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平地一样。她发现他们游动的方向便是小岛的方向,过了十数天之后,他们又回到了当初的小岛之上。
回到这里,云炽自然又缅怀了一番玄彧和龙女。将手中的祭拜的鲜花放在海岸之后,云炽回到了之前玄彧居住的山洞,问小洵:“小洵,你把我带回这里,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小洵点点头,向当时囚禁绫萝的水下连星宫方向望去。云炽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再下一趟水下龙宫?”
小洵“啾啾”数声,表示正是如此。云炽一想,对啊,若论东海这片海域的主人,那不正是数万年前的龙女绫萝吗?当年自己昏迷后被小洵带上岸,因着龙女与玄彧离世对体内昭言的神魂冲击过大,便一直也没敢再旧地重游,怕触景伤情。现在一想,或许以绫萝对东海的了解,会在连星宫里留下线索也说不定。
云炽开心地拍拍小洵的脑袋,说:“小洵真有你的,我怎么就想不到呢?明天我们就下水去连星宫!”
小洵拍了拍双鳍,表示赞同。
第二天,云炽与小洵从岸边跳入海中,往海底游去。经过数日的游弋,他们终于到了玄彧设置的法阵前。虽然连星宫外的仙阵已毁,但因着玄彧的这层阵法,连星宫如今在东海还是一个无人知的秘境。云炽与小洵熟悉阵法,便轻易地穿过了法阵。
来到连星宫入口前,连星宫仙阵的大门已被玄彧撞得稀碎,穿过那道只有障眼的水幕,云炽便进到了曾经的龙宫领域内。
第172章 再探龙宫()
时间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带来辉煌,带走荣耀。望着这连绵的宫殿残垣,想起这里也曾是玉树水榭,亭台楼阁,却随着东海绫萝一脉的凋零而冰消,云炽不由得又是一阵唏嘘。
捂着心头,她怕此情此景又引起体内昭言神魂的波动,不过好在,她似乎并无反映。云炽手里握着绫萝遗留下来的玉簪,带着小洵在这偌大的残破宫殿中寻找着契机,却不知道哪个地方才有线索?
推开龙宫神庙的大门,那条捆龙柱依然在,云炽模糊记起那日绫萝身逝时的情景,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那条断裂了的赤炎链。赤炎链的灼热烫了一下她的手,令她身躯一震,把手缩了回来。
小洵没有留意到她的神情变了,用头拱了拱她,示意问她有没有事?她说:“本座没事,这里不会有线索了,走吧!”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本座?小洵奇怪地歪歪头,跟着她走出了神庙。
小洵跟着云炽来到了一个类似典藏阁的地方,这里也一样破败陈旧,典籍四处散落。云炽伏下身去翻找,却也没有找到有用的讯息。
云炽直起了身子,问小洵:“小智臾兽,玄彧可曾提过,龙宫中,司职太史的是哪位仙官?”
小洵歪头想了想,点头,在水中舞动身躯,划出了一个类似氐人族的身形。
云炽一声浅笑,说:“原来是他!”说完往龙宫中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会儿之后,他们站到了一个破败的水洞前,这里便是龙宫太史官曾经的住处了。云炽水一挥,打开了本就微弱无比的禁制。进去之后,四处一翻,果然找到了一个隐藏起来的箱子。
打开箱子一看,里面有几份手稿和玉简,记载的皆是龙宫的大事。最后一份手稿里,只有潦草数字写到:飞沙浊水,休矣休矣!看来这记载的就是龙宫最后一刻的情景了。
云炽又再看了一下其他手稿,扶桑之地的记载没有,倒记载了一则云炽感兴趣的故事。
紫薇纪五十万年,有将于龙宫七十里外岛屿见一金睛赤鸟衔金果而来,赤鸟数口将金果吞下,须臾便望东海东面飞去。赤鸟浑身金光耀目,似那太耀初升。将奇,复问吾主,吾主淡然曰:金乌赤鸟,从那日出扶桑之地而来,必也往日出扶桑之地而去。
若这记载是真的,那金乌望东方飞去,莫非日出扶桑之地还在东海的东面?云炽略沉吟了一下,把箱子里的玉简和手稿全数收入了囊中。
出水洞之后,她径直朝一个方向走去,小洵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来到一处宫殿前她停下了脚步,叹息到:“绫萝啊绫萝,第二次站于此处,似大梦一场已物是人非。。你说你,又何至于此!”说完,无比伤感地走了进去。
看着她好像比自己更熟悉这里的样子,小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着走了进去。进到里面之后,残留下来的雕饰显示这里要比他处更精致绚丽一些,可能这里便是龙女绫萝的寝殿了。
云炽在里面站立良久,缅怀着故人。而小洵见她如此,也不声不响地安静呆着。突然之间,云炽挂着的灵兽袋里却闹腾了起来。
云炽闻声响打开了灵兽袋,鉴于前几次自己遇到危险总是孤身一人,云炽这次出门把云霁与云沧也带了出来,刚刚一直闹腾着要出来的便是云沧。
奇怪的是,云沧一落地,便直接能适应这水下环境似的,在这寝殿里不停转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样。
云炽见状皱眉,却又任由它自行寻觅着。
一阵之后,云沧对着寝殿内的一处地方吼叫了几声。它回头欲叫云炽帮忙,但一接触到云炽平淡的双眼,便觉得有一股震慑心神的气势环绕在她四周,令它不由自主地低眉顺眼起来。
云炽走近那处一看,那里竟然暗藏着一处不显眼的隐秘法阵,若不是云沧,她根本发现不了。她问:“汝欲本座帮你解开这个法阵?”
