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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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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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白起想了想,觉得不对劲,还是决定先站在一旁,观察一会儿。

    所幸他也没有看见她,这房间内到处都是紫色飘纱,薄薄透透,似雾如烟,而她在的这个位置是一个墙角落,不发出动静不易遭人察觉。

    她看见,孟尝君呼吸急促,额上泛着密集的细汗,额上青筋突起,似痛苦呻吟又似绝望挣扎,他那一双黢黑的眼眸此刻蒙了一层浑浊之色,整个人十分不对劲。

    他力气很大,床边百来斤的青铜鼎被他一扫便翻了个头摔地,滚了好几圈,他只顾着将整个房内所有的摆设全部都掀翻在地,砸得呯呯当当作响,当然房内能够砸的东西也有限,只有些青铜鼎,台架类,都是一些伤不着人的钝物。

    忽然,陈白起有了个猜想,这房间这么空旷,该不会是孟尝君历来便有这种酒后醒来砸东西的习惯,所以才干脆在房内少摆些东西,省得都砸没了。

    就这样,孟尝君犹如困兽之斗,憎恨与厌恶着他四周的一切,他完全就像一个黑暗集结体,在幽暗的房内撕、砸、吼,陈白起相信,这种时候若有人出现,他亦一定会将他撕成两半的。

    隔了好大一会儿,他发疯发够了,劲疲力尽之后,才一仰头倒回床上,不醒人事。

    陈白起从孟尝君醒来一直注视着他倒下,其过程不可谓不心惊狐疑。

    他这个样子,倒不像是在耍酒疯,更像是精神病发作了。

    见孟尝君仰倒在床上,久久没有动静,陈白起犹豫了一下,才准备走近他,却听到咔哒开门的声音,她又止住了脚步,站在原地。

    要然,侍卫们这才进来,他们对房内的一片狼藉像是习以为常了,动作迅速地收捡摆置,反而是有人偶然一眼看到陈白起静静地站在那里,都惊愕了许久。

    她竟还活着?

    并且瞧起来,毫发无损的样子。

    他们想起,以往但凡是夜里伺候守夜孟尝君房中的人,瞧见孟尝君夜里醒来的模样,无不是吓得尖叫惨鸣,便是慌不择路地逃跑,但最后,无一不是落得个

    所以到最后,孟尝君房中便从不留任何人过夜,倒不是怜惜那些人的贱命,而是孟尝君不允许有人目睹他如此癫狂的一切。

    并且,为了避免他在不清醒的时候受伤,哪怕天寒地冻他们也不会在夜里放上火盆火炉,而房内的布置尽量简洁。

    他们突然想起,方才除了孟尝君吼叫砸物的声音,便再无其它声音,可见是这个姑子没有出声,悄然躲着她安静得像一件无生命的摆设,难怪孟尝君发疯时没注意,一时忽略了她的存在。

    不管是她吓呆了,还是无意识这样做,总之今夜她的命算是保住了。

    至于明日等孟尝君醒来

    他们眼神冷漠却又有几分诡异地瞥了她一眼,便不再注意她。

    在他们眼中,陈白起如同一件摆设无疑。

    之前留下她是为了给孟尝君发泄时所用,如今她既然还活着,他们便将照顾孟尝君的任务继续交给她了。

    “好生地照顾主公。”一侍卫的领头处理好一切,临出门前,冷冷地看了陈白起一眼,眼神充满压力。

    陈白起不与他对视,应喏。

    嗒嗒的脚步声离去,陈白起这才抬眼,一脸平静。

    不一会儿,有人送来了的热水跟节栉,还有一套干净的衣物,是男士的。

    那侍卫领头没出现,但送东西来的仆伇却将东西放下便离开了,意思很明白,这是让陈白起替剧烈活动后出了汗又醉酒的孟尝君清理身体。

    房内再次处于一片安静,陈白起走近床畔,俯视着睡着的孟尝君。

    此时的他,既不像醉酒后邪里邪气、阴晴不定的他,全身散发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的气势,也不像方才疯癫森冷的他,绝望憎恨如坠深潭沼泽。

    他很安静,面如刀削,鼻直唇薄,看上去异常英俊。

    陈白起叹息一声,将盆中热水先烫了烫手,待冰冷的手暖和后,再揪了一把热毛巾,给他擦脸。

    替他擦身时,陈白起心无旁鹜,如同完成任务一样,有条不紊,目不斜视但即使她真的心如止水,孟尝君那宽肩窄腰,伟岸古铜,犹如希腊的雕塑的体魄还是一丝不漏地印入了脑海之中。

    陈白起疲倦地抚额,这一夜跟她曾预想的结果完全调转了好吗,她一丝不露,反而将孟尝君给完全看光了。

    所以说,这到底是谁在施展“美人计”啊,这是今夜陈白起第二次怀疑了。

    陈白起坐在床边,窗外撒入的月光水洗般白净,她沉静优雅的坐姿随着窗外的月光一点一点地挪移,慢慢地慢慢地,趴卧在了床边,姿势显得拘谨而警惕,腿在床边,只有半个身子是躺在床上。

