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要说什么,看到父母已经把行李都整理妥当了,齐墨也就没再说什么,点头答应了。
齐母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从齐墨把唐母生病的事情说出来就一直都郁郁寡欢,脸上看不见了往日的神彩。
都已经上飞机了,齐母的还一直靠在齐父的怀里一声不响,齐父一直都细心的照料着妻子,但始终齐母的脸上见不到一丝的笑容。
唐宝珠知道自己是要回去见她妈,从醒过来开始就知道了,但却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齐母会红着眼睛,一直都不声不响。
唐宝珠的印象里,齐母每次见到她都是很高兴,不管有什么心烦的事情,但凡事她一出现,一切就好像迎刃而解了一样,就算是有什么不高兴也会一瞬间都消散了,可今天从她一觉睡醒开始她看见的齐母就总是在不经意的落泪。
齐父也不说什么话,只是搂着齐母拍啊拍的,她也不敢过去问问,齐墨也不说话只是陪着她坐着。
“你妈怎么了?”唐宝珠看了齐母很久才问齐墨,齐墨低头看着怀里一直很安静,突然开口说话的人,过去很温柔的亲了一下,想了一会才说:“难过。”
“为什么难过?”唐宝珠想不出齐母为什么要难过的哭泣,百思不得其解的皱着眉。
“你不明白就不要问了。”其实齐墨也不清楚是为什么,只是觉得她妈的难过不那么的单纯。
即便是交好的朋友也不会这样,齐墨想不出为什么她妈会为了唐宝珠的妈难过成这样。
抬起手轻轻的拍着唐宝珠,一边拍一边示意唐宝珠睡一会,唐宝珠靠在齐墨的怀里一直都不说话,但也没有安静的睡觉,而是看着齐母和齐父两个人。
飞机在下午的四点钟降落,降落之后就有人过来接机,齐墨却有些意外。
接机的人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男人一见面就对齐父齐母很恭敬的态度,而齐墨完全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的人,也不没有什么印象齐父再来之前打过电话之类的。
“车已经准备好了,您是想今晚就动身,还是明天早上动身?”年轻的男人有二十几岁左右,一身黑色的西装革履,平淡的相貌带着几分刚毅,一见面就毫不犹豫的朝着齐父问。
“不用明早了,时间应该够用了。”齐父的话很少,说起话更是简练,对方似乎也早就猜到了齐父的决定,很恭敬的朝着齐父点了下头,转身领着齐父出了门。
齐墨一行人离开机场直接坐进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里,开车的正是机场里接机的年轻男人,齐墨四人上了车年轻的男人随后就坐进了车里,朝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启动了车子。
车子上路之后齐墨就发现有点不对劲的地方,车子前后竟然陆续的出现了十几辆同样的车子,而先后的在前方开路,左右后方护航,齐墨一时间有些困惑,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齐父。
齐父的脸上依然很平静,反倒是一旁坐着的唐宝珠有点不自在,似乎不想一个人坐在后面。
车子只能坐四个人,唐宝珠不得不和齐墨分开,有点不自在也是难免的事情,齐墨看了一眼唐宝珠,视线落在了侧边镜上,心里虽然是疑惑,但看他父母的表现也知道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也就没有担心什么。
车子很快离开了市中心,沿国道直接驶向正北方,高速行驶两个小时过省界,下了收费路口进入了北方的一个小镇,车子停下补水采集了一点速食品,车子才又继续开。
齐墨沿途一直都在想,既然这么远的路为什么不直接飞过去,可一路这些话也没有开口问,只是觉得很多的事情都不寻常。
车子在一个多小时之后进入了蜿蜒曲折的下乡弯路,齐墨猜想应该是快要到地方了,天有些黑了,山路更是崎岖难行,可开车的人却丝毫没有减慢多少的车速,而且一向以安全为重,办事讲求稳妥的父亲也没有任何的一句话,齐墨的心里格外的不解。
唐宝珠在车子里睡着了,齐墨不时的就回头看一眼唐宝珠,给唐宝珠盖一盖身上的外套。
山路并没有很远,一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车子停下的时候齐墨马上精神了精神,六七个小时的路程有些困倦是难免的事情,而一旁的年轻男人却丝毫的不见倦意,反而比齐墨还要精神。
十几辆车子陆续停在了一个小山村的村口,齐父齐母先下了车,迎着有些凄冷的冷风站在了小山村的村口。
齐墨担心唐宝珠着凉,没有叫醒唐宝珠,下了车站到了父母的身边。