云沧点了点头,不似平时打闹,倒双手合十,似在恳求云炽。
云炽点点头,应承下它的请求,对法阵研究了一番之后,把阵法破开了,露出了后面一道隐秘的密室门。但密室门又被灵力和机括封闭,要破除它,似乎还需要一把锁匙。云炽端详门上的机关,掏出一直在衣袖里放着的发簪,摆上去一试,竟真的把密室门打开了。
云沧焦躁地奔进了密室里,里面似乎有什么吸引着它。里面好像是绫萝摆放一些私人重要物品的地方,因藏得隐蔽未被人发现,物品尚算保存得完整。云炽跟着走了进去,发现除了几个架子,室内冷光潆潆,还有一块巨大的冰霜冻结在角落里。
冰霜里似乎有一颗更蔚蓝的东西在微微跳动,云沧见到之后,面色渐变,神情变得冷漠深邃起来,一如云炽在它进阶时所见。它吼了一声,迸发出云炽从未见过的妖力,将冰霜击碎了,露出了里面跳动的蓝色灵珠。
云沧似有无限感慨,久违重逢般,它抓起那颗跳动的灵珠,一口吞了下去。
云炽在旁看着,见它吞下灵珠后睡了过去,叹了一声,说:“睡吧,无支祁!”说完,又把它收进了灵兽袋里。
云炽在密室里转动了一下,见架子上摆着一些玉简、玉盒与一些其他的物品,便都一起卷进了储物袋。如今自己不同往日,能得一些助力便是一些助力。
云炽叹了一口气,说:“绫萝,多谢相赠!”然后便走了出去。
离开寝殿之后,云炽又在龙宫转悠了一周,见这里除了残旧破败,再无其他,便携同小洵一起离开了龙宫。
上岸之后,云炽似乎并不急着去东海东面寻找金乌果,而是几日都背手面对着海,遥望着远方。小洵望着神色明显不同往时的云炽,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却也不敢打扰。
这时,正站在海边冥想的云炽感受到了灵兽袋里传来的一阵异动,便收回了目光,打开了灵兽袋。
这时,本应在灵兽袋里沉睡的云沧甫一出来,便伏地拜下,似在恳求。
云炽背手静默半晌,说:“你想让本座助你破除封印?”
云沧伏地点了点头,表示着是。
第173章 云沧之禁()
云炽叹了一口气,说:“但你应该知道,本座如今才得以回复一丝神魂之力,若此时助你破禁制,却不知又要沉睡多少年了。”
云沧不出声,唯有伏地跪拜。普天之下,若她不帮自己,似乎也无人可求了。
云炽又再一叹,说:“本座可助你,但本座有一个条件,若有一日本座需要你,你必须成为本座的先锋,出生入死,不得推辞!若有违誓,神销魂灭!”
云沧直起腰身,跪立于云炽跟前,一直只会吱吱叫的它竟然口出人言,一字一句地说到:“无支祁于东海之滨,对天地起誓”
天地间回响它苍劲有力的声音,誓言许下,无支祁便永世不得背叛云炽,否则将受那神销身死的苦刑!
