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到一半看了看楚歌的脸色,不敢再说下去。
“命什么,说完!”
楚歌满脸不耐烦,大喝,那人才敢战战兢兢地将话说下去。
“命您跟大皇子带兵围剿逆贼,全程听命于大皇子。”
楚歌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眼里的寒光吓得禀报的人退了半步。
父皇这是疯了吗!交给自己亲兵要秘密杀了楚辞,一边又要他带兵打仗还要自己听命于他,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楚辞有心杀自己,那便有千万种方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圣旨已下,皇命难违,纵使有千百个不愿意,楚歌还是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去。
这边,楚辞也接到了同样的密令,赵子亦十分地担忧,先不说战场危险,楚歌本来就对皇位虎视眈眈,早就想将楚辞除之而后快,现在有让两个人一起带兵打仗,这不是更加给了楚歌下手的机会吗。
可是既然是急令,必然耽搁不得,楚辞搭理好行李,若是楚歌真的不安分,那也只有见招拆招了。
“可是,你不跟路姑娘道别吗?”
赵子亦见楚辞忙着收拾,便提醒了他一句。也是,楚辞跟路遥远在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也已经知道了小路安是他的孩子,虽然还没有完婚,在他们这些外人眼里已经是一家人,就这么不告而别,路遥远得有多伤心。
楚辞地手顿了一下,眼睛黯淡下来,先前因为学医的事跟路遥远有点争执,现在不知道她想不想看见他。
“你给我备马,我去找阿远。”
楚辞来到路遥远门口,发现房门紧闭着,迟疑了一会,楚辞还是敲了敲门。
“阿远,我……”
“你若还是来劝我的就不必了,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插手。”
路遥远还在气头上,一点都不想听楚辞说那些大道理,也没有要给楚辞开门的意思。
“那你好好保护自己,等我回来。”
他本来是想说自己要带兵征战,让她照顾好自己若是自己不幸阵亡,再找个可靠的人照顾她和小路安,这些话全部都被路遥远堵回了心里。
路遥远现在不想看见他,楚辞的心里有点失落,战场上刀光剑影,他没有那个勇气跟她保证自己可以活着回来,或许这一别,就是永远。
楚辞轻叹一声,这样也好,或许见了心声不舍,就更难走了。
赵子亦已经将两匹马套好,楚辞拿好行李,跨身上马,回头望了一眼路遥远紧闭的房门,脑海中刻画出她的面容,强忍住下马冲进去抱她的冲动,转头策马奔腾,成土飞扬,不一会就隐去了身影。
路遥远在房间里医书也看不下去了,想起楚辞的欲言又止,想着他不过是怕自己身体熬不住,自己的反应过头了一点,便放下书,开门。
本开始想找楚辞服个软的,一望去就看见了门口的赵子亦和已经装上马鞍的骏马。
“你这是要去哪?阿辞呢?”
听路遥远问楚辞,赵子亦也是一愣。
“他刚刚不是跟你道别了吗?”
“道别?”
路遥远听着赵子亦说话的语气,路遥远想起了刚刚楚辞好像说要她好好保护自己,想着事情没那么简单。
“京城来报,匈奴侵犯边境,皇上召楚辞回去带兵出征,清除逆贼。”
“那他怎么……”
路遥远想着自己刚刚以为楚辞又是来跟她争论的,话都没让他说完就打断了他。这个时候自己还跟他使小性子,他心里该有多失望。
“路姑娘,我也要启程了。你多多保重。”
见到路遥远在愣神,赵子亦跨上马,对路遥远抱了个拳。
“你们两个一定要平安回来。”
路遥远的脑海里是楚辞站在他门边被拒绝后难过而失望的神色。
“嗯。”
待赵子亦刚要走的时候,路遥远又抬头对他说了一句,眼里满是期望。
“替我转告阿辞,我跟小路安等他回来。”
仿佛说了这句话就给了楚辞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拼命活下来的理由
“一定。”
赵子亦挥响马鞭,朝楚辞离开的方向飞奔而去,独留下路遥远一个人寂寞地站在原地。
路遥远呆呆地看了一会楚辞远去的方向,失落地走进屋来。小路安从里屋跑向外面地,看见路遥远后便停住了迈动的小脚,不敢出去追楚辞。
看着小路安那张酷似楚辞的脸,路遥远越发地内疚自己刚刚为什么没开门跟他好好道个别。
似乎知道只有娘亲在他身边了,小路安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路遥远的衣衫,讨好地笑了笑。
路遥远不免心酸,这几天自己戾气太重,似乎把小路安吓着了,连近她身都不敢,现在只有她跟小路安两个人相依为命了,孩子怕,才壮起胆子亲近路遥远。
抱了小路安好一会,将他哄睡着后放到了里屋,路遥远开始规划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赶路自然是赶不了了,路遥远决定现在渝州城安顿下来,等楚辞回来再做安排。
