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太紧张,如果你要死了我会出手的。”沈建国说。
“你这样说我还真的有点紧张了……”
决赛场的比赛全都是抽签,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看你的运气,如果不小心抽中了很厉害的对手……还是选择投降吧,毕竟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
因为参与比赛的一共有一百人,也因此并没有轮空,第一轮直接就选出了五十对比赛。
沈建国抽到的是远川,沈建国感觉有些棘手,毕竟远川也算是高手,虽然对于他来说还是很好对付的。他看向洛宛沚,就看她一脸纠结。
“怎么了?”他问她,然后就看到她签字上那明晃晃的三个大字。
姬浮月。
“呵呵,我的运气真好。”洛宛沚面无表情:“这是什么?命运的选择?”
“如果这里有一架钢琴,我会给你弹一首宿命。”沈建国哼起了当当当的旋律,洛宛沚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
苏城则是一直在旁边沉默着,在半晌之后洛宛沚过来看她,才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木签,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不过什么也没看到。沈建国见状看了一眼,然后说:“不用看了,她的是云修。”
“我觉得这抽签背后一定有黑幕。”洛宛沚坐直了身体。
“我也这么认为。”沈建国指了指头顶:“估计是来自天道的恶意吧,你怕是不知道归海鹤抽到谁了。”
“虽然我确实不知道,但你这么说我就知道是谁了。”
“凪非。”
两人同时说出这个名字,然后同时捂脸。
“卧槽,你们知道吗,我的对手是西辞啊,那个特么的西辞!”且飞白整个人都震惊了:“我要不要现在就投降?”
“要有点志气!”后面的辰九对着他喊:“你要自信满满地登场,然后一个大招砸在地上把观众吓一跳,然后再投降!”
“*%¥#……”
“还好。”陈勉展开了自己的木签:“我的不太认识,不过他的等级比我低。”
在匹配好对手之后这一百个人全都乱了,有的激动有的沮丧,还有直接惊叹了,就比如说且飞白。
坐在最前面的几个人依旧是不动如山,归海鹤将手中的木签合上,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姬浮月看了一眼木签就收了起来,然后翻看着手上的一本书;西辞连看都没看,只是盯着前方。
“怎么办比赛要开始了!”且飞白很是激动,他晃着陈勉的肩膀把他都晃晕了:“西辞是第一名,按照这个排序等会我第一个上啊,我到底要不要直接弃权?”
“你晃我也没用,又不是我和他打。”陈勉制止了他的动作:“还有,你为什么要露出这么激动的神情?”
虽然嘴上说着害怕,但且飞白的眼睛亮的惊人,看起来他恨不得马上上台和西辞大战三百回合,这让表里如一的陈勉很是难以理解。
“放心吧飞白,你要是死了我会帮你收尸的。”沈建国转身安慰他。
“滚!你刚刚还说要救洛宛沚呢,怎么到我就是收尸了!”
“抽签的结果已经全部公布下去了,看来大家也都已经知道自己第一轮的比赛对手了。”东陵的声音从上方响起,众人抬头,就看到他站在二楼的一个阳台上:“既然如此,那么本次学院选拔赛的决赛,正式开始。”
“第一场比赛的选手是来自神木学院的西辞,以及四方学院的且飞白,有请二位登台。”
观众顿时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虽然没有人这么要求,但过于激动的情绪让众人不断欢呼。而在这喧嚣中且飞白郑重地和陈勉沈建国苏城还有洛宛沚一一握手,那感觉就像是要英勇就义一样。
“你完了吗?”
西辞一直坐在那里,在且飞白终于也和苏城道别之后才开口,虽然没有回头但已经讲他的所作所为收进眼中:“这么怕,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投降是肯定的。”且飞白很是坦荡,眼中看不到一丝恐慌:“不过在投降前我比较想看看我到底能走到哪一步。”说着他对着西辞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且飞白如此干脆利落的姿态赢得了观众的好感,见此西辞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言不发地上了台。
在走路途中且飞白对西辞进行了一个全方位的分析,可惜的是无论怎么看他都是打不过他的,毕竟他一直以来最擅长的都是分析以及指挥,在打斗上往往是靠着强大的分析能力看出地方弱点,一般都是一击取胜。
但西辞这个人几乎是没有弱点的,他几乎是全才。无论是近战还是远程,甚至他还有查到他会音攻,只不过几乎从来没有人能够逼他到这一步,也因此很少有人知道他会。
如果要偷袭,这是一个出其不意的点,且飞白暗自小心,但很快又放松下来,对于自己西辞根本就不需要到这一步。
在这短短的路程中他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信息,在停在台前的时候所有的思考全都终止。
眼前就是比武台,四周结界已经加固好了,比武台也用的是最坚实的材料,就是为了避免出现损坏影响后续的比赛。
说不紧张是假的,但同时还有着兴奋。他的实战经验不多,能够和这样一个高手中的高手过招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虽然可能会受到伤害,但比起经验来说并没有什么。
至于死亡?这种事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再说身为且家的少爷,做不到全身而退,起码活下来是没有问题的。
他对着西辞微一拱手,座位赛前的互相敬礼,迫于陛戎的威压西辞也不得不敷衍地回礼。
“第一场比赛,开始!”