云炽点点头,手覆它头上,承下了它的誓言。
云沧身上的封印,是上古之时圣人所种。封印分三道,一道颈部,一道双手,一道双脚,封住了它的无上神妖之力。数万万年前,只因它兴风作浪,为祸世间,才触怒天地,受了这等刑罚,变成了一个弱小的低阶小妖。
次日,于玄彧的洞中,云炽开始为云沧解除封印。但如今这副身躯的灵力根本不够用,要破除封印,唯有动用她的神魂之力了。
云沧屈膝端坐,双目紧闭,胸膛一颗蓝色的心在跳动,正发出源源不断的妖力在周身运行,但一行经颈部、脚腕、手腕处却受阻。似那汹涌的流水一样,遇到阻塞堵在经脉内,造成它的经脉开始爆裂。
此情此景对于云沧来说危险至极,但这正是云炽所要的,若无这颗灵珠内在妖力的配合,她也无法从外打破禁制。
她一掌按在云沧的灵台之上,这个穴位是所有生灵的命门,若云沧不能全身心信任云炽,而出现抗拒,那便会造成云炽灵力反噬,而它也会爆体而亡。好在,它们之间的默契致使云沧如一个婴孩般,全身心的接纳了云炽的进入。云炽以灵力为引,神识为辅,触及了它体内的禁制之处。
这个禁制并非凡品,是上古大能所制,但云炽也曾有同等甚至更高的身份,所以这禁制的解法对于她来说并非难事,难就难在她现在仙力全无,灵力低下,用修为怕是解不开了。
魂魄是世间最为纯洁的能量,上古有一法,名曰流敛之光,取魂魄光华之美命名。云炽打算运用自己已觉醒的一部分魂魄之力,用流敛之光魂法,以神识撼动禁制,和云沧体内妖力内外结合进行破解。
云沧体内光华缠绕,那是云炽的魂魄之力。数个时辰过去了,云炽的额头冒出了丝丝冷汗,但她终于感受了禁制的松动。眼眸一敛,她再加送了一筹魄力,示意云沧再运劲激发妖力,然后一举将所有禁制连根拔起!
云沧‘噗’一声,大口鲜血喷出,禁制在它体内盘桓日久,此次拔起,不亚于刮骨疗伤。它体内禁制所在之地筋脉受伤,不过好在它是世上少有的神妖,假以时日慢慢修复,对修为不会有什么影响。
云炽此时知道事已成,整个人一松,也倒了下去。
数日之后,感觉到有什么在拱动自己的身子,云炽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侧耳听到了小洵的叫声。
“啾啾”
“小洵?”云炽翻身起来,感觉整个头是痛的。
“啾啾!”小洵见她醒了过来,激动地叫了起来,天知道她睡了多久啊,那可是七天过去了。
“我这是怎么了?”她抚着头问,似乎对这几日发生的事有些迷糊。
小洵“啾啾”地叽里咕噜了半天,云炽这才明白自己昏了过去。身体颇为疲乏,她试图调动灵气运行周天,但头上传来的刺痛让她不得不停了下来。看来是神识使用过度了,云炽改用无名锻神法进行神识修复。
数个时辰之后,头终于没那么痛了,她伸展了一下身体,走到了洞外。
东海之上,一条巨大的水柱从底下冲天而上,一个白头灰身的身影破水而出。
“吼”它仰天发出了巨大的叫声。
云炽看到它,诧异了,心想:“这是云沧?”确实,它长着云沧的样子,但原先头上只有几戳白发,现在却全白了。
它也侧眼看到了云炽,按下水柱,一跃到云炽跟前,它说:“你醒了?”
云炽更加诧异了,问:“你,你会说话了?”灵兽不都是四阶之后才能化形说人语么?当然,云霁是例外,而且云炽发现,它的修为不知何时已晋升到三阶后期了!
云沧轻轻一声嗤笑,说:“有何难?之前不过是忘记罢了。”
云炽这才发现它不止是修为提升了,其他方面也似乎有些不同了。若说以前的云沧调皮忠诚可爱,那现在的它就有些狷狂傲慢了,浑身都有一种狂傲不可一世的感觉。当然,它的狂傲不是针对自己,而是让人觉得它本就应如此!
见云炽还处于迷蒙中,它咧嘴一笑,说:“怎么,还认识我吗?”
云炽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你还是云沧吗?”
它一笑,说:“我当然是云沧!但我也是无支祁!”
无支祁,那个上古神妖?她随意捡回来的一只猴子是无支祁?
看到云炽不敢相信的眼睛,云沧一笑,说:“没错,我就是无支祁,但若不是你,世间也不会再有无支祁。无支祁不是忘恩之辈,所以我许下的诺言,必将遵守一生!我的神祗!”说完伏拜下身,行了一个古老的仪式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云炽瞠目结舌地看着它的举动,有些无法消化眼前的讯息。她曾经做了什么会让无支祁对她表达忠诚吗?云炽头痛地摇了摇头。
云沧又说:“你为我消耗了太多的神魂之力,还请好好调息。过几天我会带你去扶桑之地采取金乌果为你师父研制丹药。扶桑之地的位置你不用担心,我知道在哪里,但是因为那里火气太旺,与我的本质向冲突,所以到了那里我可能就帮不了你了,所有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云炽一喜,说:“你知道扶桑之地的方位?”
云沧点点头,说:“没错,我知道。”活得久了就有这个好处,很多地方都知道或者曾去过。
第174章 海上仙山()
云炽大喜过望,想不到云沧变了,竟有这等意外之喜。她点点头,接受了云沧的建议。用几日时间恢复了神识,然后才准备去扶桑之地。
临出发时向小洵告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