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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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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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姬攥紧手心的布料,暗暗地斜视瞪向赢稷身后站着的“湘女”,那目光若斑斓的毒蛇,淬着毒液。

    “这夜深寒重的,大公子,咱们还是先上楼找个房间,先给咱这娇美人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吧。”

    这时,稽婴从旁站了过来,他正好便站在如意姬瞪向陈白起的视线中间,不知是有意或无意,恰好隔挡住了这计眼杀。

    如意姬一愣,目光正好对上稽婴那一双清亮又潋潋的眸子,她似慌了一下,立即垂眼,收回了视线,并朝赢稷那高大厚实的身躯内缩了缩。

    而稽婴则依旧笑得人畜无害。

    实则心底却暗啐,色令智昏啊,这蠢女人没事干嘛要一脸阴毒地瞪这大公子刚热呼上的人,她真以为别人便瞧不见啊,没见大公子气压越来越低,忍耐得都快直接罢演这出拙劣的“深情”戏码了吗?

    “上楼吧。”

    赢稷放开了如意姬,转身便率先走在众人前面,而被赢稷甩在身后的如意姬目光滞了滞,唇色一下便抽白。

    赢稷在经过陈白起的身边时,他顿足,侧过眼,雄昂似狮的身躯遮住了她面前的一部分光。

    “不是打算敬我一杯薄酒?”

    陈白起方才不动声色地看着一切,如今见众人的目光也随着赢稷的回归而重新投注于她身上,便整了整神色,有些踟蹰地问道:“你是秦国大公子?”

    赢稷很直接地应道:“嗯,赢稷。”

    他当众地承认了身份,并将他的名字一并告诉了她。

    这她也就是随便客套一问,她早便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坦诚得太彻底了吧陈白起一时有些莫名其妙了。

    直到系统提示:赢稷对人物好感度+60时,陈白起那狐疑的表情便像石裂了一般。

    六、六十?

    一下飙升的好感度让她反复地查看了几遍“人际关系”中赢稷的好感度,她发誓,她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第一面,哦,不,甚至两人都没有真正的面基,便一下涨了六十数值好感度的人!

    他对她的好感度涨得也太任性了吧!

    明明之前在樾麓书院他们在筑林第一次见面时,他对她的态度与此刻截然不同!

    这是同一个人吗?

    她不由得重新翻了一遍赢稷的全部资料。

    姓名:赢溭,赵氏,名溭。

    年龄:25岁

    身份:秦穆公之子,秦国公子。

    生平简历:赢溭善武,慧眼识珠、任贤用能,乃秦国第一大将,为扩疆拓土,他北扫义渠,西平巴蜀,东出函谷,南下商於。

    重大战绩:秦楚骑劫之战,长平之战。

    功勋值:70

    系统评价:上品主公。

    主公誓约达成条件:1、好感度80+;2、亲密度50+;3、双方顺利完成盟誓仪式;

    看到那上品主公的系统评价,那一模一样的人物资料,她相信她没认错人。

    其实当初在遇上赢稷时,她心生小小的遗憾,毕竟上品主公的人选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碰上,而两人却那种风云谲波的场景下遇上,最终导致彼此之间闹得不愉快,而如今,主公人选已被内定,她原本那小小的遗憾只能是遗憾了。

    “歧、玉!尔尽管逃,倘若让吾找到你,你定会后悔此时做出的决定!”

    当初她偶遇上他与相伯先生,化名为“歧玉”,他那信誓旦旦的话语她还余响在耳。

    另外那一块她当初无意中捡来的“楚国诛杀令”仍收于包裹内,她至今仍不知为何楚国要特地派人来杀他。

    当然,他至今活得好好的,便证明这“诛杀令”没起到作用。

    当然,这并非最重要的,眼下她最要紧的事便是主线任务的选择阵营,可她还没有见到孟尝君,并不清楚他目前的境遇,私心她是属意赢稷,但如果她自作聪明选错了,将来岂不是会后患无穷?

    不过眼下她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唯有见机行事。

    半个时辰,已过五分之一。

    “得大公子应允,湘女不胜荣幸。”

    她整理好衣服便垂眉顺眼地跟在了赢稷的身后,一起通过舞台跨至天香阁楼的桥梁。

    而如意姬则拢紧身上的披风,由赢虔的武士相护相送。

    稽婴走到赢稷后方,还有一部分跟随而来的秦国大臣与武将在其后,而“湘女”身份卑微,自不敢走在他们之前,便跟随队伍的尾巴殿后。

    如意坊的天香阁一般招待的客人都非富则贵,一楼为次,二楼为主,因此像赢稷赢虔这样身份的人,自不会待在一楼。

    在步上二楼楼梯之时,陈白起看到那从楼上蜿蜒排列至楼下的一众铁甲秦兵,与周遭布置堂皇而粉靡香软的乐坊不同,他们与此处格格不如,像一柄柄坚硬的刺刀插入柔软的腹地,陈白起感受到了一种“弩拔剑张”的紧张气氛。

    没见到这楼上、楼下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变成了一种窃窃细语,不敢高声喧哗,大声肆意吗?