第267章 这就是所谓的,输了比赛,赢了人生()
在比赛开始的那一刻且飞白就立刻动了起来,他唤出一把飞剑,顿时周身白影重重,无数把剑在四周不断地旋转,很快就将此处包裹。待那些剑全部飞出后他双手合十,瞬间所有的飞剑全都向着西辞飞了过去。
一上来就放大招并不是想要赢,而是他知道,如果开头不放大,那么他将没有机会开大。
面对眼前不断飞来的剑西辞依旧是那副无动于衷的表情,他轻轻摸了摸耳垂,耳垂下的冰蓝色耳钉闪烁着亮眼的光芒,而在下一刻那耳钉突然化作乌有,绽放出无数蓝色的蝴蝶——
且飞白一震,随着那无数飞出的蝴蝶四周空气中的温度也开始不断地下降,一点点的,地面都结起了寒霜。而那朴索着翅膀看起来极其美丽的蝴蝶不断地飞来,带动着空气的温度极速下降,很快他就觉得呼吸困难,甚至连血管都有种被冰冻的感觉。
猛地咬了一下舌尖,他立刻调动起了所有的灵气在全身的静脉中不断地周旋,手臂终于脱离了僵硬,他操控着长剑击落漫天的蝴蝶。剑锋砍断一只蝴蝶,那蝴蝶顿时就化作了一片雪花悠悠落下,不出片刻漫天都飘着雪落,就好像大雪纷飞一般,场外的观众有些躁动,纷纷感叹着这漂亮的雪花。
如此轻易就解决了?不可能。
且飞白将神经绷紧到极致,而场上还剩下的最后一只蝴蝶悠悠地飞回了西辞的手中,落在了他的指节上,他轻轻亲吻着它的翅膀,然后将它对着天空一扔——
满地的冰霜在瞬间震动,雪花从地面飘向天空,且飞白眼前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那扇动的翅膀仅一半就几乎覆盖了半个比武台。
场外的声音被隔绝在结界外,在场内无比的安静,他几乎只能听见冰雪冻结破裂的声音,清脆悦耳,还带着清新的味道。
一只漂亮到炫目的冰蓝色蝴蝶张开了它的翅膀,那薄如蝉翼一般的羽翼是冻结的冰层,上面覆盖着无数雪花,几乎是轻轻的扇动翅膀就会降落一场大雪,世界悄无声息,只有雪花在不断地落下。
而在这时那蝴蝶突然猛烈地扇动了翅膀,顿时一股暴风雪汹涌而来,其中还夹杂着无数冰棱,且飞白迅速跳了起来,在风暴之中不断地左右躲避,风的轨迹并不好判断,再加上那些冰棱太过密集,不出一刻他的脸颊上就被划出了数道细细密密的伤口,血液未流出就被冻结,只剩下一道血痕。
这样下去不行,对面没怎么消耗自己都快累死了,必须要想办法接触到那个飘在天上的蝴蝶!
这东西并不是契约兽,且飞白一眼就可以看出,它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只是西辞做出来的一个傀儡,而傀儡都是有中枢的,只要破坏掉中枢就会直接报废。
不断地躲避着迎面飞来的冰棱,同时他仔细地观察着那飞在天上的蝴蝶。衣袖都被划破,手臂上出现无数条血痕,他只是屏息凝神死死地盯着那蝴蝶,终于,他注意到了它眼睛下一点晶莹剔透的颜色。不假思索在下一只冰棱飞来的时候他突然暴起,猛地踩着那冰棱就跃上了天空。
西辞反应很快,平底乍起无数冰刺,但早就料到的且飞白引来了无数飞剑,仓场上兵戈砍断冰块的声音不绝于耳,被割断的冰块溅射到了边缘,撞在结界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且飞白势不可挡,他踩着飞剑再次往上,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冲蝴蝶的中枢,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西辞发现他是冲着破坏自己傀儡而去的,当即眼神就沉了下来,他对着虚空绘着晦涩的图案,紧接着无数冰剑破空而出,一齐向着他刺去!
