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指抚摸自己的脸蛋。而同时从铜镜印出来的,正是一张长满密密麻麻水泡的丑陋脸蛋,她惊呼一声,又是将铜镜摔在地上。“我的脸,我美丽的脸,怎么会这样。”她无力瘫软在地上,任凭美丽干净的长裙沾染了灰尘,眼神呆滞,双手颤抖的抚摸脸上的水泡。这么丑陋的脸蛋,就算是她,也无法再看下去。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丑样子,这分明是比欧阳明雅还要惊恐,还要难看。她明明什么也没了,清白没了,成了全国上下的笑话,要是连容貌也没了,那么这次她就是真的什么都没了。“不,我不要变成这样子。”欧阳月抱着头,墨发凌乱,像及了癫狂的疯婆子。一名丫鬟小心走过来,想要过来搀扶欧阳月,“二小姐,地上凉,你快起来!”当欧阳月抬起头,看到丫鬟那张水嫩嫩的脸蛋,眼底划过丝狠意,猛地一巴掌打在丫鬟脸上,朝她呵斥道,“你是什么狗东西,凭什么你这么丑的人还拥有完好脸蛋,而我却连美丽的容颜也没了。”她不由的呜呜哭泣,那她这样该怎么见丞相大人。门外突然传来欧阳丰源和万氏的声音。“你到底在做什么,不是让你好好看管着孽女,不要让她随意出来吗?”话中藏着欧阳丰源说不出的气愤。至从欧阳月和欧阳皖西的丑事闹开后,将军府受到不少非议,欧阳丰源所受压迫也十分巨大,堂堂护国大将军,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拿当众干出这样的丑事,还在在自己亲生姐姐的新房中。这怎么让人不愤怒。现在每个人一提到欧阳姐妹花,就是笑话。从前他们提到欧阳月第一美人,每个人眼底无一不在发光,男人们垂涎仰慕,女子们羡慕妒忌,到头来,现在他们眼底统一都是鄙视。索性是姐妹之间做出这等丑事,还能嫁出去。但现在达官贵人不要想了,顶多也是嫁给别人做小妾,或者是有些人为了护国大将军女婿和欧阳月的美貌,才主动愿意想来入赘的。可惜欧阳月一个都看不上,口口声声要求嫁给夜染,被欧阳丰源一巴掌拍在地上。现在又听说去了宫中,欧阳丰源听到这事,差点没气出毛病来。紧接着万氏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将军,月儿也不是犯人,这几日苦了她了,她也是迫不得已,便让她去散散心。可没想到散心回来后,脸上突然起了许多水泡。”“你还知道啊,这样的孽女竟然跑去胡闹姐姐的婚礼。”欧阳丰源声音粗狂,声音传的老远,“明明现在应该是回门的日子,但明雅现在还没回来,肯定是被这两个孽女气的。”欧阳丰源的话如刀割般一刀刀扎在欧阳月的心窝子上,她紧紧抓住衣裙,咬着牙,冲出了门外。门口正站着欧阳丰源和万氏。她哭泣看向欧阳丰源,“姐姐,姐姐,你的心里面只有姐姐,当时我出事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以为我们愿意做出那样的事情,败坏自己的名节,你怎么不想想,要是那个叫欧阳明雅是假的,她是来害我们的,你相不相信!”啪!响亮的巴掌声。欧阳丰源的力度本就大,欧阳月深深被扇在地上,脸上的水泡也被扇烂,流出黄水,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有了脓水,看起来恶心巴拉。脸上不仅是火辣辣的疼痛,更是钻心的瘙痒。欧阳月哭泣着,“好痛,好痒。”她用手去挠脸上水泡,没想到那些水泡被狠狠抓破,许多脓水流出来。原是白瓷般洁白肌肤,现在可以说是惨不忍睹。那些血水混杂着脓水布满了脸上,黏哒哒的,仿佛脸上布满了一层吐出来的粘液一样。万氏越看欧阳月抠的越起劲,赶紧拉住她的手,眼眶润湿,眼底慢慢是心疼,“我的女儿啊,你不要在抓了,你这样下去,这张脸蛋会毁掉的。”