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萧美人真相了,但是无论如何,萧美人想破头也是想象不到眼前这个姑娘她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应该还是千年后的科技高度发达的时空。他只以为这个阿四曾经定然是有高人指点教导过的。
四人借着月色美好,聊得很是投机且开心,阿娇今晚尤其兴奋,人的回忆和知识总是要有一个触发点,你让一个人独自坐在一边将记忆的种种描绘出来,或者将自己的知识都讲出来,其实是件很难为的事,但有一个激起回忆的触发点,那些你以为已经不太清楚的知识和记忆就会一点点回到你身边。
所以阿娇今晚在聊天之中对于自己竟然能够回忆起当年这么多的事情感觉是异常兴奋的,她直觉的认为这很,趁着还有记忆,拿起笔将今晚的聊天谈话涉及的都写了下来,还工工整整的为这长篇文章起了个名字:谈事录。
本来下来的就晚,又借着兴奋劲儿写了大半夜,到天色微明时分方才睡去,只是阿娇不知道,这夜回去,在白乾的授意下,萧美人也将今晚的对话给记了下来,还将其当成宝贝收藏放好。
阿娇如此一睡就睡到了薄暮时分,她在这里很是自由,有一个贴身跟随的丫鬟,面目平凡,也不知道怎入那萧美人的眼的,只是那身姿架势能看的出来是很有些武功底子的,手脚也勤快,将她照顾的很妥帖,虽然也但着外面买卖的心,但终归眼前,沈缘饼儿都是已经能立事的,倒也放心。
阿娇这一觉醒,就接到了一个消息,京都又变天了,传来的消息是查出来大皇子谋朝篡位,给今上下毒,而今上病逝,传位给摄政王,辅国大将军叶嘉由。
听到这个消息,阿娇不知道心里是何种感受,她的前世虽然有些家庭的变故和不如意,但整体的社会大环境很和谐,她生活的是很愉快的,她打开电视就能旁观政局,想一个人就一个人,哪里亲身经历过这样的变故。想到此处,不觉苦笑,这兴国已经覆亡了,这天下也已经乱了。
白乾已经先行赶回自己的驻地里,阿娇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只是白乾临走的时候央求她要跟着萧美人一起过去,这消息本是萧家内部传递的,自然很早,湘城现在还没有得到这个消息,但湘城,肯定也是待不住了的。
于此阿娇就不免有些伤春悲秋起来,觉得自己就是那漂泊的浮萍,断根的芦苇,怎能一个凄惨了得呢!
可没等阿娇伤春悲秋几天,又有新的信息传来,西北疆陈家起兵,打出了讨伐乱臣贼子,正我陈家清名,还我兴国江山的旗,南方苏家也跟着打出了旗响应着陈家。
这两枚旗帜一打,给阿娇带来了希望,那讨伐的定然是自己的哥哥和舅舅了。,。请
第五十六章()
陈家和苏家的旗帜一打出来,有城邦就陆陆续续的响应,当然也是各执着不同的心思,只是,这也代表,兴国整个的乱掉了。
阿娇想,这叶嘉由挺像古代的宋太祖赵匡胤的和魏晋时候的梁武帝刘裕,都是武将起兵,只不过,别人起兵是自下而上,建立新王朝的底子是比较坚实的,这位叶将军却是自上而下,下面那些仗着武力的,又有谁能服呢?
在叶嘉由登上皇位后不久,就有想要朝着南边迁都的意思,迁都的地点就是湘城所属的长安郡。
沈缘刚刚接到大头的报告就直接来到了萧府找陈阿娇,陈阿娇正拿着一支笔,盘腿坐在几案前发着呆,却听到沈缘着急忙慌的喊道:“阿四,阿四,出大事了。”
沈缘的大喊将阿娇的毛笔都惊掉在地,陈阿娇回过头来,看见沈缘跑的满头大汗,连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等到沈缘坐下来,好容易将气喘匀了,才将事情说清楚,原来湘城已经悄无声息的被驻扎在旁边郡县的一只军队包围了起来,外面的战鼓就要敲起来,湘城马上就要被进攻了,守门的兵士已经纷纷的登上城墙准备保卫湘城。
沈缘的话音刚落,门外又传来急急的声音:“赶紧给本小姐倒杯水来,渴死我了!”
