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宋静若顿时脸颊绯红,娇嗔着将脸别过去。
“所以,娘亲一定会帮你的。”田氏将宋静若的手放到自己的掌心,坚定地说道,“你且听娘亲的安排就是了。”
宋静若红着脸点点头,“女儿都听娘亲的。”
这一刻,宋静若默默地想,等她成了四皇子的王妃,一定要让春青那个贱人来四皇子的王府给她擦鞋,像蝼蚁一般跪在她的脚下给她擦鞋。
她要将春青羞辱至死。
宋静若紧紧攥着拳头,眼中一片炽热。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让芍药将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光彩照人的去参见年三十的晚宴。”田氏喘了一口气,笑道。
“女儿不去,女儿在这里陪娘亲。”宋静若拒绝道。
“二小姐,您忘了刚刚怎么答应夫人的了。”芍药面无表情的说道,语气里带了隐隐约约的责备。
“可是”宋静若怎么忍心母亲一人独自过这守岁夜。
田氏抚着宋静若的脸蛋,笑道:“没有可是,这晚宴你一定要去。”
宋静若瞧着母亲枯黄的脸上泛起流光溢彩,恍然明白母亲的用意。
尽管怀有身孕,尽管是第一次掌家,在王嬷嬷和宋徽的帮助下,春青总算是没有出一丝差错的完成了守岁夜的年夜饭。
宋徽带着二郎三郎四郎以及赶去凑热闹的宋四老爷在宜春苑的院子里响完整整二十四挂鞭炮,镇国公府的守岁年夜饭正式开席。
宋静若端坐在春青的对面,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头上一只金凤步摇尽管与她的年纪不太相符,却丝毫不影响她嘴角牵起的那抹无懈可击的笑容。
看着这样的笑容,春青总觉得心里毛毛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吃鸡罢()
好在宋静若并没有作怪,只是从头到尾都保持着那面具一般的笑容,甜美却不真实。
她的眼底就像是蒙了一层从遥远的海上而来的浓雾,让春青看了觉得浑身发冷。
春青从来都不是那种自找不痛快的人。
很快,目光就不再关注宋静若究竟在打什么坏主意,而将全部精力放在一桌子美食上。
“多吃点,你现在可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你吃得多,宝宝才长得好。”苏氏将一只蜜汁鸭腿放到春青的碗里,满面含笑的说道。
转脸,苏氏又将另一只鸭腿放到了王氏碗中,笑道:“你们两个孕妇可是咱们府上的重点保护对象,一个也不能落下。”
她的声音极是讨喜,脸上又始终带着真诚而爽朗的笑容,老太君因为田氏的事情而郁郁的脸色终于在这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展开一丝舒心的笑容。
老太君指着桌上一盘八宝鸡,对苏氏说道:“只顾着照顾别人了,这个八宝鸡可是你最爱吃的。”
苏氏闻言,笑容更盛,“还是母亲心疼我。”
春青张着她油乎乎的小油嘴,娇笑道:“三婶,这可是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的呢,我也心疼你。这些日子多亏你帮我打理庶务,要不然我非得闹得人仰马翻不可。”
苏氏抬手捏着春青粉嫩的脸蛋,笑道:“母亲听听,这小油嘴儿多会说,才说她是心疼我就又给我下套,是不是吃了你的鸡就得继续帮你管理庶务呀,那我还是别吃你的鸡罢。”
苏氏满脸的宠爱之色。
呃
春青顿时脑袋顶上冒出三条油绿油绿的粗线。
三婶,您能不能不要在鸡字后面加那个“罢”,这听起来您不觉得别扭呀。
“快吃你的鸡罢!”王氏将一只鸡翅膀撕下来,放到苏氏碗里,“你再多说,我可是忍不住要抢了。”
呃
春青脑袋顶那油绿油绿的粗线又粗壮了一倍。
四婶,原来您说话也这么不拘小节啊。
一连听到两次“鸡罢”,春青觉的这年夜饭的味道格外浓郁。
大家都是重口味啊。
“吃鸡罢,吃鸡罢,大家都快吃鸡罢,冷了就不好吃了。”春青眼睛一闭心一横,豁了出去。
大家一起重口味,谁怕谁。
话音落下,春青就感觉到从隔壁桌射过来一道带着粉红色光泽的异样眼光。
特别有穿透力。
春青顿时面红耳赤,悄悄回头瞪了宋徽一眼,心里默默说道:我这是入乡随俗。
宋徽瞧着春青娇红的面庞,心底一声哀嚎,自从我媳妇怀孕之后,这**与日俱增啊,这饭桌上就口不择言了。
“大哥,我也要吃鸡,我也要吃鸡,把你碗里的鸡脖子给我,给我吃了你的****四郎端着自己的碗,一脸哀求的看向宋徽。
大嫂做的八宝鸡实在是太好吃了。
四郎最后两个字落下,宋徽顿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夹起碗中鸡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吃你的****说完,宋徽的脸色更难看了。
而正在端起杏仁露小喝一口的春青则差一点“噗”的一口喷出去,伸脖子瞪眼,拼了老命才咽下去。
这镇国公府的人,从小到大不分男女都豪放的不要不要的啊。
苏氏见春青有点呛到,忙帮她拍背,“大郎媳妇,不碍事吧?”
