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好奇地看着徐小白把这个古里古怪的东西戴在头上,不知道他要出什么幺蛾子。徐小白从超市系统里兑换了几条伞兵绳和攀岩用的保险带,将小晴的身子和自己牢牢地绑在一起。小晴有些害羞,不过转而一想,两个人的身上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就算贴的再紧也不会感觉到什么。
徐小白将伞兵绳系紧,在小晴的耳边道:“你抓稳了,不要害怕。”
“你要干什么……啊啊啊啊!”竹蜻蜓的叶片飞速转动,将两人拔升到空中,生平从未感受过飞行的小晴立刻惊呼出声,在徐小白的不住劝慰下才停止了叫喊,一脸茫然地看着徐小白。
“别叫,我带你飞。”说着他操控竹蜻蜓向前方的天空中迅速地飞去。
“我是在做梦吧!你其实就是机器猫吧!”小晴克服了最开始的恐惧之后,立刻觉得飞在空中是这辈子再奇妙不过的感受。然而她终究还是有些害怕,双手将徐小白的腰环抱住,抱的牢牢的不肯放手,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下去,她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以伞兵绳的强度和登山扣的牢固程度,小晴这点重量根本毫无问题。徐小白任她抱了一会儿,将竹蜻蜓升到五十米的高度,开足马力往前飞,时速稳定在八十公里上,飞出去一段,估摸着小晴的新鲜感过去了,这才对她道:“松手吧,没问题的,你快勒死我了。”
小晴这才犹犹豫豫地放开手,发现自己果然没有摔下去,不由得眉开眼笑,不住地看着周围的风景,高高的松树就在她的脚下耸立着,仿佛一排排军姿挺立的士兵在向她和徐小白行注目礼。
“你有这好东西不早说,照这个速度我们两个小时就能到我家啦!”
徐小白却没那么乐观,竹蜻蜓是要充电的,眼下它的电量是满电,但是因为负担了两个人的重量,估计在一个小时以后就会断电,到时再怎么往前飞,他现在一点谱都没有。只能到时候再说了。或许路上能碰巧碰到一家人家,借他们家里的插座充个电,但是这么偏僻的地方,能否有人家,人家家里是否通了电,都是难说的事情。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徐小白带着小晴缓缓降落,竹蜻蜓的电量即将耗尽,他瞅见前面的林中若隐若现地有一座小木屋,因此降落下来,心中存着万一的指望,或许这小木屋中会有人家和充电的插座。
小晴看到那小木屋,却觉得估计没戏。她说这种小木屋一看就不是常年有人家住的地方,一般都是夏天的时候猎人去林子里打猎,偶尔住宿的地方。这里的人们都遵循一条不知从何时流传下来的原则,不管这木屋是谁建的,只要有人路过这里需要住宿,就可以进去住,木屋的门是不会锁的。当然,木屋里未必会有吃的,猎人们要靠自己的本事去林中打猎来果腹。
看着已经变黑的天色,徐小白大感奇怪,确认不是自己记错了时间,他还专门瞅了一眼手表,见现在不过下午三点左右,怎么天就黑起来了。小晴却笑话他少见多怪:“笨蛋,这是极夜啦!”
经她提醒,徐小白这才恍然。这里的纬度已经很高,尽管离北极圈还差着半个俄罗斯,但是昼夜差已经十分明显,下午三点钟就黑天在这个月份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收了竹蜻蜓,上去敲门,果然门一推就开了。这是一间很小的木屋,不过十平米见方,里面架着一张小炕,炕头摆了张小桌子,大概用来吃饭的,炕底下有些未扫清的黑灰,看着满屋尘土,两人都觉得这屋子起码有两个月没人来住了。的确,现在是大雪封山的时节,列人们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打猎。
他将屋子稍微清扫了一下,小晴也帮着弄。这孩子尽管年纪不大,干起这些活来却十分的利索,大概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听她的意思,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帮家里干这种杂活了。
徐小白满屋子找了一圈,果然没发现现代电器的痕迹,也没找到插座,其实如果找到了才是见鬼了,这小木屋不过是猎人们用来歇脚的地方,谁会千里迢迢单独给这屋子扯一条电线来。
他在超市系统里搜寻一番,兑换了一只热气腾腾的烤鸭,又兑换了五六个馒头,还有几根蜡烛,掏出打火机将蜡烛点上,跟小晴围坐在那张小方桌上,吃了一顿午晚饭。因为天气寒冷,他们的热量消耗的很快,中午吃过的东西,到这会儿已经消化的干干净净。听小晴的意思,冬天的时候,他们家里的人就吃中午和晚上两顿饭,每顿都要极油腻的食物才能满足一天的热量需求,而且谁都不会乱动,大家都在炕上赖着,炕底下烧上柴火,就这么一趟一天,在炕上玩牌玩麻将,当地人管这个叫猫冬。