“放开!”欧阳月甩掉万氏的人,猛烈抓着自己的脸蛋,似乎有些疯狂,眼底猩红一片,仿佛这样抓下去,才能消除那样的瘙痒。“好舒服,好舒服。”她越抓越厉害,两手间混杂着血水,只露出两只完好的眼睛,整张脸上全是血水,甚至还能看到里面分布的血肉。欧阳丰源皱皱眉,立马点住欧阳明雅的身体,吩咐身边丫鬟,“赶紧去找大夫给二小姐诊治。”说着立马抱起欧阳月往房间走去。万氏已经吓的直哆嗦,自己漂亮女儿如今是看不出的鬼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至从欧阳明雅进入她们欧阳府后,屡生事情。“老爷,我要和你说件事情!”万氏哆嗦着身子走了进来,轻轻用热水擦去欧阳月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忍住眼中酸涩,“我可怜的女儿,为何你会变成这个样子,让娘亲好伤心。”欧阳丰源抿着唇,本来一肚子火,却看到欧阳月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蛋时,全部烟消云散,这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就算做错了事情,可如今看到变成这幅样子,什么怒火也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什么事情,出去说!”扫了眼昏睡的欧阳月,即使在昏迷中,眉头依旧高高堆起,脸上不停摆动,似乎想要驱散脸上的瘙痒。万氏含着泪同欧阳丰源走了出去,捂着脸哭泣道,“老爷。月儿变成这样,肯定是欧阳明雅搞的鬼!”本书来自l/33/33322/index。l
第二百零五章 花开花落(9)()
“胡闹!”欧阳丰源横眉怒瞪,立马呵斥万氏,“雅儿现在还没有回来,在夜王府大病着,也没有计较她们干出这等丑事,你倒好,现在还胡言乱语,说雅儿的不是。 ”万氏十分委屈,泪眼婆娑,娇媚动人,眼中满是对欧阳丰源的失望,“老爷,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要是那人根本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而是专门来害我们欧阳家的该怎么办?”欧阳明雅明明中了致毒,又如何能够活到现在,从举手投足间,根本看不出是千金小姐欧阳明雅,从欧阳明雅来到欧阳府中,诸事不顺,连她一生精力投在女儿身上,到头来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欧阳丰源皱眉,“你还是管好自己吧!不要为了一点嫉妒随意诬陷他人!”他眼中的厌恶彻彻底底刺痛了万氏,连同心都是血淋淋的。嘴唇苍白,摇摇欲坠,哽咽好久才问道,“老爷,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怪是因为我才将姐姐驱散出去,才一直都没有原谅你。”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大手紧紧握在一起,青筋暴起,似在压抑多年来的愤怒,无人提起的伤疤又被狠狠揭开。灵儿一直都是他心中的痛,这么多年来,也没能赎罪,她也不肯原谅自己,所以对毕生愧疚全部用在欧阳明雅身上,加倍宠爱她,希望能够做到父亲的责任。见欧阳丰源沉默,万氏更加伤心。她捂着自己的心,痛哭道,“这么多年来,你总是面对着我,想着另外一个女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你省下一儿一女,苦心栽培,剑儿如今与王爷一同镇守边关,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我的亲生儿子了,要是连女儿都变成这样,那我连一点依靠也没有。”