团龙纹织金袍子,手执赤金錾龙纹执壶,正往自己的酒杯里倾倒美酒,那一注酒水盈透明澈,阿的脸上也挂着几分慵懒随意的浅笑。
兄弟俩四目相对,完全是一副和乐景象。
“诶?这幅画不犯忌讳呀。”若霍惜贝只画九贝勒,自然是不成的,可若把阿也画进去,那画的就是兄弟怡怡的和睦场景,任谁也是挑不出毛病来的。
这画布局构图都是奇佳,兄弟二人一左一右,九贝勒后背是成片的繁花如锦,阿背后却是假山池藻。这样的背景做衬,阿也就罢了,只是平添三分儒雅,九贝勒却显得格外阴柔女气了。
这幅画是断断不能叫九贝勒本人瞧见的,除此之外,旁人看了都无妨。
自此之后,昭的日子便多了两项趣味,一个是去朗润园找霍惜贝唠嗑,另一个就是欣赏霍惜贝送来的油画。
霍惜贝的产量还是蛮高的。
这不,到了月底的时候第三幅画,又送来了,画的还是阿和九贝勒兄弟俩。
这幅画格外有趣些,九贝勒竟趴在了乾元殿御案上睡着了,而且还流着口水,而阿带着一脸宠溺的笑意,手里拿着个蟒缎斗篷,正在往九贝勒身上盖。
昭忍不住笑了,这画画得太逼真了!甚至将乾元殿内的一应摆设也画得真真切切,这叫昭甚至忍不住想,难道九贝勒真的在乾元殿睡着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流口水?
正看得发笑,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儿在看什么呢?”
昭吓得跳了起来,“玄烨?!”她看着身后这个笑眯眯的老头子,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悄无声息的,存心吓人呐!”
玄烨露出了无语的神色,他指了指身后的帘子书房和明间之间隔着个玛瑙珠帘,若是走进来,少不得会碰触道,发出叮铃咚隆的声响。
玄烨道:“分明是你看得太入神,都没发现朕进来了。”
昭尴尬地笑了。
“嗯?这是什么?”玄烨眯缝这老花眼凑了上来,“如意馆的西洋画师新画的画?”
走进了,玄烨方才看清了这幅画,顿时他皱起了眉头:“这胤怎么愈发没规矩了?居然趴在御案上睡着了!”
昭呵呵笑了,这个十有**应该是霍惜贝脑补出来的画面吧?九贝勒虽然时常进宫请安,但还不至于趴在阿的御案上睡觉。
可这个时代的画,全都是照着真人描摹出来的,因此玄烨看到这幅画,便理所当然以为这是实景描绘呢!
可昭实在没法解释,便打哈哈道:“谁都有累坏了的时候,不打紧的。”说着,昭急忙吩咐花:“对了,把上一副画拿过来,给太上皇瞧瞧。”
“是!”
便是那副兄弟俩喝酒的和乐图。
昭叫人取这幅画出来,是为了把架子上这幅“没规矩”的画作换下来,省得太上皇再挑剔下去。
果然,画一换上来,玄烨打量着,不禁暗暗点头:“画得不错。”阿的确是个重视兄弟情义之人,这也是朕当年要废黜胤的原因之一啊。如今看来,他当初的决定果真英明,否则若换了是胤,如何能这般善待兄弟?
“这是哪个画师画的?跟从前那些刻板端肃的画作,很是不同。”玄烨捋着胡须微微颔首。
昭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应该是个新来的画师吧。”的确风格上大有不同之处。宫中的画师,给皇帝、皇后、嫔妃画像,一个个全都是端坐肃然,即使是皇帝的画像,偶尔有骑射装束的,但那也是端正地坐在马背上。着实无趣得紧。
相比之下,霍惜贝画得这些画,就新鲜多了。
“不过”玄烨托着下巴,皱起了老眉,“这个老九,怎的愈发阴柔了?”他伸手在画上的九贝勒的脸上戳了两下,“你看他,笑得像个女人似的!”