    她的侧手边,躺着沉睡的孟尝君,微垂的眼睫下有着淡淡的黑影。

    在陈白起彻底睡过去,呼吸均匀吐息时,旁边墨黑色覆下挡落魅惑的眼眸悄然睁了开来,他旋转眼珠,看向陈白起,眸底如墨一般浓得化不开,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

    在看到那种样子的他之后,她竟还敢靠近他

    这一夜,就这样在陈白起与孟尝君同样筋疲力尽地过去了。

    叮。

    系统:舞姬(一)任务进度已完成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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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主公,如此暴戾不好不好(1)() 
翌日

    日射云间五色芝,晴雪映着阳光焕发着一层晶莹,莠枝红梅悄嫣,庭院一片银装素裹。

    陈白起是被人给摇醒的,微微睁开一条缝隙,便捕捉到一丝刺眼的阳光,她伸手一挡却蓦然醒来,混沌的脑子一下便炸开,下意识翻坐起来,却发现下半截身子似裹着什么软绵温暖的物体,一瞧,却是一床被子。

    这被床子不知何时被她在身上缠卷了几圈,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地裹成了一个茧,只留上半身在外。

    陈白起呆愣了一下。

    这难道是昨夜她太冷了,本能地将被子扯来便裹住自己了?!

    这个想法令陈白起略显尴尬,赶紧将腿从被子内抽了出来。

    再看床上,已无孟尝君的踪迹,只有躺睡过的皱褶痕迹,陈白起见旁边站着一婢女,刚才是她将陈白起摇醒的,便忙问人,这才知,孟尝君这是一大早已起身便去了雄殿。

    陈白起:“”她睡得有这么沉吗?竟连他下床走人都不晓得。

    婢女不赞成地瞅着她,酸酸地埋怨说:“女郎该伺候好主公的,但自己却睡到日上三竿,哪怕是昨夜承欢过重,亦是罪过懈怠了。”

    说着说着,那眼神便带了一种“有色”眼光,上下打量着陈白起,见她倒是衣衫齐整,但面色红润有水色,一时又辨不清楚真相了。

    陈白起也懒得跟她解释她跟孟尝君之间还“纯”着呢,她起身急忙地准备出门。

    陈白起虽然有系统地图帮忙带路,不怕会走错走绕路,可她这样一介比婢女高不了多少地位的舞姬之辈到处行走,难免会引人侧目,为避免麻烦,她便央求门边的侍卫让他们带她去雄殿,声称有着重要的事情要跟孟尝君汇报。

    也不知是昨夜她“成为”了孟尝君的人,有了一定巴结地位,还是她昨夜竟意外没有牺牲掉,令这侍卫对她的存在有了些许顾及,反正带路只是一件小事,总之这侍卫看着她斟酌了一下,便腾出一人给她领路了。

    一路上侍卫沉默寡言,雕塑般行走着,他穿得厚实,还戴着帽子,可陈白起却还是穿着昨夜那一身,太薄了,御寒完全不够,这一出门,她便冷得一缩。

    她呼了一口热气起雾,却不能够再停歇耽误时间了,只能硬着头皮佝偻着背继续前行。

    好在今天出了太阳,没下雪,暖暖的一层柔和光线洒在身上,倒也不致于直接冻成狗。

    其实,陈白起会这么着急赶紧找到孟尝君也是有原因的。

    系统:警告,人物离任务目标距离太远,必须尽快回到任务目标的身边,否则任务失败!

    系统:警告,人物离任务目标距离太远,必须一刻钟内回到任务目标的身边,否则任务失败!

    系统:警告,人物离任务目标距离太远,必须半刻钟内到任务目标的身边,否则任务失败!

    警告是用血淋淋的大红字写的,并且时间在不断地缩短着,这就像倒计时一样催促着她。

    陈白起费了老大的劲才能够接近到孟尝君,绝不愿意任务失败的,也怪她这一躺就躺过头了,连需要时时刻刻收入眼底的任务目标都给弄丢了。

    只是一路上她其实一直有一个疑惑,她记得昨晚她累得躺下时,分明半个身子靠在外面,只为了在孟尝君醒来时第一时间撤离,省得惹到这大爷的什么忌讳,给直接拖出去斩了。

    那为什么她醒来是整个人平平躺在床上睡着的,身上还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被?

    以她对自己的了解,她不像是睡觉这么不老实的人,另外以她对孟尝君的了解,当他醒来看到她躺在他的床上还抢了他的被子,没有一脚给她踢下床便是好的了,竟然还无声无息地去“上班”了,这便令她更觉得奇怪了。

    他是以怎样一种心情跟神色看着她躺在他身边的呢?

