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阿娇觉得自己很幸运,虽然穿到了世家,但毕竟是以武起家,规矩束缚少了很多,她的打算是,等陈彦戎上战场历练的时候,她也跟着跑过去的。
毕竟穿到了古代,各种场面都想见上一见。陈阿娇前世不是驴友,但父母留下来的家财还算小康,至少完全能够满足曾经的她想东奔西跑就东奔西跑,想宅到天荒地老就宅到天荒地老的惬意日子,所以,陈阿娇就当自己在古代架空游,没见的东西很多,自然要好好见上一见,没准手里的那块玉佩在因缘际会之下还能够让她回到曾经的世界呢。
牛,应当撞不死人的吧?所以,也许前世的她处于昏迷状态?她灵魂的回归呢?
陈阿娇不确定的想。来到这个世界三年,她从未忘记寻找回家的路,可是年龄太小,见到的太少,她根本就没有更多的能力去寻找。
所以,她想着等自己胳膊腿练的结实一点,人长大一点,就可以出去看看走走,去寻找回家的路,那个世界,虽然没有父母家人,只剩下自己茕茕孑立,但她无比依恋那个世界。
所以,当负责教养的王嬷嬷一上来就告诉自己要好好学习,以后要定个好人家,要怎么相夫教子,并开始规划人生学习处理内宅经验的时候,陈阿娇就想用不停的叹气和打瞌睡来表示反抗。
嬷嬷的魔鬼训练让她好几天没见白乾了,不知小娃娃有没有想她呢?
还有,也不知道宫里面有没有传来什么关于白乾的消息?
陈阿娇觉得自己对白乾这个小娃娃还是很操心的。
白乾坐在书桌前,正看着一本书,来顺伺候在一旁,但看到小公子的书页长久都没翻动,就只知道眼前的这位小公子一定是有什么心事。
叹了口气,白乾看着门外的的一棵树叶已经掉光了的银杏树,枝丫遒劲,在风中微微晃动,呆怔了半晌,方道:“来顺,你去跟大老爷说,就是我想回家了。”
来顺恭敬的答应着,退出了。白乾看着门外的高高的天空,风儿穿过窗户,带来丝丝冷意,快要入冬了。
他,也不能退缩下去了。
母后薨逝的太突然,和他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他只记得身边零碎的哭声,身边从小教养他的大宫女紧紧抱着她大哭。随着母亲薨逝不久,身边的那些熟悉的面孔散的散,消失的消失,偌大的宫殿,最后只剩下他一人,周围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带着些蔑视带着些瞧不起。
好在还有母亲留下来的一些亲信在保卫着他的安全,可是这些人保护他,都已死了。
而父皇呢,以前常常见到父皇,后来也只能在宫宴的时候近距离的接触,听父皇问些许几个问题,又因为不善言辞,父皇原本的关心也是渐行渐远。
再后来的几次遇险,差点失了性命让他破罐子破摔,他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这世上没有关心他的人,没有愿意和他好好说话的人,饭菜是冷的,人心是冷的,看到皇弟在自己母妃身边撒娇,他由一开始的羡慕到后来的麻木再到后来的憎恶。
可是的事情都从那一天开始不一样。
白乾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脸上绽开一丝微笑,现在,他有想要保护想要爱护的人了,有些事情,他也不能拿一片叶子遮住眼睛不去看不去想了。
可是,他现在太弱了,上书房里,他沉默的待在角落,老师们见到他,再也没有一开始的热情的不要命的夸赞;比他小的皇弟也可以欺负他,他谁也打不过,弱弱的身子似乎风一吹就倒。
可是,他现在八岁,还有时间,还有时间来让自己强大起来。
白乾那清如秋潭的眼睛顿然变得深邃。
听到白乾要走,陈旭言赶了过来,看着刚过自己腰际的小娃娃,深吸一口气,慎重道:“殿下,您真的想清楚了?”
“是。”白乾答的很坚定,眼里闪过一丝厉色,“我需要帮助,我需要将我母后的人调动出来,我需要老师,各个方面的老师。”
“殿下请放心,这些一定会帮您准备好。”陈旭言犹豫了一下,把筹码压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他其实并不安心,但是朝堂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有第二种选择,他还需要快,越快越好。郭家的势力越来越大的后果,就是不止他们这些武将起家的人将要遭遇重创,整个朝廷也将动荡不安,这兴国,早已经是矛盾丛生,暗潮汹涌,那些流脓的伤口已经在散发着恶臭。
在郭家势力的掩盖下,当今圣上的两次出行都觉得海清河晏,一片昌隆。
“殿下,还请一切小心。”
“手腕不正!重来!”
