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我不要,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你放开我!臭道士,你敢陷害我,我杀了你……”
碧儿在龙珠内暴怒,血龙珠的血色光芒更是将整间屋子都照耀成了血色幕帘。
“孽障!”天机子暴喝一声,顿时将那道血符打在血龙珠之上。
顿时碧儿在里面惨叫连连,声声凄厉,咒骂不断。
天机子面色灰白,眼神镇定,右手两根手指搭在左手上,左手掐决将一丝黑色之气从血龙珠里拔了出来。
渐渐引到白粥里,顿时那白粥黑成了一团,好似瞬间被滴入了一瓶墨汁。
“啊啊啊——”
碧儿惨叫声不绝,那些大料让她根本不能出来,魂魄只能呆在白粥里受苦。
天机子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轻轻擦了一番,这才又是好一阵子的施展法术,竟是生生将粥又恢复了白净。
坐倒在床沿边上,天机子吐出一口浊气。
“但愿你好生投胎,来世做个好人,莫要逆天行事了。”
天机子喃喃说了一句,这才转头看向龙儿。
那枚血龙珠又恢复了先前貌不惊人的模样,在龙儿的心口安静的躺着,任谁都不会知道之前就在这枚珠子里封印了一个魂魄。
天机子起身,又去拿来了那碗糖水和盐水,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就将盐水倒出一半,又将半碗糖水倒了进去,混合着摇晃了几下,走到床边给龙儿喂下。
龙儿没有醒,天机子就在旁边休息。他看着那枚血龙珠,眉头紧紧的锁着。
“这世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东西,可千万不要落在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的手里才好……不过这血龙珠认主,这龙儿姑娘虽然一生坎坷,却也是个真善的姑娘,这血龙珠也算是找到了明主了。
也罢,老道就好人做到底,再为你将这枚血龙珠祭炼一番,日后可万万不能吸收魂魄了,于你也不好。”
天机子说了几句,便右手握着血龙珠,好一阵子的掐决念咒语。
终于在那血龙珠光芒一闪之后停了下来,而血龙珠也再度恢复寻常。
“嘤……”
龙儿觉得脑袋极其晕眩,就好像是有一座大山装了进去一样,好似要炸了开来。
心口也隐隐约约觉得胀痛。
而醒来的那一瞬间,龙儿便也见到了天机子。
“道长?”龙儿疑惑着唤了一声,又看起了别的地方来。
这里是长公子府没错,她来了那么久,里面的一草一木都已经熟悉透了。何况这屋子还是她帮九皇子收拾的。
“你醒了。”天机子微微含笑,看着苏醒的龙儿。
“你……我、道长你怎么会在这里?”龙儿怎么都觉得奇怪,为何自己醒来会见到天机子呢?
“你可好些了?”天机子柔声问道。
龙儿点点头,虽然依旧感觉难受的紧。
“那就好了。”天机子顿了顿,直接问道:“龙儿姑娘,你身上佩戴的珠子是谁人给你的?”
龙儿顺着天机子的眼神看来,正巧见到自己平时藏在衣服里面的血龙珠裸露了出来。
难道他也起了贪念?
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龙儿还是乖巧的回答:“是我娘亲在我十岁生日的时候送与我的。”
龙儿这是第三次见到这天机子道长,她不觉得他是一个坏人,更像是游走在世间的仙人。
“哦?那可还有另外一枚珠子?”天机子眼神一闪又问道。
“道长何出此言?”龙儿疑惑更甚,难道这天机子道长知道血龙珠和玉龙珠的来历么?
疑惑的看了又看天机子,却下意识的从衣服里面取出了玉龙珠来:“这是娘亲送给哥哥的玉龙珠,是在同一年送给我们的,娘亲说要我们好好保管。”
天机子拿过了玉龙珠,仔细看了许久,才对龙儿道:“姑娘,可否将你身上佩戴的血龙珠借我一观?”
龙儿闻言,摘下了血龙珠,一样交到天机子手里。
天机子好似在看稀奇的东西,先是惊讶,之后却是赞叹。双手握着两枚珠子,居然叹下了一口气。
他将两枚珠子交还给了龙儿,然后沉声叮嘱:“姑娘收好这两枚珠子,不过姑娘切记,这两枚珠子万万不能流入他人手里,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若是被别人拿去,还请想尽办法销毁,否则这天下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龙儿收好了珠子,方才还暗自庆幸这天机子果然不是那龌龊之人,可是接下去的话又让她瞠目结舌。
“道长……道长是知道这两枚珠子的来历么?”龙儿轻声问道。
天机子摇摇头,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道袍,然后说道:“姑娘只是要记住老道的话才好。既然姑娘醒了,那老道也就要走了,姑娘与老道乃是有缘之人,说不定他日还有相见之日,就此别过了!”
