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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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5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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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喏。“

    他们两人只能无奈应下,一脸晦气哀乎,见敖司马没有其它吩咐,便讪讪地请辞离开。

    盯着那两人离开后,一向被人认作泰山崩于前亦面不改色的敖司马却垮下端着的姿态,长叹了一口气。

    “想死“

    系统:警告,人物若自杀,或主动寻死,则会受到极重的惩罚。

    陈白起木着表情道:呵呵,变成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不用寻死,迟早药丸。

    她控制不住再度仰天长叹,刚走没几步,就觉身体传来疲惫了,左腿因旧疾风湿站久了便会有些酸痛,腰也僵硬挺不太直。

    她垂下眼,看着伸出来的那一双手,血管突起,指甲微黄,皮肤松驰满是摺皱,一双老人沧桑的手。

    她泪目,她难不成以后都要拖着这具垂垂老矣的身体战斗在政权第一线?这也太tm励志了吧?

    不,不能想了,一想就更绝望了。

    她垂头丧气刚没走几步,便察觉前方好像有人走了过来,她下意识抬头,远处重檐飞阁下,只见风起岸堤绿柳万条垂下,几人尊卑有序从莺飞草长中走来,其中最令人瞩目的便是走在最前头的那人。

    开廊出胜,四达霞散,带天澄碧,一览无余,他穿着一身夏日薄懒春袍,江风习习,熠日常临,波光不惊,白皙如玉的皮肤尤胜冰雪,眉目清泠,然眉心一处朱砂红缀,冶艳而冷魅,而眉宇间常存一抹浓经不化怅幽寒的哀愁,其衣袖轻扬,送清风以扶摇,似在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

    这个人陈白起不禁看得久了些,从敖司马的记忆中,她认出这人便是他一直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楚王。

    可与敖司马对楚王深切厌恶中又带着些许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态度不同,陈白起盯着他看久了,心底竟升起一些难以描述的滋味。

    这种不舒服不是单纯的因为敖司马影响的恨屋及巫,亦或者是对他皮相的惊艳,而是更复杂的,连她自己都道不明对一个陌生人会产生的情绪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让自己别太胡思乱想。

    很快,那一行人便走近了,除了楚王外,他身后带着几位近臣干将,既在同一条路上遇上,且也瞧见她了,避是避不开的了,依她目前的身份唯有硬着头皮上前。

    “主公。”

    随着她的道来,周围和谐春暖花开的气氛好像一下便坠入了冰点,可想而知,敌我界限是如何清晰明白。

    “敖司马啊,孤听闻你近来身体不适,既是如此,何不好好卧床修养,珍惜剩下的残余岁月?”清清泠泠的嗓音像冰雪流过心涧,给人留下一串凉意。

    这声音好听是真好听,就是话的内容让人渗得慌。

    果然,这两人的关系,那就是面上笑呵呵,内心妈卖匹。

    她真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见到她的顶头上司,系统让她辅助一贤明主公制霸战国,又告知她因为精神体与魂体受创的缘故,失了大部分记忆,甚至人也变得迟钝麻木了,所以尽量先苟着,待精神体与魂体逐渐修复成功,才对主任务徐徐图之。

    她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可事与愿违,还没等她想好怎样扭转情势,便先一步得面对来自于上司的刁难与搓磨。

    “臣”

    她刚要开口,便感觉到背后莫名有种危险的气息靠近,下意识避了一下,却不想老寒腿拖累了她的灵活,脚背一侧扭,便扑倒向了楚沧月身上,正好一支淬着绿汁的青铜箭从她左心房穿过。

    她看向楚沧月与其亲信一众惊讶怔愣的目光,一口老血喷出。

    “你”楚沧月有些古怪又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想要说什么,但面对这样一张吐血惨绿的老脸,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说我不是想救你的,你信吗?

    这真是天降横祸,躺着都中箭啊。

    “抓刺客!快去抓刺客!”

    其它人立即冲散前去抓拿刺客,走廊外一下冲过来许多卫兵,将走廊围得水泄不通,那暗中狙杀的刺客自是再没了机会。

    “敖司马如何了?”有人口吻有些不甘愿地问了一句。

    只听楚沧月道了一句:“胸口中箭,箭中有毒,你觉他还能活?”

    肯定活不了了,陈白起心塞悲愤地接下他的话。

    她才活了几日,便又要挂了,这已经是她从混沌意识中清醒过来后挂掉的第17次了!她觉得她都快死成一本教课书了她!

    在临死之前,她好像听见楚沧月对她讲:“虽说你是自作自受,但孤念在你甘愿赴死的份上,便承诺你安排刺客刺杀王侯的重罪由你一人承担,不会牵连你敖氏家族,你且去吧。”

    噗——

    听到这话,陈白起简直狠不得起身再喷一口老血。

    她说这刺客如何瞒过层层宫卫,胆大包天跑进楚宫来刺杀楚王的,敢情全是敖老头事先安排的啊。

    她说他怎么就这么轴,临死还想拉个垫背的不成?临了,自己死了,仇人没害死,只多害了一个无辜的她!

