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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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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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到前面的空地上有一群人,人声浩荡,约上百个人不止,有老人也有青年人,男女皆有,他们一个个伸着手臂,跪在地面,像拜月一样朝着一个高台一下接一下地拜首,嘴里都喊着:“三界轮回,九幽度脱,亡灵通天,普度众生”。

    一开始陈白起听得含糊,待一句一句地辨认后,才听完全。

    那个搭建的高台拔地约有一丈高,背对着硕大而高悬的月亮,上面站着两个穿着色调大胆艳丽、装饰着各种兽骨饰品的大袍,跳着怪异舞蹈的巫师,他们脸上都戴着一张羽毛面具,手舞足蹈,围着一团大火堆转着圈圈,嘴里念念有词。

    而被他们围着的火堆内,不住地发出一声声尖锐痛苦的惨鸣。

    陈白起仔细朝火内看去,隐约模糊可观那里面竟是捆绑着一群身形瘦小的身影,以身量观察估计约八、九岁的孩童,他们四肢都被绑着,围着一圈吊在火推之中,火已燃烧至旺,大火之中,他们被火舌烤炽着,面目狰狞,挣扎惨叫不已。

    岑玲玲

    高台边拄着一支金杖,金杖挂了一串兰花铃铛,风起,那刺耳的铃声便在风中响起。

    风中除了铃声,还有曲调阴森怪异的哼唱。

    “布奠倾觞,哭望天涯”

    “天地为愁,草木凄悲。吊祭不至,精魂何依”

    边跳,那两个巫师也边唱着。

    他们的声音不男不女,不老不幼,像鬼魂嘶鸣人间的叹息,远远扬长,金石充耳,有种刺入神经的尖锐。

    “啊啊——”

    “好痛,我好痛——救救——”

    “救、救我——”

    “呜呜——阿姆——”

    “我不想死,救、救我,呜呜——”

    歌声之中,伴奏的还有火中孩子独特的尖锐童稚惨叫嗓音,已虚弱至极,渐渐无音。

    一声一声,杜鹃泣血,皮开肉绽,整片火红的天空仿佛也在这一瞬间阴沉了下来。

    而底下的那些民众则一下接一下,不知疲惫地膜拜着高台,或者是高台上邪师口中的“神”,他们嘴里欢呼着,兴奋着,那颤抖激动的身躯,像正在参加一次欢祭的大典一般。

    “烧!烧——”

    “烧掉一切污秽——”

    “去吧,你们是去陪伴神,你们去了,所有人都能够活下去了,神才会庇佑吾等”

    一声一声,恶毒而狠辣的诅咒,撕心裂肺,他们眼底映着火通通的火光,神色甚至比火中的孩子更可怖。

    这其中,或许有那被烧死孩童的父母也不一定

    陈白起看到这一幕,不住心神震动,欲冲之上前,却被身旁一只手紧紧攥住。

    “已经来不及了”

    是孟尝君的声音,果断而凌利。

    其它人见这残忍一幕,亦目瞪口呆。

    邪师,这便樾麓众弟子与众军口中歹毒邪恶的邪师吗?

    他们不顾人常,以人之血肉,来铸已之金身,着实歹毒异常。

    看着那些狂热的城民,分明已经被这些邪师洗脑许久,哪怕当着他们面前焚杀童儒,坑杀无辜,他们亦只会拍掌叫好,不会同情悲悯。

    陈白起看着火堆中转瞬息便湮没了声息的孩童,她知道,他们已经救不了了,金刚怒目,她第一次有了滔天的愤怒。

    “一定要解救这座城”

    她跟自己说,双唇抿紧,目光像凝固的墨一样漆黑,她双拳捏紧,指关节都因太用力而泛白。

    她以为她只是说过自己听的,却没料到已不自主地轻声念了出来。

    孟尝君自然听到了,因为他离她的距离很近,他长得高,所以需要弯下腰来,两人只离一个拳头的距离。

    他转过视线,看向她,那一刻,风吹忽作的火光炽烈地****着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冰冷的五官,亦正亦邪,眼底的阴骛既不属于仙,那玉鸾秀澈的气质也不属于魔,她看起来让人觉得圣洁,不敢亵渎,但一颦一怒之间,又动人心魄,惹人浴火,如魔化了一般。

    孟尝君瞳仁一紧,只觉平缓流动的血脉一下像沸腾了一般冲刷着浑身,那一刻,他因她的神态而着迷,像被人摄了魂魄。

    唇,艳丽灼烫的唇,便那样,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便轻轻地印上她冰冷的脸颊,虔诚地,他的视线极慢地从她脸上,移向了高台,此时,他的目光像被她同化了一般,与她凝视着同样一件肮脏又污秽的事物。

    “那便,如你所愿”

    语气,颇有几分同仇敌忾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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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主公,为卿小惩大诫解气(1)() 
陈白起正在满心懑慨之时,却被人懵地“啵”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却又听到孟尝君在她耳边近乎吴侬软语的那句轻喃,只觉耳根子一软,一股热气从敏感的玉白耳廓流向她薄透的面颊。

    “”陈白起倏地转过头,眸黑盯着他的侧脸,心中惊诧,以至于久久吐不出一字言语。

    如她所愿?