龙儿也实在不知道问些,点了点头目送了天机子离开,心中却是乱做了一团。
“这天机子道长莫非知道些?这血龙珠和玉龙珠不能流入别人的手里,难道是稀世珍宝么?娘亲当时送与我和哥哥这两枚珠子的时候,是爹爹才去了好让我们开心些,可是娘亲的沉重却是显而易见的。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娘亲似乎显得有些不一样了。”
“啊,我怎么忘记了,我应该将天龙八部也交给天机子道长看看才是……罢了,他也走远了。他说我乃是有缘人,以后自然会见,那便等下次再见好了。”
。。。
第十三章 雪夜折花()
第十三章 雪夜折花
龙儿的病情一路好转,那天机子的药方简单至极,却有十分管用。
小月一直在龙儿的耳朵根子后说着那天机子道长的神奇。可小月却不知天机子的神奇龙儿早已经见过。
怀着对龙儿的那一丝愧疚,九皇子秋长歌倒是常常来看龙儿,他是个十分明朗的人,与龙儿之间也是有说有笑,以至于关于龙儿的谣言又在长公子府里宣传了开来。
陆远是个很疼龙儿的人,兀自责怪她不好好照顾自己,却也无可奈何的叮嘱着“下次小心”的话语。不过今日早上陆远再一次到龙儿屋子里的时候,他有带来了一个消息——陶国的那位龙胥将军要进永安城来。
之前虽然一直说着陶国的这位与众不同的使臣,可是他终究也没有进入永安这个都城来。可是就在今日,那龙胥将军居然要带着他的鬼面獒,以及他的随从子姜跨入这帝都,并且宣言:不入宫闱,不见皇帝。
而这位龙胥将军点名要见的,是他曾经已经见过一面的长公子秋离骓。
所以今日早朝,大臣们又纷纷揣测这位将军的意图,却始终讨论不出个结论来,最后也只好让秋离骓先行见过这位使者,再作打算。
其实朝堂中的一些文臣认为这龙胥必然是有所图谋,或是要害了长公子,又或者,是已经与长公子达成了某个协议。于是这些大臣又分成了两派,众说纷纭,口绽莲花。
秋离骓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他也在猜测那个人的意图,可惜的是,聪明如他也不能有个头绪,最后也只是请了命去见他。
在秋离骓准备的时候,那龙胥将军差遣了子姜过来,说是龙胥将军不欲见外人,依旧是之前的几人就好。
所以陆远才有来找龙儿这一说。
龙儿打扮着,却在铜镜里幻想出了那个人的身影,魁梧而剽悍,又十分的有安全感。他终究是像他的,龙儿想。
那个至今找不到的人。
龙儿在长公子府的时候也差人去打探过,可是却找不到关于萧南的半点痕迹,只有龙儿心里觉得他一定就在附近,他就那样的看着自己,却又不出来。
这一次的会面是在一座地下的酒楼,名字唤作满月。这个地方不见得有多么的豪华,又多么的与众不同,唯一令人赞叹的便是这满月楼的景色堪称一绝,几乎是独立的厢房,周边全都是月月红,那些开放着的令人垂涎的花朵,即便是在这个冬季也在含苞待放。
龙儿跟随着陆远和秋离骓进入满月楼的时候,子姜早已经在门口安静的立着,见到他们过来,那少年便绽放出一个微笑,那黑色的毛领子为他增添了几许沉稳。
“千褚国的长公子安好,主人要我在此等候诸位,还请随我进去。”子姜说的一口的雅言。
“好。”秋离骓点点头,裹了裹身上的厚厚的披风,跟随在子姜的身后。
龙儿今日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服,外面也包裹着一件淡粉色,周边有白毛的斗篷,看起来一下子娇俏许多。
陆远还是穿的那般利索,这大冷的天儿似乎冻不着他。
龙儿看着那些开放着的月月红,不由得叹道:“这日子里还能见到这样娇嫩的花朵,居然是比梅花还要令人折服。”
陆远笑道:“怎么,又喜欢起月月红来了?之前我可记得你最喜欢菊花的。”
龙儿娇嗔着看了陆远一眼,道:“不过是这花儿的颜色与我衣服的颜色相称罢了。”
陆远一笑,也不说话。
也就在这时,子姜将众人领进了一间厢房。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然后推开了那扇古色古香的木门,邀请众人进去。
这厢房很是简单,唯独几个坐榻围着中间一个火炉,火炉极大,两人合抱不来,上面驾着几块肥嫩的肉,被烤的金黄又滋滋作响,有阵阵香气传来,很是诱人。
龙胥就在那火炉边上坐着,靠着火炉,早已经将外面的外套脱掉,露出精壮的体型。而那只令人畏惧的鬼面獒就在他的身后,斜斜的躺着,眯起眼睛打着盹儿,却又间或睁开一条缝儿盯着火炉山的烤肉。