这还不是霍惜贝艺术加工出来的成果?实际上,九贝勒素来都不苟言笑。
昭就没见九贝勒笑得这么妩媚过!
昭忙道:“这是画得不好,不关九贝勒的事儿。”
玄烨哼了一声,“朕倒是瞧着,画得很好、很是传神!!”
昭:“额”
霍惜贝的画,不管犯不犯忌讳,她还是别拿给玄烨瞧了,这老头子,挑剔得很。省得以后给九贝勒招来祸患。
昭急忙转移话题:“画得的确有几分神采,玄烨,你瞧,阿画得就很好,颇有几分儒雅之态。”
玄烨微笑着点了点头,旋即又板着老脸道:“他如今都是九五之尊了,人前人后都应该威严肃穆些才是!这幅样子,太过懒散随意了!不好!”
昭:“”你丫的挑剔起来没完没了啊!
第718章、污女?腐女!()
朗润园。
因有些日子没送来新画作,昭嫆有些心急,便亲自去了一趟云锦墅。
“我正给敦嫔的小公主作画呢!”霍惜贝笑眯眯道。
是了,敦嫔刚刚临盆了,如之前霍惜贝所说一般,敦嫔生了六公主,如今正在做月子呢。
“太妃,您是没瞧见。敦嫔的女儿太漂亮了,别看还没出月子,那孩子长得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似的。”说着,霍惜贝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昭嫆笑着道:“怎么羡慕敦嫔有了孩子?你也可以生一个呀!”这话她原只是打趣,可说出口,才觉得不妥,霍惜贝和阿禩之间明明没感情的,滚床单也就罢了,生孩子……可就有点那什么了。
霍惜贝“哦”了一声,她淡淡道:“我的确想生个孩子,不过最好还是个阿哥吧。小公主虽然可人,但我不想生。”
昭嫆呆滞住了,这是什么情况?霍惜贝居然想给阿禩生孩子?而且还重男轻女,只想要阿哥,不想要公主?!
霍惜贝托腮笑看着昭嫆那张惊讶的脸:“不是我不喜欢小公主,而是清朝的公主大半都要远嫁和亲。所以……还是算了吧。”说着,她露出了怜悯的神色。
昭嫆急忙道:“可是你明明不喜欢皇帝,怎么会愿意给她生孩子呢?难道你是觉得,这也是身为嫔妃的义务之意?”没必要尽义务,尽到这个地步吧?
霍惜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昭嫆:“我还没有无私奉献到那个程度!我只是觉得……”他声音忽然低弱了下去:“既然穿越到了后宫,成了嫔妃,我总要面对现实,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这张脸搁在后世,绝对是个不愁没人追求的美人,可是在后宫里,只是寻常姿色罢了!如今皇上宠我几分,一是看在我救了皇后的份儿上,二是觉得有趣。光凭这两点,我可没那份自信,能够得宠一辈子。”
霍惜贝唏嘘叹了口气:“在古代,女人的依靠,不就是丈夫和儿子吗?既然我如今这个名义上丈夫不可能宠我一辈子,那我只能尽快生个儿子出来,终生也算是有了依靠了。”
这思路……很理智。
理智得简直不像个现代人!
昭嫆笑着道:“你如今还算得宠,身子也年轻健康,想怀孩子还是不难的。”
霍惜贝耸了耸肩膀:“这种概率谁能说得准呢?廉清帝又不是康熙帝那种射门狂人!”
“咳咳!!”昭嫆被自己口水给呛到了,射门狂人?玄烨?!
霍惜贝嘿嘿笑道:“可不就是么!康熙帝没有夭折的儿子便足足有十九个!!若是算上早年那些夭亡的孩子,只怕少说也有三十个!!可不就是射门狂人么!”
昭嫆巨汗,“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在霍惜贝这个污女面前,昭嫆实在汗颜得很。
随意絮叨了些没营养的话,霍惜贝便露出了疲惫之色,她大大地打了个一个懒仗,“哎呀都秋天了,春困秋乏,真是乏得很啊!”
