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人死不能复生。谷主找了这么多年,也没能将她的魂魄全数找回。她这一丝魂魄被你拘着,却又不能转世投胎。你说,你是在救她,还是在害她?”云炽淡淡地问。
沐宇真一怔,抬起惊异的眼睛,好像他从没想到过这个问题。
“人死如灯灭,能重新来过是一件好事,谷主又何必太执着!”
待云炽走后,沐宇真还怔怔地站在原处,想了好久。
一得空之后,云是他们几人也上来找云炽叙旧了。
云炽和他们说了她去到放逐火渊下的情形,也问起她掉下去之后,他们是如何摆脱嵛光宗的人的。
洛敏风冷冷一笑,说:“你一掉下去之后,很快玄素师姐他们就来了。那些人那里是玄素师姐他们的对手,直被玄素师姐打得落花流水。后来云隐寺的圆慧他们也来了,做了一回和事佬。我们一看都是修仙同仁,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既然师姐已经教训了他们,我们就放过了他们,就离开了。”
云炽一笑,说:“后来呢,不是说封云台遍地神魔的法宝么,怎地,你们就没什么奇遇?”
洛敏风脸一耷拉,说:“别说了,什么鬼神魔的法宝,毛都没遇着,只不过后来跟着玄素师姐他们,又合力杀了一只四阶的风魔兽罢了。哎,不对,我捡了这个。”说着掏出了一个灰扑扑完全没有光彩的枪头。
云炽等人把枪头捧在手上,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特别。
“话说宝物是需要滴血认主后才能显露原来的光彩的,你有没有试过?”云是说。
洛敏风一叹气,说:“哎,都试过了,没反映。”
云炽把枪头把在手里,幽幽地说:“你说,它曾是神的武器,还是曾是魔的武器?如果是神的武器,它可能需要以魔之血来献祭,若是魔的武器,可能它需要神的血来献祭吧。”
洛敏风等人一顿,神魔之血,去哪里找?
云是等人走后,云炽才想起了,她在封云台还得到了紫蛟蛇的蛇胆与蛇血。
把云霁放了出来,然后呼叫一声,把猴子也叫了过来。
“诺,这是给你们的。”把蛇胆与蛇血放在它们面前说。
云霁与云沧一见,见猎心喜,迫不及待地,一个吞下了蛇胆,一个抓着蛇血一饮而尽。很快,它们便觉得全身热烘烘的,体内有一股热气在流动。
云炽知道它们快要进阶了,便把它们一收,全部收进了驭兽袋里。
“睡吧!”云炽拍拍驭兽袋说,然后她自己也走进了修炼密室,准备开始一段长时间的闭关了。
“噗呲”一声,密室里,云炽在修炼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的丹田内,有一股神识在作祟,是妖蛟!它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第64章 再次相见的缘分()
前一段时间,因为专注于四派会武的准备,大家都忘记了云炽体内还潜伏着一个危险,包括云炽自己。
这只是它的一个小小的警示,若云炽再敢怠慢它的交代,那下次,云炽就不止是口吐鲜血这么简单了。
看来,自己必须要面对这个问题了。云炽叹了口气。
她来到落英峰向玉真辞行的时候,发现玉虚也在。
听到她说要中断闭关外出,玉真皱了皱眉头说:“徒儿,这是何故?你现在应是要将体修提上去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外出?给为师一个理由。”
玉真平时看起来甚是洒脱与亲和,但对于云炽在修为上的要求,他反而是比玉虚更严格的,故声音也较平时严厉了些。
玉虚一笑,说:“阿真,炽儿应是有自己的理由,炽儿说一下吧,为何此时选择下山。”
云炽说:“是,禀两位师尊”于是便将自己受制于妖蛟且口吐鲜血的事说了出来。
玉真沉吟了一下,说:“师兄也已和我说过此事。徒儿,把手伸出来。”
云炽依言伸出手腕,玉真抓着她的脉搏诊断了一下,说:“伤势倒是无大碍,看来它也只是给你个警告。不过,这妖蛟功力之深,我与师兄也一时没有办法将它的神识从你体内抹去。这样,你先依它的警示行事,我与师兄再想办法尽早将这缕神识抹掉。”
云炽点点头,说:“多谢两位师尊!”
玉真问:“徒儿,你准备几时动身?”
云炽说:“弟子打算明日便动身。”
玉真点点头,说:“嗯,那你先回去,好好准备。”
云炽说了一句是,然后便告退了。
夜晚,正当云炽正在准备出行物品的时候,玉真却一个人过来了。
云炽一见到他,忙施礼到:“师父,你怎么过来了?”