    如她什么愿?

    陈白起像听懂了,又像没听懂。

    只是很快,她却亲眼地看懂了。

    孟尝君将娇弱瘦小的她拥入怀中,臂挥厚氅一扬便将她的人笼罩于胸前,既挡了凛凛的夜间寒风,也挡了别人的视线探寻。

    他直立起身来,他长得很高,宽肩窄腰,体态健美昂立,一袭瑰丽流纹光转的华美长袍迎风而起,像正在参加豪华夜宴的尊贵天人,他眼尾角微微上挑,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狠辣,两步走去,直接一腿,便“轰”地一声将面前那一面土夯墙体给踢破一个缺角。

    他揽着陈白起,从灰飞烟尘中穿越而过,同时,他戗——一声拔出一随从腰间别的一柄长剑。

    那一声石破天惊的响动,自然引起了前方聚众人的注意,他们或急或惊地扭过头来,像被人打断了极乐祭奠的顺利一样,双目充满着愤怒而不满,表情在忽亮忽暗的火光中微微扭曲着,但下一秒,却在看到站在那里的人后,表情呆愣。

    处众人之后,那人似珠玉在瓦石间。

    那是怎样一张俊美却又邪魅妖意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的修罗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但眸底却若寒星。

    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是让人心动。

    他的与众不同有目共睹,他的尊贵奢美耀眼至极。

    他这样的人,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可他出现了。

    而他此刻的存在,仿佛在预兆着一种令人心慌意乱、惶惶不可终日的事准备发生。

    谁?

    他是谁?他为什么在这里?

    他想干什么?

    他想对他们干什么?!

    他们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心脏突突直跳,额头冒汗,像被忽如而至的心虚跟莫名的恐惧扼住了喉咙。

    只见那令他们忌惮之人一剑指上天,夜色之中剑光划动,搅动着风起云涌,天地变色,他阴阴翳翳的一双桃花眸微眯,一下像破开周身那邪媚之色,威猛,用力,目光如炬,浑身蓄满爆发的力量。

    “尔等跪此,祈求上天。”

    “俨不知求天不如求已,只因,天不治人,人治人!”

    他的声音遽然生硬,像凛冽冬日那无坚不摧的风,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天不冶人,人治人!

    人冶人——

    这一句,令他们的面色全变了,一刹那间变成了灰色。

    轰轰!

    怦怦!

    他一剑之上,他身后那一排墙体轰然全体炸然倒塌,碎石横飞再度尘土飞扬,待尘埃落定后,一排高大魁梧跨着大步,神情冷厉,气势磅礴的军队并列而立。

    所有士兵得令,长剑而指,提弩而长。

    而男子在前,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呵,妖邪何以能得天佑,简直一派胡言!射!”

    他冷喝一声,凌厉异常,在软摊在地上的民众惊惧的目光中,弩兵将箭头从他们身上移向高台,下一瞬间,暗夜飞过十数箭朝高台上。

    那早已停下蹦跳吟唱的邪师也似察觉到黑暗中呼啸而来的危险,他们刚转头准备逃跑,却来不及反应,便已身中十数箭,那枯老的身躯像刺猬般被贯穿全身,呕血瞠珠,死不瞑目后倒。

    砰!

    双双跌落高台,头落地,砸在地面满脸血糊,便没了声息。

    地上膜拜的人一下都傻了。

    他们艰难地转移着目光,盯着地上不远处,那血肉模糊的两团,脸色惨白,动也动不了地跪在地上,只觉背脊上落下一股一股的寒汗。

    死死了?

    他们的神使,他们请来断绝城中祸患,病疾痛疼的神使,死了?!