昭嫆拍了拍她肩膀:“敦嫔的六公主离满月还有些日子,那画你也别太赶着了。”——霍惜贝给六公主作画,无非是打算等那孩子满月时候,送了作为贺礼。
霍惜贝打着哈欠道:“大概是我最近真的有点累了吧……”
“那你赶紧回暖阁补个回笼觉吧,不用出来送我了。”
廉清六年八月,敦嫔的六公主已经两个月大了,霍惜贝的第四幅美人九的油画才姗姗来迟。
而这一幅画,当真是挑战了昭嫆的污力底线了!!
画上,仍旧是九贝勒胤禟那张绝世容颜,然而这张绝世容颜此刻却是一片潮红,那双凤眸含情迷离,嫣红的嘴唇微启,满是欲说还休。
这也就罢了!!更污的是,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托起了九贝勒那张绝世容颜!!没错,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阿禩!!
阿禩托着九贝勒的下巴,笑意绵绵看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要亲吻上那嫣红嘴唇似的!!
卧槽!!
霍惜贝,你不是污女!你是个腐女啊!!
之前画九贝勒睡在御案上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脑补画出了这种东西!兄弟基情,这是年上还是年下来着?咳咳!
可想而知,这幅画若是被旁人瞧见,或者是流露出半点风声,那可要大条了!
昭嫆一咬牙一跺脚,飞快将这幅画给遮住,然后给藏在了罗汉榻底下。——反正也没人敢搜查她床底下。
然后,昭嫆二话不说,便跑去朗润园找霍惜贝算账了!!
你这个死腐女!怪不得,怪不得她不介意阿禩不喜欢她!合着是个弯的!!
昭嫆气呼呼闯进云锦墅,却发现霍惜贝根本就不在!
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淑太妃娘娘”,云锦墅的小宫女战战兢兢道:“常在去澄心殿探望敦嫔和六公主了。”
是了,钮祜禄氏是敦嫔宫里人,即使来了朗润园,被赐居在云锦墅,平日里还是常常回去敦嫔处。何况她极喜爱敦嫔所出的六公主。
小宫女小心翼翼道:“澄心殿就在西面不远处,要不……奴才为太妃引路?”
“额……”不用了,之前敦嫔才抱着孩子去过房芳椒殿给昭嫆这个太上皇后磕头过,虽说敦嫔自始至终都没太过头,昭嫆还真不敢保证,敦嫔会忍不出她来。
若是被拆穿露馅,那可就不妙了。
“罢了!”昭嫆摆了摆手,她还是去一趟乾元殿,跟阿禩好好谈谈这事儿吧。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太监胡庆喜气喘吁吁跑来,“娘娘,太上皇让您即刻前往芳椒殿!”这胡庆喜也是个谨慎人了,当着云锦墅宫女的面,没说“回芳椒殿”而是“前往芳椒殿”。
昭嫆一愣:“太上皇找我?”
胡庆喜忙道:“太上皇雷霆震怒,此刻已经叫魏珠去唤了皇上。”
昭嫆皱眉,而且还把阿禩给唤过去?这又是为什么?
“太上皇这到底是怎么了?”更年期又发作了?
胡庆喜躬身道:“奴才不知,奴才只听魏珠嘴碎了一句说,太上皇看了一幅画之后,就大发雷霆了。”
看了一幅画?
昭嫆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难道说……是那副油画被玄烨给发现了?!
第719章、阿禩的不白之冤()
太上皇玄烨这会儿子着实气得够呛,他一早来到芳椒殿,底下人却说太上皇后去了朗润园溜达。
嗯,嫆儿最近好像很喜欢去朗润园那边。对此,玄烨只当是昭嫆稀罕朗润园的新鲜风景,也没当一回事。
嫆儿既然不在,他等会儿便是。
太上皇便径自进了内室,坐在了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