晚上的九十点钟,小山村里已经漆黑一片了,特别是坐落在一个类似洼地的地方,小山村在月夜下格外的安静。
齐母看了一眼身边的丈夫,眼眶中控制不住的湿了,齐父抬起手给妻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回头看了一眼下车的年轻人,淡漠的吩咐:“不要进去了,免得有什么动静打扰了他们休息。”
年轻的男人朝着齐父点了下头,转身抬起手朝着一起的十几辆车子打了个手势,十几辆车子几乎是同时灭掉了车灯,只留了齐墨他们坐着过来的车灯。
齐墨越发的感到了迷茫,站在父母的身边却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问过一句,知道该是他知道的时候父母一定不会隐瞒,之所以不说就是时机还不成熟。
出身军门的齐墨深知道常在河边走难免湿了鞋的道理,齐父很少回去家里,可却不证明家里就不再联系。
齐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家里还有两个大伯,一个姑姑,只是一直都没有见过面,家里也没有联系的方式,齐父更是甚少的回去,偶尔的回去也都是说出差,小时候齐墨不了解,但是大了一点也就有所察觉,只是他从小就懂事,从来不过问不该过问的事情,到如今才会什么都不知道。
“你回车里去陪着宝珠,我和儿子有些话要说。”齐父站了一会拍了拍妻子的肩膀,齐母这才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车里,齐墨不禁皱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父亲。
一起下车的年轻人陪着齐母一起上了车,齐父站了一会才提起了一些三十年前的往事。
“事情应该从我二十岁的时候说起,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你母亲,同时认识了另外的两个人。”齐父说着朝着一旁走去,齐墨随后就跟了过去,没说话只是跟着走了过去。
“另外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出生入死的战友周海鹏,一个是唐佳怡,也就是唐宝珠的母亲。
当时我正是轻狂年少的时候,完全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境,眼里没有不能的事情,更没有什么事自己决定不了的事情。
按照我们齐家的规矩,二十岁就要订婚了,也就是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订婚,过段时间就结婚生孩子。
我才二十岁,我不肯,而且还在军训的我也没有这种想法,觉得和结婚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
当时我和周海鹏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是一起进的陆战队,还是上下铺的铁杆兄弟,两个人初次见面先是打了一架,之后就不打不相识的成了一见如故的朋友。
我们之间没有那些拘小节的东西,全都是坦承不公。
开初我们都以为对方是不知名的市井小百姓,毕竟陆战队那种玩命的苦地方,好人家的孩子都不舍得送到那里去,我是军门出身原本是直接保送军官的,但是你祖父背景不纯,不想我当个只会混日子的军官,一狠心把我扔进了陆战队里。
可我没想到当我和周海鹏赤诚相见之后,被他的背景给吓到了。
周海鹏的父亲是当时首屈一指的赌王,而且还是个正风光无限的赌王。
我们两个人一开始都震惊不小,但过后都高兴的不行,各自欣赏的同时也接触到了自己不曾接触过的东西,而且深深的对其产生了兴趣。
我把我在军校里学到的东西讲给周海鹏听,周海鹏教我玩牌,还有任何你所知道的赌术。
我们经常在放假的时候出去小试身手,每一次我们都会凯旋而归。
那时候的我们不知到疲惫,不知道寂寞,更多的是我们很兴奋,那种睡着了脑神经都在跳跃的兴奋常人是很难理解的,而我们也从不知疲惫。
白天我们摸爬滚打的接受训练,练就强健的体魄,晚上我们两个就去厕所相互的取经。
聪明人学什么东西都很快,他学我的学的快,我学他的也学的精,一转眼我们在陆战队就过了一个年头。
按照当时的规定我们是要三年后才能离开的,但是你祖父突然的给我弄了出去,并且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而这们亲事就是唐宝珠的母亲,唐佳怡。
当时的我不服气,和你祖父闹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你祖父吃了秤砣铁了心,还说唐家是曾有恩我们齐家,家事也相当,婚事是铁定要办了。
我也是一时气愤就找了唐佳怡,并且要求退婚。