万氏的每句话,都在控诉着欧阳丰源的罪过。她说的没错,这么多年来,欧阳丰源大多时候都在边关打仗,无暇顾及府中妻儿,所有事情都是交给万氏打理,万氏不亏是能手,将府中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么多年来未有半分差错。这也是欧阳丰源最为得意这个妻子的地方。大夫人正派的位置依旧是空着的,也是欧阳明雅娘亲的,万氏作为二夫人,这么多年来,从未抱怨一句话,也没埋怨过,想想真的是对她很愧疚。欧阳丰源轻轻叹气,转过身将万氏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含着歉疚,缓和了不少,“我的妻子,真是辛苦你了!但雅儿也是我的女儿,她从小待在山中受苦,我不想有人诬陷她,所以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原本心中刚刚凝聚的暖意因为欧阳丰源的话,消失殆尽。她冷淡推开欧阳丰源,唇角尽力弯起一角。眼底仅有一点信任慢慢磨灭,她就不该相信这个与她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男人,欧阳丰源让她不要对欧阳明雅动手,那么到时候得知回来的不是自己的亲女儿,对他又是何种打击,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欧阳丰源失望之极的样子。不一会儿,大夫匆匆前来。为欧阳月检查了下,当看到那张满脸是血的面皮吓了一跳。整张脸坑坑洼洼,不少地方流出脓水,皮肉粘连下能清楚看出血肉,一点点的流出来,这要是有人告诉他,是第一美人欧阳月,许多人也是不相信的。这要是第一美人,母猪也会上树。把脉时间越长,大夫脸色越加阴沉,万氏提着嗓子眼,着急的看着大夫。她不敢出声打扰大夫,就怕误诊。泪珠越来越多,将手帕全都浸湿下去。良久,随着大夫轻轻叹息,欧阳丰源和万氏心都提起来。“大夫,我的女儿怎么回事?”万氏着急问道。大夫眯着眼,欧阳月那张小脸上的血成了黑色,看起来恐怖异常。他皱着眉头,半晌道,“欧阳小姐这是中毒的征兆,但是什么毒……”他摇摇头,“老朽才疏学浅,只懂皮毛,不懂根治之法。”大夫的话宛若晴天霹雳,狠狠砸在万氏的头顶上。他说什么,自己女儿没有救了?万氏哭泣道,“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啊!”“将军,借一步说话。”大夫起身,收拾好东西,微微抬手,让欧阳丰源先一步出去。欧阳丰源担忧瞧了眼昏迷的欧阳月,在看趴在床前哭的死去活来的万氏,眉头越皱越深,同大夫站在门口。“将军,老朽想问下,二小姐有没有遇到什么仇家?不然是不会下如此狠毒的毒术。”大夫在凤国也是比较有名的老医者,但连他也无法看出病情的毒,那可真是极品毒术了。欧阳丰源眉头微拧,“月儿一向温柔懂事,不会招惹什么仇家。但我此生杀戮太重,恐怕那些人是对着我来的。”细细想了想,他的眼底是满满的内疚,“大夫,你一定要治好月儿,若是能够治好,必定重金赏谢。”欠了一个女儿的债,又欠另外一个女儿的债。国家是治好了,但他的家庭已经支离破碎。大夫叹气,“老朽只会治病,不会解毒。但老朽想起了一个人,或许他可以救二小姐。”“谁?”“神医墨尘!”大夫皱褶的面上全是仰慕,“只有神医墨尘才可以解救这毒。只要找到了他,令千金的脸应该可以恢复。但神医墨尘来无影去无踪,要是想找到他,简直是难上加难。”欧阳丰源愣了下,紧接着握紧拳头,“神医墨尘,本将军知道在哪里!”一辆马车停靠在夜王府前,门口立着四个威猛无比的狮子,气势磅礴,玄金色的夜王府三字高高挂起,仿佛如王者般俯瞰众人。