徐小白当然不会猫冬,他可没有那个时间,但是眼下天色已经黑了,二人吃了一整只烤鸭,肚子里有货了,身上不再那么冷。但是想到晚上会更冷,这小木屋里又没有暖气,他必须要找些柴火来点着了烧炕才行。
超市系统里可不会有木柴这种东西。他要出去找。
他转身出门,从地上抓了两把雪洗干净被烤鸭弄的油腻腻的手指,小晴也学着他的动作洗手,却冷地打了好几个哆嗦,她没徐小白这份耐寒的本事。木屋旁边就是成片的林子,黢黑的夜景下,林子里的松树看起来都有些吓人。小晴一直紧紧地跟在徐小白的身后,生怕林子里冒出来什么可怕的东西。
徐小白自然不会走远,他瞅准一颗长的比较粗壮的松树,操起从超市系统中兑换的消防斧头,开始砍树。他的气力足,斧头尽管不是很锋利,还是三两下就把那树砍断。树干呼啦啦地倒下去,惊起林子中不知多少小动物。徐小白踩着树干,一点点地开始往下劈木头,这活看起来简单,真正劈起来却十分困难,即便他有一身气力,从来没干过这活儿,也用了将近大半个小时才把木头劈成了比较小的碎块。他捧了几堆碎块进屋,从系统中兑换了一箱汽油,淋在木头上,塞在炕底下点着。
哗啦一声,火苗冒起老高,呼呼地开始燃烧起来。不过几分钟,屋里就开始有了暖意,渐渐地像春天一般温暖。有了木柴的燃烧,屋子里也亮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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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围炉夜话()
天色渐渐晚了,徐小白和小晴在小木屋里躺着热炕头,聊了会接下来的行动计划,都有些茫然。按着徐小白的意思,应该趁夜再往前走一走,等到12点左右的时候或许能再寻得一个类似的小木屋安歇。小晴却根据自己小时候的经验,劝告徐小白千万不要这么做。林中的小木屋都是猎人在狩猎的季节用来歇息的,通常方圆百里之内也就这么一个歇脚的地方,二人如果现在出去,或许到半夜的时候他们不得不露宿在树林里。
晚上的树林有多可怕,小晴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别的倒不必说了,低温是肯定的,即便徐小白有军用帐篷,还可以随时兑换棉被褥子等等,在雪地里露宿也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另外就是野兽的威胁,这个季节树林里的熊瞎子照说应该是处于冬眠的状态,但因为时节还没有到寒冬,难保有个别的熊瞎子还没有冬眠状态,会在晚上出来觅食。更让人恐惧的不是熊瞎子,而是人熊。熊瞎子是黑熊,体型较小,性子蠢笨,依着徐小白的本事,碰上一只熊瞎子,他自忖能够应付,但是人熊体格健壮,重量多在一吨以上,而且皮肉厚实,即便子弹也未必能打穿。人熊愤怒起来,能使出几千斤的力气,远不是人力可以抗衡。
徐小白听小晴说的吓人,心中便有些不信。小晴见他不以为然,忙将自己小时候听村里的猎人说来的故事讲给他听:
有一年的时候,村子里的两个猎人去林子里打猎,不小心遭遇了人熊。猎人手上拿着火铳一种老式的火枪,对着人熊开了两枪,一枪打在人熊的胳膊上,连皮毛都没能洞穿,另一枪打在人熊的耳朵上,把它的耳朵打掉半边。
人熊吃痛,直立起前肢就扑了过来。两个猎人有些慌乱,其中一个被人熊给扑倒在地,伸出舌头在那人的脸上舔了一下,那人的半边脸就血肉模糊,脸皮都给舔了下来,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原来人熊的舌头上长满倒刺,最是厉害不过,那人被这么一舔,一条性命已经去了大半条。人熊又用爪子在那人的头上轻轻一拍,就跟拍西瓜似的,把那人的脑袋拍了个脑浆迸裂,当时就不活了。
另一个人给吓个半死,瞅见旁边有一棵树,慌忙钻了上去,人熊不会爬树,吭哧吭哧往上爬了几步就掉了下来。那猎人趁此机会赶忙装填了弹药,再次开枪,一枪打中了人熊的眼睛,把它的一只眼睛给打瞎了。
人熊怒不可遏,忽然开始拔树。那树足有一人粗细,东北老林子里的树木都有年岁,这树怎么说也有几十年的树龄,扎根极深,没想到这人熊的力气实在是太恐怖,三两下就将那树连根拔起。那个猎人从树上掉落下来,人熊嗷嗷地叫了一声,扑了上来。
猎人在生死之际想起来故老相传的一种说法,人熊只对活物感兴趣,对死人没什么兴趣。于是他用尽全部的勇气,躺在地上闭目装死,口中也不敢呼吸,眼睛也不敢睁开。只听得那人熊走到他的身前,伸出鼻子闻了闻这人,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口,这人的脸皮就给舔下来一半,他拼命忍住疼痛,就当自己已经死了。
人熊果然对他不感兴趣,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子,这才走了。那猎人侥幸捡回一条性命,爬起来一路跑回村子,从此再也不敢再进山打猎。小晴说她小时侯见过那个猎人,他的半张脸都被毁容了,平时包着纱布不敢见人,村里的人给他起了个外,叫鬼脸老张。