一柄小戒尺轻轻敲着陈阿娇的手,陈阿娇叹了一口气,虽然千金小姐嬷嬷不敢真打,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训练,也实在有点承受不住。
“姑娘,姑娘。”
饼儿突然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嬷嬷眼睛一瞪,正要开口做长篇批评,却见陈阿娇果断利落的挡住话头:“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说。”
“姑娘,乾公子要走了,希望姑娘能立刻见上一见,他有话想对姑娘说。”
嬷嬷的戒尺一把打在饼儿身上,饼儿疼的一哆嗦,才发现嬷嬷也在,不觉讪笑道:“妈妈,您在呢!”
“叫你混说什么!”眼看着戒尺又要打来,饼儿连忙躲到陈阿娇身后去了。
陈阿娇连忙拦住,准备过去,可嬷嬷死活不给,直言有伤风化,陈阿娇气的快要吐血,白乾马上就要回宫,她在那儿呆了半天就觉得浑身不舒服,白乾一个小孩子,从小失了娘亲,不叮嘱几句怎么能行。
嬷嬷到底拗不过陈阿娇,毕竟阿娇年纪还小,最终也妥协了。
陈阿娇匆匆赶过去的时候,白乾已经快要出门,宫里圣旨下达,一刻都耽误不得。
临出发的时候,白乾拉住了阿娇的手,那双曾经清澈带着寒意的眼眸已经如一汪湖泊人开始看不出深浅,他认真的、深深的看着阿娇:“阿娇,保重,等我。”【器器同时在线、,爱好者的。看zuopingshuji!
第十六章()
位于中原南边的兴国,在日复一日的飘摇中越发显得摇摇欲坠。三年大旱后又是洪涝,国内不时的有人举旗开始对抗兴国的统治,其中最大的势力就是安六的势力兴国统治者头痛不已,而北方的秦国与羌国时时刻刻都在盯紧着南方的这块肥肉,偶尔越过国界来骚扰一下,似乎很喜欢挑逗着兴国脆弱的神经,就像猫儿在逗弄已经半死不活的躺在自己眼前的老鼠。
几方虎视眈眈,也牵制了边境的力量,使得兴国仍然在苟延残喘着。
苏家和陈家承担了解决内忧外患的使命,苏家奉命镇压反叛,而陈家则去边境镇守。
陈阿娇摸着自己胸口的玉佩,心里恍然,时光流逝间她已经快要十二岁了,三个哥哥都已经相继奔赴战场,很悲剧的,她没有偷溜成功,跑去战场感受一下戎马天涯的滋味。
“姑娘,都准备妥当了,可是现在出发?”嬷嬷温柔的拿出一件披风,只等自己小姐颔首就准备披上去。
陈阿娇点点头。她很少出门,古代大家闺秀的女子在摆脱幼龄之后是被困在后院之中的,也只有借着上香和访友的名义才有可能出门。八岁那年,跟随老太君去云青寺上香为出征的大哥哥祈福,遇见了觉大师,之后两人开展一番辩论之后,平时别人难见的大和尚就经常盼着她来谈理悟道。
其实只是陈阿娇有很多现代理论,再加上高中时期学文科的时候政治里的哲学不好,因此对哲学进行了努力的学习,虽然只是高中的教材,理论很浅,但放在这个时代,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她想着了觉毕竟是大师,也许能够帮助她找到回家的路。但是旁敲侧击之下,了觉倒是提到了乡野中借尸还魂的事,但也是一知半解。
一听到借尸还魂,陈阿娇不觉打了个寒颤,在佛祖面前更加虔诚。
这一次,她去云青寺还带着连思思。
以她一个大姐姐的眼光,连思思很明显对陈彦戎情根深种,具体表现为对陈彦戎送她的都爱不释手,留恋不舍,陈彦戎今年跟着大军去驻守边境,这位姑娘明显神思不属。
但陈阿娇是近亲结婚有害论的坚决者,所以她不连思思的暗恋,但不论打击这位姑娘多少回,这位姑娘都不自知,每天自发来找陈阿娇诉说自己的思念之情。对老太君的结亲人选充耳不闻。
可惜的是陈彦戎到现在连这位表妹长什么样都不是很清楚。
连思思这次死缠烂打要跟着来,目的就是到寺里去为陈彦戎祈福。
马车慢慢使出官道,前往云青寺的小道就在前方,空气湿润温暖,陈阿娇悄悄的掀起帘子的一角对外看了看,街道人烟远远比不上几年前阜盛。
刚从官道山道,却不知从哪儿窜出一匹马儿直直的朝着陈阿娇的马车撞过去。
饶是车夫技巧再怎么娴熟,也挡不住这凶猛的撞击,堪堪避过之后,马车又因为惯性向前倾倒。
陈阿娇被撞的头昏眼花,对面坐的连思思则直接从车内扑出,跌倒在地,似乎直接昏了过去。
狼狈的从马车里爬出来,有些不太适应外面的光线,陈阿娇眯着眼睛四处搜寻,她的队伍四散零落,嬷嬷和饼儿糕儿手忙脚乱的赶了过来,也没顾得上自个儿也是头发散乱,衣衫不整。
一声轻笑传来,陈阿娇抬头望了过去,直直的望向高高坐在马上的少年。
少年大概也就十来岁,这是哪家的小屁孩,太不懂规矩了。陈阿娇的心里很愤怒。
“你的马把我的马车撞到了。”冷冷的语言彰显着内心的不满与愤怒,这不就是前世那些豪车撞人事件的翻版么?马车上有陈家的族徽,陈家虽然不是兴国第一世家,但声望根基都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这个人这么不当一回事,可见来头不小。
“是么?你可是陈家的大小姐?”少年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角上翘,眼角旁一颗朱砂痣在白皙的肌肤上恰如盛开的玫瑰鲜艳欲滴,虽然只有十来岁,那一股风姿却毫无遮掩的流露出来。
那少年边说着边驱马上前,用手中的马鞭轻佻的挑起陈阿娇的下巴。
“大胆!不准碰我家小姐!”