在如此气派的府邸,让人感觉渺小无比。“王爷,欧阳将军求见!”小亭之中,夜染一袭墨黑色长袍,端坐执棋,下到包围处,将白棋步步紧逼,陷入死局中,听到小厮的来报,手顿了下,“让他去客厅,本王等会儿再去。”墨尘在下一子,眼角泪痣越加鲜艳,语气中说不出的赞叹,“你还是这样让人没有退路,全面厮杀。可最近你似乎有些迟疑了,以前将我的子吃的一个不剩,现在我倒是只输半子。”清风吹来,吹起夜染墨发,带着他平静的声音,“人都必须要有后路不是吗?”“夜,你的心事还不懂。”墨尘敛下眉目,探究的看向夜染,“你是不是还在想念欧阳明雅?其实你早就知道她在皇宫,为何不把她带回来。这样放任在皇宫中,真的好吗?”夜染未说话,能听到的是飘渺如风的风声。他站起身,长袍修长,挺拔如玉,举手投足间不自觉流露出几分高贵,墨发飞舞,羽冠镶嵌着白玉,华贵无比。他跟着小厮去了前厅,只留墨尘在亭中低低一叹。夜,你到底是如何想的,为何我现在是越来越不明白你的心思。到底该怎么样,才算是对你好的。……“欧阳将军,不知道找本王有何要事?”肃穆严肃的大厅,夜染一袭华贵黑袍端坐上座,眼神平和,但一旦与他对视,有股说不出的压迫。欧阳丰源筹措了下,轻轻一叹,不敢与上面的男子对视。夜染微微眯眼,继而淡淡说道,“之前不是说过,王妃最近有些风寒,不宜见客,等后面她的风寒好些,在带她回门。”丫鬟立马上前,为欧阳丰源和夜染各放了杯茶。茶中青烟缭绕,热气腾腾,恐怖的鬼面具,经过烟雾的蒸腾,倒显得有几分不真实。修长的手指轻轻端起茶杯,骨节分明,如上帝精心雕刻的完美精制品。欧阳丰源稍微愣神了下,好半天回过神来,恭敬说道,“王爷,此次前来我并不是为了王妃的事情,而是想要王爷同意神医墨尘前去为我家月儿看病。”茶杯顿了顿,继而慢条斯理的放下,夜染开口问道,“不知道二小姐出了什么事情?需要见墨尘?”说道这个,欧阳丰源有些为难,继而低低叹气,“也不知道为何,月儿从皇宫回来的第二天,脸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今天她更是抓烂了脸上的水泡,整张脸全部溃烂,让大夫前来,大夫说这是中毒了,只能让神医才能解除此毒,”他的心里满满都是内疚,“都怪我,整天忙着事情,忽略了月儿。听说神医墨尘在王爷的府上,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让王爷准许,让神医前去为我家月儿看病,也当我欠下一个人情,只要王爷一句话,让我欧阳丰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潜意思也是在说,可以让他辅助太子殿下。欧阳丰源许下这个人情,是将所有赔了进去,只要能够救治欧阳月,他所有事情都可以做,都可以给夜染。话一说完,夜染沉默。欧阳丰源心下紧张,就怕夜染一个不同意。这可是堵上了他的所有,也想让夜染同意神医墨尘救治欧阳月。实在没有办法,欧阳丰源只能搬出欧阳明雅,“王爷,就算是雅儿也不愿看到自己姐妹遭受这样的罪过,那你就大人有大量,让神医墨尘出来救治下月儿,欧阳丰源求王爷了!”欧阳丰源从椅子上站起来,膝盖微弯,眼看就要朝夜染跪下。可跪倒中央,好似有什么拉力一般,让他无法跪下去,心头纳闷不已。紧接着夜染突然出声,“这不是本王可以做主的,你既然要去请墨尘,便看他愿不愿意出来诊治。”夜染清浅一口茶,将茶盖住,沉吟道,“雅儿的想法怎么样本王不管,但这是需要墨尘自己亲自答应的。本王做不了主,但本王可以让你去见他,剩下的就看你自己和欧阳月的造化。”欧阳丰源先是一愣,他保持着快要下跪的动作,夜染扫了眼,“你快站起来吧,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