原来是杜迎春杜小姐,陈阿娇恍若觉得自己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原来她也是来送消息的,让阿娇赶紧到她家避避难,好歹她家里还有不少家丁护卫。
阿娇静静听着两人在那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讲着,心里却生出了很多感激,尤其是对杜迎春,阿娇觉得自己和缘儿的情感自然是不一般的,算得上的共患难的过命的交情,但是和杜迎春的交往并不深,不过是合伙做生意的关系,对方却不忘了自己,阿娇觉得自己小时候虽然没有同龄的女孩子陪伴自己,但现在却收获了很珍贵的友情。
眼前的两个人着急的不行,阿娇却很冷静的道:“这湘城是守不住的。”
南方的雨水总是很丰沛的,可是秋天毕竟不是多雨的季节,浅浅的护城河,站在城墙上的临时纠集起来的守城的士兵,都在向驻守在外面的虎视眈眈,凶神恶煞的对手们彰显着自己力量的薄弱。
墙外的战鼓已经擂响,有人在下面大声的喊话,但湘城的城门却是紧闭的。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进不去。
城墙上两边对峙,湘城内已经乱了,很久没有经历战争的湘城在咚咚的战鼓声里像是一个被猛虎追逐的惊慌失措的孩子,东奔西跑,似乎预知了死路一条的命运,却仍然徒劳的挣扎着。
城墙外的士兵集合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这个被称为人间**处的湘城被隔壁的驻军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声势给包围了,守候在阿娇身边的丫鬟也没有料到,向来淡定自如的神色也添加了几抹慌乱,就要带着阿娇寻找小路逃亡出城,却被阿娇拦住了,她不可能只带着沈缘和杜迎春走,饼儿和虎子还在那,会做好看头花和能将普通食材变得美味无比的落凤巷的许家母子三人也在那儿,为自己尽心尽力服务的肖掌柜也在,表姐连思思还在眼巴巴的等着赎身。
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再说现在湘城已经被围攻起来,他们逃出去的几率微乎其微,阿娇唯一感到庆幸的是,陈彦戎和白乾都不在城内。
城墙外,三次阵鼓敲完之后,开始发动攻击,目标很明确,就是打开城门,占领湘城,湘城里到底有多少宝贝,没有人知道,却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
一排又一排的箭射了过去,守城的士兵倒了一批又一批,巨大的圆木和凶猛的战车一下又一下的砸着大门,传来的哄哄声让城内的人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战争的与生俱来的恐惧压倒了一切。却也有不少青壮年拿上自制的武器登上城门,将那力图通过云梯攀入城门的士兵们给打落城墙。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家园更重要。
如此僵持了一会儿,城墙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红袍的身影,射出的一箭上绑着醒目的红布条,直奔对方主帅而去,从箭的速度与准头来看,目的并不是射中,而是希望能看到布条上的字。
对方的队伍有一人走了出来,身披铠甲,面容严肃冷峻,只一双眼睛精光四溢,随着他的一扬手,敲鼓声,射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攻城的士兵都看着自己的主帅。一时之间,原来的喧闹声杳不可闻,似乎传递到了另一个世界,只是偶尔的血腥气告诫着众人这里正在进行一场流血的战争现在只不过是暂停。
令行禁止,这是一只很强硬的队伍。
“石信忠!某乃杨霖!”高高城楼上的那抹红色身影大声呼喝着,那发问的人年纪大约在四十许,面庞白净儒雅,一派山高水长的风范,即使面对如此境遇,表情仍然是不动声色的。
“杨大人,打开城门,降了我罢!”石信忠的声音浑厚低沉,透着血意传了过来。
“石将军为何要如此做?岂不知这是谋逆大罪?”杨霖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谋逆?”石信忠轻笑一声,道:“这天下,已经不是白家的天下,若是姓叶的能坐得,我石某为何不能坐得?”
队伍中的士兵看着眼前的将军,眼神闪着狂热,高举起矛戟盾钺,大声呼喝起来:“将军!将军!将军!”
杨霖无言,默然良久,石信忠开始不耐烦起来,“姓杨的,你可知,你现在若是忠于新朝,岂不是叛臣么?石某忠于白家,忠于兴国,可从未说过忠于叶嘉由这个皇帝。”
杨霖面色灰白,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石将军,杨某会为将军打开城门,可将军是否答应杨某一个条件。”
石信忠的眼角跳了跳,所以说他最不喜和文人打交道,一句话要掰成几句说,拐来绕去,又有什么意思?
“你说。”
杨霖深吸了一口气:“我打开城门,石将军可否保我一城百姓的平安?”
石将军哈哈大笑道:“这个自然,杨大人如此爱民,不若归了我麾下如何?待石某他日成事,必少不了杨大人的好处。”
杨霖看了看脚下的那些士卒们,闭上眼,眼前全是一路赶来百姓惊慌失措的样子,还有拦路乞求的声音,想到萧如风跟他讲的话,一时之间心痛难忍,当忠君和爱民二者只能选其一的时候,他想,他只能选择他的百姓们,他治下的百姓,他不忍他们受难,不忍他们家破人亡。
杨霖睁开了眼,看了看天边,天边一轮夕阳残红,晚霞晕染着青山,多美的景色啊,杨霖舍不得眨眼。
底下的石信忠已经开始暴跳了,暗骂这人还有完没完,文人最爱搞这些个伤春悲秋,实在是欠揍。
正在石将军快要忍不了,准备强行攻城的时候,杨霖终于悠悠叹了口气,“石将军,望您说话算话,杨某对不住兴国,对不住先帝,只能以死谢罪!”