饼儿看着急了眼,立马挺身拨开马鞭,马鞭却顺势一挥,准备直接招呼到了饼儿身上。
陈阿娇眼疾手快的握住马鞭的尾端,娇嫩的手立马被马鞭磨破了。
丫的,这小破孩太狠了。
“听说,你就是那位文采斐然,享誉京师的才女陈沁源?”
少年轻佻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很感兴趣。
“大胆——”饼儿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陈阿娇拦住了。
“公子的马撞了我的马车。”
尽管不明白自己的闺名怎么被对方知晓,并且心里面已经狂抽这小子八百遍,陈阿娇的面容还是淡定无比。
“是么?”少年似是有些疑惑,然后拍拍脑袋,似乎是终于想起来,“这可怎么了得?”
说着往后看过去,“安福,是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陈家小姐的车驾?”
后面一个高个子看起来孔武有力的男人上前,揪出了一个男人,男人很狼狈。
“给我狠狠的打,什么时候陈小姐满意,什么时候不打。”
安福的鞭子立马落了下来,没有一丝犹豫更没有一丝怜悯,鞭鞭血肉横飞,深可见骨。
“够了!”陈阿娇忍无可忍,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残暴的场面,也没有见过这么暴戾的少年,今天她认栽。
“那怎么行?本来想一刀结果了他,可是这么死肯定太便宜他了,陈小姐你说是不是?”
少年摸着下巴笑嘻嘻的说。
陈阿娇无法控制自己的厌恶,她觉得这个少年绝对是有意要撞她的马车的,现在却拖个人来顶。
“够了!”陈阿娇转身,不再看那个少年。
少年眯了眯眼,手一挥,安福停止了鞭打,而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已经半死不活。
车夫和丫鬟小厮们已经把马车都整理好了。
“姑娘,我们回府还是去云青寺?”
“去云青寺。”
陈阿娇冷声说完,钻进马车,连思思比较惨,头朝外跌倒在地,幸好是倒在路边的草丛,才没有毁容,受伤也不算重。
好在了觉那里有伤药,省得回家爹和娘又担心,按照爹的脾气,肯定就是要吵着去报仇了。
这个少年的身份肯定非常尊贵,她惹不起,对这一点,陈阿娇心里很清楚。
少年看着远去的马车,嘴角慢慢溢出一个笑容,很有趣啊,二皇兄,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可惜,你注定得不到了。!迷器,,,,!!
第十七章()
云青寺是京都比较有名的寺庙,似乎不管什么时候去,香火都很旺盛,陈阿娇路上遇到这么一件让人心塞的事,面色不虞,但迈入后山时,从庙里散发出来的清新安静的气息陈阿娇心里面突然就觉得平静下来。
连思思晕过去了很久才醒过来,有些惊魂未定,被安置在后厢房里歇息,陈阿娇在小沙弥的引导下,迈步走进了觉和尚的禅室,了觉正在敲着木鱼念经。
陈阿娇没敢打扰,只是动作很慢的走到大和尚旁边的蒲团边,对着正中永远半眯着眼睛淡看着世人的菩萨虔诚的跪了下来。
陈阿娇前世觉得没个信仰不是个事儿,但耶稣基督距离自己很遥远,古兰经更是不熟悉,对佛家的的一些理论却很是喜欢,毕竟对一个胸无大志,父母又早早离开的女孩子来说,佛家的教义给予了她很多现世的安慰,而在莫名的穿越到这样一个世界之后,陈阿娇对佛祖就更加敬畏,一定有一种不知名的强大的力量存在于这天地之间,掌管着天地生息。
了觉念经念的很久,阿娇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静默不言。了觉站了起来,慈眉善目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稚气未脱的脸上有着和年龄不太相符的成熟,梳着两个丫髻,长长的银灰色流苏绕着丫髻垂了下来,淡青色的素色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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