    原本闹哄哄的场面刹那间落针可闻。

    “祭祀上天?呵哈哈哈哈哈哈——不知尔等所信奉的神,可有预示今日之祸?”这时,一声张扬又狂野不羁的笑声在一片死寂当中落入他们耳中。

    它在嘲讽着,讥笑着,并恶意地玩弄着,就像一柄森白寒光的刀,悬挂在它人头上,随时有身首异处。

    这些平民在反应过来后,无一不是暴怒、崩溃、尖叫,甚至是歇斯底里的。

    但还不等他们彻底爆发。

    却胆颤先一步意识到,在他们所不知道的黑暗之中,潜伏的极度杀意,像夜间出没的狼,眦裂出血盆大口,尖锐而森寒的獠牙,对他们虎视眈眈,饥肠辘辘。

    众人一下便噤若寒蝉。

    他们控制不住地爬了起来,面无人色,两目发直,双腿直哆嗦,人挤人,你贴人地后退着。

    “降或死?”方才还一度嚣张讥冷的笑声转变成了一种诡谲薄凉的平静。

    锐利的双瞳宛如测透了所有人的想法,那妖魅的俊容上漾起淡淡笑意。

    谁会愿意死?

    是的。

    没有人愿意。

    想活着,想活下去。

    所以,他们再次跪下,怕看得那些令人心寒的刀箭,便看着孟尝君,眼中露出渴望与乞求。

    如此卑微,渺小。

    就是因为想要活着,才能将一个人,变得如此残忍。

    “活”

    “我们想活下去”

    一声声,从低到高,从颤抖,到最后的泣声奋力呐喊。

    “我们降——”

    “求,贵人,贵人,不要杀我们”

    陈白起听着这些因恐惧而略显尖锐的哭泣声,便偏过头,看着他们。

    她表情很平静,但目光却冰冷着。

    心底霎时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滋味。

    可怜?可恨?可恶,还是可悲呢?

    方才他们在面对那些无辜的孩童们被活活烧死的场面时,对于他们的求饶与呼救,是兴奋而扭曲的,如今被人用刀箭利器所指,情形调转,他们却吓得连先前推崇的“神使”死了都能不顾,只顾自已活下去。

    他们想活,焉不知别人也是一样的。

    可许他们只是一时被人蛊惑,蒙骗,他们不知道这些“神使”是邪恶的魔鬼,专门欺骗与玩弄他们。

    他们以为只要送上这些“祭品”,上天便会饶过他们,不会让城中的霍乱与暴徒来夺走他们的生命。

    所以他们宁愿“牺牲”,以少救多。

    愚昧与无知,她知道,但就这样轻易饶过他们这些人,她心中却又是不愤的。

    仿佛知道陈白起此刻的心思,孟尝君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头低,抿唇笑了笑。

    “想活?可以既然活的,那便要遵从活下去的规矩。现在开始,你们当中只有最快爬上高台的人,并从那燃烧的火堆内找出一具孩童尸体并带给本公的人,方能从本公手中活下去,否则”

    他目光移向那两团摔得血肉模糊的尸体,阴阴妖妖地笑了一下。

    众人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

    为什么他会提这个“规矩”他们不知道,却知道如果不遵守这个莫名其妙的“规矩”,那些在男人背后的恶煞军队,便会一涌而上,将他们射成刺猬,剁成泥酱。

    “本公只会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若晚了,那便抱着一块儿灭亡吧。”

    撩人心弦的醇厚低嗓是如此地冷酷而绝情,令人从心底发寒,兴不起一丝反抗的情绪。

    他们听懂了。

    想活,就必须按照他所说的那样做。

    要快!

    要快一点!比别人都快一点!

    因为活下去的机会是有限的!

    “做,我们做”

    所有人眼睛都绿了,不知哪里来的一种力量,都跟疯了一样,开始奋力冲上高台。

    高台有一丈,上下全靠从台下铺阵下来的那张绳网,网不大,一米宽,凭着这张网可以让人爬上去。

    就因为网不够大,自然容不下这几近百人的攀爬,所以想在网上占一席之地,那就必须靠抢,靠争,靠夺。

    他们争先恐后,凶恶疯狂,对身旁靠近的人脚踢之,手推之,男跟女皆像被刺激疯了一样,全不顾这里面或许是曾近的左邻右舍、亲朋好友,或相识之人,全都如对待仇人一样狠毒。

    体力稍弱的,年长的,妇孺们,自然不敌身强力壮者,从网上摔落的人,被人推下的人,狠狠跌下,七形八状,哎哟痛呼,有摔伤了头,跌断了腿,折了手,满地哀嚎,血蹭一地。

    “救我,救救我”

    而勇夺高台之上的那些人,他们心跳如擂,人虽站了上去,却看着那燃烧正旺的庞大火堆无法,稍一靠近,便有一种被灼伤的怕意。

    他们呼吸急促,一头是汗,慌得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

    该怎么将尸体弄出来?

    高台上没有任何器具,连根木棒棍子都没有。

    “时间可已过了大半,再耽误”

    那恶魔一般愉悦邪恶的声音在催促着他们,让他们紧绷的神经不能有片刻的松懈,如芒刺背。

    没办法了,没有别的办法了!

    痛,从总死好!

    他们咬牙瞪眼,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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