    听楚沧月这口气,人家早就知道这回事了,之所以隐而不发,便是等着将证据搜刮在手,最后将整个敖氏家族连根拔起,不留一丝余地。

    若非她此番阴差阳错,拿命相抵,只怕敖氏从此便会在楚国内将不复存在。

    叮,人物已死亡,精神体修复1%,魂体修复为1%。

    叮,检测到人物舍身救主,善感动天,特奖励声名值+10。

    叮,由于新建人物已死亡,声名值自动转换为魂体值1,目前精神体修复4%,魂体修复为5%。

    叮,选择时限已过,人物自动放弃选择职业。

    叮,新的人物角色正在匹配

第778章 主公,小哥哥(一)() 
南诏国。

    大寒,腊月二十六,陈旧蓝墙的街市异常冷清,鹅毛大雪连续下了几日将南诏国红砖都城都染成了白色,朝野上下仿佛受了这冬日冰封的影响,整个城池都呈现一种萧瑟冷寒的寂静氛围。

    ……叮,请选择职业!

    ……叮,选择时限已过,人物自动放弃选择,将由系统随机进行分配。

    ……叮,人物获得“鬼爪“武器,职业为“刺客”。

    ……叮,新的人物角色正在进行匹配……

    【人物数据已加载成功,LODING进入倒计时……三、二、一。】

    “还不准备醒过来吗?”

    在迷迷糊糊、意识游离间,耳边似总有人在对着她讲话,只是这字句就像谱曲的音符,她全都是飘着听的,品不出什么深刻的意味。

    她认识他吗?

    他……在等她吗?

    这个人每日都会这样过来唠叨几句,随着她感知越来越清晰,接受外界的信息也越来越多时,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她又重新活过来了。

    哦,想换种讲话,她又死了也成。

    这段时日以来,她像一抹游魂似的四处游荡,系统为了令她通过寄体修复破碎的魂体与损伤的精神体,于是将她投魂于死亡的寄体当中不断复活,而她就像一个敬业的劳模一样换了接近几十个不同国籍、不同职业、不同性别的人附身,可最终都没有一个人能够长久地存活下来。

    其中有她求生意志不强随缘活着……最终作死,其中也有她想将就还能凑和着活下去……却莫名其妙被人搞死了。

    好在她脑子钝,许多事情没多想,倒也没觉得多难捱。

    只是她有时就搞不明白了,什么时候路人甲、边缘人想活着都是一件如此艰难的事情了?

    她曾变成了一个土匪,几十年没出事的山寨忽然被官兵剿了,而她也因脑子笨没逃得掉被干净利落地砍了;

    变成一个饱读诗经的老寒士,因意外得了一份老贵族临死的馈赠,便被邻居的贪婪给害死了;

    也曾变成一个黑黝的中年农夫,刚想下地学着种田,就霉催的被毒蛇给咬死了;

    最后变成一名普通兵卒,因嘴笨不被上司喜欢,安排在前线冲锋,别的人好歹还挣扎了一下,可她一上战场便被飞箭给射死了……

    就在这短短一年之中,她经历了各种死法,各种死因,她虽不至于死多了就变态了,可心中也难勉郁结了。

    常言道,入土为安,人若活着时太折腾,死了才能够心灵平静,可是……若死不了呢?

    埃,那也就只能继续折腾了。

    她曾对系统发出了来自于灵魂的拷问——芸芸众生,她又不是待在悬崖绝壁之上,为何受伤的总是她?

    系统估计也怕她挂多了容易心态失衡,便也给她解释了一下——由于她魂体不稳,导致周围磁场紊乱,造成了死神体质(倒霉体质),若她精神体强些,或许还能够挣扎得久些,可惜运气不佳就罢了,可脑子也是不够用的,所以寄身于死人身上便得不到界面庇佑,死气萦绕,自然便死得早。

    (魂体代表着体质,包括生命力、武力、体力,精神体则代表智力。)

    这话部分过于深奥,目前精神体低下的陈白起只有理解二成,那就是她很倒霉,一个不注意就容易挂掉!