玉真敲了一下她的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说了多少次了,不用那么多礼,你怎地学得师兄那个迂腐样?哎”
“。,不知师父这么晚过来找徒儿,可是有什么交代?”
玉真递给她一个储物袋,说:“诺,留着路上用。”
云炽接过来,知道里面应是有不少灵石和好东西,便笑笑说:“谢谢师父。”
玉真摆摆手,说:“谢什么,师父给徒儿东西是应该的。对了,徒儿,你这一趟出去,为师有一件是需要你去做的。”
云炽说:“师父请说。”
玉真说:“徒儿应该知道,放逐火渊的结界已松动,想要再次封死封印,必须要集齐五件神器。现在,我们手里已有两件,徒儿这一次外出,务必再寻找其他神器的下落,若有音讯,马上千里传音给为师,可清楚?”
这件事,青云也曾和她交代过,云炽点点头,说:“弟子遵命。”
玉真说:“嗯!除了这件事,还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去做。你此次外出,除了寻找五神器,还要帮为师打听另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叫做无尽之矛。”
“无尽之矛?”
“对,这件无尽之矛在五件神器成功封印魔堰之时,可令他魂飞魄散,将永世不再存在。”玉真有些冷然地说。
云炽感受到了玉真情绪里似乎带了些若有似无的憎恶,便问:“师父,你很恨魔君?”
玉真冷冷一笑,说:“恨?为师为何要恨他?只不过魔堰作为邪魔歪道,想他泯灭的大有人在。为师只是想替天行道,树我归墟宗之威罢了。”
云炽点点头说:“弟子明白了,弟子一定会打听无尽之矛的消息。”
“嗯,徒儿,这件事你务必保密,只可你一人知道。若这消息传了出去,造成各派之间的争斗就不好了。”
云炽了然,说:“弟子明白,师父放心。”
玉真见事情已交代清楚,便又为云炽解了一些修炼上的问题,再嘱咐了一些外出需要注意的事项便离开了。
第二日,云炽一早就动身了。
这次她是经由陇洲再取道去滇洲的,途中,路过了陇洲的瑶光城。
瑶光城,不就是那个兰芝的家么?云炽想起了那个曾败于她手下的女子,也想起了她身边曾经那名叫十七的灰衣人。瑶光城,盘根错节的都是兰家的势力,为了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云炽行事比较低调,毕竟,她和兰芝的过节并不小。
第二天,她正准备离开瑶光城时,却突然想起了,她把云霁与云沧都带了出来,却忘记了给它们准备吃食。所以在离开之前,她又去了一趟城里的坊市。
仿佛天注定一般,她在坊市里见到了一个人,那个曾在归墟宗山下坊市卖了一块首山铜石给她的人。
“是你?”云炽一见到这个高高瘦瘦的俊朗青年,便讶异地问。
“姑娘认得在下?”那人也诧异地问。
“你不记得我了,我却认得你。十多年前,你曾在归墟宗山下坊市卖了几块精铁石给我,我后来还回头问你,哪些精铁石是在哪里找到的。你告诉我,在首山。怎么,还记得吗?”
修仙之人本就记性良好,经云炽这一提,他恍然大悟般也记起了,说:“哦,原来是姑娘你,真是有缘啊,想不到十年后我们又遇见了。”
“怎么?你还在摆摊,这该不是就是你的本行吧?”云炽扫了一眼他的摊档,却没有再见到精铁石。
青年腆腆地一笑,说:“姑娘说笑了,在下只摆过两次摊位,却两次都遇到了姑娘你,真是缘分啊!”
云炽微微一笑,说:“是吗?既然如此有缘分,不如我们喝一杯如何?我正有个问题要请教道友你呢!”
那人一笑,说:“如此也好,我收拾一下,姑娘稍等。”
等他收拾好,俩人便来到了瑶光城较为有名的听风楼。这个听风楼,据说有一种一流的灵酿。
俩人坐下后,也叫了一壶灵酿和一些吃食。
晃动了一下酒杯,那青年说:“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但我觉得,只是闻了一下这个味道,人就能醉了。这绝世佳酿当得起瑶光城第一的美名啊。”
云炽一笑,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历来说的是有心与无心。愿意醉的人,像道友,闻一下也能沉浸其中,若不愿,纵使千杯也不过穿肠过。”
青年一顿,哈哈一笑,说:“想不到姑娘的见解如此的特别,对了,还不曾问姑娘的芳名呢?”
云炽微微一笑,说:“在下云炽。不知道友又如何称呼呢,应不是真的叫痴儿吧?”
那人一顿,好像想起了这是自己随口胡诌的名字了,尴尬地笑笑,说:“在下,钟离无忧。
第65章 同行()
“什么?”云炽略感意外地说,“你就是天机门钟离无忧?”