    陈白起尾众人上楼之时,一面观察着四周环境,一面接收系统的“区域地图”分布图,心思一分为二,迈上楼梯的步履微慢,当她正步上二楼最后一步阶梯时,忽地,她感觉脚踝处传来一阵钝痛。

    她迈上的一只脚失了灵活,接着整条腿都开始麻木了,她眸心一紧,霎时便知她被人阴了,可她控制不了自己,接着,整个上身便失去了平衡朝旁边栽去。

    她偏过头,看到了走到一半楼梯的如意姬与那一群拥着她上楼的冷面武士,如意姬原先还低着头,似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便微微抬眸,朝着她勾唇一笑。

    那眼底,是毫无掩饰的恶意。

    陈白起旁边的栏杆,栏杆很矮,她这一摔掉也根本无所依着,而前方的其它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而她后方的人则巴不得她倒霉摔死。

    她狠了狠心,这二层楼倒不算太高,她只要尽量调整好摔下去的角度,护着点脑袋,运气好的话顶多摔个内伤加骨折,估计也一下死不了。

    只要死不了,到时候她便磕药瓶,她就不信,她会这样简单地死在这样一个毫无技术含量的暗算之上。

    说到底,她一来低估了如意姬的嫉妒心,二来也估错了她的智商,她先前一计不成反害了自己,她以为她暂时会收敛一二,却她没想到她宁愿拼着得罪赢稷,也要借武士的手先来教训她一顿。

    有脑子的人会这样做吗?

    不会。

    可她虽没脑子,但问题人家她有背景啊,卧草!

    赢稷听到动静一回头,便只见陈白起从侧边栏杆翻身掉落的一片衣角。

    “湘女——”

    他脑中尚来不及反应,身体便已第一反应疾步俯冲朝下,准备跃身下栏,可还不等他动作,却在看见下面的场景那一刻怔愣住了。

    而其它人听见情况也快速赶至楼梯口,与赢稷站同一处下望时,略微吃惊。

    只见本该掉落摔地的“湘女”此刻正稳稳当当地掉落在一名身着一袭华贵镶边的紫色衣袍男人的怀中。

    紫袍男人身后跟着一群人,方才紫袍男人进了天香阁带着人走在最前头,恰好这时楼下摔下一白影,他下意识仰头一看,按照平日里他那冷血的本性本不该理会这等闲事,但下一瞬间,却不知他看到了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他竟迈前一步调整好位置伸臂相接,最后将那人稳稳地公主抱在怀中。

    这一过程,这一举动,都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袁平面露惊讶——怪哉怪哉,主公今儿个难道忽然领悟了日行一善的真谛了?!

    紫袍男人手上轻松抱着一名轻飘飘的美人儿,听到楼上方的静动,便仰起头,俊美野性的面庞一浏无余,他挑眉邪意一笑。

    “赢稷,远远便听到你那一声大喊,难不成我接住的这个美人儿是你不慎掉落的?”

    而在男子怀中的陈白起还来不及感慨自己得救一事,便在看到救她之人是谁之后略懵。

    真没想到她这一摔便直接摔进了未来主公的怀中,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奇妙又糟心的缘分?

    见赢稷一时目光都聚凝在小美人儿身上没回话,孟尝君亦不在意,他低头嗅近陈白起那纤白的颈边,挨她耳边,似调笑更似在磨牙恨道:“我的小美人儿,一别数月,可还算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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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主公,主公与同盟(一)() 
陈白起耳膜心蓦地一“嗡”,在确定没听岔他的话之后,面具下的脸变了变。

    她的第一反应是,她的第一层马甲是什么时候掉的?!

    第二反应则是,该不是方才她摔落时脸上的狐狸面具给戴歪了吧?

    她很想伸手摸一摸,但又觉得如果真这样这样做实在太蠢了。

    而等她的理智回归之后,第三反应则是,他该不会其实是在拿话讹她的吧!

    这“湘女”与孟尝君按理来说应该是素未谋面才对,他提到“一别数月”,按时间上来算,以往三个多月来他基本都在薛邑一面养着旧伤一面在“搞事情”,而更早之前的时间则在漕城“搞事情”,而这大半年基本上他楞是一直没停过一路在“搞事情”。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什么时候与这待在咸阳城(如意坊)的湘女有过牵扯瓜葛?