第83章 遇到危险()
傍晚,在油灯下看书的路遥远忽然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桌子上的蜡烛不住地闪动,窗子上的油纸被风刮地沙沙作响,外面的犬吠很是凄厉。
路遥远余光瞥到有黑影从窗边掠过,灵敏的耳朵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路遥远断定来人不少,立马将书合上,她一个人势单力薄,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外面的几人相互打着手势已经将房子团团包围,透过窗子看见只有路遥远一个人坐在那里,便没了顾忌,互相递了个眼色,准备一拥而上。
路遥远先前早已将大门紧锁,料定他们会从窗子进来,小路安还在房间里面睡觉,她必须先去抱小路安。路遥远的大脑飞速旋转,寻找一条逃生的线路。
待那些人破窗而入,早已没了路遥远的身影,为首的看了还没燃尽的蜡烛,料定她不可能跑远,便下令开始搜寻。
还没等他们动手,便听见一声砸窗子的声音,所有人都像都向房间涌去,发现残破的窗子摇摇欲坠,还在摆动着。
“他们跑不远,追!”
路遥远抱着小路安,一点都跑不快,黑灯瞎火地看不清脚下的路,四周又没有隐秘的藏身之所,一不小心踩到一个石头跌倒在地上,不一会便被那些人围住了。
“路遥远,识相地就把传国玉玺交出来。我们还留你一个全尸。”
死性不改,路遥远心里暗暗唾骂楚歌,抱紧了怀里的小路安。
“休想。”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正要冲上来,突然有一人不知从哪冒出来,拦在了路遥远面前。
“给你们两秒钟,立马给我滚。”
路遥远听出了是阿灼的声音,心里稍微安心了一点,阿灼并没有显露身手,路遥远不知他能否抵挡这么多人。现在身处险境,她不想拉他下水。
路遥远拉了拉阿灼的袖子,想要他离开,保命要紧,阿灼仿佛不知道路遥远的用意,依旧挡在她面前,并没有要逃的意思。
追杀路遥远的人仔细打量了一下阿灼,黑天瞎火地他们也看不清,看样子应该是个平头百姓,想起楚歌说过挡路的格杀勿论,便一起冲了上去。
阿灼一脚将先冲上来的踢出去几丈远,十分敏捷地破解着那些人的招式,可惜他没有武器,那些人的剑又直冲他要害,为了保护路遥远和小路安,他一直拿身子挡着,身上几处受伤,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路遥远见阿灼难以抵挡,想帮他,可是她的那些自卫术,在这些经过严格训练的亲兵面前丝毫不起作用。
打了一阵,阿灼体力不支,在人群中叫了停,虽然满身伤痕,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说几位爷,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打来打去。”
为首的瞥了他一眼,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这么能打,还好今天带的人手够多,要不然不仅拿不到传国玉玺,他们还会有去无回。
“我们的目标是路遥远,不关你事,劝你趁早逃命去,要不然连你一起杀。”
“既然没我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阿灼讨好地笑笑,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状,路遥远以为他为保自己性命放弃了救她,倒也并不介意,她也不希望阿灼为她丢掉性命。
阿灼转过身来,装模作样地要走,在经过路遥远的时候冲路遥远挤了个眼,路遥远还没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手突然被阿灼拽住开始飞奔。
小路安醒了还以为是在跟他玩什么游戏咯咯地笑,眼看着后面的人快追上来,阿灼手腕一用力,带着路遥远上了屋顶。
稍稍争取了一点时间,阿灼将路遥远藏在一个死胡同的角落,连话都来不及说,便转身故意发出声响,将那伙人引开了。
路遥远不敢动弹,捂着小路安的嘴,让他别发出声音,直到那伙人的动静渐渐消失。
小路安终于不再闹腾,在路遥远怀里沉沉睡去,路遥远却丝毫不敢松懈,一边听着周围的动静,还在担心阿灼能不能脱身。
周围偶有鸟叫蝉鸣路遥远都会紧张地竖起耳朵。就这样绷紧着弦过了几个时辰,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路遥远看见有个人弯着腰,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走来。
逆着光,路遥远以为是追杀她的那帮人,慢慢将小路安放在地上,取下了头上的发簪,随时准备跟他们同归于尽。
待人走近,路遥远才看清来人是昨夜将那帮人引开的阿灼。
