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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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4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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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撑力挤出一条缝隙看向前方,只见凭栏处,一道纤丽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她裙裳迎风,衣袖翻飞,恍若仙姿。

    陈白起缓缓弯起嘴角,笑容无害而温和。

    比起她这个被“杀”的人一脸平静,如今那个杀人的人脸上反而是一脸惊悸不安。

    “你们刺客盟收钱杀人时,是否都喜欢看对方惊恐死亡的表情?”

    “那你们是否有看过自己的呢?”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这句话,雷蛰的面色,一刹那变成铁灰色,之前被狂喜的情绪压制的负面情绪再度奔腾汹涌而出。

    他太阳穴一阵一阵地跳动,道:“你是南诏国巫妖族的人?”

    陈白起摇头:“不是。”

    “那你是苗疆巫蛊族的人?”

    “亦不是。”

    “那你究竟是什么人——?!”雷蛰浑身打着哆嗦,脑袋内爆炸着金星子,他此刻吼出的声音洪亮骇人:“任务单中并无你,你究竟是何人,从何而来?!”

    陈白起冷静地注视着他的面目,目光幽深静长。

    她轻笑一声,然后轻佻回了一句:“你猜?”

    “啊啊啊——”

    雷蛰脑袋内名为理智的最后一根神经已经彻底蹦断了,他挥刀斩上,只见长胜楼的一圈栏杆砰砰地尽数破碎暴毁。

    “有本事,便追着我来啊。”

    似近似远的缥缈声音传来。

    随着这声,雷蛰听到“噗嗵”一声有人跳入了河中,他如今根本什么都考虑不了,头脑一发热,便从长胜楼上不管不顾一跃而下,庞大的身躯“嘭”地一下撞入河水之中。

    这时已经赶到长胜楼下的透、婆娑跟姚粒都一脸懵逼地看着雷蛰跳下湖中。

    但没一会儿,雷蛰便从水中钻了出来,他挥舞着他的绞鲨刀在水面四处狂乱地挥砍着,喉中嗬嗬嗬地嘶吼着。

    “快快!你瞧他是不是有些不对劲,赶紧趁他病,要他命!”婆娑推了推透催促道。

    透“嗯”了一声,立即搭上三箭,朝着雷蛰射去。

    雷蛰虽然如今情绪不稳,狂躁癫狂,但杀手的本能跟强者的体魄仍旧在,他根本无惧这三箭。

    婆娑愣了一下:“想到这样都取不了他狗命!”他又反应过来:“那个猎人呢?”

    透颦着眉极目四巡水面,却没有发觉其行踪。

    姚粒这时正了正色,急声道:“透大人,请继续射箭,我好像察觉到了。”

    透瞥了他一眼,姚粒立即朝他点了点头。

    “拜托。”

    “好!”

    透收敛心神,目光若电,如贯日腾升,立即又搭四箭射出。

    “继续!”

    “嗯。”

    如此重复四、五遍后,姚粒徒然眼睛一亮,惊喜道:“我终于找到了!”

    透握弓的手一顿,与婆娑同时问道:“快说,在哪?”

    姚粒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目光急急在水中雷蛰的身上游巡,然后准确说道:“是腹上三寸,离心脏处二寸距离左右。”

    难怪

    透与婆娑一目测位置,心中恍然。

    这个命门位置令他们蓦然想起之前透射出的第一箭,当时雷蛰的反应便与后面几次不大相同,他拼尽全力挣网转身以背相挡,想必就是为了避开这个命门。

    “是吗?”

    这是,一道含笑的声音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三人回头一看,却是脱了蓑衣与斗笠,穿着一身绣花裙的陈白起。

    此刻雨势渐消,毛毛细雨像一层轻薄洒在她周身,她看起来竟似芙蓉点妆,殊丽不可方处。

    三人一惊:“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方才她与那雷蛰一道落水了吗?如今雷蛰还在湖里疯狂地寻到她的踪影,但她却从他们身后冒出来了,简直见鬼了。

    陈白起实则根本没落水这事她也不想费劲解释了,她对着婆娑道:“该你了。”

    婆娑立即反应过来,他双目注入了神彩,像彩鸾腾飞,异彩夺目。

    他捏了捏拳头,哼哼道:“接下来你们便且看我的吧!”

    婆娑一跃而起,脚下的蛛丽丝便呲地一下伸张开来,织成一张稀疏的透明大网,他脚尖立于上,十指祭出金铃,腰上垂下的涤带垂落,迎风摇曳,闲婉柔靡。

    “你们堵上耳朵!”