    当然,这里面有什么“暗渡陈仓”的事情发生了她也许也不知道,但让陈白起来分析,这类可能性的发生系数基本不大。

    脑子因他一句话而混乱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很快陈白起便冷静、甚至沉澱下来。

    她感觉这样继续窝在他的怀中就像一个人质一样被他给挟持住了,不利于接下来的“谈判”。

    于是,她仰起脸,双臂朝上一搂,便软软圈住了孟尝君的脖子,她侧脸挨在他的胸膛处,长睫纤羽,片片柔丰黑泽,整个人小鸟依人一般窝在他怀中。

    他顺势弯下身来,双人这一刻面目挨得极近,呼吸交错,她含辞未吐、气若幽兰,令孟尝君一怔。

    却不料,下一秒,她双臂倏然施力,孟尝君本能仰身朝后,而她便借着这一股力道,绵掌一拍撑起他的双肩,一个疾力翻身,便从他肩上一个侧翻而翩翩落地。

    经麒麟血脉改造过的身体体态轻盈、筋骨松络便是好,哪怕不懂武功,也能做出一些常人难以做到的高难度动作。

    孟尝君双臂霎时空落,他空举着的手,还保持着抱人的动作。

    陈白起先前已穿回了那脱去的中衣与外衣,那一身粉涧桃红的轻薄衣裙,一动一静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令她脱离了孟尝君后,娉婷而立,就像一只天真又可恶的桃花妖孽。

    她对着孟尝君抿唇一笑,说不尽的温柔可人,施礼道:“哦恕湘女眼拙,如此气宇轩昂的客人竟一时没能认出,今日重逢,湘女一如从前安身立命,而客人可有凡事遇事呈祥?”

    她咬字吐辞细腻而轻绵,听了倒是令人心生好感。

    她言语间已将自己定义为一乐伎,而孟尝君是她曾经接待过的芸芸客人中的之一,于目前而言是最合适也是最含糊其词的说辞。

    无论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或者没有什么,亦或者他在试探怀疑什么,她一律只有一个字拖!

    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根本不是他们俩之间的问题,而是今夜如意坊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方才在孟尝君出现的那一刻,陈白起便有了一个决策,主线任务已经稳准地选择了联盟对象——赢稷。

    为何这样选?一来是因为她更颀赏赢稷,也因为她已经基本确定了孟尝君比起赢虔更支持赢稷了。

    今夜孟尝君能来出席了如意姬设下的宴会,便是证据。

    先前没多想,后来她一思考便多了许多的想法与揣测。

    如孟尝君这样一个谨慎又贪利之人,为何要不惜危险来参加这样一个诡谲多变的宴席,假如他是赢虔那边的人,他便绝对不会出席。

    因为在赢稷还没有完全死绝,在赢虔没有完全有能力掌控住整个秦国时,凭他的谨慎与狡猾自然会选择一个模棱两可的态度。

    但如果他是与赢稷私下有了某种协议,那他今夜出席则有些讲得通了。

    一则赢稷与赢虔两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赢虔长于伴于秦穆公左右,于秦宫中上下得人缘朝中大臣对他为王拥戴的较多,但这或多或少都牵扯着一些过往利益关系,这是他的优势,亦是他能与赢稷争夺秦王之位的底气。

    而赢稷不同,哪怕朝中无一人朝他伸出橄榄枝,但手中却拥了着一支狼虎之军足以撼动整个秦国的国基,军中与将领都以他马首是瞻,而很明显,历代王权都是由军事装备力量来恒定结果。

    因此赢稷他是有退路可行的人,他若没办法明正言顺以竞争的身份上位,便可以以强权窃国,而赢虔一旦输了便只会无计可施,最终落得一个灰溜溜败亡的下场。

    因此,哪怕朝中上下都支援赢虔,他仍旧在今夜摆下鸿门宴,想先一步下场为强。

    而当她看到孟尝君大摇大摆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心中便了一个想法。

    大抵他已经选择了赢稷。

    毕竟他若选择一个表面强硬却底气不足的赢虔他还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因为赢面不大,此刻他必须投鼠忌器,当然赢虔哪怕最终侥幸登上了王位,那时因少了捍将赢稷而缺失的秦国便如没有牧羊犬的羊圈,无人看守与警示,那时的秦国里外都少不得夹着尾巴做人一阵子。

    所以他也不怕他秋后算帐,反而他还会低声下气地选择与他继续合作。

    但如果他是选择了赢稷,便必须拿出一些诚意来表示站位了,因为今夜或许就是决定秦国未来决策者的一个关键转折点,赢稷不同于纸老虎赢虔,孟尝君若是想与他谈什么“合作”,只怕要玩什么两面三刀的策略是行不通的了。

    再深想一下,按孟尝君的性子这两兄弟的争权之路他恐怕压根儿也不想插手,谁赢谁输他都无所谓,当然秦国能选上一个无能的君王他会更高兴,可事与愿违,许多事情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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