阿灼的衣服湿漉漉的,身上的伤口都被水泡得发白了。见到路遥远,腿一软,便跌倒在地上。
原来昨夜阿灼将他们引开后一直不能脱身,便趁他们不注意钻进了池塘,还好他识水性,折了跟芦苇棍子用作呼吸,愣是在池塘下面躲藏了一夜,待他们走后才敢漏出头来。
已是秋凉,平常出来路遥远都要披肩斗篷,现在阿灼在冰冷的池塘里泡了一夜,再强壮的身体都受不了。路遥远将阿灼扶起,碰了碰他的额头,果然热得发烫。
条件简陋,她不知道那伙人去哪了,安全起见,她将自己的衣服撕碎,仔仔细细地帮阿灼包扎好身上的伤。
待到阿灼休息了片刻缓过神来,天已经大亮了,此刻路遥远不知往哪去,那些人可能还在她住的那里,回去是不可能了。
阿灼略微思考了一下,抱起小路安,将他们带进离他们最近的灾民家里。
看见路遥远来,灾民又是端茶又是送水,路遥远在渝州城可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灾民们都心怀感激,路遥远推辞了几遍灾民还是觉得招呼不周,前前后后给路遥远拿了好多吃的。
他们也确实饿了,特别是小路安,闻见食物的香味就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看见吃的都不要路遥远喂,自己用手抓着往嘴里塞。
待用完饭,阿灼大致给灾民说了一下路遥远的状况,问可否借宿几晚。
“使得使得,路姑娘在这里安安心心住着,老身虽贫苦,好歹这屋子可以御御寒。”
路遥远还是不放心,这些人是冲着传国玉玺来的,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若是被他们发现自己藏身在这里,不仅她活不了,灾民也会遭受灭顶之灾,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大娘,我不会叨扰多日,不多时便会离去,那些人穷凶极恶,不能连累您。”
大娘停了不但没有恐惧,反而亲切地拉着路遥远的手。
“路姑娘你可别这么说,你救了我一家老小的性命我还没谢你,况且着屋子就我一个人住,就算是强盗来了,给了他这条老命便是。”
路遥远心里一阵感动,大娘心善,为了她能豁出命去,可越是这样,就越是不能连累她老人家了。
路遥远整理了一下衣衫,好在传国玉玺还在身上,正松口气时,猛然发现先前抱着小路安逃命的时候将梨落送的医书遗落在桌子上了。那本医书对那些人来说分文不值,但对路遥远不一样,她要对得起梨落。
“阿灼,你先帮我看着小路安,我回趟先前住的地方取一样东西。”
“回去?他们可能就在那里等着你呢,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阿灼好不容易将路遥远救下来,听见她要回去,顿时就不淡定了。
“放在桌子上的医书,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见路遥远如此坚决,阿灼也不再劝她,只是她简单的武功都不会,要是真的碰到那帮人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待在这里,我帮你去。”
“不行,你已经受伤了,这是我的东西,若是害你丢了性命那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她不是非要跟阿灼较劲,既然两个人都知道有多危险她就更不能让阿灼去了。本来一切都与他无关,她拼了性命就她已经抵还了帮他治好瘟疫的恩情,这让他去以身犯险,若真出了什么事,她如何自处。
“可是你都不会武功。”
“没事的,若我两个时辰没回来,带着小路安到安全的地方。”
说着路遥远便将小路安递给阿灼带上兵器出来门。
那伙人也没有想到路遥远会回到原地取医书,只留了两三个人在这附近搜寻,其他的都分散在了各个地方去打探她的下落。
三个人将这里角角落落都搜过了,便商量了一番,留下一个在原地待命,其他两个去了另一条街道。
路遥远将自己挡在围墙下,那围墙只有半米多高,蹲下正好可以隐没整个身躯。左边和后面都是围墙,只有右边方便进出,十分利于藏身。
那人慢吞吞地转了一圈,到也不是他玩忽职守,这个地方他们前前后后搜了很多遍,就差没把地掀开了,现在再搜就很乏味了。
路遥远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想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到别的地方,来个调虎离山,便捡了脚边的石头朝相反的方向扔过去。
那人听到动静立马过去查看,路遥远趁着这个时机灵敏地翻进了屋子。
为了找到传国玉玺,屋子里已经被他们翻得乱七八糟了,什么瓶子罐子都没放过,甚至被褥都被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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