但且飞白已经到了蝴蝶的身上,蝴蝶还在不断地飞舞想要把他甩下去,他扯着蝴蝶的胸口被它拉扯地在空中摇摆,强行稳住自己的身体,他伸手,直接就捅进了蝴蝶的身体里,抓住了还在运转的中枢,一把就捏的粉碎。
“咔嚓”
冰层破裂的声音响起,西辞脸上难得地出现了除了嘲讽之外的神情。那在空中飞舞的巨大的蝴蝶就这么突然停滞了,紧接着身体瞬间变得四分五裂,然后像是山崩一样破裂了。
破碎的巨大蝴蝶化作了万千雪花,飘飘洒洒,落在了场地上。
且飞白也和蝴蝶已经掉了下来,在他落地后一睁眼就看到上百的冰剑迎面飞来,立刻就在地上不断地翻滚。
“钪钪钪!”
冰剑撞上比武台立刻就变得粉碎,他这么不断地滚着躲过一只又一只地飞剑,然后在比较平整的一处一跃而起,向着西辞快速地跑去。
西辞立刻收紧了拳头,顿时他的四周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寒气,那冰霜几乎冻住了空气,猛一上前且飞白几乎以为自己的皮肉全都剥离了,像是刚刚还滚烫的手一下子放进了冰柜之中——比这感觉更要刺痛数倍,那阴寒之气当即就差点讲他的手都冻坏。
“!”
他咬紧牙关让自己不发出惨叫,指骨被冻得僵硬,血液都开始凝固,指尖迅速泛起衰败的青灰色,就好像把手放在冰水里十几分钟一样。紧接着手感觉不到寒冷了,迎面吹来的风都像是沙漠里的热风,手烫的几乎要爆炸,风猛烈地吹来,吹过脸颊像是迎面给了他一耳光,风里的雪花此刻就像是刀子,刺得他眼睛都疼的无法睁开。
“都到这种地步了还不认输?”西辞皱起了眉头,他双手掐诀,四周的寒气变得更大了,那呼啸的寒意似乎都渗透了结界,让本来温度适中的比武场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
“我,倒,要,看看……”连说话都成了困难的事情,他一字一顿地往前进着,又是一阵猛烈地风吹过,已经坏死的中指指骨直接被风挂断,但血液并未流出,因为血管都已经冻住了。
西辞眸色一闪,就看且飞白身上突然爆发出一阵金戈铁马之意,那一瞬间就好像面对了整个战场,他一愣,且飞白已经整个人冲了过来——
“轰!”
风雪几乎蔓延了整个世界,且飞白的手停在了西辞一米开外的地方,他整个人都几乎被冻结起来,四周的雪花好似拳头那般大,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我认输。”
就在场外人惊心动魄地看着场上的时候且飞白突然开口了紧接着他身上的冰层一下子全部破裂,虽然脸色苍白的不像人样,但是他的脸上挂着快意的笑容。
“比赛结束,第一轮比赛最终由西辞胜出。”
而在且飞白认输的那一刻东陵出现在了场上,他随意地一挥袖子,顿时之前还被风雪所覆盖着的比武台一下子就变得干干净净,就像是之前还没登台时的模样。
他看了且飞白一眼,然后直接向着他身上扔去一点黄光,光芒沉入了他的身体,且飞白惨白的好像纸一样的脸色顿时便红润起来,他咳嗽两声从喉咙里咳出冰渣子,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跪倒在了地上。
“飞白!”
辰九在之前就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现在看到他倒下立刻就向着前方跑去,沈建国等人也跟了上去,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他从地上抬了起来。且飞白身上温度之低让每个碰到他的人都忍不住一阵哆嗦,沈建国摸了摸他的脉搏,给他注入了一些灵气,辰九手上动作小心翼翼,看到他还在那里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来:“你又何必撑这么久?最后那根本就是无意义的行为。你的属性也帮不上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哼,你还说我。”且飞白的声音有些虚弱,他咳嗽一声:“要是换成你我估计都要给你收尸了。”
辰九黑线:“我也没那么夸张吧?”
“怎么会,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去森林里的那件事吗?还记得那个时候……”
“停停停,这件事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闭嘴,乖乖上去治疗!”
且飞白就这么被抬上了二楼,虽然有东陵和沈建国的紧急治疗,但毕竟身体受到了损伤,还是需要更为妥善的修养。
且飞白被放在了床上,床边有一个窗口让他可以直接看到比赛场地,他就这么无所事事地躺在那里,整个身体一片冰冷。
好像全身的温度都全部丧失了,不管是内脏又或者是四肢,每一个地方都散发着寒意。东门瑾走进来绕着他走了一圈,然后面无表情地给他弄了一碗黑糊糊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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