春青摇摇头,绷着笑,鬼里鬼气的说道:“不碍事,三婶吃鸡罢。”
大家都好污,这感觉真爽!
默默站在一旁的白芍不禁扶额,大奶奶,只有您一个人污好不好,人家别人都是真的吃鸡,只有您
参透春青满脑子粉红色豆腐渣思想的白芍真想两眼一翻两腿儿一蹬。
瞧着春青眼角眉梢抑制不住的笑意,就像将整个春天都挂在脸上一般,宋静若紧紧攥了攥衣袖里的拳头,关节分明,咯咯作响。
美好而温馨的画面,在宋静若眼中,就像一块烧的通红的银霜炭,“扑通”掉到她的胸口,滋滋作响冒着白烟。
宋静若觉得她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为什么田嬷嬷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尸骨被丢在乱葬岗喂野狗,为什么身为二房主母的母亲,分明和三婶四婶一样平起平坐,却独守空房暗暗垂泪,而春青这个贱人则面色红润,喜笑颜开。
只要一看到春青笑,宋静若就恨不得在她微微隆起的肚皮上拧上一把,让她一尸两命,从此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一刻钟也忍不得了。
三月三,对宋静若来说,遥远而缥缈,她做不到在三月三之前无动于衷。
她要给田嬷嬷报仇,要给母亲报仇,要立时就报仇!
宋静若微笑的面容上浮现着仇恨的火苗,愈烧愈烈,噼啪作响。
只是,她的心底越是被仇恨浸泡的扭曲,她面上的笑容就越发光彩照人,无懈可击。
这样诡异的宋静若,让春青总觉得她仿佛被恶鬼缠身了。
守岁完毕,回到明志堂的时候,天边已经隐隐浮现出灰蒙蒙的亮光。
而新的一轮炮竹声也陆陆续续开始炸响,带着人们对辞旧迎新的热切期盼,回荡在充满热闹而喜庆的天空。
在宋徽贴心又不正经的服侍下,春青舒舒服服又面红耳赤的泡了一个热水澡。
直至盥洗室一片狼藉,宋徽将春青打横从澡盆中捞出,用一床全新的玫粉色棉被将她一裹,直接横抱着到床榻上去。
小心翼翼的放好春青,宋徽两脚一蹬,麻溜钻进春青的被窝。
抚着春青胸前日益胀大的蜜桔,宋徽咬牙在春青耳边低言说道:“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是吃鸡罢!”
旖旎又湿热的气息将春青的耳朵鼓动的一阵燥热,两条修长的腿不禁缠上宋徽的大腿。
春青隆起的小腹处立刻感觉到了生机勃勃的小宋徽在向她热切的打招呼。
春青抬手在宋徽结实且滚热的胸前一阵****最终捏着宋徽两颗小丁丁,故意娇喘道:“你想试试吗?”
宋徽立刻眼睛一片光亮,体温也随之嗖的蹿高,不过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故作凶神恶煞地表情,“你个小妖精!”
说罢,在春青脸蛋上狠狠咬了一口,“睡觉!”
知道宋徽是因为她怀孕才如此强行忍着,春青心底一片柔软。
拥着宋徽滚热的身体,春青脑子里出现了一幕让人躁动不安的豆腐渣画面。
“宋徽,要不我们”春青伏在宋徽耳边,轻声细语,一张脸烫的像是高烧四十度的病人。
宋徽身子一僵,转瞬眼底闪现出他变身半兽人时独有的光泽。
窗外北风呼啸伴着炮竹的噼啪声。
室内一片春色。(。)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天降噩耗()
身为锦衣卫总指挥,宋徽本是只有初一早上半天假的,用来祭祖。
皇上体恤宋徽是新婚,特准了他七天长假。
春节七天乐。
在宋徽的陪伴下,春青尽管挺着肚子,可是回娘家逛庙会看彩灯一样也没有落下,玩的不亦乐乎。
就连西山雪景,她也去看了。
当然,是美滋滋的坐在八抬大轿上,四平八稳的被抬到山顶的。
当时,坐在温暖又舒适的豪华大轿中,享受着她的小白芷殷勤的端茶递水,春青对这万恶的旧社会爱的死去活来神魂颠倒。
上帝总是公平的,也许她实在看不下去春青每日胡吃海喝逍遥自在的**生活,就在宋徽第七天假期要结束的那日,春青和宋徽正并肩躺在软榻上翘着二郎腿啃猪蹄。
噩耗从天而降。
宋徽接到圣旨,被皇上任命为赈灾特使,即刻启程前往雪灾泛滥的南方去赈灾。
传圣旨的公公稳稳地站在明志堂当地,两眼媚眼如丝直勾勾的看着宋徽,“宋大人,快随杂家进宫吧。”兰花指一翘,声音抑扬顿挫格外有杀伤力。
春青觉得给他一个门框,他立刻就能开张做生意了,而且好男风的宾客一定会像饿狼扑食一般冲上去的。
宋徽想死的心都有了。
公公,您能不能去宜春苑等着啊,让我和我媳妇告个别。
宋徽将一个红包塞到公公手中,笑道:“您且移步到宜春苑略坐坐,老太君也很惦念茹妃娘娘呢。”
捏着手里厚厚的红包,公公露出一个可惜而又痛心的表情,“世子爷,您还是即刻就随杂家走吧。”
话说,皇上都一连给您发了四道圣旨了,您都一一藏起来是什么意思!