青年也略有些诧异地问:“怎么,姑娘听说过在下吗?”
云炽说:“我认识贵宗杨壬。”
钟离无忧明白了,一笑,说:“原来如此,不知我那杨壬师弟是如何说起在下的?”
“我与杨壬道友是在四派会武时认识的,在下相当佩服杨壬道友的笔法,但他却说,他的师兄钟离无忧比他更胜一筹,所以当时我想,若有机会一定要会一会道友你。”
钟离无忧哈哈一笑,说:“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看来我与姑娘之间注定是有缘相见的了。”
云炽也未曾想过会这么的巧合,她也一笑,说:“有机会定要讨教一下钟离道友的高招。”
钟离无忧也爽朗地说:“好,若有机会,定与姑娘切磋切磋。诶,对了,姑娘刚刚说有事情问在下,不知是何事?”
云炽想了想,问:“道友,当年我曾问你精铁石出于何处,你告诉我在首山。所以我想问的是,那几块精铁石若是道友自己的,道友可是知道那首山在什么地方?”
云炽言语虽也是平静的,但钟离无忧还是听出了其中带着的几分急切,便问:“云炽姑娘想找这首山?不过很可惜,那几块精铁石也是在下无意得到的。据说这首山虚无缥缈,在下也未曾去过。”
云炽本来以为能再次遇见钟离无忧,心里能对得到首山的消息多带几分期待,但现在一听,原来他也不知道首山的位置,不免有几分失落。
她说:“原来如此,谢谢道友告知。”
钟离无忧见她有些失望,便有点不忍地说:“这些精铁石,也是在下的一名朋友赠予在下的。若姑娘真的想知道这些精铁石的来历,姑娘不妨与在下一起,去找我那朋友询问一下如何?”
他想帮自己?云炽感激地说:“多谢钟离道友,但我此时还有其他事要去做,若我完成了手上的事情再去找钟离道友,不知钟离道友届时可还方便?”
钟离无忧笑笑说:“这倒也无妨,只是不知在下需要等姑娘多长时间呢?”
云炽皱皱眉,说:“我其实也不知道,若顺利的话,可能只是几日来回的事情,若不顺利,我也不知需要多长时间。”若那莫言肯见她,肯痛痛快快告诉她当年之事,那自然是顺利,但若他不肯呢?虚情假意陷害他人,厄。,妖,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她肯定少不了要想一下办法打听一下。
钟离无忧见她似乎又陷入了忧愁,便问:“不知姑娘要去做什么事情,在下可以帮到姑娘吗?”
云炽犹豫了一下,钟离无忧毕竟是天机门的人,若说出来,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找天机门的麻烦?但见他带着坦诚的善意,云炽还是决定说了出来,说:“实不相瞒,在下受人之托,要去贵宗找贵宗的一位长老,询问一桩旧事。”
“哦?姑娘可否告知,是我门中的哪一位长老?”
“是贵宗的莫言长老!”
“姑娘要找的竟是在下的师祖?”钟离无忧惊讶地说。
“竟然是钟离道友的师祖?”
钟离无忧点点头,说:“正是,在下的师祖已闭关多年,轻易不会见客。姑娘想要询问的事,在下可以代劳吗?”
云炽摇了摇头,说:“钟离道友见谅,这件事,我必须要亲自问莫言长老。”云炽这也是为了莫言着想,不想他和妖蛟的事还没得到证实就被宣扬出去。
钟离无忧点点头,表示理解说:“既然如此,那我便带姑娘去见我家师祖吧。我家师祖脾气有点古怪,虽轻易不见其他人,但他老人家对我还是有几分疼爱的。刚好在下目前也已无他事,就与姑娘一同回宗门吧。”
云炽一喜,见他不但不见怪,还肯再次帮忙,便感激地说:“如此,便再次多谢钟离道友了。”
钟离无忧却又一笑,说让她无需多礼。
接下来,俩人就修真界的人与事、天南地北、山高水长聊了起来,云炽发现,她与这钟离无忧竟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酒过三巡,天色已渐渐暗了,钟离无忧抬头看了看天色,感慨地说:“想不到在下与姑娘竟聊起了这么多。说起来不怕姑娘笑话,之前在下只专注于修仙之道,已很久没和人这么畅所欲言地交流了,今日得遇姑娘,实是一件幸事,高山流水,也不过如此!”
云炽也有同样的感觉,在归墟宗,莫飞尘、洛敏风等几人虽也和她交好,但她看着他们,总觉得是一群孩子在嬉闹,从也没有产生过什么想法上的共鸣,今天得逢钟离无忧,也是酒逢知己的感觉。
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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