说着回过头来说:“我死后,开城门吧。”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抹红色的身影已经从高高的城楼上飘然而下,宛如秋日掉落的红叶。
守城的士兵皆目眦尽裂,有人大吼:“大人!”
红叶飘落到一半的时候,一抹黑色的身影斜飞过来,抱住了杨霖的腰,带着他飘然落地,身姿优美,如落地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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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那突然飞到城墙下接住杨霖身影的不是别人,却是萧如风。
杨霖脸色惨白,他本是抱着必死的心思来的,却不想被人救下,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却听到救下他的人似笑非笑的道:“杨大人,城还没破呢,何必这么着急寻死?”
杨霖不自觉的一把攥住他的手,嗫嚅着嘴唇,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石忠信却气的跳脚:“你又是谁?从哪儿冒出来的?”
还让不让老子好好的来攻城了?!
萧如风松开手中还在颤抖着的人,转过身,看到石忠信已经驾着马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拿出挂在腰边的折扇,打开,对着自己扇了扇风,顿时觉得非常满意的笑道:“石将军,你这脾气么还是要改一改,做什么这么着急呢?”
“有事做事,没事儿给老子滚开,没看到老子要准备攻城么?”
石忠信很不耐烦的将手里拿着的枪朝着地下戳了几戳,他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跟着弱鸡似的杨大人会寻死,不过他没死,现在城门他是主动打开啊还是等着他攻啊?
“哎呀石将军,慢着来,急什么呢。”
萧如风慢条斯理的笑道,身后不远处的两个侍从终于赶了过来,一个递帕子,一个提着香炉。
“我说你这人娘们唧唧的做什么呢?还是不是男人?”
石信忠对萧如风的行事很不待见。确切的说,是相当的不待见,加上萧如风长的美,不觉摩挲着下巴想着眼前的美人莫不是女扮男装?
萧如风道:“石将军,今儿个若是有人不想你攻城你待如何?”
石将军怒了,“哪个敢挡老子的道老子剐了他!”
萧如风皱了皱眉头,觉得眼前的人真是既粗俗又无礼。
“如果是我呢?”一个低低的带着点喑哑的声音响起,似乎在石信忠的耳畔炸了一个雷,石信忠差点从马上狼狈的滚了下来。当看到缓缓走来的一队人马时,不觉脱口而出:“殿下?”
“是我。”低沉的嗓音里似乎还带着点儿微微的喘息声,眼前的人面容清冷英俊,那双眼睛沉默,带着从深潭里泛上来的冰冷的水汽,却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有着微微和暖的迹象。
“殿下?殿下!”石信忠连忙翻身下马,疾步走到白乾的身边,郑重的半跪在地行了一个军礼,“某以为,以为殿下已经遭遇不测,现在看到殿下安好就放心了!一定是先帝在天保佑着。”
看着身强力壮的汉子的嗓子甚至有一丝丝的哽咽。
一旁的杨霖终于也不颤抖了,他脑中回荡着之前萧如风对他说的话,一时之间怔住了,果然,兴国皇室的血脉仍然还在么?
白乾扶起了石将军,也有一些动容,“石将军,咱们好久不见了。看看这是谁?”
石信忠其实早就发现了陈彦戎的身影,只是心里激动,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本是陈老太爷的部下,在作战中九死一生,若不是陈老太爷没有放弃他,他早就是沙场中一缕游魂,哪里的将军,哪里的家人。
陈彦戎走了上来,两人相见,仿佛是两世相隔,陈彦戎声音有些颤抖:“石大哥,没想到还能见你,真好。”
石信忠拍了拍陈彦戎的肩膀,兄弟抱在了一起,石信忠道:“戎哥儿,这么多年没见,你都长这么大了,沉稳了这许多,是大人了啊!那时候知道你的消息,老子恨不得杀过去,我是看你长大的,我还不知道你么!”
说着挠挠头笑了:“老子本来还想着也跟着举兵起义什么的,反正不能让那个姓叶的坐了这江山去。”
萧如风赶来救杨霖的时候,已经派人去城内安抚百姓了,他的一路人马是直接找到陈阿娇身边的侍女的,陈阿娇一听,也顾不得其他,脚步匆匆的从萧府赶到了城墙上,一路上也不知撞倒了多少人,直弄得灰头土脸,头发都散了。彼时城中混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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