龙儿打量了一番这间厢房,能够看出这里原来是一间上好的房间,不过里面的摆设却都撤除了去,想来是这位龙胥将军的杰作。
“长公子来的正好,这外面寒冷,正好过来烤火,也免得你身后那位姑娘着凉。”龙胥往火炉里扔了一根木棍,似笑非笑的对秋离骓这一行人说道。
进了这屋子,没有了冷风,而且火炉旺盛,很容易感觉到热。龙儿将秋离骓的披风解下,又将自己的解下,那子姜少年很是贴心的过来接过这些东西,然后拿去放在一边的衣架上。
“将军倒是好兴致,这大冷天在这地方烤火,实在是一件有福气的事情。”秋离骓含笑一个抱拳,然后毫不客气的坐在龙胥的对面。
陆远和龙儿很是自然的站在秋离骓的身后。
龙胥一看,微微有些皱眉,道:“今日能够来的,都是我龙某心中当做朋友的,没有主仆之分,全都坐下罢。子姜你也过来坐下。”
“是的主人。”子姜好似生来带着那淡淡的笑意,就这样不卑不亢的坐在龙胥的身边,不过这添加柴火的事情自然由他接受了。
秋离骓也对陆远和龙儿道:“既然将军这样说了,你们也就坐下。”
陆远和龙儿也就不再推辞,一左一右坐在秋离骓的身边。
“你们来的正好,这是我这头畜生大清早猎来的驯鹿,很是滋补,我让子姜选了上好的鹿肉过来烤着,这会子正好能吃。”龙胥溺爱的拍了拍他身后鬼面獒的脑袋,又从上面拿起一块看起来极好的鹿肉仔细瞧了瞧,然后笑着递给龙儿:“女士优先。”
龙儿看了秋离骓一眼,诚惶诚恐的接过,又看了一眼龙胥,还是那火红色的面具。
不知道为,龙儿觉得那面具一点都不碍眼,从进屋开始就似乎看不到这面具,好似看到的是真的脸面一样。从她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见龙胥被火炉印着的眸子,亮的出奇,却又深邃的无底。
咬了一口鹿肉,果真是香味浓郁,没有添加任何的作料,却正好被大火收住了原滋原味。从前庄园里的吃食都讲究个精巧,龙儿很少吃到这样的东西。
龙胥又给秋离骓和陆远拿了一块,甚至还亲自给子姜拿了一块,最后才是自己。子姜接受的很是从容,好似一点都不奇怪。
子姜好似能够感觉到众人的意味,浅浅的笑着解释:“主人对外虽然凌厉勿近,一副拒人千里,可若是让主人记在心里,那么便是千山万水,主人也会对他好。”
“哈哈哈,子姜莫要夸我,我这脸皮本就红!”龙胥大笑了三声,依旧是瓮声瓮气。
不过也就是主仆二人一来二去三两句话,让众人感受到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
“多谢将军将离骓放在这样的位置。”秋离骓由衷的说道。
的确,按照今日的规格来看,这的确不是邦交,而且友人之间的聚餐。
“长公子,你可知我查过你底细?”龙胥突然道。
“哦?”秋离骓虽然疑惑出声,心里其实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任谁都会查对方的底细的,尤其是他们这个位置的人。
“你之前的那一仗打的漂亮,敌军三十万,你却只有半数人马,可是你却坚持了三年,最后将敌军一举打败。史上以少胜多的战争不多见,可也算不得少,但是我看过你的调兵遣将,当真知道你的绝世之才。龙某只佩服两人,一人乃是司马鹜,此人一生戎马却无一败绩,若非最后被奸臣所害,只怕能够将帝国一举晋升为霸主。”
龙胥掰开他的面具,这面具很是奇特,好似是专门为他定制似的。居然可以从嘴巴那边分裂开来,然后移动到两边。上一次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妙处。
他咬了一口鹿肉,任由油渍在嘴角滑下,没有肮脏,反而透露出豪爽。
“司马鹜将军的确是治世的大才,可惜奸臣当道,也是无可奈何之事。”秋离骓同样敬佩司马鹜,那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之前看的兵书也多是他所作。
龙胥吞下鹿肉,又是一笑,顺手将剩下的鹿肉扔给身后的鬼面獒,那獒犬闭着眼睛都接下了肉,又一口吞下,然后睁着眼睛看着火炉上剩下的几块鹿肉吐着口水。
“好畜生!”龙胥的大手掌拍了拍鬼面獒的脑袋,看得出他很是优待这鬼面獒。“龙某这第二佩服的人,便是长公子你,能够在那样险恶的环境中获胜,已经算是难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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