    他喊完一句,便轻轻地晃动手上的金铃。

    岑岑

    铃声撞击。

    他开始动了,双手一合拢,轻环,舞转回红袖。

    铃声轻。

    他开始跃,甩、踢,旋转,嬿婉回风态若飞,丽华翘袖玉为姿。

    铃声重。

    时轻,时重,岑铃铃岑铃铃

    他用他的身、他的手、他的神、他的魂,在向世间谱奏一曲危险又霏丽多情的“摄魂曲”。

    铃如波纹一圈一圈向四周荡漾开来,眼睛被毁,全靠耳力来辨别周围事物的雷蛰自然第一时捕捉到这道铃声。

    他徒然一僵,猛地转过头,将脸转向婆娑的位置,面部肌肉一抖一抖,像有虫子在爬一般。

    岑铃铃

    岑铃铃

    呃啊

    雷蛰眉心的位置突然长了一个鼓包,他只觉忽然头痛欲裂,由于之前他的情绪混乱不稳,如今耳入摄魂曲,自然中咒较深。

    但不能给他太多反应的时间,这时,透眯起眼,只搭上一箭,这支箭贯注了他的全部力量,姚粒则扯出腰间的长鞭,纵飞入湖中,将雷蛰手脚一裹缚,而陈白起则趁他们没察觉,祭出“毒爪”罩住其门面。

    “呃啊啊啊——”

    “放!”

    噗——

    透一松手,那破风乘浪而去的箭,带着雷电冰霜,准确无误地直直射入了雷蛰的命门之处,这一次,并没有因其强悍的肉体罡气而被阻之门外,而是整支箭都深深沉入。

    噗

    雷蛰浑身一震,表情既是意外,也有震惊懵然,他颈部血管暴突,口中呃呃啊啊地呕流出血,便仰头倒入湖中。

    婆娑停下“摄魂曲”,从蛛丽网上下来,问陈白起:“他、他死了?”

    陈白起也松了一口气,她笑道:“应该吧。”

    “哈哈哈哈太好了,终于解决了。”婆娑一把揽过透,开心道。

    透虽一脸不耐烦地推开他,但面上亦浮起几分轻松畅怀之色。

    “还狂兽呢,狂是挺狂的,可却也没江湖人讲的那般厉害嘛。”婆娑一得意,便开始不屑地吐槽。

    姚粒从湖中爬上来,他扭了几把湿哒哒的衣摆,闻言公正地插了一句:“这次全靠猎人姑子,若非是她想出办法并以身犯险替我等创造时机,正面迎敌,只怕我等连这刺客盟十城城主的一招都难以敌挡。”

    透跟婆娑听了心中也以为然,同时也甚为佩服这个“猎人”,虽为姑子,却有着丈夫一般的胸襟跟能力。

    “算上这一次,你相当于救了我们两次,这份恩情”婆娑看向透跟姚粒。

    三人交换眼色,然后对着陈白起拱手,同时郑重道:“若有机会,我等定会报答。”

    陈白起托起他们,微笑道:“一回生,二回熟,便也算是与你们交了个共历生死的新朋友,不必如此客气。”

    “姚粒愿交猎人这个朋友。”姚粒目露真诚,率先回道。

    “我婆娑生平亦喜欢交你这般有义气、又英姿飒爽的人,以后你便是婆娑之友人。”婆娑拍拍胸脯道。

    透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瞥开眼别扭道:“若你往后有事只管来赵国找我,我绝不推脱。”

    系统:姚粒对“猎人”好感度+30。

    系统:婆娑对“猎人”好感度+40。

    系统:透对“猎人”好感度+35。

    陈白起微怔了一下,见他们三人同时对她猛涨好感度,她垂下眼,面上浮起几丝既古怪又挺愉悦的笑。

    是对“猎人”涨的好感度啊,若她换回“陈焕仙”也不知道这好感度会不会叠加上去。

    “能得三位好友倒是这一趟我前来的最大收获了。”她也礼尚往来地捧了三人一句,便又忧心道:“都这么久了,刺客盟十城城主之事既然解决了,我们便赶紧回去看看相国那边的情况。”

    透与婆娑一直担心着相国自然应好,姚粒没意见,于是四人又从长胜楼赶回了西街。

    而此时的西街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704章 血债血偿(一)() 
简单地处理过身上的伤势,陈白起便与三人迅速赶回西街。

    蒙蒙细雨如柳絮般随风飘缈,灰暗湿辘的古朴街道,除了“滴答”的水声与树枝摇摆声,周围一片寂静。

    陈白起忽然滞停下脚步,她微微颦眉,像一下将风云变色的表情收于眼底,静静地凝注着前方。

    系统:敌军支援部队已抵达镔城,前方可能蕴藏着巨大的危险,你决定——立即离城留下看看?

    婆娑、透跟姚粒三人听到动静,回过头,见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解疑惑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

    “为何不走了?”

    陈白起出声道:“不对劲。”

    婆娑闻言紧张了一下,他张目左右看了一下,然后返回去来到她身旁,低声问道:“此话何解,哪里不对劲?”

    透倏地攥紧手上的弓箭,漂亮的娃娃脸上一片冷峻严厉,他巡目四周,只见沉默灰沉的街道建筑矗立,四周一片寂静无声,风轻雨靡,湖水淼淼,他却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姚粒也警觉起来,他靠近他们,问着陈白起:“莫不是暗处有埋伏?”