出宫前,皇上可是黑着一张锅底脸吩咐了,“宋徽那小子若是再敢把朕的圣旨藏起来垫到床底下,你就把人给朕绑了来,反了他个兔崽子了还。”
“您通融通融,就一炷香的时间,我亲自去宜春苑接您。”宋徽客气的赔笑,又拿出一个红包。
瞧着那红包的厚度,内侍公公眼皮一抖,咬了咬呀,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您麻溜的。”
老子豁出去了,西郊的那处宅子我可是瞧上好久了。
说罢,内侍公公弱柳扶风的直奔宜春苑去了。
去宜春苑肯定还能收到红包,不就是回去晚了挨皇上一顿骂吗,谁和银子过不去呀。
公公走后,宋徽走到春青面前,拉着她的手怔怔说道:“我不在,你要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他语气凝重而低沉,满室的气氛顿时有些压抑的凝滞,可空气中又飘散着张记卤猪脚的味道,让人感觉诡异又不伦不类。
春青轻捶宋徽胸膛,娇笑道:“做什么这样严肃,你不过是去几天而已,你接手沈将军军值那时候不也忙的脚尖不离地吗,我不还是好好地。”
宋徽紧紧抓着春青的手,双眼泛着炽热而执着的光芒,“这一次不同,田嬷嬷死了,她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二叔和二婶的手段有多么歹毒,他心中最是清楚。
这一刻,宋徽很想将藏在他心中多年的秘密告诉春青,犹豫再三,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这样惊天的秘密,他害怕春青因为惊惧忧思而伤及胎气,还是等她平安生产完了再说吧。
“春青,你一定要安安稳稳的等我回来。”宋徽眼底是浓郁的化不开的惆怅和担心,仿似大山脚底那一层又一层腾然升起的薄雾,缭绕不断。
“我不在,你要一日三餐按时吃饭,不许挑食,要吃肉也要吃蔬菜。”
“我不在,你要早睡早起,照顾好自己,晚上不许踢被子。”
“我不在,你不许哭鼻子,心情不好会影响宝宝的。”
“我不在,你要时刻提防二房那边,无论去哪都带上白汀,必要的时候王嬷嬷也带上。”
“我不在,你若是想我,可以给我写信,白汀知道如何邮寄给我。”
关于我不在这个话题,宋徽洋洋洒洒一顿发挥。
宋徽伤感的情绪终于还是成功地感染了春青,在宋徽跟着内侍公公离开镇国公府的那一刻,春青突然发现,她的眼角挂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圆润滚烫。
抬手用手背将热泪抹掉,春青才惊觉,她竟然没有给宋徽准备换洗衣物,没有为宋徽整理鞋袜腰带,没有为宋徽带上干粮银票什么都没有。
天!
她的丈夫要出远门,她竟然傻得脑子里一片浆糊,什么都没做。
春青转身立刻吩咐白芍白芷白露着手准备,然后将整整十几个大包袱挂在可怜的白汀身上,吩咐她务必在宋徽出发前亲手交给宋徽。
于是,皇宫门前便出现了这样一个诡异的画面。
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身背手抱肩抗十几个用绣着大红花的棉布包成的包袱,迎着凛凛寒风,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翘首以盼。
红彤彤的鼻尖下面,发紫的嘴唇上面,时不时流出一根清亮的土豆粉。
与此同时,长而窄的柳树巷里,左右两边的屋檐上融化了的雪水顺着还未融化的悬在屋檐下方的冰柱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又一个小水坑。
宋二老爷手提衣袍一角,一脸悲壮的苦瓜相,小心翼翼的迈过一个又一个小水坑,艰难地朝他心中女神的住所走去。
今日大郎出门去南方赈灾,阖家相送,他本是不该来这里的。
可是,他实在是忍不住。
不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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