    目前来讲,她若想要活着完成终极任务,就先先积极地修复之前作死留下的后遗症。

    想前不久她终于将精神体给刷高了点,感觉自己那“感人”的智力好像有所增长,若说以前是两三岁孩童的智力,眼下也该是六七岁的小学生了。

    于是,她动脑了,不再一味着随波逐流。

    她重生在了一个边陲小乡的姑子身上,她芳龄十八,黑俏健康,生活环境还算过得去,贫民中的小康水平,只是她出身不好,干的也不是一个什么正经职业,而是一个靠躺平来“干活”的职业,在村中艳名远播,风评极差。

    虽则如此,但她还是挺满意这具身体的,毕竟比起垂垂老矣、缺胳膊断腿,或者垂髫小儿嗷嗷待哺来讲,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她如今双商低下的这条件,她想她还是不能苛求太多了。

    只是她这般费尽心思,最终……还是死了。

    她这般运气差,出门常常会被天外飞石砸中脑袋,回家途中遇上歹徒,低头走路也会掉进大坑……

    于是她觉得她若想苟活着去修复受损的精神体与魂体,最好就是避免出门、见人、遇事。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都谨慎小心成这样了,还是没能躲过厄运。

    要说这人倒霉起来,那都是天降横祸的,她都硬憋着自己宅了一个月没有出门了,却被一个蹲守附近许久的盗匪误以为房中无人闯入时,一刀给毙命了。

    此次的苟活的计划明显是失败了,可她没有气馁,她又总结了一下失败的原因……嗯,下次死宅时记得要将门窗都封闭了才行!

    若再不行……呃,那还是该怎么死就怎么死吧。

    如今她又被安排进一具新的寄体了,只是不知这具身体在她醒来后又将面临怎么样一副惨绝人圜的死法。

    系统:精神体恢复36%,魂体恢复45%。

    咦?这一次成功存活一个月,她的精神体跟魂体竟然都有了可喜的涨幅,比起之前活的天天数,明显她稳定地存活着魂体与精神体才能相应地稳定增速地涨。

    经过不懈努力恢复到这种程度的陈白起已不再是当初的弱智了,而是……低龄孩童,并且还是一个身娇体弱型,只是寄身于成年身体时行事作风会下意识受其影响,堪堪应对,但时间久了,该暴露的还是得暴露。

    ——

    “若再不醒,便只能拖出去喂外头那些馋肉的畜牲了。”

    陈白起一惊:“!”。

    今日耳边的声音好像不太耐烦了,阴质如器的声线低了下去,那冰雪之气的声音令陈白起蓦然一醒神,像大冬天被浇了水透心凉,最终拼着顽强毅力提前冲破了沉重的黑暗,唰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彼时她发现……她果然没有被社会善待过。

    她很冷,毋庸置疑,因为她穿得很少,还在空旷的外面,这大冬天就算裹上棉袄都嫌单薄,更别说她只穿了一件很薄的单衣窄裙,她不知发生何事,一醒来被人绑在一个铁笼子的上空,双臂悬吊,袖滑半臂,所以更是冷得直打哆嗦,两排牙不受控制地地咔哒咔哒作响,她脑袋都有些懵了。

    如今她离地约六尺,裙摆下没有穿鞋的小脚裸露在外,白白嫩嫩的一截,指尖透着粉底,因害怕或者是寒冷便像雪包子似的攥成褶皱蜷缩起来。

    嗷嗷——

    听到下方传来野兽嚎叫,她僵硬着脖子低下头,只见底下一群嗅到美食般疯狂的野兽正对着她的脚争先恐后地扑咬而上,一只叠一只,一只扑一只,越叠越高,又因承受不住重力崩塌跌倒。

    陈白起瞠大眼睛,倒吸一口气,一脸十足茫然。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要干什么?

    而在离这巨大铁笼子不远处的一片雪林子内,修有一间绿瓦松柱的清风亭,只见亭檐角处绑有成串银铃,铃下滑落一片片青色幕纱,不知打哪处的风吹来,景怡铃吟。

    青纱后,隐约可见一位身着单薄、却华贵衣袍的少年赤脚坐在一张铺着狐绒的草垫之上,他好像根本不怕冷一样,衣襟间大开,露出大片泛着红晕的雪白肌肤,他一头墨色绸长的头发不束不扎,任它们似水般流泄在身上与地面。

    他仰着颈正喝着酒,不远处虽燃着火炉,可他却没有温,喝着冰水一般的冷酒也不怕寒了身,只是手腕处那阴白的皮肤呈青,是种病态的色泽。

    他半卧于雪亭之中,亭外细雪纷纷却盖不住这片天地的苍茫与飘渺,他本漠然空洞地盯着那被“诱饵”钩着的兽类争食,眼底无波无澜,像两丸空洞无机质的玻璃球,但这一切的平静幽凉却在看到“诱饵“睁开眼的时候,冰封中才裂了一条缝隙。

    他倏地坐了起来,欲将手中的酒放下,却动作到半空因脑中某个念头,又慢停了下来。

    “醒了?“

    他舔了下嘴角,又悠悠地躺了回去,但那双鹿羚般眸子却多了几分异样神彩。

    还以为会一直这样沉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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