    哦,他醒来是因为被子被抢了冷醒的吗?若真是这样,他估计会第一时间掐死她吧。

    陈白起脑子里转着很多念头,最终全都是无解,因此她对于马上要见到孟尝君时,心中有了一些忐忑,当然面上是纹丝不露的。

    上了被扫净雪的桐木台阶,来到雄殿门外,站岗的冷硬侍卫伸戟严厉地挡住了他们。

    陈白起站在领路侍卫的身后,低头站在外面,而领路的侍卫无视冰冷的戟戈,上前与侍卫说话,一会儿他回过头,没说原因只让先她等着,等孟尝君传召,而他还得回去值岗。

    如此敬业的侍卫陈白起也算是服了,在谢过他后,便当真站在门外等着。

    因为系统的红色警告已停止了,这说明这种距离是被允许的,否则她真的担心她会直接不管不顾地闯进去了。

    她在门边,隐约能够听到殿内有人说话的声音,听声音还不止一两人在,她装作安静,实则正努力地窃听着。

    想偷看是没门的了,这些钢铸般的守卫也不是吃素的。

    殿内此刻孟尝君之外,之前樾麓事件的当事人姬妽与沛南山长、卫溪、张仪等人皆在。

    他们有沉静的声音,有冷洌的声音,有激烈的声音,亦有柔媚委屈的声音,从他们的谈话中隐约有些比较深刻的字眼传出来。

    比如“樾麓弟子陈焕仙失踪”,“姬妽车队有嫌疑”,“奚女谋杀”,“阴谋”

    陈白起大抵也知道他们在争辨着什么,是她失踪一事,所幸沛南山长很理智,并没有直接在大殿内说出她给他们传信的内容,否则暗处的刺客恐怕会孤掷一注,到时哪怕是她也会被殃及。

    里面争论的结果如何陈白起没有探听到,因为孟尝君忽然发火,将矮几台上的全部竹册笔墨地扫砸了一地,然后殿内安静了许久。

    没过一会儿,沛南山长等人便率先出来,沛南山长面色像暮染的秋霜,神色淡淡,迈出门槛时意外瞥了陈白起一眼。

    昨夜那个舞妓

    卫溪与张仪随后,两人亦看到了陈白起。

    只能说她这一身装扮与柔媚与那色调冰冷而笔挺的侍卫完全不同,很惹人注意。

    她低着头,罗衣翠髻秀色难掩,或许是因为穿得太单薄了,肩膀微缩,纤白而细的颈项弯下,靡靡的头额碎发遮住了她的眼眸、神色,风起绯色裙裾飘扬,令她看起来既脆弱又娇小。

    昨夜分明还似一个千秋无绝色惹火的妖精,今天却变成一个“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的袅娜少女。

    她文静地低着头,并没有看他们,只福了福礼。

    卫溪一看到她,表情僵了一下,表情便迅速沉下,眼神有着一抹若隐若现的郁色,袖下掌心悄然握成拳,但很快又放松下来,转过眼,俊冷的少年剑客此刻如远山雪峰,冷硬而孤漠。

    张仪反应却是最平淡,如看见一根草,一块石。

    沛南山长目光从她那瘦骨嶙峋的肩膀移挪落在她的面上,最终隐去眼神,与她错身而过。

    等他们走后,陈白起这才抬起头来,扭过脖子,望着沛南山长等人离开的背影,盈盈眼波轻荡。

    她知道他们一直在查探她失踪的事情,一直想替她申冤,查明真相。

    哪怕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摆在他们面前

    但她却不能露面与他们相认,山长,明明才与你们分别不久,但我怎么却觉得时间好像过了好久呢

    这时,姬妽也出来了,她的脸色亦一样不太好,她看见了陈白起还穿着昨夜那轻飘飘的一身站在外面,愣了一下,尔后想到什么,瞳仁像猛地被撞击便收缩了一下。

    这时脸色竟比刚才还难看几分。

    陈白起这才看向她。

    姬妽攥紧拳头,抿着唇,一步一步走近她,一想到昨夜她与孟尝君,心中便是尖锐一样的感受。

    他想,他定是疯了。

    昨夜竟一夜未睡,傻傻地望着孟尝君的寝楼方向

    他走近她,便狠狠地扯下身上披着的油亮黑鼠皮披风,像跟谁有仇似的,一点也不温柔地便罩在她弱骨纤薄的身上。

    一时,一股带着姬妽体温与气息的暖意包裹住了冻得嘴唇发紫的陈白起。

    她看着姬妽,怔了一下。

    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做。

    “伤还没好,你就这样出来,不怕冷死你?”讥冷而温不经心的话与披风覆在身上的温暖相反,但陈白起却觉得她一下便冷不起来了。

    “你呢?”她问。

    姬妽里面穿的款式衣裙跟她的差不多,这样回去定也是冷的。

    姬妽听而不闻,他今日看到孟尝君平安地出现在雄殿便知道昨夜“陈蓉”要么下手没得逞,要么便是没有动手。

    “听着,我不会给你太多时间,别人亦是,记住了,今日是最后期限!”姬妽为了避人耳目,便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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