徐小白听的心惊,人熊的力气极大,性子极猛,他之前有所耳闻,却万万不敢想象它能轻而易举地拔起一根大树。徐小白自认在普通人类的眼里,他的力气已经十分厉害,能全力举起一辆重达五吨的路虎,但是这跟拔树完全是两个概念,即便十二级的台风,想要拔起一根成年的大树,也是很少见的。人熊的力气居然比台风还要恐怖许多。如果真的跟人熊遭遇,他打是肯定打不过的,跑倒是个办法,但是如果带着小晴的话,那跑起来的难度也很大了。
除非有一把开山大斧,或许能借着斧头的威力,跟人熊周旋一阵。他心里想着。
小晴却又说道:“最可怕的还不是人熊,我听老猎人们都讲,最可怕的是狼。”
狼?那玩意儿气力不大,顶多牙齿锋利一些,又有什么可怕了。徐小白自信对付两三只狼完全不是问题。
“不的,狼从来没有单独行动的,它们都是成群出动。”
原来狼是群居动物,往往三五十只狼聚成一群,由狼王带领,在发现目标猎物以后统一行动。狼这种动物,轻易不会攻击,攻击则是必杀,甚至它们会在狼王的带领下运用某些简单的阵法,通常一只狼负责当诱饵或者正面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其余的狼抽准机会包抄,形成合围的势头以后,狼群会趁势发起攻击,猎物疲于应付狼群的不断侵扰,由狼王或者队伍中牙齿最锋利的狼抓住猎物疏忽的时机,发动必杀一击,咬断猎物的喉咙。
狼最爱的攻击方式就是咬断猎物的喉咙,这是一击毙命的必杀。
徐小白悚然一惊,心道遇到人熊,或许还能应付,毕竟熊这种动物都是单独出没,但是如果碰到了狼群,即便他的能力再强上几倍,一定也是个死的下场,所谓好虎难架群狼,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小晴说这么多,就是打消他在夜色中赶路的想法。其实听小晴说了这么多,徐小白早已明白今晚断不能出行,早已打消这个想法,之所以他不打断小晴的话,是多听听老林子里的故事,他要去找雪参,对林海雪原的情况了解的越多越好。
小晴说的累了,挥挥手对徐小白道:“艾玛说的我口都渴了,给整口水喝。”
徐小白瞪她一眼,小晴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地对他的语气就不那么恭谨,居然把他当佣人一样使唤了。其实徐小白倒无所谓,他本来也没什么架子,小晴倒觉得很不好意思,她就这个脾气,跟徐小白慢慢熟了,就总忍不住想使唤他,没办法,谁让他看起来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变出来呢。大雄为什么那么倚赖机器猫那个蓝胖子?其中的道理是显而易见的嘛!
徐小白手中白光一闪,已经兑换了两大桶矿泉水,自己咕嘟灌了几口,另一瓶扔给小晴。后者却显出为难的神色:“我要喝热水。”
“这深山老林里的,哪里去给你找热水。”徐小白正要说她,见她神情为难,还有些扭捏,他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小晴的尴尬处,摇头叹口气,从超市系统里兑换了一个水壶,架在炕底正在烧着的木头上,将矿泉水倒进壶里开始煮。
小晴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中觉得十分满意,笑道:“我小时候,家家户户还没有通自来水,大家冬天都是抓一把雪放进壶里烧成开水,说天上落下的雪是最干净的。”
徐小白一边往炕底下添柴火,一边道:“那证明你们都没怎么上过学。水蒸气之所以能凝结成雪,是因为它们都附着在尘埃上,没有那一粒尘埃,就不会有那一片雪,所以雪是不干净的,它的核心是尘埃。”
“好啦,好啦,就你有学问。”小晴嘟囔了一句,心中想起徐小白之前说过的那句三折肱成良医,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
徐小白觉得小晴笑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却也懒得问。他虽然心思不多,也很少会关心别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但他一向是个直觉很准的人。他总觉得这些天小晴对自己的态度有一些微妙的变化,只是变化究竟在哪里,他却说不上来,本能地觉得自己还是跟小晴保持一些距离,否则会发生什么,他也不知道,总觉得不会是太好的事情。
水煮开了,徐小白兑换了个水杯,给小晴倒上她端在手上暖和,过会儿凉一凉再喝下去。小晴听话地捧着杯子,愣愣地看着杯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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