    陈白起无法跟他们透露再多的事情,她抬眸一一看过他们,郑重道:“事情有变,但后卿的安危应当暂时无碍,我须得先走一步了,而你们则见机行事,切记先思而后行,拔丁抽楔,不可莽撞。”

    言讫,也不等他们回话,她便快速奔走,在一个转脚之处她一挥手臂,振衣袖生玉烟涤雾,她的身影一匿便随似黑烟而去,眨眼睛便芳影无踪。

    而被留下的三人因她这般神奇的消失方式而怔然失神,紧接着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密而不宣眼神。

    透有些烦燥地耙了耙额上垂落的发丝,道:“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姚粒想了一下,给了一个最中肯的回答:“我觉得猎人姑子并非一个无地放矢之人,她虽来历神秘,但却多次救我们于危难,她的劝诫与警示我们应当慎重。”

    婆娑对姚粒的话十分赞同。

    他道:“我也如此认为,她应当是察觉到了什么事情才留下我们独自前往赴险,所以我们更不能莽撞行事,既然她赶去了,我们也应当做些我们眼下该做的事情。”

    透看向他,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好像有什么安排了。

    “你的意思是?”

    婆娑收起来了平日里的不正经,他那张媚中透着莹蜜的心型小脸上此刻全是认真。

    “我身上的毒已解,伤也只是皮外伤,还能够战斗,可透你不行,你腿上的伤一时半会儿根本好不了”

    仿佛已猜到婆娑打算讲什么了,透暴怒地打断他:“我腿断了,可我的手没断,我还能够战斗!别将我讲得跟废物一样!”

    婆娑也提高了嗓门,他笑得挤出一抹似笑非笑:“是,你手没断,可你之前为对付十城城主射箭抽用了那么多的真气,如今你只怕是举弓再射一箭都会手抖吧,这样的你,你跟我说你还能战斗?”

    透握弓的手指微不可见地颤悚了一下,他狠狠地盯着婆娑:“你到底想说什么?”

    “走,尽快离城,与城外赵齐的部队汇合。”婆娑直接道。

    透眼瞠大一瞬,看着婆娑不似在说笑的话,神色一下便冷了下来:“我不能走。”

    他撇过脸,双唇抿紧成一条缝,固执己见。

    婆娑绕过去,抓着他的肩膀,对着他的脸喷道:“若前方当真出现什么变故,你跟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保存些体力赶紧出城给我们找援兵救急,如今这镔城里里外外都是刺客盟跟阴阳家的人,敌众我寡,如果是相国在,也会这样安排的!”

    透躲不开,被迫看着婆娑那双雪亮透底的眼睛,透仿佛是困兽一般,躲无可躲,唯用眼神与他拼杀,像是要从婆娑身上撕下一块肉似的。

    婆娑激伶了一下,却硬撑着没有避开。

    许久,透脸上的狠戾渐渐消褪,他浑身僵硬的肌肉软下,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沉默了许久,才道:“我知道了”他抬了抬眼,看着婆娑:“你一定要保护好相国,否则”

    婆娑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透的肩,保证道:“自然,只要我还活着,便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相国,我以我的性命发誓。”

    透听了他的保证有着几分动容,他按住婆娑搁在他肩上的手,紧紧地:“我会尽快赶回来的,等我。”

    婆娑点头:“嗯,我相信你。”

    ——

    另一头,一缕黑烟逐渐成形,于西街凭空而现,一拂袖,陈白起急骤的脚步从中而出。

    她举目四望,怔然地打量西街,却发现之前的位置早已空无一人,打斗破毁的痕迹尚在,雨水在横涧壑沟之间流淌,而不远处吴长鸠已面色灰槁,倒地不起,瞧其模样分明已气绝身亡多时,然而后卿却不见了。

    陈白起耳根一动,她一挥袖,人入堕雾之中,再度神秘消散于当场。

    长胜楼之上,巍巍之风吹荡,千顷湖水碧波荡漾,迷迷渺渺,陈白起再度出现,她站在最高处向四周眺望,只见西堤岸杨柳依依,稀疏之间出现了一队人马。

    她发动“麒麟瞳”将视力发挥极致,便见后卿被大队人马包围住了,他被骑兵、盾卒、弓手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困于中央位置,毫无空隙漏洞可钻。

    陈白起想了下,掌印于半空,掌中浮现出了召唤图腾,她召唤出来傀儡兽小蚊。

    “去后卿身边,必要是取血替他续命。”

    她下达了指令,小蚊“嗡嗡”应下,便朝岸堤飞去。

    陈白起则再度从长胜楼上消失。

    她再度出现在了堤柳岸的桥下,这个位置正巧有一颗老柳树遮挡,枝繁叶茂,令人不易察觉她的欺近,而距离近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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