唐佳怡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根本就没见我,还说只要我赌赢了就能见她,见了面赌赢了她就能退婚。
我当时一时气愤就答应了,结果我赌输了,连她的面都没见到。
而在当时我早已经认识了你现在的母亲,而且你母亲一直缠着我不放,你也应该看出来了,你母亲也不是什么毅力薄弱的人,一旦认定了什么就绝不会放弃。
不过你母亲当时的长相确实吸引了我,尽管我对你母亲不是那种一见钟情的情愫,也没有表态我喜欢上了你母亲,但是心知道已经动了念想。
我在陆战队的时候你母亲就借着有些陆战队叔叔伯伯的关系,三不五时的就去看我,借着见面的机会,动过不少的东西给我,也做过不少的事情,整个陆战队几乎没有不知道你母亲是我女朋友的,我虽然嘴上不承认,但也没拒绝过你母亲来看我,说过两次叫你母亲不来了,但也都是说说没当真过。
可能是年纪的关系,对你母亲总是若即若离的,但两个人的时候你母亲主动做点什么我虽然是能避则避,能多则多,话也说的过分,但便宜也没少占。
当时我很年轻,对女人总是有种看着弱小生物的态度,但是你母亲却完全给了我另一个印象,你从小只知道你母亲是个军政干部,但是你却不知道你母亲打架很有一套,第一次我看见她动手的时候颇为震惊。
你母亲对我是一见钟情,用你母亲当时的话说是一眼定终身,而我对你母亲却是日久生情,虽然既不愿意承认被你母亲俘虏了,但是我当时心里却已经有了你母亲。
而当时我赌输了一时的气不过,去喝了酒,回来的时候你母亲正好来看我,我一个人住家里没人,你母亲为了接近我可说是机关算尽,连开锁这种事情都做得轻车熟路,去我那里就如同走城门一样,出来进去从来就没有犯过难。
我回去的时候你母亲正在门口等我,酒醉的我借着一点浑浑噩噩占了你母亲的便宜,你母亲虽然一直变现的很主动很直接,可怎么说也是个女人,二十岁总有些羞涩,而我一看到你母亲躲我脸红的推搡,我就有些心跳加剧,结果之后就发生了点事情。
对我那天酒后无德对你母亲所做过的事情我一直没后悔过,并且觉得一切都是天意。
但你祖父逼婚在即我不能放着你母亲不管,就想到了周海鹏,要他提我去赌。
当时的我知道周海鹏的赌术早已经炉火纯青,与他比我不过是不起眼的小虾米,虽然我出去也能耀武扬威逞逞威风,可是遇上了真正的高手我却上不了台面。
我们之间不管学习的多用心,各自擅长的地方却始终出类拔萃无人能及,这就像是领军打仗他不如我所向披靡,赌场我对他甘拜下风是同样的道理。
周海鹏听说马上就答应了,并且约了个时间就过来了,我也没有什么迟疑,当时有了你母亲的关系,我很心急马上就给你母亲一个名分。
其实从和你母亲有过一次之后你母亲就开始疏离我了,在那之前你母亲几乎天天都来找我,见面都是家常便饭,就如同一日三餐一样,不管你身在那里,你是不是想见她,你总能见到。
可那件事情之后你母亲就像是个羞涩的小女孩一样,我每天电话都打爆了她才能出来见我一面,见了面又总是三令五申,这不行那不行的,甚至连我的房门都不肯进,防着我就跟防贼一样,即便是我把房门的钥匙放在显眼的地方,你母亲也像是没看见一样。
我习惯了你母亲主动的找我,主动的靠近我,对我做点什么,一时间拉不下来这个脸,有种大男子主义作祟的心里,为此吃了不少的苦头。
但当时的我心里知道,只要结了婚你母亲就什么都得听我的,以后就半点的借口也没有了,我心急想要你母亲和我快点结婚,才要周海鹏过来替我赌,
周海鹏不出所料毫不费力气的见到了唐佳怡,并且漂亮的赢了唐佳怡。
其实现在想起来我还在想,如果不是一早认识了你的母亲,或许我会后悔我退婚的决定。”齐父说着坦然的笑了笑,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儿子,转开了脸才继续的说。
“唐佳怡是个很吸引人的女人,很有大将之风,只是站在那里,一身的凌傲之姿就足以要男人想要征服,即便是当时我有了你的母亲我也曾不禁为她感到了震撼。
男人花心是与生俱来的一种天性,但是敢正视而且承认的太少。
我当时也有过那么一闪即过的动心,并且至今难忘,对此我甚至和你母亲说过,你母亲也曾为了这个而难过,觉得我不够爱她,而我自始至终都觉得我的爱从来都之给过你母亲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
爱这种东西不是随便就能有的,欣赏一种态度,而爱却是发自内心的感觉,态度会有很多种,也会有所改变有所选择,而爱却因人而异,改变不容易。
人都会有自己心爱的东西,一块玉还是一方砚都是凭借自己的爱好,可你也会在看到别人心爱的物件时觉得很漂亮,有过霎那的失神,甚至是想要占为己有的心,但是那与花心有着本质的区别,而我的就是欣赏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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